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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什麽仇來什麽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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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什麽……秦小姐也在啊。我那什麽……”鄭岳有些手忙腳亂地開始結巴,“我來給宋老大……”

他瞄了好幾眼,才看到宋繁城手中的文件,指著那文件夾,“啊!給宋老大交文件的!順便問問宋老大有沒有空,晚上要不要一起聚一波。”

實在不是他的心理素質不好,主要是這位可是他們老大的心上人,要是因為他說了什麽而讓老大泡了湯,那他就不是脫層破那麽簡單的事了。

特別是在他知道秦淺的真實身份以後,莫名的,覺得這個女人,只可遠觀,不可近距離相處。

太讓人咋舌了!

“那個……秦小姐在這裏多久了?”鄭岳還是忍不住問到。

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沒多久。”秦淺輕聲地說。

聞言,鄭岳立馬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可是下一秒就聽見秦淺繼續說:“我和宋繁城一起回來的。”

瞬間,鄭岳有種一口老血要噴出來的感覺。

一起回來!那不就是一直都在?!

好了,鄭岳覺得自己不用搶救了,可以直接死了。

“那秦小姐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鄭岳幾乎生無可戀地問到。

宋繁城也看向她,捏著文件的手指情不自禁用力,有些泛白。

她聽到了嗎?他思念她的那九年,她知道了嗎?

“有啊!”秦淺點頭。

聞言,兩個男人皆是屏住呼吸,面色各異。

還是鄭岳弱弱地問到:“聽……聽到了什麽啊?”

聽到了之後,她會說什麽?會不會回應?兩個男人都望著女人,神情如出一轍的等待。

“聽到了……”反觀秦淺看著鄭岳和宋繁城兩個人的神情,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故意頓了頓。

特別是鄭岳,她的語氣一頓,他都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如同在等待死神的宣判。

見他那精彩的模樣,秦淺不由得莞爾一笑,“聽到了你不是說想和宋繁城一起吃飯嗎?”

誒?鄭岳一臉傻掉的神情,就這樣?

“就……就這些?”

秦淺眉眼帶笑地望著他,像是在問,還要哪些?

頓時,宋繁城擡手,手肘往鄭岳腹部就是一下。

鄭岳這才連連擡手,擠出一絲笑容,“這樣啊,是的,是這樣沒錯了……”

“你說你晚上想和宋繁城一起吃飯?”秦淺問。

鄭岳訥訥點頭。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不如一起吧?”對上鄭岳疑惑的神情,她解釋,“晚上我約了宋繁城一起用餐。”

“那我就不了吧。”

開玩笑!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做宋繁城和秦淺的電燈泡啊!不去不去!打死也不能答應。

這點保命意思,他還是有的!

“沒關系的,反正我們的人也不少,有你在,肯定會很熱鬧。”秦淺笑盈盈地再次邀請,“何況小初還說上次去部隊,鄭岳叔叔對他可好了,一直沒有時間感謝你,給個機會?”

也是剛才,秦淺突然想起鄭岳跟宋繁城是一堆的,都是部隊的。

一會兒於苒那個小姑娘要過來,不如就剛好送給她一份禮物好了。要說宋繁城這個性格,於苒肯定問不出什麽來,但是鄭岳的話,估計於苒能夠問出許多有用的事情來。

鄭岳望著秦淺,總覺得今天的秦淺,她這笑有些過於……溫柔。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她都這麽說了,自己也不好再拒絕。他給宋繁城遞了一個眼神,見他同意的意思,立馬點頭說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秦淺開心地點頭,轉身朝樓道口走進去,“我回去跟秦覺商量一下,時間地點一會兒我給你們發消息。”

看著秦淺走進樓道,看不到身影,鄭岳才收回目光。

他轉過頭,雙手在雙臂摩挲了一下,看向宋繁城,“老大,你有沒有覺得秦小姐有點……”

鄭岳努力地想著措辭,思索了好久,才蹦出一句,“焉壞焉壞的?”

嗯,就是焉壞焉壞的感覺。

鄭岳點了點頭。

宋繁城斜了他一眼,沒有跟他說話,擡腳也朝樓道裏走去。

“哎!老大,那晚上我是去還是不去啊?”鄭岳比較關心的還是這個,畢竟這事關人命的事。

男人沒有回頭,只是揚了揚手,遠遠地聽見他的聲音傳來,“記得備好厚禮,這是第二次吃白食了。”

哪裏是第二次吃白食了。

鄭岳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後來想起上次秦初邀請,好像確實是吃的白食。

可這個任務就比較艱巨了,送禮物本來就不容易,何況他家老大這個追人的階段,還要送到合心意,可是要把人愁死的吧!

秦淺這種身份的,缺點什麽嗎?應該什麽都不缺吧?

最後,秦淺和秦覺覺得還是在家裏吃比較好。

秦淺是覺得大家在家裏比較隨意,也不用去太遠,樓上樓下的。

只有於苒,她也已經想好了,到時候請鄭岳幫忙送回去就行,這樣的話還可以多給兩人制造點單獨相處的時間,也便於於苒的觀察。

而對秦淺這點小心思毫不知情的鄭岳,正在部隊召開了一個會議,論如何送禮才會送到女人的心坎裏。

是以出現了一個十幾個穿著軍裝的鋼鐵直男圍成一圈爭論是送花,還是送玩偶的問題。

而秦覺選擇在家,也是為了在這種相對比較隨意的環境下,好好地觀察宋繁城這個人。

入夜。

秦淺和梨姐買菜,買水果,打掃,忙活了大半天。

因為秦淺需要在家等待客人,所以是秦覺去接的秦初。

等他接好秦初回家的時候,宋繁城已經來了。

進門的時候,宋繁城卷起了袖子,露出小臂結實有力的肌理,正在削水果,應該是一會兒秦淺要做水果拼盤用的,刀工十分的厲害,薄薄的皮兒竟然沒有斷。

“你好,我是宋繁城。”

他放下水果,抽過旁邊的濕巾擦了擦手,然後才朝秦覺伸出手去。

“秦覺。”

長相一般中上,不過還算硬朗英氣。

這是秦覺對宋繁城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壞。

秦初禮貌地叫了一聲宋叔叔,然後先去沙發那邊,掏出書本認真地看了起來。

“我來吧。”秦覺上前,接過方才他做的活兒,像是在宣誓主權,“你是客人。”

感受到這個少年的疏離與排斥,宋繁城一楞,也沒有堅持,便頷首退開。

房間內,氣氛稍微有些詭異。

宋繁城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秦覺握刀的姿勢,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微微有些側目,眸色覆雜了許多。

“之前聽秦淺說,你在美國做交流生。現在是放假,還是結束了?”宋繁城從兜裏掏出一把軍式匕首,抽過濕巾和紙巾仔細地擦了兩遍後,拿過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秦覺掃了一眼他手中的刀,“嗯”了一聲,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出去太久,該回來了。”

“以前一直聽小初說阿覺哥哥,還以為你是一個中國男孩。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外國少年。”宋繁城眉眼低垂,眸光入註,十分認真的模樣,“你中文說得真不錯。”

“淺教得好。”削好一個蘋果,又拿了一個,“你的刀,中國武警部隊的醫生都是這樣的配置了嗎?”

“你是說這個?”宋繁城動作頓了頓,從薄薄的水果皮下拿出鋒利的匕首,像是輕輕地轉了轉,像是自己在觀察打量,“以前的。”

那匕首是特種部隊特別定制的,他就是剛才看了秦覺握刀的手法,拿出來試探秦覺的。

果然,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聽喻笙姐說,你救過淺?”

宋繁城沒有見過喻笙,也不認識,只是意會那是秦淺的朋友,“秦淺說的?”

他很在意說過,如果是,那就說明,秦淺也記得他的。而且她還認出他來了。

秦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十分感謝,當初你當年對淺的救助。”

事實上,是翟鈞霖給他的資料。

當然秦覺自己後來也查到了很多,肯定也不可能告訴對方,是他調查的。

“你對淺的救命之恩,我記下了,有需要,你開口,我會全力以赴,鼎力相助的。”秦覺倒像是一個秦淺的家長,他收住聲音,細心地將這個蘋果的最後一點削掉,把削好的蘋果放進盤子裏,然後才繼續開口,“不過,你要是別有用心……”

秦覺重新拿了一個梨,刀鋒入肉,是脆脆的水潤,有輕微但清晰的聲音入耳,“恩情這回事就要另當別論了。”

其中的深意,宋繁城怎麽會不明白,“看來你從那位叫喻笙的朋友裏,聽說了不少關於我的事。”

“你也從小初那兒聽說我不少事,不是嗎?”秦覺也毫不客氣地回到,“彼此彼此。”

宋繁城默了幾秒。

他發現,這個只有19歲的少年,已經不能用不簡單來形容了,話裏話外都堵得他無路可走。宋繁城想,這個少年似乎生來就是站在頂端的人,就是這漫不經心散發的氣勢,就能將人逼到無路可退。

他削好手中的蘋果,也換了一個梨。“你喜歡秦淺?”

“不。”秦覺否認,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擡眸望向宋繁城,藍色的眼眸如同一片汪洋,洶湧又寂靜,“是愛。”

那眸底的認真與堅定,讓宋繁城一楞,手上的果皮一下子被削斷,垂落。

“我知道你們有旁人無法觸及的過去,也清楚那對淺很重要。我沒有想過要去改變什麽,也沒有想要阻攔什麽,我相信,淺可以處理好的。只要她想做的,我都支持。”

秦覺目光在宋繁城跟前斷掉的果皮掠過,垂眸,繼續手上的動作。“我和她雖然沒有血緣關系,撇開現在在同一個戶口上,也可以說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但她是我愛的家人,我不允許,也絕對不會容忍,居心不良的人和她接近,在笑著的時候對她算計。”

水果削好,籃子裏剩下的已經是不需要再削的水果了,秦覺抽過紙巾輕輕地擦著水果刀,燈光下,刀鋒輕閃著冷光。

“就算你在那什麽特殊的部隊,有著救過淺的經歷,能讓淺放下防備與戒心,並不代表其他人就是死的。我不瞎。”

擦幹凈水果刀,拿過刀套子,緩緩插入合上。

“你救過淺,所以用中國的一句古話來說,這回算是我先君子後小人。”

秦覺緩緩地擡眸,一個19歲的少年,藍色的眼裏竟然折射著滲人的冷光,“我不管你想做什麽,秦初是淺最在乎的人,不是你能動的人。”

他直視著宋繁城的眼,眉梢微揚,放下水果刀,轉身離開了臺子,折身朝秦初走去,清亮舒張的聲音裏含著溫柔,“小初,走,阿覺哥哥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宋繁城看著朝秦初走過去的少年,彎下腰,寵溺地一把將秦初抱起,闊步朝臥室方向走去。

他捏著手中的梨,感覺指尖有些冰涼。他竟然會因為一個19歲少年的話,感覺到了壓迫感。

好像這個簡單的任務,變得越來越棘手。

如果沒有秦覺這個人,也沒有秦淺覆雜的背景,他也知道這次的任務不好處理。

他深愛的女人,他本應該傾盡所有給她,他所能給與的寵愛與好。

可偏生,還沒有來得及開始,他就對她疼愛的孩子別有用心。

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又難以抉擇的難題。

“呀!”去廚房忙了一會兒出來的秦淺,看見籃子裏被削光的水果,“你全都削了?這麽快?”

秦淺有些哭笑不得,倒不是她不舍得全弄了,而是都削了,如果還是多種水果的拼盤,那麽就用不完這些削掉的水果,過一段時間就不新鮮可口了。

“沒,秦覺接小初回來了,我們兩個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宋繁城這也才註意到,兩人不知不覺削光了籃子裏能削的水果。

“阿覺回來了?”難怪她在裏頭好像隱約聽到外面有秦覺的聲音,不過裏面又是油煙機的聲音,又是水沸騰的聲音,聽不太真切,也沒有太糾結到底是不是,“你們聊得怎麽樣?”

並不是怎麽美好。

宋繁城想。

當然估計這個感覺,是單方面的只對他而言。

“他真是一個特別的少年。”宋繁城中肯地說到。

聽後,秦淺點了點頭,“嗯,他是挺特別的。”

“特別的人,總有一些特別的思維方式。如果他有什麽讓你感到不愉快的,我替他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懷,他沒有惡意的。”

對於秦覺,秦淺還是有些了解的,他請宋繁城來用晚餐,肯定不會就只是簡單的感謝那麽簡單的。

至於究竟是為什麽,她不清楚,不過她也知道秦覺的,做什麽都是分寸的,不會太過。

“怎麽會。”宋繁城發現,秦淺說到秦覺的時候,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是溫柔和愉悅,字裏行間也都是對那個少年的維護。“何況你忘了,是他邀請我來吃晚餐,總不會對客人做什麽的,對吧?”

先前對於秦覺說邀請來用餐,宋繁城都沒有覺得有什麽。

現在他才恍然,這哪裏是答謝的晚餐,明明就是一個鴻門宴。

是他太大意了,以至於總想著秦覺只是一個19歲的少年,就沒有太上心。

秦淺點了點頭,覺得也對。

她端過水果,“好了,接下來交給我吧。你去坐會兒。”

“我閑著也沒事,你看有什麽需要我幫你做的,摘菜什麽的。”宋繁城削好最後一個梨,將匕首收好,開玩笑地說:“這樣我也可以說我不是什麽都不做,吃白食的對吧?”

秦淺失笑說好。

轉身進廚房,拿了一兜子一會兒準備做咖喱的土豆給宋繁城。

問他:“削掉就可以,可以嗎?”

男人點頭,用那個刮皮的東西刮了一會兒,不趁手。又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匕首,“雖然不會煮,這些打下手的事,還是可以的。”

看著男人有些笨拙,但還算沒弄錯的動作,秦淺看著有些好玩兒。

“別看了,熟能生巧。”男人為自己的笨拙辯解。

秦淺揚了揚眉,當做默認。

正準備端走水果,就聽見了門鈴聲,她又放下盤子,去開門。

於是乎,門一打開,鄭岳先看見的是秦淺滿含笑意還沒收回去的臉,目光越過她的肩頭,落在正在一臉認真削土豆的宋繁城身上,險些一個沒有站穩,手裏的東西也忘了遞給秦淺。

我滴個乖乖,拿著削腦袋的匕首削土豆,這畫面的沖擊感,不是一般的強啊。

鄭岳感覺自己好像要瞎掉了。

“怎麽了?進來吧。”

秦淺對於一臉怔楞,站著一動不動的鄭岳倒是十分的莫名。

回過神來的鄭岳搖了搖頭,“沒,沒事。”

這才把手中的禮物遞給秦淺,一束鮮花,一個禮盒。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想著總不能吃白食,就隨便挑了點,你別嫌棄。”鄭岳撓了撓後腦勺。

秦淺接過,說了聲謝謝。

聽到門鈴聲跑出來的秦初,他聽秦覺說了今天請宋叔叔吃飯,但是宋叔叔已經到家了,他還好奇著還會有誰來。

看到鄭岳,叫了一聲,“鄭岳叔叔好。”

“怎麽看到鄭岳叔叔有點小失望呢?”見秦初眼睛的亮光黯下去,鄭岳開玩笑地問。

秦初立馬搖了搖頭,“沒有,見到鄭岳叔叔,小初很開心。”

“開心就對了!鄭岳叔叔給你帶了禮物,你要不要看看?”鄭岳笑著問。

秦初轉頭看向秦淺,因為秦淺和秦覺說,有時候不能當著大家的面拆禮物,這樣不禮貌。但是在有些時候,又要拆掉禮物,便是自己的喜歡和驚喜,讓準備禮物的對方也趕到開心。

暫時,他還有些分不清,這個時候,什麽時候是什麽時候。

既然鄭岳都提了,秦淺把禮盒遞給秦初,“鄭岳叔叔給你準備的。”

秦初先是跟鄭岳說了聲謝謝,然後開心地接過。

他抱著禮物到沙發上,小心地拆開,裏面是一架遙控飛機。

小家夥開心地取出來,轉頭看鄭岳說了一聲,“謝謝鄭岳叔叔,我很喜歡!”

“誒?這是什麽?”小家夥放下遙控飛機,疑惑地伸手取出那禮盒下面的一疊東西。

他拿出來一看,頓時小臉的笑意一瞬間僵硬。

這個變化太過明顯。

於是秦淺、秦覺,甚至是削土豆的宋繁城都情不自禁湊上前去。

幾人一看,特別是目光落在那又大又醒目的一行字上時,皆是嘴角抽搐。

一年級期末測驗試卷全套。

幾人都紛紛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鄭岳。

反觀那個人,還一臉討好地問,“怎麽樣?我跑了好幾家書店才買到的。我問過了,這套試卷是最全,最權威的。”

秦淺真的很想問鄭岳,是不是什麽時候秦初得罪了他?不然什麽仇什麽怨,要這樣傷害這麽一個孩子。

此時的宋繁城好想就著手中削土豆的匕首,按著鄭岳的腦袋一頓神削啊。

所有人中,就秦覺說了話。

他朝著鄭岳十分佩服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人才!”

還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確定以及十分的肯定。

饒是鄭岳再直男,他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訕訕地笑了笑,“那個……那什麽,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不……不用了。你坐著看會兒電視吧。”秦淺眉心跳了跳,感覺像鄭岳如此神人,還是讓他歇著比較好。

她突然覺得,叫上鄭岳來,也許並不是一個對於苒有幫助的決定,興許這樣的神人,還會擊潰小姑娘對軍人的美好形象,從而壓制那個小姑娘的靈感。

“小初,來,哥哥陪你玩玩兒這個飛機。”秦覺一把拿過秦初手上的試卷,將一旁的飛機塞進他懷裏。

成功地把秦初從崩潰中拉扯出來。

幾人四散開來,去忙活自己的了,留下鄭岳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秦初剛才開的電視節目。

秦淺轉身進廚房,把水果拼盤弄好了一個,端出來給鄭岳。

這本來讓他做點什麽,還好點;讓他光坐著也行;可這……他老大在幹活兒,讓他坐著吃水果,一想到還是秦淺這種身份的人親自端過來的,鄭岳簡直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好在,這樣的時間沒有持續太久,他家老大因為把土豆皮兒削得太厚之後,秦淺便再也沒有讓他碰過菜了。兩人坐在客廳看起了軍事頻道。

秦淺把菜準備得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時間,於苒還沒有到。

她算了一下下班時間和過來的路程,想著應該這個時候是到了的。

就發了條消息詢問。

於苒幾乎是秒回:姐,不好意思,我們剛剛堵車了。不過快了。十五分鐘!

我們?秦淺疑惑地蹙眉。

不等她問,於苒十分自覺地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那個姐,我還帶了一個人,不知道會不會打擾?

帶了一個人?秦淺思索了許久,於苒是個會來事的姑娘,肯定不會隨便帶人過來的。

這個人應該是她和於苒共同認識的。

他們共同認識的,就只有公司裏,還僅限於在後勤部的。

她實在想不出,能有誰會一起過來。

不過她準備的,就算再帶兩個人也夠的。

她回了一條消息:當然歡迎。到了如果需要,給我打電話,我下來接你。

於苒說不用,她可以找到的。

放下手機,秦淺把手機給秦覺,告訴他還有客人要來,大概十五分鐘之後,如果找不到,下去接一下。然後進廚房炒菜去了。

她一直在廚房裏忙活,梨姐在幫忙打下手,端菜擺桌。

於苒到的時候,敲了敲門,幾秒後,門就開了。

“姐,你看,我就說……”我能找到吧!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開門的秦覺的盛世美顏驚呆。

像是失了魂兒,望著眼前這個俊美的外國少年,都快忘記了呼吸。

身旁的人輕輕地推了推她,於苒才回過神來。

哇塞!碧眼金發,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她這是在做夢嗎?莫不是她走錯了門?!

她擡頭看了一眼門牌號,好像是沒錯的呀。

可是面對如此美少年,於苒也止不住一再地懷疑自己,害羞又結巴,“那……那個……請……請問……這裏是……是秦淺家嗎?”

旁邊的男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把手中的果籃遞給了秦覺,“秦覺你好,我是翟鈞昊。”

本來秦覺對翟家人沒什麽好臉色的,所以聽到他說“翟”字的時候,就垮下臉來了,不過聽到他說是翟鈞昊的時候,面色又緩和了下來。

他接過果籃,側身退開,“請進。”

還在雲裏霧裏的於苒,幾乎是被翟鈞昊推著進的門,歪過頭問:“你們認識?”

“剛認識。”翟鈞昊回答。

他說得也沒錯,一直都知道除了秦初,秦淺還收留了一個男孩,叫秦覺。

聽說他是個天才少年,他也一直想認識認識,只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今天聽說於苒要到秦淺家,所以他非跟著要來的。

“剛認識,你就知道他是誰?”於苒表示不相信。

翟鈞昊白了她一眼,“不是誰都跟你一樣傻的。”

於苒從剛才的盛世美顏中稍微地清醒過來,想了想,翟鈞昊是翟鈞霖的弟弟,相當於翟鈞昊喊秦淺嫂子,那他肯定認識啊。

可……不是,那怎麽騙她說剛認識?

於苒等著翟鈞昊越過她上前的背影,心底暗暗罵了一句:騙子!

“小初。”翟鈞昊輕輕地喚了一聲。

秦初聞聲回頭,見識翟鈞昊,立馬露出了笑容,“小叔!”

看得出來,這個小家夥很喜歡這個男人。

“小叔給你帶的禮物。”翟鈞昊將手中的一小盒書遞給小家夥。

小家夥看了一眼,伸手翻了一下,是他喜歡的熱帶雨林和恐龍世界,立馬開心地接過,“謝謝小叔。”

“別著急謝。”翟鈞昊蹲下身,點了點盒子,在他耳邊小聲地說,“裏面還有驚喜。”

聞言,小家夥的眼睛立馬閃亮閃亮。

“不過,小初要答應小叔,如果要玩兒,必須給自己定好時間。每天只能玩兒半個小時,知道嗎?”

書的下面是一個小的游戲機,之前答應給小家夥買的,不過因為翟鈞東和許綰綰對翟若螢這方面管得特別嚴,翟鈞昊雖然想著秦淺應該不會那樣,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選擇悄悄的給。

畢竟男孩子,誰沒有幾個想偷偷玩兒的游戲呢?

何況有時候,要偷偷的,才更有感覺。

“恩!”秦初重重地點了點頭,抱著那盒子簡直可以說是愛不釋手。

這下後面的鄭岳就懵了。

同樣是學習相關,對孩子有幫助的,為什麽他給的時候小家夥就面色僵硬;這個人給的小家夥就滿心歡喜了?

他有點搞不懂,抓了抓後腦勺,郁悶不已,秦初這麽小就靠看誰帥來決定心情了?

如果宋繁城知道他這個時候的想法,可能會點頭說,如果這樣判斷,也不是不合理。看來還有點自知之明。

所有人,就於苒站在門口,看著客廳內清一色的男人,有點懵。

特別是……這清一水的男人,不管是大的小的,顏值都是在中上以及往上,一個比一個養眼。

她感覺,這簡直就是視覺的盛宴。

媽呀!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啊?於苒在雲裏霧裏中發懵,感覺幸福的日子來得太突然。

她看著客廳裏大大小小的加上小家夥的五個男人,腦子裏已經蹦出了五個小說的原型,並且形成了故事的雛形。

她眼中的人,不是真正的人。

她眼中的人,都是她腦海中的男主角!

畫面接二連三地往外冒,如泉湧,止都止不住。

簡直是大豐收啊!於苒在心底尖叫。

“你來啦?怎麽在門口站著?”秦淺看著楞著的於苒,那呆呆的模樣可愛極了,“快進來呀!”

目光落在蹲著跟秦初說話的男人身上,有些詫異,“鈞昊?”

翟鈞昊回頭笑著跟她打招呼,“我不請自來,不會把我趕出去吧?”

秦淺輕笑,“自己家,你自己隨意些。”

於苒轉頭看向秦淺,傻乎乎地“嘿嘿”笑了兩聲,說到:“姐!你這兒太棒了。”

秦淺:??

她剛剛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把這個姑娘都給整傻了。

“你放下包,進來幫我一把。”秦淺拉著目光依舊戀戀不舍停留在客廳的於苒進了廚房,然後告訴她,鄭岳和宋繁城兩個都是軍人。

然後跟她說了,鄭岳相對宋繁城比較好交流溝通,可以讓她跟鄭岳聊聊天,問問有幫助於她寫文的事。

聞言,於苒立馬星星眼。

抱著秦淺,就差湊上去親她一口。

她在幫忙的時候,也知道了秦覺和秦初的事兒,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一句,“那個叫宋繁城的,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秦淺楞了楞,“你怎麽知道?”

於苒:!!

她能說她是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嗎?!感覺按照小說中來,宋繁城就應該是那個救秦淺的人……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的直覺?

“我……我猜的。”她弱弱地說。

“是。”秦淺沒有否認,回答。

聞言,於苒立馬雙眼瞪得老大。

我的天!她究竟知道了什麽?

她立馬又腦補了小奶狗的秦初,小狼狗的秦覺,還有大叔款的宋繁城一系列的一幕一幕地跳出來。

不行不行!今晚的沖擊太多了!

於苒感覺她的腦袋要爆炸了!

因為人多,所以一頓飯下來,也沒有過冷場。

特別是於苒,本來就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加上鄭岳也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讓氣氛歡快了許多。

吃飯的時候,秦覺特地地跟宋繁城舉杯說了聲謝謝,謝謝他這段時間對秦初的照顧。

然後在宋繁城喝了酒後,放下酒杯才加到,“現在我回來,也有時間照顧秦初了,就不用麻煩你了。”

他笑著說,藍色的眼眸裏閃著精光。

說話的語氣,和宣誓的主權,不像是孩子的哥哥,倒像是這個家十足的家長一般。

從始至終,秦覺都沒有提及秦淺。

雖然所有對秦淺居心不良的人,他都沒什麽好態度。但畢竟宋繁城對秦淺來說是不同的,所以他也不插手。

鄭岳雖然是個鋼鐵直男,但秦覺的話,他還是能聽出幾分意思。

微微朝這個十九歲的少年側目。

一時間,氣氛稍微有些僵凝。

“姐,我還是第一次吃你做的菜吧?沒想到你手藝這麽好!”一直沒有說話的翟鈞昊突然開口,讚嘆道。

“對呀,秦淺做菜第一好吃。”秦初無比自豪。

然後轉過頭看向翟鈞昊,“要是小叔喜歡,可以經常來我家。”

“可是我要上班,不能過來的話,回家就會很晚了,怎麽辦?”翟鈞昊故意為難地問。

“那你可以在我家住下來。”小家夥毫不猶豫地回答到,“你要是不喜歡睡沙發,可以和我睡。雖然我的床不大,但是我很小,小叔你也瘦,我們兩個應該可以睡得下。”

小家夥一本正經地說著。

說出的話,讓大家忍俊不禁。

翟鈞昊愉快地揉了一把秦初的小腦袋,欣然答應,“好啊!”

“不過。”小家夥突然斂起神情,無比認真地問翟鈞昊,“可不可以讓我睡裏面?”

對上翟鈞昊疑惑地神情,他說:“我怕摔下來。”

“哈哈哈……”

桌上的人都笑得開懷不已。

“放心,我會抱住你的。肯定不會摔!”翟鈞昊笑著說。

這下秦初才滿意又放心地笑了笑。

看著秦初和翟鈞昊的互動,秦覺如大海般的眸子也溫柔了下來。

經過翟鈞昊和秦初這麽一說,話題又岔開,後來多數是於苒好奇鄭岳他們在部隊都做些什麽,然後作息,還有訓練,休假等一系列的問題。

吃過晚飯,因為翟鈞昊和秦覺對電腦都十分的偏愛,又加上兩個人秦初都很喜歡,所以很快就聊到一塊,帶著秦初去了秦覺的臥室。

客廳裏,於苒還在和鄭岳聊得熱火朝,剩下宋繁城和秦淺兩個人。

宋繁城也看出秦淺叫鄭岳過來的用意,起身,“去陽臺?”

給於苒和鄭岳兩個人騰出空間來暢所欲言,秦淺自然是樂意的。

兩個人各自端了一杯熱茶,出了客廳,宋繁城出來的時候,順手順了一把椅子。

兩人一個人窩在藤椅,像只小貓;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筆直如松。

“那個……秦覺剛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秦淺小聲低開口解釋,“因為我之前婚姻失敗的原因……小初沒有辦法在一個完整正常的家庭長大,所以秦覺一直都挺心疼他的,所以有時候對他有些保護過度。對你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也理解。”宋繁城點了點頭。

他也不能跟秦淺說,她家的少年,對他就是有敵意的意思。

晚風揚上來,秦淺微微縮了縮脖子,雙手捧著熱茶,喝了一口。

“把薄毯裹上。”宋繁城用帶著命令式的語氣說。

秦淺一楞,有些錯愕。

還沒反應過來,身側便橫過一條筆直的胳膊,扯起藤椅上的薄毯搭在秦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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