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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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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剛到租房處,看著張有誠開了門,拉起門頁,下了一跳。

“怎麽就一間房?”君君看到一張木床就在眼前,床上疊著整齊的被子。空空地,另一邊只有一張木桌。

“你看上面。”張有誠指著房頂說。

“什麽?”君君擡起頭。

“上面還有,你睡上面。”

“上面是?”君君好奇地問。

張有誠放下行李,幫君君也放下行李。然後對她說:“來,上去看看。”

君君跟著他爬著梯子上去,看到上面有另一個小天地。

“喔。這上面還有。”

“怎樣?你住上面可以吧?”張有誠問。

“嗯。我趕快去學校把東西搬過來,在這鋪張床。”

“現在嗎?我下午還要上班。”

“好。”君君笑著說。君君和張有誠趕緊下樓。

“你平時工作時在那吃飯?你好像不做飯哦”君君坐著張有誠的自行車。看到租房那沒有煤氣,沒有做飯的東西,君君猜張有誠應該不是自己做飯。

“我原先在酒店住宿舍,那時在店裏吃,現在,隨便了。”張有誠其實昨天才從宿舍搬出來,住到租房處。

“隨便?”君君還是無語了。

“你就隨便吃嗎?這樣很不好,很不健康。”

“也不是太隨便。”

“我們以後要自己做飯吃嗎?我是說,這樣或許更省,反正要出外面店裏吃,而且那些街邊小店很不衛生。”

“也可以呀。”張有誠接道。

“你幫我找暑假工作了嗎?”君君問。

“因為都要上班,也沒時間找工作。你先休息幾天,慢慢找也不急。”張有誠說。

“不行,我得早點找到,否則暑假很快就過了,就開學了,我哪還有時間工作呢。”君君說,“我自己去找,這邊我也比較熟悉。”

“嗯,也好。”

從租房處騎自行車到AA大學要二十來分鐘左右,走路大概要四十分鐘左右。君君到學院拿到席子和被子,以及水桶等用具,還得簽批條才能把東西帶出。

把東西運回租房處,已經十一二點了。張有誠說先去外面吃飯,吃完飯再整理。君君便和他去外面街邊小飯店吃飯,炒了兩三個菜。

“你喝酒嗎?”君君問張有誠。

“不喝。”張有誠回答。

“男孩子要會喝點,要不來瓶啤酒。”

“我不喝,來瓶可樂吧,我們一起喝。”張有誠其實會喝一點,但現在他不想喝。

“也好。”君君叫了一瓶可樂。

君君對張有誠還是挺感謝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大膽,真的跑出來了。她還對父母撒謊說學校有事,要去參加什麽活動,呵呵,真是膽大包天了。

“這次真的很謝謝你!”君君對張有誠笑道。

“沒什麽,不用那麽客氣,都是老鄉。”

“你在這邊也是一個人嗎?”

“你不是知道嗎?”

“嗯,呵。我就在集美讀書,你以前也沒找過我。”

“也不是很多時間去找你,而且我怕你不想我去找你。”

“你在的那家酒店叫什麽?”

“BB酒店。”

“我好像聽過,但沒去過。”君君說。

。……

“對了,我得趕去上班了。只請了一上午的假。”張有誠看了一下手機到。

“嗯,那結賬吧。”君君從包裏拿出錢包。

“我這有。”張有誠站起來,去老板那結賬了。

“我來付。”君君也拿著錢追過去。

“多少?老板。”張有誠問。

“我看一下”老板到飯桌前看了看飯菜,說,“29元。”

君君和張有誠同時過來把錢給她,君君拿著一張一百元的,張有誠拿著一張20元和10元的。

“老板,我來付。”君君說。

“我這有零的。”張有誠說。

老板還是收了張有誠的30元,對君君說,“男孩子和女孩子吃飯,就讓男孩子付啦!”然後找了張有誠1元。

“你還在讀書,花的都是父母的錢,錢也不多。”張有誠說。

“你錢就很多了?哼,我也會自己掙錢了。”君君倔強道。

“好,等下次你請我。”張有誠說。

張有誠給了君君一把住處的鑰匙,讓君君自己回去,然後上班去了。

君君先到小超市逛了逛,買點東西。她挑了洗發水、沐浴露、香皂、肥皂、牙膏等用品,還買了幾卷紙巾、一雙拖鞋等等,提了好多東西,花了一百多元。經過路邊水果店時,君君很想買點水果,但已經提不了那麽多了。

回到住處,君君把東西先放在門口,開了門,那門頁用來很多力才拉起來。君君把東西提進裏面,裏面真的挺空洞,除了張床和桌子,就沒什麽了。君君總覺得,這裏面還得放點什麽。可以買幾張凳子,買些盆栽之類。不過,如果在家可以做飯的話,要放煤氣罐和做飯的器具。

君君把一些東西拿上小木樓,把沐浴露、洗發露放到衛生間。想要打掃一下衛生,發現連掃把和拖把都沒有,難道張有誠他從不搞衛生嗎想喝水時,又發現沒有飲水機,真的缺太多東西了,難怪看上去空空的。君君又出去買了掃把、拖把和垃圾桶,還買了一大瓶礦泉水,買了些水果。再次回到住處,上樓把床鋪好,下樓把地掃了一遍,再拖了幾遍。然後,關了大門,洗了澡,洗了衣物,再上小木樓睡會兒。張有誠他一直沒回來,晚餐在酒店裏吃了吧,他晚上還得加班。君君一覺醒來,已經快天黑了,看了下手機,六點四十一分,快七點了。都不想去吃晚餐了,算了,今天有點累,就這樣過了吧。君君翻過身又繼續睡,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有人開門了,門被拉起來的聲音吵醒了君君。君君猜到是張有誠下班回來了,睜開了眼睛,但沒動身起來。

張有誠回到住處,進去後,開了燈,也照亮了頂上的小木樓。張有誠知道君君該上去睡了,但他給她帶了夜宵回來。

“君子,你睡著了嗎?”張有誠在樓梯口喊道。

“睡了,被你吵醒了。”

“我給你帶夜宵了,你下來吃不?”

“什麽夜宵?”君君坐起來問道。

“皮蛋瘦肉粥,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嗯,那好,我等會兒下來吃。”

“好,我放在這桌子上了。”張有誠說完,到衛生間洗澡去了。

君君正好肚子餓了,就下樓去吃皮蛋瘦肉粥。吃粥時連凳子都沒得坐,君君只好端著粥坐到旁邊的床上。等君君吃完粥,張有誠才洗完澡出來,他還忙著洗衣服。

“你吃完了,就上去睡吧。早點睡覺。”張有誠一邊洗衣服一邊對君君喊道。

“我知道了。”君君回答道。

君君上來睡覺,下面的張有誠也很快忙完了,燈關了。

君君沒有睡著,她在想,自己跟張有誠住在一起,雖然是上下層隔著,還是關系非同一般。君君在想,自己跟張有誠是什麽關系呢自己會是喜歡他,跟他是戀人關系嗎?感覺並不是,自己只是將他當做老鄉,當成好朋友,像兄妹一樣。君君真的覺得張有誠人很好,就像自家人一樣,而且這幾個月來,他都像大哥一樣開導和關心自己。但是,自己跟他事實上又不是兄妹,他會是什麽想法呢?該不會他喜歡自己吧!不,他是跟君君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而已,他本來就幫助自己很多忙,可不要想多了。君君決定,找個時候就跟他拜把子,做兄妹好了,那樣住在一起就很正常了,張有誠跟何君君是兄妹。君君默默地自言自語,“我也很想讓他當我哥哥,我以後要有出息了,也不會忘了這個哥哥。但是,他願不願意當我哥哥呢?”君君胡思亂想了一遍又一遍,好久才睡著。

君君後來去原來做過的家教中心問了下是否要招暑期家教,還好跟老板是熟人,老板願意幫君君找個主顧。於是君君還有一個月當家教,而且25元每個小時,相對於打工來說,君君已經很滿意了。君君打電話告訴張有誠自己找到暑期工作了,張有誠也挺為她高興。張有誠要上午10點開始上班,工作到下午2點,下午四點上班,工作到下午6點,晚上6點半上班,工作到晚上9點,而且每個人安排的上班時間有差異,但都是每天工作八個半小時,每個星期有一天輪流休息。張有誠上班時,都沒什麽時間回住處,中午和晚飯都是在酒店裏吃,晚上9點多才回來。君君也是早上和晚上才能碰到他。君君每天上午和下午去做家教老師,中午在學生家裏吃飯,晚上呆在租房住處。君君在廈門這邊能用寬帶上網,所以也不會太無聊,有時網上看看電影、電視劇,有時寫寫東西,有時聽聽音樂。

有一天,星期五,輪到張有誠放假了。他用自己的工資買了一電飯煲和一電磁爐和一些餐具碗筷,還買了一飲水機,兩張塑料凳子,前段時間沒時間去買,看君君天天都買礦泉水喝,而且沒凳子坐。

君君下午回來,五點多了,看到張有誠在做飯,炒菜的香味飄到鼻子裏了。

“怎麽?自己做飯吃嗎?”君君驚訝地問。

“是呀,這樣省得你天天到街邊小店裏吃,而且周末也可以自己做飯吃。”

“你買了什麽菜?”君君問。

“一些瘦肉和魚,一些排骨和玉米煲湯,還有幾個青菜。”

“就我們兩個,能吃得了這麽多嗎?炒一兩個菜就夠了。不然就浪費了。”

“沒事,又不是經常這樣,這不是第一次做飯嗎?下次註意就是了。這次就做像樣點,就當過節一樣。”

“要不,我來炒菜,你休息會兒。”

“不用,你坐會兒。我休息一天了呢!”張有誠邊忙邊說。

“開飯嘍!”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張有誠把飯菜端上桌,洗好碗筷擺好。

“君子。”張有誠叫道。

“嗯,我馬上下來。”君君從樓上應道。

吃飯時,君君電話突然響了,是她爸打來的。

君君父親關心地問了她最近的情況,君君聽父親啰嗦了一大通,他還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什麽都要囑咐。

“怎麽,剛才你家人打的電話?”

“嗯。我就是想離開他們生活。”君君對張有誠講到。

“翅膀還沒硬呢?”張有誠笑道。

“你說什麽呢?我只是覺得我要學會獨立。”,“不過,真的離開了他們,在學校裏時,卻總想他們,甚至有時想得都哭了。可是,回到家,還沒住幾天就就煩了。”君君說,“為什麽會這樣呢?”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因為摸不到,得不到,不再擁有時,我們才覺得它很珍貴。雖然我們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們還是憑感覺在生活,因為感覺就是那樣。”張有誠講道。

“張有誠,你對你家人感覺怎樣?”君君看著他問。

“我家人,我只剩下媽媽了。你也知道,我爸是個酒鬼和賭鬼,他根本沒有一點用,不過他死得也很悲慘。我媽很可憐,我只希望我能讓我媽再生之年能過一個幸福的晚年。但是,我知道,沒錢是不會有幸福的,而且她治病要花錢,我只有努力工作。”張有誠說。

“張有誠,你很讓我感動。”

“呵呵”張有誠笑道。

“真的。”君君認真地說。

張有誠沈默了一會兒。

“假如我是你,我一定會受不了的,我肯定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或許會抱怨命運不公平,我不會像你一樣原諒自己的父親。但是,你很堅強,你很努力地生活。”君君說。

“我不這麽認為。我也不過身在這樣的環境中,做適合自己環境的事,被形勢所逼。你現在覺得你不可能像我一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處於這樣的環境,當你不得不堅強,不得不面對,沒有選擇權時,你也會像我這樣。我也沒什麽值得你感動的,我跟你一樣。”

“張有誠,你真是個大人啦,你講的話都那麽有理。”

“你不會說我像你父親了吧?”

“你像我大哥。”君君笑道,然後問張有誠,“張有誠,願意做我親哥嗎?”

“你沒聽說過有首歌唱的不要再迷戀哥嗎?哥只是個傳說。”

“你不是個傳說,我要你當我哥,保護我,照顧我。”君君等著張有誠回答。

“好,以後我就是你哥。”

“那我以後就叫你哥吧?”君君笑道。

“隨便你了,叫什麽不重要。”

“哥,張有誠,以後你就是我哥,呵呵。”

“君子,你是我妹妹。”

“哥,等我有工作了,掙了大錢,我一定不會忘記你。”

“奧,你有錢才記得我,沒錢就不想記住我嗎?”張有誠開玩笑道。

“我永遠記得你,好吧。”

“呵呵。”張有誠笑了。

“好熱呀,晚上我們去買兩臺小吊扇吧?”君君一邊用手扇風一邊放下筷子道。

“嗯,是該買。”張有誠。

“買所有東西的費用,我跟你平攤。”君君說。

“好,到時我們再算一下錢。”

就這樣,君君和張有誠成了兄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君君想,反正自己在學校被舍友拋棄了,都沒人願意要自己了,也不知道會被安排到哪,跟誰住在一起,還不如自己不住學校,就跟哥住一起。自己也有自行車,騎車去學校花20分鐘就可以,不會太遠。臨近開學,君君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張有誠,張有誠說君君想怎樣都行,他沒意見。從此君君就不住學校了,也省了一千多塊錢住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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