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就是物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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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拉著黎莎紗走了。
等陳澄回去，張望已經不在那裏了，一群男生拿著本封面是坦克的書圍著梁翀，梁翀在給他們說著什麽。
為什麽在男生裏面人氣也這麽高啊。
中午在小賣部倒是見到了張望，陳澄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望也好高啊。張望回頭，“誒，班長？”
“上午找我幹嘛，我回來你都不在了。”
“喔，那啥，等下啊！”張望回頭給錢。
陳澄看著這一堆吃的，再看著張望兩手提著塑料袋，邊走邊翻出一個‘可以吸的果凍’給陳澄，陳澄也不客氣的就接了，“啥事，你說啊。”
“那啥。”張望又想撓頭，礙於雙手提著東西，只得很靦腆的笑了下，“班長，學習委員的電話你有嗎。”
“……”還以為要說個什麽事的陳澄很無語，“我有啊。”
“能給我不。”
“給個理由。”
“我……”張望停頓了下，“我不是學習不好嘛，想請她幫我補習一下。”
“你可以找梁翀啊，也可以找周末啊，或者找我也行啊。”陳澄揭穿他，“而且才剛剛開校，你補個什麽習。”
“哎呀，班長。”張望一張臉漲得有點紅，“你給我唄，請你喝水。”
“不給。”陳澄笑嘻嘻的跑開了，嘴上還叼著那袋果凍，很仙的裙子隨著她的跑動微微蕩起，露出潔白的腳踝。
然後她撞到了別人……以及感覺被人勒著後脖頸。艱難的回頭，梁翀一只手提著她的衣領，看到她站穩了才放開手。
“你長兩只眼睛是做擺設的？”
“……”陳澄有點懵，小聲說：“對不起嘛。”
“你又沒對不起我。”
“誒，沒事沒事，被美女撞到我很榮幸。”被撞的是高年級的，他穿著校服。而高一的校服除了梁翀的其他人都還沒發下來。
陳澄沒去看是誰，她在梁翀松手的時候已經擺好了跑的姿勢，她想起她答應了竇曉丹說在教室門口等她。
所以她沒看到高年級學長望著她的背影意味深長。但是梁翀看到了，他皺了皺眉，沒說話。
☆、part12
月考的成績下來了。
梁翀果不其然又是年級第一。陳澄被物理拖了後腿，整個人都不好了。
成績出來的下午，周末在自習的時候告訴大家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換座位。
在剛開學的時候老師就說過座位一月一換，按月考成績來排，成績好的同學優先選擇座位，即便當時沒幾個人當真。
總之，梁翀是第一個選座位的，於是班裏的很多女生開始算著自己的排名，希望不要被別人搶了梁翀同桌的位置。
所有人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周末按著成績點名。
大家看到梁翀走進教室，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那個位置靠窗，望出去就是學校的一片人工湖，和教學樓另一面的小樹林相呼應，全了依山傍水之說。
他坐好之後就望著外面那片湖，陳澄也站在走廊上看，其實那個湖也沒什麽看頭，而且在高中部的教學樓後面，平時很少有人會去，雜草很多，現在秋天了，湖周圍的草都黃了，只有幾排銀杏樹在空地上挺拔著。
班裏月考成績最好的女生是學習委員，她推了推眼鏡，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教室中間那排靠前的位置。
張望在走廊上嗷了一聲，沖著幾個男生揮揮拳頭：“秦蘇旁邊的位置你們都不準坐！”
“望哥你這就□□了啊。”
“就是，你不坐還不準我們坐啊！”
“那我去占了位置一會讓給你吧，望哥你不要急啊，我成績中間來著，有機會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幼稚。”陳澄沖著張望小聲說。
“翀哥旁邊的位置給你留著的，澄姐。”張望回了陳澄一句，陳澄順利的紅了耳朵。
到陳澄選位置的時候梁翀身邊確實還空著的，畢竟她雖然被物理拖了成績，但其他科在班裏也是排在前面的，總分不低。
她猶豫了一下，坐到了秦蘇的身邊。
張望：“……”
陳澄回頭對他比了一個耶的姿勢。
張望拍窗：“班長，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沒！”然後他一躍到秦蘇的面前，“學習委員，你讓班長走開。”
陳澄：“……”
秦蘇臉紅紅的埋著頭，不敢去看張望，也不開口讓陳澄走。
“張望，你趕緊出來，還有這麽多同學要選座位呢，別影響了進度。”周末在門口對著張望皺眉。
“班長，算我張望求您了，這位置讓給我吧。”
“你誰呀，這麽大臉。”陳澄沒好氣的回他。
“我張望啊！”
“我是問的你是誰嗎！”陳澄翻個白眼，“我的意思是我不讓。”她又橫了張望一眼，“還有，我是副班長，你的班長他剛剛正在門口喊你。”
張望一副被憋到樣子，轉頭委屈的對著梁翀說了一句：“翀哥，班長欺負我。”
陳澄：“……”
條件反射隨著張望的問話轉頭看著梁翀，梁翀對她挑了挑眉。
陳澄姑且理解了一下：確定不來我這裏？
“……”她回過頭，不行，要忍住。屁股像是長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張望：“……”
見陳澄確實油鹽不進，他只得對秦蘇展開攻略：“蘇蘇，要不你換個位置吧，你看我那排多好。”
“我近視，坐後面看不清楚。”秦蘇依然埋著頭。
一群同學圍觀張望被變相的拒絕。
“張望，你趕緊出去。”見張望一副她不起來他就不出去的態度，直接威脅道，“你再不出去我讓你整個高中三年都不能和秦蘇坐一排。”
張望：“不帶這麽威脅人的啊。”
陳澄：“你出不出去。”
張望：“出出出，蘇蘇……”
秦蘇：“你先出去吧，別影響了後面的同學了。”
張望：“嗯，那好吧。”
陳澄：“……”
最後選完座位，沒想到挨著梁翀的居然是張望……
陳澄翻個白眼，無視了張望的挑釁。
上晚自習之前張望終於忍不住再次找到了陳澄，想和陳澄換位置。
此時張望坐在陳澄前面的位置上，轉過身對著陳澄和秦蘇。
“班長，你看我這次月考真的沒考好，我想讓學習委員給我補補。”
“拿來，我給你補。”
“班長，你長這麽高，坐前面擋著後面同學的視線了。”
“你也不矮啊，你坐這更擋視線。”
“班長，你來……”張望招招手，讓陳澄湊近一點。
陳澄往前傾，張望也往前傾，他用手擋在嘴邊，把嘴湊到陳澄的耳朵邊，小聲的說，“咱們等價交換，翀哥旁邊的位置讓給你。”
“……”陳澄攤手，也用手搭了個隔音區出來，“我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為什麽非要把我和梁翀湊作堆？”
張望似受了什麽驚嚇，他張了下嘴，又縮著背，悄悄說：“你們倆不是在那啥！”
這回換陳澄受到了驚嚇：“哪啥？”
“談戀愛。”
“誰說的？”她是有點蠢蠢欲動，但她暫時還沒有行動。
“肖毅。”
“肖毅是誰。”
“曉丹的朋友吧，上次在KTV碰到就認識了。”
“好吧，那不重要。他怎麽說的？”陳澄猜想應該是當時在竇曉耀旁邊的幾個男生之一。
“就說你和咱翀哥在談戀愛唄還能怎麽說。”
“你就信了？”
“不是，我不能不信啊，軍訓那會你還叫著要翀哥負責呢。”張望露出一口白牙，“你們倆不是初中就好了吧。”
“……”陳澄一頓，並不想回答他，“有多少人聽到我當時說話的？”
“唔，我吧，班長也知道，啊，我是說周末哈，他就在我旁邊。”他換了個手支在桌子上，“還有幾個三班的，女生沒有，畢竟你當時是在男生這邊隊伍說的。”
“……”
“你放心，這事沒幾個人聽到，你當時說得不大聲。而且我跟他們打好招呼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謝謝啊。”
“誒，我說你換不換啊！”
看在你幫了這麽大忙的份上，密謀完了陳澄轉頭對秦蘇說：“蘇蘇，對不起啊，你先和張望坐一個月，下個月我再換回來。”
秦蘇笑著搖搖頭，說了句沒事。
張望見陳澄松口了，積極的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東西，把自己的課本一股腦搬到秦蘇的座位上，等著陳澄收拾。
還熱情的幫助陳澄把課本抱回原本屬於他的那張桌子上。轉頭之前對著陳澄小聲說：“翀哥後來專門敲打了一圈讓不要把這事說出去，說對你影響不好。”
(????)為什麽覺得好貼心。
不多會就到了上晚自習的時間，大家看到陳澄和張望換了位置，以及張望一臉笑容的對秦蘇說話，心裏直感嘆，澄姐受不了張望終於換位置了，陳澄對大家的這個認知表示很滿意。
晚自習開始前梁翀才回來，陳澄坐到了後面只看到張望對著梁翀揮了揮手，然後梁翀看了眼陳澄，又目不斜視的回了座位。
晚自習又是物理，老師在講解月考試卷。
陳澄基礎沒打好，物理始終上不去，她已經放棄物理了。梁翀因為物理考了滿分，講題也就沒怎麽聽。
教室裏只有老師的聲音，以及粉筆在黑板上刷刷的聲音。
陳澄在草稿紙上圈圈畫畫，最後撕了一角，再輕輕推到梁翀的課桌上。
梁翀左手的胳膊肘支在課桌上，手掌撐著下巴，右手放在課桌上，手指在靈活的轉筆，面前是攤開的物理試卷。
他看了一眼陳澄遞過來的紙條。
【謝謝】
他想了想，在謝謝下面回了一個【？】
陳澄沒回他，假裝在專心的看試卷。
一直沒回覆的紙條就這樣擺在兩張課桌的中間，誰也沒去拿。
其實她已經要緊張死了，沒想到坐到梁翀的身邊居然是這種感覺，激動緊張以及如坐針氈。
隨時要註意自己的儀態，還要註意收腹，坐著容易有肚子，一節課下來真的好累，她現在只想把位置換回去。
趁著下課，她找到了張望，表明想要把位置換回來的決心，張望抱著椅子不撒手，直呼陳澄不厚道。
下課10分鐘，張望就抱了椅子10分鐘。第二節課準備開始了，陳澄無奈回到座位上。
第二節是自習，班上沒有老師，周末坐在了講臺上，別說，還挺有老師樣子的。陳澄在筆記本上做數學題。
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果然又是竇曉丹。
【姐，放學你先走】
【你要幹嘛】
【我有點事】
【打架鬥毆？】
【不是，我同學有點事，讓我幫忙】
【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
【嗨，她要我陪著給她壯膽】
【送情書啊還壯膽】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
【猜得還準呢你，你再猜猜送給誰】
【我不猜】
【提示，你們班的】
【你翀哥】
【錯，你整天就只知道翀哥，就看不到其他人了是吧】
【……】
【再說了翀哥那不是你的嘛，我能幹出給你添堵的事麽】
【不想解釋太多，手動再見】
感覺到手臂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陳澄把視線從桌下的手機上收回來，望著隔壁的梁翀，他正在做習題，然後她戳了回去，意思很明顯：你戳我幹嘛。
梁翀用眼角看了她一眼，輕輕動了動手。
他手中捏著的筆的尾端往窗外點了一下，她的眼睛也隨著看過去，老師正在窗戶邊往教室裏面盯，原來有點吵吵的教室，此刻安靜得如同墳場。
陳澄嚇得趕緊把手機揣回口袋。
等老師走了，梁翀的桌子上又出現了一張紙條，上面有兩個字：【謝謝】
如果不是下面沒有他當時寫的那個問號的話他會以為上節課的那張紙條又出現在他的面前了。所以他對這張沒有誠意的紙條表示無視。
不多會，紙條被放到他的手邊，餘光看了下，謝謝下面又多了一行字，還有一包紙：【給你】
梁翀：“？”
桌上的紙條被推回陳澄的桌上：【幹什麽】
字很有力，屬於很大氣的那種。和她的娟秀字體出現在同一張紙條上，看起來不知怎麽還有點羞澀呢。
【謝謝你剛剛提醒我，我也提醒你一句，你的筆漏墨了，你手指上全是墨】
梁翀把手擡起來，果然一團墨。
【下次記得買晨曦的，那個牌子的筆不愛漏墨】
這支筆是張望的，他和陳澄換座位的時候把梁翀的筆弄到地上還踩了一腳給踩斷了，於是把自己的筆留給了他。
“……”把筆丟到一邊，用紙擦手，結果越擦越臟。
一張濕巾遞過來，他偏頭，陳澄正看著他，嘴角彎彎的眼睛亮亮的，他接過，輕輕說了句謝謝。
陳澄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太客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都不理我的啊，好空虛寂寞啊(づ╥﹏╥)づ
☆、part13
老師已經走了，教室又恢覆了有點吵的狀態。
周末坐在講臺上皺眉，好像是被什麽題難住了一樣。
她把筆放下，用右手學著梁翀撐頭的動作，看著梁翀用濕巾開了手，一團黑色的墨漬在濕巾上暈開，沒忍住：“你彈鋼琴？”
直到他把濕巾裝進包裝袋裏放進兜裏，才淡淡的用鼻子發出了一個“嗯”。
這個“嗯”很低，很輕，聽得陳澄心尖尖都是癢的。
“考證書沒。”
“沒有。”
“拿了證書不是更有底氣？”陳澄把手放下來，兩手交疊放在桌子上，頭枕著胳膊。
“……”覺得這個對話非常熟悉，“不需要。”
“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嗯？”梁翀轉頭就看到她側著腦袋看著他，他只盯了她一眼就繼續在草稿紙上演算題目，“那要怎麽說。”
“你該說，我學鋼琴就是為了以後好娶老婆。”
“……”並不是，而且也不想說。
“誒，啞巴啦？”
“……”繼續演算習題。
陳澄逗他他不理，又把臉擡起來，在四周瞅了瞅，發現大家真的非常用心的在開小差，想起自己和梁翀也在開小差，又把臉放回胳膊，沖著他的方向呲著牙笑了一聲。
梁翀停筆，轉頭看著她光坐一桌就這麽高興了，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他放下筆，食指彎曲，照著陳澄的額頭輕輕彈了一下。
“你笑得像個白癡。”
“……”正在傻樂的陳澄捂著並不怎麽痛的額頭嘟嚷著“你才像個傻子。”
這句話說得有點大聲，前桌的同學全部停下了當前話題轉頭看著他們倆。表情是‘你們倆在幹嘛’。
梁翀：“……”
陳澄：“……”
陳澄：“這題本來就難，不會做很正常的吧。”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
等前排同學轉回去，梁翀在那張紙的下面寫了四個字，陳澄一看，當時就氣到了。
他說：【欲蓋彌彰】
【我告訴你我是不怕的，主要是怕你不方便】
【我沒什麽不方便】
【那信不信我馬上說我們倆談戀愛了】
【隨你】
陳澄覺得她似乎懟不贏梁翀，梁翀總是不怕她的威脅，梁翀的話倒把她弄的臉紅起來。
哼了一聲摸出手機，竇曉丹給她回了個消息：【她害羞，等成了再告訴你】
【……】其實她也並不是很想知道。
【省略號是幾個意思】
【只能說送情書還是很老套的了，祝福她】
【但有時候還是管用，至少想說的話不會因為緊張結巴就說不出來】
【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一樣】
【沒吃過豬肉不是見過豬跑麽，話說你和翀哥呢，什麽時候請吃飯】
陳澄擡眼看了眼幾乎沒換過姿勢的梁翀，緩緩吐出一口氣，回覆【我們沒有在一起】
【？？？？？？？？？】
陳澄沒回她，又做了兩道選擇題之後，短信來了。
【可是張晴晴說你們倆在一起啊，而且肖毅說當時翀哥和張晴晴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你們倆絕對在一起了】
【真的不想解釋太多】
【並且說你們倆在一起你們倆也沒一個出來反對】
心好累。
陳澄翻出和竇曉丹的短信記錄，把手機拿到梁翀的面前，用手指了指屏幕。看完對話的梁翀挑挑眉，回答她：“沒說錯。”
沒說錯
說錯
錯……
“哪裏沒說錯啊？我們倆好像沒在一起吧！！！啊我知道了，你是想說我們倆都沒反對沒說錯是吧。誒，我那會有點懵所以我沒反駁，當時你怎麽不反對啊，你看這樣大家誤會多深，我還得一個一個解釋好麻煩的。”
望著有點語無倫次的陳澄，梁翀意外的沒有毒舌她，只是看著她一個人想太多然後臉變得越來越紅，他唇角彎了起來，突然發覺這樣的自己跟面前的人一個傻樣子，又把嘴角放下去。
“那就不解釋了。”
還在碎碎念的陳澄擡頭：“誒？可是……”
“清者自清。”
這句話成功的安撫住了陳澄，她安靜下來，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耳朵比她的臉還要紅，露出肉肉的耳垂，和上面的一個小小耳洞。
“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你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提升物理成績。”
感覺膝蓋被一箭射穿。
最後給竇曉丹回了一個【懶得理你】的消息，陳澄開始認真做數學題。已經決定了讀文科，物理什麽的還是再見吧。
十一月十五號是陽中80周年校慶。
要求除高三初三外的所有年級都要出三個以上的節目，當然重頭壓在了高一和初一年級，要求每個班至少一個節目，在校慶當天進行表演。
學校提前了一個多月來準備這事，也是非常重視了。
陳澄領著老師發的興趣愛好單子挨個挨個的讓他們寫特長興趣愛好，看到張望在特長一欄上填了個胸口碎大石，她豎起了大拇指。
“張望，你這個表演能震驚全場。”
“嘻嘻，澄姐你寫的什麽？”張望趁她不註意抽走了她的單子，“噗~澄姐你這個走鋼絲就真的有點過了啊！”
“要你多事！”把單子搶回來，不再理張望，繼續往後面守著他們填。
等把單子收集齊了，陳澄發現班裏同學都是隱藏的民間高手，除了張望的胸口碎大石和她的走鋼絲，還有頂大缸，噴火，變臉，鉆火圈，疊羅漢，蒙眼扔飛鏢等等等等，簡直嘆為觀止。
明顯大家都對這個沒什麽興趣，放學後班委留了下來準備商量下這個事。
“文藝委員你先說說看。”陳澄回頭，“張望你別老去騷擾秦蘇，認真點，不然你就去表演胸口碎大石。”
張望：“喔。”
黎莎紗：“我覺得要麽出個歌唱類的節目吧，簡單。”
張望：“文藝委員這個想法很好嘛。”
黎莎紗：“張望你別說話——但我覺得我們班也可以出個更好的節目，畢竟到時候有好多畢了業的學長學姐回來，說不定還有其他學校的過來看，不能丟咱陽中的臉啊。”
周末：“歌唱類的節目應該會有很多，不出挑的，我們可以演話劇啊。”
陳澄：“不行，要寫劇本要定演員還要準備服裝，話劇太耽誤時間了，還要準備期中考的。”
勞動委員：“也只有表演跟音樂相關的了吧，不然難道還能表演個書法麽。”
生活委員：“哈哈哈哈哈哈，可以讓成績好的去表演寫卷子。”
張望：“哈哈哈哈……”
秦蘇：“我也覺得音樂類好一點，氣氛也比較好。”
秦蘇的話語淹沒在張望的笑聲裏，周末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靜。
黎莎紗：“誒陳澄你是不是學過什麽樂器，要不你去表演一個樂器吧。”
周末：“黎莎紗這個想法很好呀，陳澄你學過什麽樂器啊？”
陳澄：“我啊，我沒學過什麽樂器啊哈哈哈哈哈哈……”
張望：“說起樂器，我想起翀哥也學過鋼琴的。”
眾人：“……”梁翀人帥智商高，聊起坦克槍支頭頭是道，居然還會彈鋼琴，這不科學！
張望：“不過翀哥多半不會答應。”他撓頭，“澄姐，這事還得你上。”
陳澄：“不不不，我成績不好的，我還得好好溫習準備期中考。”
張望：“你倆同桌，而且又是那種關系，你去說翀哥可能會答應的。”
喔，只是去勸說啊，陳澄表情有點為難，心裏卻想的只要不是我上就好，忽略掉張望中間那一句，她故作為難的樣子：“我盡量試試吧，他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啊。”
張望：“他不答應就只有你去了。澄姐你加油喔！”
陳澄：“我覺得我們可以報三個節目來著，黎莎紗唱歌，梁翀鋼琴獨奏，張望胸口碎大石。”她翹了個二郎腿，“通俗、高雅、傳承，齊了！”
黎莎紗&張望：“……”
張望：“呵呵呵呵呵，這種重要時刻還是表達一下高雅就好了，胸口碎大石算什麽傳承，雜技什麽的場地也施展不開啊哈哈哈哈哈哈。”
秦蘇悄悄把嘴抿成一條線，拉了拉張望的衣袖——張望坐在她的旁邊，剛剛說話的時候動作太大。
陳澄已經不想再理張望，最後跟周末商量了下，決定先去找梁翀說一下，若是他願意就鋼琴獨奏，若是不願意就黎莎紗去唱歌，總歸也是給了節目了。
畢竟學生的任務是學習嘛，老師也不會怪他們的。
☆、part14
第二天一大早，陳澄在校門口碰到了梁翀，她提著豆漿跟上了他的步子。
“梁翀。”
梁翀沒理她，這就有點尷尬了，她往前小跑了兩步和他並排，發現他帶著耳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梁翀取下耳機。
“梁翀。”她往前快走兩步，回身擋在他的面前，包被她雙手拎著放在背後，梁翀往前走，她後退著走，笑嘻嘻的說，“恭喜你。”
“？”
“你被選為形象大使了。”
“……”什麽鬼。
“校慶的時候大家想看你一展風采。”
“不去。”
陳澄的頭頂出現“不去”兩個大字，帶著箭頭釘在了她的頭頂，血槽空了20%。
“誒誒，別急著說不嘛，你想想你去表演個節目不知道又要收獲多少迷妹了。”
“沒興趣。”
“沒興趣”三個字帶著箭頭繼續砸下來，血槽空了50%。
“你不是彈鋼琴麽，多高雅的藝術，你去彈鋼琴啊，那是代表咱四班啊，代表咱整個高一，還代表咱陽中的水平啊。”
“你怎麽不去。”
“你怎麽不去”砸到她腦袋上的時候感覺她整個人都要扒到地上了，血槽已經空到了1%。
只能弱弱的反駁：“我不會彈鋼琴啊。”
“你不是會小提琴，還是考級水平的。”
“……”無力反駁。
KO……
“形象大使，你加油。”說完他戴著耳機從她的另一邊走過去。
“……”為什麽心總是這麽累。
到了教室，陳澄看到黎莎紗也在，一屁股坐到黎莎紗的旁邊：“失敗了，只有你去唱歌了。”
“我猜也是這樣的。”
“你又知道了。”
“嘖嘖，還以為你能有點用。”
“……”
“不過我還以為他不會理你的。”
“為什麽？”
“梁翀基本不怎麽和女生說話的你沒發現？”黎莎紗又補了一句：“不說外班的，就我們班喜歡他的女生都很多的啊，他一個都不搭理，看來你們同桌好歹還是有點情分在。”
握著都冷掉了的豆漿，她回到座位上，梁翀已經翻開了語文課本準備預習。陳澄也翻開了語文課本，她不太看得進去。黎莎紗的話一直都反覆盤旋在她的腦海——不說外班的就我們班喜歡他的女生都很多的啊，他一個都不搭理——是不是意味著其實她在他心裏也是有點特別的？
一旦這麽一想了陳澄就止不住思維的發散了，於是她給秦蘇發了個消息：【蘇蘇，中午一起吃飯啊】
秦蘇回了她消息：【叫上曉丹麽】
——
陳澄跟秦蘇是高中才認識的，開學第一天的放學後，陳澄要等竇曉丹一起回家，竇曉丹卻要打掃衛生，於是陳澄在8班的教室門口等了很久，等到想上廁所。
這個點大部分人已經回家了，陳澄去廁所的時候聽到最裏面有人在說話，她一個沒剎住沖了進去，聽到大概幾個詞：不要臉……賤人……離遠點……否則……
然後她就看到自家的學習委員低著頭被一群女生圍著，雙手不安的扯著自己的衣服。為首的女生手上還拿著根煙，陳澄以為那個女生要用煙頭燙學習委員，趕緊沖著外面喊了句：吳老師好。
幾個女生聽到喊聲果然放開了秦蘇，轉身瞪了一眼多管閑事的陳澄，陳澄在看到他們的正面的時候內心也是有點崩的，三個女生裏有兩個她都認識。
“澄姐。”女生A和女生B一起喊了一聲。
“你們怎麽在這裏，你們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陳澄沒想到能在學校的廁所裏遇到以前那群女混混。
“呃，有點事過來幫忙。”和陳澄關系還可以的女生A這麽一說，拿煙頭的那個女生就不高興了，“你誰啊關你什麽事。”女生B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陳澄理都沒理她：“你們倆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學校裏，而且，還圍著我的朋友。”她特別強調了朋友二字。
女生A：“喔，是澄姐的朋友啊，那是誤會誤會。”
陳澄：“什麽誤會說來聽聽。”
看著陳澄趾高氣昂的問話，為首的女生又不高興了：“說了關你屁事！”
竇曉丹這個時候來了，在門邊就開始嚷嚷：“澄姐你上個廁所怎麽上這麽久，是不是沒帶紙啊——咦，你們兩個怎麽在這裏？”
女生A和女生B更加恭敬的喊了聲：“丹姐。”
竇曉丹的爹是陽市最大的黑社會組織老大，雖然現在洗白了，但她爹的名字在陽市還是很有影響力的，她也因此認識很多不能惹的人物。
陳澄以前跟著他們玩了一段時間，這些人喊她澄姐也不過是給竇曉丹面子。本來看到陳澄出來她們就慫了，沒想到還看到了竇曉丹，更是覺得當初答應這女的來教訓一個看不順眼的女生簡直是腦袋抽風。
兩人只想腳底抹油趕緊走，但是拿著煙的女生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把煙圈吐到了秦蘇的臉上：“以後離他遠點，這次有人幫你算你幸運，但不是每次都能這麽好運的！”
陳澄&竇曉丹：“……”
女生A&女生B：為什麽要答應這個腦殘來這裏，現在只想回家。
陳澄皺眉看了一眼那個女生，實在想不起來她是誰，用更冷淡的聲音更屌的語氣說：“她，我罩著，你找她麻煩就是找我麻煩，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先打聽一下你丹姐的名號，想清楚了再做事。”
竇曉丹：“……”狐假虎威用得太好了，不得不服。
那女生還在對著秦蘇放狠話：“哼，你給我等著。”把煙頭摔進廁所裏，出去時還狠狠撞了陳澄一下。
竇曉丹跟著那兩個女生走了，說是去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陳澄走近了才發現秦蘇的頭發都被抓亂了，衣服也被燙了幾個洞。
她拉著秦蘇的手，輕輕地問：“你怎麽樣？”
秦蘇擡起頭，眼睛亮閃閃的，沒回答她，反而問她：“她剛剛沒撞疼你吧。”
陳澄莫名的就笑了出來：“是有點疼。”
秦蘇也笑了：“可惜了我的衣服。”
等竇曉丹回來，陳澄已經和秦蘇在走廊上聊了許久，三人就這樣認識並成為了朋友。
——
【不叫她，我們兩個二人世界】
【好】
陳澄放回手機，又偏著頭望著梁翀出神，他眼睛向下看著課本，從側面看睫毛好長，鼻子也好挺，嘴巴是薄薄的形狀，看上去好柔軟。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他邊說話邊翻頁，眼睛也沒有離開過課本。
“啊？”陳澄驚嚇狀：“誒？你主動跟我說話了耶！”
“……”重點是這個麽！
“嘿嘿……”陳澄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我一直都覺得你挺帥的啊。”
直白的讚美反而把梁翀弄得有點無言以對，畢竟這個問題是他提的，即便是用的陳述句。他把眼睛從課本上移開：“早自習要結束了你的課本卻還在那一頁。”
“誒，他們說你都不理其他女生只理我啊。”陳澄笑瞇瞇的補充，“看來是真的。”
“……”看了眼她放在桌邊的豆漿，“吃你的豆漿。”
“豆漿是喝的，你喝不喝，我明天給你帶！我們小區外面那家店的豆漿都是鮮榨的超級好喝。”喝了一口冷掉的豆漿，“好甜。”
梁翀把眼睛挪回書上，眼睛往課本下面的註釋看了眼的同時說：“你不是說你的愛好是學習麽。”
陳澄一臉懵逼：“對啊！”
又重新把眼睛挪回來：“那為什麽要給我送早餐。”
“給你送早餐和愛學習不沖突啊。”陳澄甚至還歪了歪腦袋的看著他。
難道你覺得給異性帶早餐是正常的行為麽不過如果你願意帶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這麽長一句話最後被梁翀化成“隨你”兩個字，語氣裏還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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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陳澄回去，張望已經不在那裏了，一群男生拿著本封面是坦克的書圍著梁翀，梁翀在給他們說著什麽。
為什麽在男生裏面人氣也這麽高啊。
中午在小賣部倒是見到了張望，陳澄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望也好高啊。張望回頭，“誒，班長？”
“上午找我幹嘛，我回來你都不在了。”
“喔，那啥，等下啊！”張望回頭給錢。
陳澄看著這一堆吃的，再看著張望兩手提著塑料袋，邊走邊翻出一個‘可以吸的果凍’給陳澄，陳澄也不客氣的就接了，“啥事，你說啊。”
“那啥。”張望又想撓頭，礙於雙手提著東西，只得很靦腆的笑了下，“班長，學習委員的電話你有嗎。”
“……”還以為要說個什麽事的陳澄很無語，“我有啊。”
“能給我不。”
“給個理由。”
“我……”張望停頓了下，“我不是學習不好嘛，想請她幫我補習一下。”
“你可以找梁翀啊，也可以找周末啊，或者找我也行啊。”陳澄揭穿他，“而且才剛剛開校，你補個什麽習。”
“哎呀，班長。”張望一張臉漲得有點紅，“你給我唄，請你喝水。”
“不給。”陳澄笑嘻嘻的跑開了，嘴上還叼著那袋果凍，很仙的裙子隨著她的跑動微微蕩起，露出潔白的腳踝。
然後她撞到了別人……以及感覺被人勒著後脖頸。艱難的回頭，梁翀一只手提著她的衣領，看到她站穩了才放開手。
“你長兩只眼睛是做擺設的？”
“……”陳澄有點懵，小聲說：“對不起嘛。”
“你又沒對不起我。”
“誒，沒事沒事，被美女撞到我很榮幸。”被撞的是高年級的，他穿著校服。而高一的校服除了梁翀的其他人都還沒發下來。
陳澄沒去看是誰，她在梁翀松手的時候已經擺好了跑的姿勢，她想起她答應了竇曉丹說在教室門口等她。
所以她沒看到高年級學長望著她的背影意味深長。但是梁翀看到了，他皺了皺眉，沒說話。
☆、part12
月考的成績下來了。
梁翀果不其然又是年級第一。陳澄被物理拖了後腿，整個人都不好了。
成績出來的下午，周末在自習的時候告訴大家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換座位。
在剛開學的時候老師就說過座位一月一換，按月考成績來排，成績好的同學優先選擇座位，即便當時沒幾個人當真。
總之，梁翀是第一個選座位的，於是班裏的很多女生開始算著自己的排名，希望不要被別人搶了梁翀同桌的位置。
所有人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周末按著成績點名。
大家看到梁翀走進教室，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那個位置靠窗，望出去就是學校的一片人工湖，和教學樓另一面的小樹林相呼應，全了依山傍水之說。
他坐好之後就望著外面那片湖，陳澄也站在走廊上看，其實那個湖也沒什麽看頭，而且在高中部的教學樓後面，平時很少有人會去，雜草很多，現在秋天了，湖周圍的草都黃了，只有幾排銀杏樹在空地上挺拔著。
班裏月考成績最好的女生是學習委員，她推了推眼鏡，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教室中間那排靠前的位置。
張望在走廊上嗷了一聲，沖著幾個男生揮揮拳頭：“秦蘇旁邊的位置你們都不準坐！”
“望哥你這就□□了啊。”
“就是，你不坐還不準我們坐啊！”
“那我去占了位置一會讓給你吧，望哥你不要急啊，我成績中間來著，有機會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幼稚。”陳澄沖著張望小聲說。
“翀哥旁邊的位置給你留著的，澄姐。”張望回了陳澄一句，陳澄順利的紅了耳朵。
到陳澄選位置的時候梁翀身邊確實還空著的，畢竟她雖然被物理拖了成績，但其他科在班裏也是排在前面的，總分不低。
她猶豫了一下，坐到了秦蘇的身邊。
張望：“……”
陳澄回頭對他比了一個耶的姿勢。
張望拍窗：“班長，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沒！”然後他一躍到秦蘇的面前，“學習委員，你讓班長走開。”
陳澄：“……”
秦蘇臉紅紅的埋著頭，不敢去看張望，也不開口讓陳澄走。
“張望，你趕緊出來，還有這麽多同學要選座位呢，別影響了進度。”周末在門口對著張望皺眉。
“班長，算我張望求您了，這位置讓給我吧。”
“你誰呀，這麽大臉。”陳澄沒好氣的回他。
“我張望啊！”
“我是問的你是誰嗎！”陳澄翻個白眼，“我的意思是我不讓。”她又橫了張望一眼，“還有，我是副班長，你的班長他剛剛正在門口喊你。”
張望一副被憋到樣子，轉頭委屈的對著梁翀說了一句：“翀哥，班長欺負我。”
陳澄：“……”
條件反射隨著張望的問話轉頭看著梁翀，梁翀對她挑了挑眉。
陳澄姑且理解了一下：確定不來我這裏？
“……”她回過頭，不行，要忍住。屁股像是長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張望：“……”
見陳澄確實油鹽不進，他只得對秦蘇展開攻略：“蘇蘇，要不你換個位置吧，你看我那排多好。”
“我近視，坐後面看不清楚。”秦蘇依然埋著頭。
一群同學圍觀張望被變相的拒絕。
“張望，你趕緊出去。”見張望一副她不起來他就不出去的態度，直接威脅道，“你再不出去我讓你整個高中三年都不能和秦蘇坐一排。”
張望：“不帶這麽威脅人的啊。”
陳澄：“你出不出去。”
張望：“出出出，蘇蘇……”
秦蘇：“你先出去吧，別影響了後面的同學了。”
張望：“嗯，那好吧。”
陳澄：“……”
最後選完座位，沒想到挨著梁翀的居然是張望……
陳澄翻個白眼，無視了張望的挑釁。
上晚自習之前張望終於忍不住再次找到了陳澄，想和陳澄換位置。
此時張望坐在陳澄前面的位置上，轉過身對著陳澄和秦蘇。
“班長，你看我這次月考真的沒考好，我想讓學習委員給我補補。”
“拿來，我給你補。”
“班長，你長這麽高，坐前面擋著後面同學的視線了。”
“你也不矮啊，你坐這更擋視線。”
“班長，你來……”張望招招手，讓陳澄湊近一點。
陳澄往前傾，張望也往前傾，他用手擋在嘴邊，把嘴湊到陳澄的耳朵邊，小聲的說，“咱們等價交換，翀哥旁邊的位置讓給你。”
“……”陳澄攤手，也用手搭了個隔音區出來，“我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為什麽非要把我和梁翀湊作堆？”
張望似受了什麽驚嚇，他張了下嘴，又縮著背，悄悄說：“你們倆不是在那啥！”
這回換陳澄受到了驚嚇：“哪啥？”
“談戀愛。”
“誰說的？”她是有點蠢蠢欲動，但她暫時還沒有行動。
“肖毅。”
“肖毅是誰。”
“曉丹的朋友吧，上次在KTV碰到就認識了。”
“好吧，那不重要。他怎麽說的？”陳澄猜想應該是當時在竇曉耀旁邊的幾個男生之一。
“就說你和咱翀哥在談戀愛唄還能怎麽說。”
“你就信了？”
“不是，我不能不信啊，軍訓那會你還叫著要翀哥負責呢。”張望露出一口白牙，“你們倆不是初中就好了吧。”
“……”陳澄一頓，並不想回答他，“有多少人聽到我當時說話的？”
“唔，我吧，班長也知道，啊，我是說周末哈，他就在我旁邊。”他換了個手支在桌子上，“還有幾個三班的，女生沒有，畢竟你當時是在男生這邊隊伍說的。”
“……”
“你放心，這事沒幾個人聽到，你當時說得不大聲。而且我跟他們打好招呼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謝謝啊。”
“誒，我說你換不換啊！”
看在你幫了這麽大忙的份上，密謀完了陳澄轉頭對秦蘇說：“蘇蘇，對不起啊，你先和張望坐一個月，下個月我再換回來。”
秦蘇笑著搖搖頭，說了句沒事。
張望見陳澄松口了，積極的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東西，把自己的課本一股腦搬到秦蘇的座位上，等著陳澄收拾。
還熱情的幫助陳澄把課本抱回原本屬於他的那張桌子上。轉頭之前對著陳澄小聲說：“翀哥後來專門敲打了一圈讓不要把這事說出去，說對你影響不好。”
(????)為什麽覺得好貼心。
不多會就到了上晚自習的時間，大家看到陳澄和張望換了位置，以及張望一臉笑容的對秦蘇說話，心裏直感嘆，澄姐受不了張望終於換位置了，陳澄對大家的這個認知表示很滿意。
晚自習開始前梁翀才回來，陳澄坐到了後面只看到張望對著梁翀揮了揮手，然後梁翀看了眼陳澄，又目不斜視的回了座位。
晚自習又是物理，老師在講解月考試卷。
陳澄基礎沒打好，物理始終上不去，她已經放棄物理了。梁翀因為物理考了滿分，講題也就沒怎麽聽。
教室裏只有老師的聲音，以及粉筆在黑板上刷刷的聲音。
陳澄在草稿紙上圈圈畫畫，最後撕了一角，再輕輕推到梁翀的課桌上。
梁翀左手的胳膊肘支在課桌上，手掌撐著下巴，右手放在課桌上，手指在靈活的轉筆，面前是攤開的物理試卷。
他看了一眼陳澄遞過來的紙條。
【謝謝】
他想了想，在謝謝下面回了一個【？】
陳澄沒回他，假裝在專心的看試卷。
一直沒回覆的紙條就這樣擺在兩張課桌的中間，誰也沒去拿。
其實她已經要緊張死了，沒想到坐到梁翀的身邊居然是這種感覺，激動緊張以及如坐針氈。
隨時要註意自己的儀態，還要註意收腹，坐著容易有肚子，一節課下來真的好累，她現在只想把位置換回去。
趁著下課，她找到了張望，表明想要把位置換回來的決心，張望抱著椅子不撒手，直呼陳澄不厚道。
下課10分鐘，張望就抱了椅子10分鐘。第二節課準備開始了，陳澄無奈回到座位上。
第二節是自習，班上沒有老師，周末坐在了講臺上，別說，還挺有老師樣子的。陳澄在筆記本上做數學題。
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果然又是竇曉丹。
【姐，放學你先走】
【你要幹嘛】
【我有點事】
【打架鬥毆？】
【不是，我同學有點事，讓我幫忙】
【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
【嗨，她要我陪著給她壯膽】
【送情書啊還壯膽】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
【猜得還準呢你，你再猜猜送給誰】
【我不猜】
【提示，你們班的】
【你翀哥】
【錯，你整天就只知道翀哥，就看不到其他人了是吧】
【……】
【再說了翀哥那不是你的嘛，我能幹出給你添堵的事麽】
【不想解釋太多，手動再見】
感覺到手臂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陳澄把視線從桌下的手機上收回來，望著隔壁的梁翀，他正在做習題，然後她戳了回去，意思很明顯：你戳我幹嘛。
梁翀用眼角看了她一眼，輕輕動了動手。
他手中捏著的筆的尾端往窗外點了一下，她的眼睛也隨著看過去，老師正在窗戶邊往教室裏面盯，原來有點吵吵的教室，此刻安靜得如同墳場。
陳澄嚇得趕緊把手機揣回口袋。
等老師走了，梁翀的桌子上又出現了一張紙條，上面有兩個字：【謝謝】
如果不是下面沒有他當時寫的那個問號的話他會以為上節課的那張紙條又出現在他的面前了。所以他對這張沒有誠意的紙條表示無視。
不多會，紙條被放到他的手邊，餘光看了下，謝謝下面又多了一行字，還有一包紙：【給你】
梁翀：“？”
桌上的紙條被推回陳澄的桌上：【幹什麽】
字很有力，屬於很大氣的那種。和她的娟秀字體出現在同一張紙條上，看起來不知怎麽還有點羞澀呢。
【謝謝你剛剛提醒我，我也提醒你一句，你的筆漏墨了，你手指上全是墨】
梁翀把手擡起來，果然一團墨。
【下次記得買晨曦的，那個牌子的筆不愛漏墨】
這支筆是張望的，他和陳澄換座位的時候把梁翀的筆弄到地上還踩了一腳給踩斷了，於是把自己的筆留給了他。
“……”把筆丟到一邊，用紙擦手，結果越擦越臟。
一張濕巾遞過來，他偏頭，陳澄正看著他，嘴角彎彎的眼睛亮亮的，他接過，輕輕說了句謝謝。
陳澄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太客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都不理我的啊，好空虛寂寞啊(づ╥﹏╥)づ
☆、part13
老師已經走了，教室又恢覆了有點吵的狀態。
周末坐在講臺上皺眉，好像是被什麽題難住了一樣。
她把筆放下，用右手學著梁翀撐頭的動作，看著梁翀用濕巾開了手，一團黑色的墨漬在濕巾上暈開，沒忍住：“你彈鋼琴？”
直到他把濕巾裝進包裝袋裏放進兜裏，才淡淡的用鼻子發出了一個“嗯”。
這個“嗯”很低，很輕，聽得陳澄心尖尖都是癢的。
“考證書沒。”
“沒有。”
“拿了證書不是更有底氣？”陳澄把手放下來，兩手交疊放在桌子上，頭枕著胳膊。
“……”覺得這個對話非常熟悉，“不需要。”
“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嗯？”梁翀轉頭就看到她側著腦袋看著他，他只盯了她一眼就繼續在草稿紙上演算題目，“那要怎麽說。”
“你該說，我學鋼琴就是為了以後好娶老婆。”
“……”並不是，而且也不想說。
“誒，啞巴啦？”
“……”繼續演算習題。
陳澄逗他他不理，又把臉擡起來，在四周瞅了瞅，發現大家真的非常用心的在開小差，想起自己和梁翀也在開小差，又把臉放回胳膊，沖著他的方向呲著牙笑了一聲。
梁翀停筆，轉頭看著她光坐一桌就這麽高興了，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他放下筆，食指彎曲，照著陳澄的額頭輕輕彈了一下。
“你笑得像個白癡。”
“……”正在傻樂的陳澄捂著並不怎麽痛的額頭嘟嚷著“你才像個傻子。”
這句話說得有點大聲，前桌的同學全部停下了當前話題轉頭看著他們倆。表情是‘你們倆在幹嘛’。
梁翀：“……”
陳澄：“……”
陳澄：“這題本來就難，不會做很正常的吧。”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
等前排同學轉回去，梁翀在那張紙的下面寫了四個字，陳澄一看，當時就氣到了。
他說：【欲蓋彌彰】
【我告訴你我是不怕的，主要是怕你不方便】
【我沒什麽不方便】
【那信不信我馬上說我們倆談戀愛了】
【隨你】
陳澄覺得她似乎懟不贏梁翀，梁翀總是不怕她的威脅，梁翀的話倒把她弄的臉紅起來。
哼了一聲摸出手機，竇曉丹給她回了個消息：【她害羞，等成了再告訴你】
【……】其實她也並不是很想知道。
【省略號是幾個意思】
【只能說送情書還是很老套的了，祝福她】
【但有時候還是管用，至少想說的話不會因為緊張結巴就說不出來】
【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一樣】
【沒吃過豬肉不是見過豬跑麽，話說你和翀哥呢，什麽時候請吃飯】
陳澄擡眼看了眼幾乎沒換過姿勢的梁翀，緩緩吐出一口氣，回覆【我們沒有在一起】
【？？？？？？？？？】
陳澄沒回她，又做了兩道選擇題之後，短信來了。
【可是張晴晴說你們倆在一起啊，而且肖毅說當時翀哥和張晴晴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你們倆絕對在一起了】
【真的不想解釋太多】
【並且說你們倆在一起你們倆也沒一個出來反對】
心好累。
陳澄翻出和竇曉丹的短信記錄，把手機拿到梁翀的面前，用手指了指屏幕。看完對話的梁翀挑挑眉，回答她：“沒說錯。”
沒說錯
說錯
錯……
“哪裏沒說錯啊？我們倆好像沒在一起吧！！！啊我知道了，你是想說我們倆都沒反對沒說錯是吧。誒，我那會有點懵所以我沒反駁，當時你怎麽不反對啊，你看這樣大家誤會多深，我還得一個一個解釋好麻煩的。”
望著有點語無倫次的陳澄，梁翀意外的沒有毒舌她，只是看著她一個人想太多然後臉變得越來越紅，他唇角彎了起來，突然發覺這樣的自己跟面前的人一個傻樣子，又把嘴角放下去。
“那就不解釋了。”
還在碎碎念的陳澄擡頭：“誒？可是……”
“清者自清。”
這句話成功的安撫住了陳澄，她安靜下來，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耳朵比她的臉還要紅，露出肉肉的耳垂，和上面的一個小小耳洞。
“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你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提升物理成績。”
感覺膝蓋被一箭射穿。
最後給竇曉丹回了一個【懶得理你】的消息，陳澄開始認真做數學題。已經決定了讀文科，物理什麽的還是再見吧。
十一月十五號是陽中80周年校慶。
要求除高三初三外的所有年級都要出三個以上的節目，當然重頭壓在了高一和初一年級，要求每個班至少一個節目，在校慶當天進行表演。
學校提前了一個多月來準備這事，也是非常重視了。
陳澄領著老師發的興趣愛好單子挨個挨個的讓他們寫特長興趣愛好，看到張望在特長一欄上填了個胸口碎大石，她豎起了大拇指。
“張望，你這個表演能震驚全場。”
“嘻嘻，澄姐你寫的什麽？”張望趁她不註意抽走了她的單子，“噗~澄姐你這個走鋼絲就真的有點過了啊！”
“要你多事！”把單子搶回來，不再理張望，繼續往後面守著他們填。
等把單子收集齊了，陳澄發現班裏同學都是隱藏的民間高手，除了張望的胸口碎大石和她的走鋼絲，還有頂大缸，噴火，變臉，鉆火圈，疊羅漢，蒙眼扔飛鏢等等等等，簡直嘆為觀止。
明顯大家都對這個沒什麽興趣，放學後班委留了下來準備商量下這個事。
“文藝委員你先說說看。”陳澄回頭，“張望你別老去騷擾秦蘇，認真點，不然你就去表演胸口碎大石。”
張望：“喔。”
黎莎紗：“我覺得要麽出個歌唱類的節目吧，簡單。”
張望：“文藝委員這個想法很好嘛。”
黎莎紗：“張望你別說話——但我覺得我們班也可以出個更好的節目，畢竟到時候有好多畢了業的學長學姐回來，說不定還有其他學校的過來看，不能丟咱陽中的臉啊。”
周末：“歌唱類的節目應該會有很多，不出挑的，我們可以演話劇啊。”
陳澄：“不行，要寫劇本要定演員還要準備服裝，話劇太耽誤時間了，還要準備期中考的。”
勞動委員：“也只有表演跟音樂相關的了吧，不然難道還能表演個書法麽。”
生活委員：“哈哈哈哈哈哈，可以讓成績好的去表演寫卷子。”
張望：“哈哈哈哈……”
秦蘇：“我也覺得音樂類好一點，氣氛也比較好。”
秦蘇的話語淹沒在張望的笑聲裏，周末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靜。
黎莎紗：“誒陳澄你是不是學過什麽樂器，要不你去表演一個樂器吧。”
周末：“黎莎紗這個想法很好呀，陳澄你學過什麽樂器啊？”
陳澄：“我啊，我沒學過什麽樂器啊哈哈哈哈哈哈……”
張望：“說起樂器，我想起翀哥也學過鋼琴的。”
眾人：“……”梁翀人帥智商高，聊起坦克槍支頭頭是道，居然還會彈鋼琴，這不科學！
張望：“不過翀哥多半不會答應。”他撓頭，“澄姐，這事還得你上。”
陳澄：“不不不，我成績不好的，我還得好好溫習準備期中考。”
張望：“你倆同桌，而且又是那種關系，你去說翀哥可能會答應的。”
喔，只是去勸說啊，陳澄表情有點為難，心裏卻想的只要不是我上就好，忽略掉張望中間那一句，她故作為難的樣子：“我盡量試試吧，他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啊。”
張望：“他不答應就只有你去了。澄姐你加油喔！”
陳澄：“我覺得我們可以報三個節目來著，黎莎紗唱歌，梁翀鋼琴獨奏，張望胸口碎大石。”她翹了個二郎腿，“通俗、高雅、傳承，齊了！”
黎莎紗&張望：“……”
張望：“呵呵呵呵呵，這種重要時刻還是表達一下高雅就好了，胸口碎大石算什麽傳承，雜技什麽的場地也施展不開啊哈哈哈哈哈哈。”
秦蘇悄悄把嘴抿成一條線，拉了拉張望的衣袖——張望坐在她的旁邊，剛剛說話的時候動作太大。
陳澄已經不想再理張望，最後跟周末商量了下，決定先去找梁翀說一下，若是他願意就鋼琴獨奏，若是不願意就黎莎紗去唱歌，總歸也是給了節目了。
畢竟學生的任務是學習嘛，老師也不會怪他們的。
☆、part14
第二天一大早，陳澄在校門口碰到了梁翀，她提著豆漿跟上了他的步子。
“梁翀。”
梁翀沒理她，這就有點尷尬了，她往前小跑了兩步和他並排，發現他帶著耳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梁翀取下耳機。
“梁翀。”她往前快走兩步，回身擋在他的面前，包被她雙手拎著放在背後，梁翀往前走，她後退著走，笑嘻嘻的說，“恭喜你。”
“？”
“你被選為形象大使了。”
“……”什麽鬼。
“校慶的時候大家想看你一展風采。”
“不去。”
陳澄的頭頂出現“不去”兩個大字，帶著箭頭釘在了她的頭頂，血槽空了20%。
“誒誒，別急著說不嘛，你想想你去表演個節目不知道又要收獲多少迷妹了。”
“沒興趣。”
“沒興趣”三個字帶著箭頭繼續砸下來，血槽空了50%。
“你不是彈鋼琴麽，多高雅的藝術，你去彈鋼琴啊，那是代表咱四班啊，代表咱整個高一，還代表咱陽中的水平啊。”
“你怎麽不去。”
“你怎麽不去”砸到她腦袋上的時候感覺她整個人都要扒到地上了，血槽已經空到了1%。
只能弱弱的反駁：“我不會彈鋼琴啊。”
“你不是會小提琴，還是考級水平的。”
“……”無力反駁。
KO……
“形象大使，你加油。”說完他戴著耳機從她的另一邊走過去。
“……”為什麽心總是這麽累。
到了教室，陳澄看到黎莎紗也在，一屁股坐到黎莎紗的旁邊：“失敗了，只有你去唱歌了。”
“我猜也是這樣的。”
“你又知道了。”
“嘖嘖，還以為你能有點用。”
“……”
“不過我還以為他不會理你的。”
“為什麽？”
“梁翀基本不怎麽和女生說話的你沒發現？”黎莎紗又補了一句：“不說外班的，就我們班喜歡他的女生都很多的啊，他一個都不搭理，看來你們同桌好歹還是有點情分在。”
握著都冷掉了的豆漿，她回到座位上，梁翀已經翻開了語文課本準備預習。陳澄也翻開了語文課本，她不太看得進去。黎莎紗的話一直都反覆盤旋在她的腦海——不說外班的就我們班喜歡他的女生都很多的啊，他一個都不搭理——是不是意味著其實她在他心裏也是有點特別的？
一旦這麽一想了陳澄就止不住思維的發散了，於是她給秦蘇發了個消息：【蘇蘇，中午一起吃飯啊】
秦蘇回了她消息：【叫上曉丹麽】
——
陳澄跟秦蘇是高中才認識的，開學第一天的放學後，陳澄要等竇曉丹一起回家，竇曉丹卻要打掃衛生，於是陳澄在8班的教室門口等了很久，等到想上廁所。
這個點大部分人已經回家了，陳澄去廁所的時候聽到最裏面有人在說話，她一個沒剎住沖了進去，聽到大概幾個詞：不要臉……賤人……離遠點……否則……
然後她就看到自家的學習委員低著頭被一群女生圍著，雙手不安的扯著自己的衣服。為首的女生手上還拿著根煙，陳澄以為那個女生要用煙頭燙學習委員，趕緊沖著外面喊了句：吳老師好。
幾個女生聽到喊聲果然放開了秦蘇，轉身瞪了一眼多管閑事的陳澄，陳澄在看到他們的正面的時候內心也是有點崩的，三個女生裏有兩個她都認識。
“澄姐。”女生A和女生B一起喊了一聲。
“你們怎麽在這裏，你們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陳澄沒想到能在學校的廁所裏遇到以前那群女混混。
“呃，有點事過來幫忙。”和陳澄關系還可以的女生A這麽一說，拿煙頭的那個女生就不高興了，“你誰啊關你什麽事。”女生B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陳澄理都沒理她：“你們倆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學校裏，而且，還圍著我的朋友。”她特別強調了朋友二字。
女生A：“喔，是澄姐的朋友啊，那是誤會誤會。”
陳澄：“什麽誤會說來聽聽。”
看著陳澄趾高氣昂的問話，為首的女生又不高興了：“說了關你屁事！”
竇曉丹這個時候來了，在門邊就開始嚷嚷：“澄姐你上個廁所怎麽上這麽久，是不是沒帶紙啊——咦，你們兩個怎麽在這裏？”
女生A和女生B更加恭敬的喊了聲：“丹姐。”
竇曉丹的爹是陽市最大的黑社會組織老大，雖然現在洗白了，但她爹的名字在陽市還是很有影響力的，她也因此認識很多不能惹的人物。
陳澄以前跟著他們玩了一段時間，這些人喊她澄姐也不過是給竇曉丹面子。本來看到陳澄出來她們就慫了，沒想到還看到了竇曉丹，更是覺得當初答應這女的來教訓一個看不順眼的女生簡直是腦袋抽風。
兩人只想腳底抹油趕緊走，但是拿著煙的女生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把煙圈吐到了秦蘇的臉上：“以後離他遠點，這次有人幫你算你幸運，但不是每次都能這麽好運的！”
陳澄&竇曉丹：“……”
女生A&女生B：為什麽要答應這個腦殘來這裏，現在只想回家。
陳澄皺眉看了一眼那個女生，實在想不起來她是誰，用更冷淡的聲音更屌的語氣說：“她，我罩著，你找她麻煩就是找我麻煩，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先打聽一下你丹姐的名號，想清楚了再做事。”
竇曉丹：“……”狐假虎威用得太好了，不得不服。
那女生還在對著秦蘇放狠話：“哼，你給我等著。”把煙頭摔進廁所裏，出去時還狠狠撞了陳澄一下。
竇曉丹跟著那兩個女生走了，說是去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陳澄走近了才發現秦蘇的頭發都被抓亂了，衣服也被燙了幾個洞。
她拉著秦蘇的手，輕輕地問：“你怎麽樣？”
秦蘇擡起頭，眼睛亮閃閃的，沒回答她，反而問她：“她剛剛沒撞疼你吧。”
陳澄莫名的就笑了出來：“是有點疼。”
秦蘇也笑了：“可惜了我的衣服。”
等竇曉丹回來，陳澄已經和秦蘇在走廊上聊了許久，三人就這樣認識並成為了朋友。
——
【不叫她，我們兩個二人世界】
【好】
陳澄放回手機，又偏著頭望著梁翀出神，他眼睛向下看著課本，從側面看睫毛好長，鼻子也好挺，嘴巴是薄薄的形狀，看上去好柔軟。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他邊說話邊翻頁，眼睛也沒有離開過課本。
“啊？”陳澄驚嚇狀：“誒？你主動跟我說話了耶！”
“……”重點是這個麽！
“嘿嘿……”陳澄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我一直都覺得你挺帥的啊。”
直白的讚美反而把梁翀弄得有點無言以對，畢竟這個問題是他提的，即便是用的陳述句。他把眼睛從課本上移開：“早自習要結束了你的課本卻還在那一頁。”
“誒，他們說你都不理其他女生只理我啊。”陳澄笑瞇瞇的補充，“看來是真的。”
“……”看了眼她放在桌邊的豆漿，“吃你的豆漿。”
“豆漿是喝的，你喝不喝，我明天給你帶！我們小區外面那家店的豆漿都是鮮榨的超級好喝。”喝了一口冷掉的豆漿，“好甜。”
梁翀把眼睛挪回書上，眼睛往課本下面的註釋看了眼的同時說：“你不是說你的愛好是學習麽。”
陳澄一臉懵逼：“對啊！”
又重新把眼睛挪回來：“那為什麽要給我送早餐。”
“給你送早餐和愛學習不沖突啊。”陳澄甚至還歪了歪腦袋的看著他。
難道你覺得給異性帶早餐是正常的行為麽不過如果你願意帶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這麽長一句話最後被梁翀化成“隨你”兩個字，語氣裏還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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