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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為何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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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姐,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思索良久,餘安寶決定向翁谷雨坦白。

“什麽事?”翁谷雨止住了哭聲,詫異地看向面露愧疚的餘安寶。

俊顏上盡是痛苦與懊悔,餘安寶聲音低啞,“翁姐,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小寒,小寒懷了我的孩子。”

頃刻間,腦袋裏一片空白,翁谷雨驚愕地瞪大了雙眸,她怔怔地盯住餘安寶,“餘安寶,你說什麽?”

“翁姐,對不起。”快要恨死自己的餘安寶將頭埋在兩手間。

心中的怒火正在膨脹,翁谷雨冷冷出聲,“這麽說,小寒當初忽然決定不參加金果獎頒獎典禮,而是離開上海去了聖莫裏茲是因為你了?”

“對。”餘安寶沒有否認。

“啪!”翁谷雨重重給了餘安寶一記響亮的耳光。

餘安寶異常平靜,任由臉頰火辣辣的疼。

“為什麽?”情緒崩潰,淚水肆虐,翁谷雨憤恨地攥住餘安寶的胳膊猛力搖晃著他,“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小寒!餘安寶,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告訴你,如果我妹妹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翁姐,你怎樣懲罰我我都沒有任何怨言,也沒有資格有怨言,”餘安寶虔誠懺悔,“是我對不起小寒,我就是個混蛋。你放心,我會對小寒負責的,小寒的命就是我的命。”

“你當然要對小寒負責!”失去理智的翁谷雨朝餘安寶怒吼著,“餘安寶,小寒是因為你才失蹤的,你若是找不到她,我第一個就要了你的命,不信你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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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墨玉色的夜空中見不到一顆星星,清冷的月光就著屋內昏黃的燈光映照在霍巖沈郁的臉上。指間星火閃爍,唇邊繚繞的煙霧朦朧了他晦暗的目光,思緒游離,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天餘安寶過來找他的情景:

餘安寶望著站在他面前同樣英俊挺拔的霍巖,語氣誠懇,“霍巖,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嗎?”

霍巖諷刺一笑,“餘董你這是力不從心了麽?這世間難倒你的事情怎麽越來越多了?你居然大老遠親自跑來我的公司向我這個小小的導演尋求幫助。你怎麽就能確定我一定會幫到你?”

“因為只要是為了小寒,你就不可能拒絕我。”餘安寶面色鎮靜,真誠的言語間卻透出咄咄逼人的強勢。

霍巖不由一怔。

良久,霍巖低沈出聲,“餘安寶,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寒失蹤至今沒有音信,我們目前是不是應該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尋找小寒的下落上,而不是做些跟尋找小寒無關的瑣事。”

“你錯了,霍巖,”餘安寶不茍言笑,鳳眸銳利,“凡是關乎小寒的,壓根就沒有瑣事,全部都是至關緊要的大事。”

霍巖竟被餘安寶反駁得啞口無言。

“那好,你要拜托我為你做什麽?”霍巖切入正題,“或者,你要拜托我‘代替你’為‘小寒’做什麽?”

餘安寶鄭重其事地告訴霍巖,“把你的公司和小寒的工作室合並到一起,合並後的公司依然由你掌管,但要一直沿用‘翁小寒工作室’這個名字。合並過程中需要的費用全部我來出,並且我會成為新的“翁小寒工作室”最大的股東。”

霍巖頓時有種被餘安寶輕視和侮辱了的感覺,一絲淡淡的苦笑劃過他的嘴角,“餘安寶,你這是在幫小寒,還是在用你一身的銅臭味來踐踏蹂躪我的自尊?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同意呢?”

餘安寶不動聲色,“沒有如果,你絕對會同意的。”

“不可能!”霍巖的雙眸裏已有暗焰在跳躍。

餘安寶仍是波瀾不驚,“霍巖,你應該明白,‘翁小寒工作室’就是小寒的心血和寶貝。

倘若你還愛她,那麽請你為了她的理想,無論如何,一定把她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工作室發展壯大,順利運營下去。

另外,工作室的盈利我一分都不會要,全歸你和小寒自由分配。”

心有所觸動,霍巖欣慰又難過,“你為什麽選我來做這件事?”

鳳眸裏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餘安寶緊鎖住霍巖深邃的棕眸,“因為你是小寒最敬佩也最信任的合作夥伴,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只有你才能幫小寒實現這個理想。”

難掩的失落和慚愧浮上心頭,霍巖目不轉睛地註視著餘安寶,“餘安寶,我霍巖又不是傻子,真金白銀都是你出的,我只不過是隨手接過你早已用心良苦安排好的一切。實際上,你才是小寒背後那個真正偉大的支持者。”

餘安寶難過地搖搖頭,“我做再多也彌補不了我對小寒的虧欠。”

看到餘安寶為了小寒甚至毫不計較代價到理所應當的付出,霍巖的棕眸裏滿是質疑,他對於現在的餘安寶真不知是該心懷欣賞還是厭惡,“餘安寶,我還是不相信你忘記了小寒。你既然已經忘記了小寒,為何還是這麽在乎她?”

餘安寶淡然地淺笑,“沒有為什麽,我就是想去在乎她。”

畫面回到現實。

夜,如此寂靜。

霍巖望著窗外茫茫夜色,手中燃了一半的Lucky Strike有殘留的煙灰或許是不堪思念壓抑,從而糾結蔓延,不禁悄然碎落,燙著了霍巖的手指。

他不得不承認,他能為小寒做的終是有限,即使他可以像餘安寶那樣,為了小寒寧願把自己的全世界都送給對方,但他的世界與餘安寶的比起來,未免顯得太過渺小,真正能給到小寒保護的是餘安寶,真正在乎小寒的也是餘安寶。

他對小寒的愛,始終不及餘安寶,哪怕是餘安寶已經將小寒從過去的記憶中抹去。

霍巖陷入了苦惱中,小寒一直生死未蔔,警方那邊也沒有線索,再這麽耗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嫌疑重重的馮圓圓在小寒失蹤後就莫名去了國外度假,這絕對不是巧合,他要想方設法接近馮圓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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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海飛回G城的翁谷雨滿身疲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睡不著,萬一小寒有個三長兩短,她恐怕真的無法招架,猶如滅頂之災。

突然,翁谷雨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刻意將手機號碼處理掉了的短信提示,翁谷雨疑惑地點開了文件夾——

大姐:

我是小寒,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很抱歉我現在不方便現身,因為我正在被人追殺,還有就是,我懷了餘安寶的孩子。

我會暫時住在一座小城裏安心養胎,等我把孩子順利生下來後我再回到上海。

大姐,為了孩子的安全,我不想被人打擾,所以,請原諒我沒有告訴你我現在的地址,我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請你放心,我在這裏一切都好。

至於我的工作室,就先轉交小莫幫我打理吧,總之要麻煩你們了。

希望大姐不要怪罪餘安寶,他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愛上他。

他已背負太多,只是不想連累我,而我卻對他糾纏不休。

他別無選擇,唯有狠心辜負於我才會讓我徹底醒悟,我當真是在飛蛾撲火。

一切都過去了,從此以後,我和餘安寶不會有任何瓜葛。

孩子就是我一個人的,我會把我所有的愛都給我的孩子。

大姐,保重。

勿念。

小寒

望著映有小寒消息的手機屏幕,握著手機的雙手不停顫抖著,激動的淚水簌簌滑落,淹沒了翁谷雨清瘦的臉龐。

牽掛不已,翁谷雨迫切需要知道小寒的下落,她迅速發送出一條信息:小寒,告訴大姐,你在哪裏?

小寒沒有回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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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陳貝貝家中。

小寒的視線定格在翁谷雨發來的字句上,心如刀割的她沈默不語,晶瑩的淚珠一顆又一顆滴在泛著冷冽光芒的手機屏幕上。

看到傷心流淚的小寒,陳貝貝心疼地將小寒摟入懷中,“小寒姐姐,您真的決定留在蘇城嗎?”

小寒努力克制住不爭氣的眼淚,“為了我肚裏的孩子,我必須這麽做。我要順利把我的孩子生下來。”

“小寒姐姐,我為您感到不值,”陳貝貝心中亦百般不是滋味,“您怎麽可以什麽都一個扛著呢?孩子的爸爸去了哪裏?他怎麽可以這麽鐵石心腸?他沒有責任感嗎?他身為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又去了哪裏?”

小寒無聲笑得落寞,“貝貝,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我只盼著孩子順利出生,然後健康成長,孩子對我才是最重要的。”

陳貝貝握住小寒的手,眸中彌漫著酸熱,“小寒姐姐,雖然我替您心有不甘,但是只要您自己覺得開心,您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是支持您的。”

“謝謝你,貝貝,”小寒感激不盡,“這段時間要麻煩你們一家人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在你家白吃白喝的。”

陳貝貝輕輕為小寒拭去臉上的淚水,“小寒姐姐,您對我們陳家有恩,我們想要報答您都來不及,又怎能厚著臉皮跟您計較那麽多呢?昧良心的事我們壓根做不出來。您就安心住在這裏好了,我會好好照顧您的。”

小寒眉頭微蹙,“可是我總要在這裏找點事情做的,我不能當個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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