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點，窗外天黑沈沈的。

其他人陸續去休息，莫管家來請莫戰霆去書房。

“小少爺，有一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曲折明亮的走廊，像一個未知洞穴，不知何時就將人吞沒。

莫戰霆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那就別說了。”

莫管家：……

自家少爺永遠這樣放蕩不羈，歲月的增長似乎不能讓他沈澱下來。

推開書房的門，莫管家做了個請的手勢。

莫戰霆走進去，莫管家悄無聲息的將門關上，悄無聲息的退下。

威嚴莊重的書桌後，端坐一人，大半身姿隱藏在書櫃投射下的陰影中，看不太清他真正的面容，只感覺到那股不怒自威的尊貴不凡氣勢。

比起莫戰霆，書桌後的男人遠遠更深沈，更令人捉摸不透。

“我響應國家號召自主創業，你為什麽給我使絆子？”沒功夫耗時間，莫戰霆刀槍直入。

“葉賢兒回來了。”

“然後？”

書桌後的男人不緊不慢說道：“你和她聊過，兩個人應該有共同語言，你那不入流的工作室也別做了，收下心，我另外給你安排，然後和她的婚禮也盡快。”

莫戰霆任他說他的，態度不鹹不淡，“你這麽滿意，你自己娶吧。”

“混賬，說的什麽話！”冷峻嚴厲的嗓音，一聽，就比莫戰霆多了風雨的歷練。

“如果我連自己的人生都不能自己規劃，那才是真的混賬！”不見喜怒的平靜音量，比起暴跳如雷來更容易直戳人心。

“就算我是你老子？”別瞧這位身居高位，可或許是早年的生活經歷所致，骨子裏帶著褪不去的匪氣。

“就算你是我老子！”莫戰霆低沈卻斬釘截鐵說道。

“你真是不可教化，為什麽你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就不怕我讓你一無所有？”整個書房只亮著一盞落地燈，陰與暗交錯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有一種驚人的恐怖感。

“因為我只是莫戰霆。”而不是其他什麽別的人。

莫戰霆眸色冷下來，如窗外的夜。

書桌後的男人不知想起什麽，沈默了一瞬。

“……你和你媽真像。”一樣的驕傲，一樣的……眼底不含沙子。

“別提我媽行嗎？”莫戰霆嗓音頃刻陰冷冷的，即便是面對給了自己一半生命的人，他也不留情面，“我不是你的棋子，不要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更不要妄想控制我。”

“妄想？”男人輕輕的嗓音，帶著不知名的思索，久久，他才又道，“行了，我答應你，我不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但有件事，你能辦到，也不幹涉到你的生活。”

“什麽？”莫戰霆不介意講條件。

講條件好，講條件，彼此間沒有牽扯。

“海家知道嗎？”

“你的宿敵。”海家和莫家是勢力相當的敵對家族，要說仇恨，可往上追溯三代。

兩家利益的對立，在時間的推進下，愈發尖銳。

“是我們。”男人淡淡糾正，“海家正在沒落，現在哪有什麽資格和莫家對抗。但，他們死得還不夠快。”

莫戰霆安靜聽著，不置可否。

夜，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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