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

莫戰霆眉頭緊凝，步伐不由加快。

教室裏，聽見消瘦男人說的話，顧冰按住有一秒驟停的心跳，腳步虛軟，她不由扶住身側的課桌，穩住身形，臉色純白道：“你說什麽……教授，教授……”

無邊的荒涼化作浪花打來，幾乎要將顧冰滅頂。

教授，待她猶如親子女的教授，教導她為人處世的教授……已經去世了嗎？

莫戰霆推開門，大步走進教室，只見顧冰臉色煞白，額頭直冒虛汗。

“顧冰！”莫戰霆摘下墨鏡，快步走上前去，將她虛軟的身子半抱在懷中。

“楊樺，你對她胡說八道什麽？”莫戰霆冰冷的怒視對面的男人。

“莫戰霆，呵呵，你竟然還和她扯在一起，還嫌當年為她收拾爛攤子收拾得不夠嗎？害死了廖教授，卻一點愧疚心都沒有，這樣冷心冷肺的女人，怎麽不去死了，死了幹凈，活在這世上就是腐臭的蛆蟲。誰都以為她死了，她竟然又冒出來……”

“砰！”的一拳，狠狠的打在楊樺的鼻梁上，將他接下來的話語打停。

沒有人能辱罵她，也沒有人能往她身上潑臟水！

莫戰霆高大的身軀如泰山般，無形中竟讓她多了幾分安全感。

他捏緊拳頭，森冷道，“廖教授是高血壓去世。”

“你敢說和她一點關系沒有，當年廖教授承受壓力捧她參加六國比賽，但她卻辜負系裏和院裏的期待，失敗而歸，失敗就失敗了，偏偏她還是個懦夫，一失敗就逃跑，讓廖教授承受所有的流言。要不是她，廖教授怎麽會高血壓上升？你問問她自己，是不是覺得風頭過去了才回來的？”

楊樺扶著桌椅，忍著痛扯嘴冷笑。

“她是不是懦夫，我知道，你還不夠格評論！”莫戰霆聲如冰川，不透一絲生人的氣息，他連眼神的餘光都沒留給楊樺，抱起身子忽冷忽熱的顧冰，戴上遮住大半個臉的墨鏡，直朝校園東門而去。

顧冰抓住莫戰霆的黑襯衣衣袖，用力攥緊，低喘著問道：“廖，教授，教授，去世了？”

莫戰霆微抿的唇線透著冷硬和沈默。

這三年，她到底幹什麽去了，為什麽連上了新聞的報道都不知道？

“你告訴我！”顧冰扯動了一下莫戰霆的衣袖，眼眶猩紅，“教授，是不是離開了？”

“我送你去醫院。”

因前門還有記者，所以莫戰霆是抱著她往後門走，順便還給丁寧打了個電話，讓團隊先回去，他有點事要辦。

“MO，你在哪裏，你身上不帶錢的。對了，我看天氣可能會下雨，你早點回來，下午三點還有個戶外活動，別耽誤了。”

“就這樣。”莫戰霆清冷的掛掉電話。

……

醫院裏，女醫生為顧冰檢查過身體後，走出簾布，莫戰霆蹙眉問道：“怎麽樣？”

“不是什麽大毛病，經常性失眠，壓力太大了。”

“有什麽需要註意的？”

“好好睡一覺就行了，另外有一點……”醫生咦的一聲，驚訝的端詳莫戰霆沒被墨鏡遮擋的鼻梁和下顎，“你的臉……”

好像一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啊！

這時，顧冰也從簾布後走出來，低啞道：“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以莫戰霆現如今的知名度，他帶著女人來醫院，一旦被人認出來，秒拍傳上網，可能會傳成他帶著女人來打胎。

兩個人一起走出醫院，顧冰將名貴手表還給莫戰霆。

他隨手就戴在手腕上。

“師母她……她現在住在哪裏？”顧冰看著腳下瓷磚的暗色方格子，想問又不敢問。

“原來的地方。”

“……我想去看看她。”顧冰輕喃道。

三年前，她以為，她不留任何信息，才是不給其他人添麻煩。但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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