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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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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屍河果然會封禁一切精元之力……”天罡老祖雙眼微瞇,眸子裏的光芒像蟄伏在暗中的一條毒蛇,隨時會竄出來咬人一口。

他壓抑心中的憤怒,陰冷道:“烏恒,我倒想看看你能如何游到河對面!”

“我也很想看看你如何將兵器從河裏撈出來!”沈屍河面上,傳來烏恒的諷刺聲,因為地域遼闊,聲音中帶著幾分空幽。

此言一出,天罡老祖整張臉頓時垮了下來,河水隔絕一切精元之力,他暗中運轉精元,卻無法將那件遠古聖兵操控回到手裏,而如果想去撈,那簡直是大海撈針,希望渺茫!

眾修士神色一片古怪,腮幫鼓著,卻不敢笑出來。

“小子,去死!”天罡老祖氣急敗壞,又是祭出一件遠古聖兵來,其家底果真不是一般的厚!

烏恒耳力驚人,再加上開闊水域中傳音效果能達到幾公裏,他自然一字不露的聽到了那老匹夫的叫囂,於是不慌不忙地嘲笑道:“我看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不要把天罡神教的家底都敗光了,畢竟使用一件聖兵,可就少一件吶!”

天罡老祖手一抖,想了想,還是理智收回聖兵,要在丟一件遠古聖兵在河水中無法收回,那還不得哭死去!

他氣得七竅生煙,肺部幾乎要炸裂,卻只能站在岸邊,眼睜睜看著烏恒逍遙自在的越游越遠。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讓他一代大聖如何立威?

“天罡老祖前輩,莫要心急,那小子過不了黃泉水,必死無疑!”

“就是,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將死之人氣壞身子。”有一些對天罡老祖俯首稱臣的修士相繼出言,露出毒辣之色,陰狠看著游在水面上的烏恒與孫義清。

烏恒的朋友站在岸邊個個心驚膽戰,但也沒法勸他回頭是岸,因為沒有回頭路,跳下去的那一刻就註定無法左轉或者向右,前面是地獄,後面也是地獄……

岸邊,三大古王、兩位大聖蓄勢待發,恨不得將人族身體抽筋扒皮,河中一條詭異黃泉分流河水,在水面中央流淌,那是太陰真水最可怕的一種,雖然說不算是最濃烈的黃泉水,可大聖都說觸摸必死無疑!

孫義清緊皺眉頭,覺得河水越來越冰冷刺骨,他看向河水中央的那一條可怕黃泉,緊張道:“烏恒,我們真要強行闖入?”

烏恒渾身濕透,同樣覺得嚴寒,水已經冷入骨髓,核心體溫正在迅速下降。在這樣一條封禁精元之力的詭異大河中,一旦出現體溫下降破勞過度,那將是你最不想面對的事情,會在煎熬中慢慢地死去。

“我們沒有太多的力氣能夠向上游前行,或者下游漂浮,長時間待在這麽詭異的水域肯定會出事情,所以得盡快游過河岸對面了!”烏恒出言道。

“那豈不是找死!”

“不,這裏有一線生機,我方才在河岸邊用天眼就看出了,左右前後都不行,那就只能上天或者入地,精元之力被封鎖無法飛行,所以只能向下!”

“什麽意思?”孫義清露出疑惑表情。

“黃泉水並未覆蓋整條河面,而且我看過一篇山海經所述,黃泉水比普通水要輕,它是漂浮在河面上,而河底中,未必是它的流域,原理其實和油一樣,水面上都是油,卻不代表水面下會是油!”

“噢?照這麽說來,只要我們潛水過去,就會安然無礙了?”

烏恒點頭道:“對,這條黃泉流域頂多覆蓋河面三米,只要我們在三米以下的水中潛過去,就不會觸摸到它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最好沈入河低!”

講述間,他們已經快要接近河水中央,這裏的河水多少受到黃泉水影響,變得更加嚴寒刺骨。

兩位擁有特殊體質的年輕人渾身顫顫發抖,可為了活下去,只能咬牙堅持。烏恒在河面上做了幾次輕緩的深呼吸,但不要急促,那樣會導致你的肺部擴張迅速,導致反彈回來,就難以做到長時間閉氣了。

做完輕緩的深呼吸,烏恒長長閉下一口氣,直接一個猛子紮下水面,單手一晃幾十萬斤的力道讓他迅速沈入幾十米深的河底,他抓住一塊巨大石頭,那樣就能遏制浮力,在河中行走了。

孫義清同樣效仿烏恒的做法,沈入河低,與他在松軟的河床上行走,四周都是泥黃.色的混合物,讓人覺得很難受,如果是有潔癖的修士,絕對就如來到人間煉獄一般難受。

河岸邊,幾萬修士屏息凝神,有的神色緊繃,有的露出得意之色。

“糟糕,烏恒與孫義清沈入河中了!”

“哈哈,人族神體必死無疑了!”

雪花祭出一雙天眼,眸子中金色光華流轉,神色變得異常凝重,但並未絕望,因為她與烏恒一樣,都看出了河內的一線生機。

“雪花姐,這可怎麽辦吶,壞人表哥和那個野人會不會給腐蝕成白骨了……”軒轅月急得跳腳,光是想想那畫面,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感到絕望。

軒轅青雲眸子深邃如星空,青衣獵獵,長發披肩,給人一種學識似瀚海的厚重感。他道:“山海經中記載過黃泉水,它就像油一樣會漂浮在水面,但我不敢確定是否真實。“

“河中有一線生機,烏恒肯定是自信能找到出路,才會如此貿然跳進去的。”雪花十分肯定地說道,當然說歸說,心中還是異常擔心,只能在心中默默為他祈禱了。

另外一邊,傳來刺耳的大笑聲。

“人族神體,今日除名了!”

“他早該死了,囂張不可一世!”風月閣、趕屍派相繼出言冷嘲熱諷。

天罡老祖神色有些瘋狂,見烏恒與孫義清在差不多河中央的地域沈入,且久久不見冒頭,這才剛肯定的發出得意笑聲,道:“年紀輕輕,卻自己要去找死,罷了,昔日仇恨煙消雲散,就隨他長埋在此!”

身為一代大聖,還是需要一些肚量的,人既然已經死了,就沒必要再過度惡言相加。

這一次,他十分肯定烏恒必死無疑才敢說出那番看似高深的言語,否則又要出個大糗!

烏恒敵對面,個個過年似的一般熱鬧,像一瞬間將長埋心中的積怨都疏通,暢快無比,甚至許多人當場開始喝酒吃肉慶祝。

“殿主,我懷疑聖女冷寒霜的失蹤,與烏恒有很大關系,他要是死了,線索不等於斷了嗎?”神殿大祭師站在一個神秘男子身邊,沙啞著聲音,如此說道。

神殿殿主一襲雪白長衣,眉心處印著的一個“神”字顯得很有神聖威嚴感,他俊朗的面容平平淡淡,處事不靜,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樣子,出言道:“不用擔心寒霜,她是天命註定的一代大帝,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

“是。”神殿大祭師點點頭,神殿殿主一向說一不二,他多說無益。

“就是可惜了這麽一個天才,如此年輕,便長埋沈屍河邊,偌日後寒霜走上登帝之路,他輔助在旁也是不小助力!”神殿殿主發出嘆息聲。

“人族神體與聖女好像有著一些糾葛。”

“不提也罷,那些流言蜚語,只是流言蜚語,人已經死了,無從追溯。”

“是。”神殿大祭師依然是很簡短的一個字回答,他很清楚“流言蜚語只是流言蜚語”的真正含義,就算是真的,那也只是流言蜚語了。

沈屍河低,烏恒與孫義清抱著兩塊大石頭艱難前行,水面越來越寒冷刺骨,每一腳踩下去,都會陷入柔軟的河沙中,當然有的時候是踩在一下雪白骨頭上面。這條河到處都是雪白屍骸,大多都有了悠久年月。

烏恒將那些骨頭都收集起來,放入護心紋玉內。

孫義清看怪物一般的盯著他,頭皮發麻道:“這些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你也敢帶在身上?”

“死了那麽多年,骨頭卻保存完好,絕對是古之聖賢的東西,裏面蘊含大道,不帶在身上,難道丟在這裏?”烏恒理所當然的說。

“那我也收集一些,待回去好好臨摹!”

不出多久,他們走在了河中央的最中心處低端,只覺得有一陣陰風從頭皮掠過,擡頭一看,便能發現黃泉水就在最頂端的三米深處範圍靜靜流淌!

奈何橋,黃泉水……這種東西靜靜擺在那兒,就很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不要多看了,快走。”烏恒眉頭緊皺,與孫義清利用神念對話。

這條河隔絕精元之力,卻並非完全隔絕,比如打開儲存法器的精元還是能些許用出的,又比如神念傳音,其它的則很難使用,更別說使用精元催動兵器。

很快,二人渡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河域,成功越過黃泉水流域,再次重見天日,從河面上冒出頭來。二人憋得臉漲紅一片,大口呼吸空氣。

而河岸邊,幾萬修士石化當場,原本一個個對酒當歌,說終於除掉心腹大患的人神色很精彩,都用力揉著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什麽。

“是烏恒與孫義清,他們還活著!”

“那兩個家夥不是沈入黃泉水中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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