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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怎能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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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含了三次,然後乖乖躺下,隔著被子把長安摟在懷裏,眉宇間開朗,嘴角還隱著笑,就像個偷吃糖果的孩子。

他也閉上了眼睛。

早上,長安醒來覺得睡的很舒服,不禁伸了伸胳膊腿兒。

她忽然覺得不對,昨晚莫憑瀾不是睡在這裏嗎?

她往身邊看,並沒有任何痕跡,她自己一個人乖乖的躺在被子裏。

再看看身上,她揪起睡衣往裏看,也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隨即她蹙起眉頭,自己也是的,要是莫憑瀾真做了什麽怎麽可能一直睡著不清醒?

想起昨晚他的無賴模樣,她的臉忍不住紅了。

同時又覺得煩,忍不住拉了被子蓋在臉上,躲在裏面懊惱。

忽然,她感覺到有人在掀她的被子。

她一下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緊張起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那人卻並不放手,反而拽的更用力。

長安惱了。

她掀開被子就坐起來,“你有完沒完,莫憑瀾。”

“莫憑瀾?”雪苼不解的看著她。

長安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雪苼,覺得丟人都到家了。

自己怎麽會想到是莫憑瀾呢,昨晚發生的一切可能就是自己的一個夢而已。

“莫憑瀾在哪裏?他有來過?”

長安當然沒臉說,只是支支吾吾的胡亂回答。

雪苼自然知道這裏面有什麽隱秘的事,也不想問下去,只是說:“這麽晚了你都不下去吃早飯,我還以為你病了呢?”

“幾點了?”說著,長安拿過了懷表。

一看時間,都已經九點多了。

她最近一直早睡早起,一般早上八點前起來跟雪苼去外面散步鍛煉身體,卻沒有想到今天這麽晚,也難怪她擔心。

雪苼站起來,“那你穿衣服梳洗吧,我去讓人給你煮碗面。”

“嗯,好的。”說著,長安手忙腳亂的去拿衣服。

去餐廳的時候,發現雪苼正在跟人說話。

那人站的地方被墻壁擋住,她以為是個下人,就直接走了過去。

雪苼看到她神色微微一凝,然後對她說:“副司令也在這裏。”

原來是莫憑瀾!

長安轉身就想要走。

雪苼早就料到了,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對她搖搖頭。

長安知道雪苼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她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莫憑瀾低低的笑:“司令賞給我的人今早給狗咬了,我忙活了一大早兒,想著人是你的我得過來說一聲兒,結果連飯都沒顧上吃。正好雪苼做面,就賞我一碗吧。”

他這話滿滿的都是戲虐,不過長安聽到人給狗咬了還是嚇一跳。

她知道莫憑瀾養了幾條藏獒,是養在花園裏的,怎麽就能把人給咬了?

雪苼卻笑了,“你不該讓人去給你餵狗吧?否則你家地方那麽大,怎麽會咬了呢?”

莫憑瀾面不改色,“我哪裏能讓司令賞給我的人去做那種事?想來這位歡歡姑娘可能比較喜歡狗,想和它們親近親近。”

這樣的謊言,恐怕說給狗也會相信。

長安也沒看他一眼,徑直去餐桌坐下了,伸手倒了一杯白水慢慢喝。

莫憑瀾在她身邊坐下,拿了個杯子意思讓她給倒水,長安理都不理。

莫憑瀾也不惱,自己拿起茶壺,不但給自己倒了,還給她的杯子蓄滿。

這樣一來,倒是顯得長安跟他慪氣一樣。

雪苼一邊兒看著,不僅搖搖頭。

莫憑瀾湊過去,“長安,你看這人傷了,而且還咬在了臉上,也不能服侍我了。我……”

長安打斷了他的話,“那豈不是更好,你臉上也有疤,正好湊一對兒。”

說完,她還輕蔑的笑了笑。

雪苼皺起眉頭,覺得這個話說的有點重了,可能最近都是吃莫憑瀾喝莫憑瀾的,生孩子又都是他找人照顧,她倒是覺得自己被他收買了,不像以前那樣厭惡他。

這也是莫憑瀾的高明之處呀。

那邊,因為長安的話,莫憑瀾果然就摸了摸臉上的刀疤。

“當時,這刀是何歡兒身邊的寶姑給砍下來的,我本來可以躲避,卻為了假死讓陳橋可以成事,生生的就挨了。”

他說的是自己受傷的經過。不知道為什麽,長安覺得心揪的有點緊。

她手指捏著水杯,垂下了眼簾。

“其實偏過身砍在肩膀上也是一樣的,可是我想著對你做下的那些錯事,我覺得有必要給自己最明顯的提醒,而且也是給你個交代。”

雪苼嘆了口氣,默默退了出去。

長安也嘆氣,她眼睛看著杯中的水,忽然擡手潑到了地上。

莫憑瀾一楞。

她卻站起來,冷聲說:“莫憑瀾,你我之間的過去就如同這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嗎?”

“長安……”

“莫司令你快些吃飯吧,要不就涼了。”

說完,長安飯也不吃,走了出去。

外面,雪苼正和陳橋在說話。

見到長安出來,她知道一定是和莫憑瀾慪氣沒吃飯。

她招招手,“沒吃飯是不是?走,去我房間裏吃點心。”

長安卻警惕起來,“陳橋,你在說什麽?”

陳橋苦笑,“我在跟雪苼小姐說,您送給司令一個美人,那幫師長團長們有樣學樣,司令在您這裏吃飯,府裏卻收到是三四個美人。”

長安冷笑,“那好呀,不過你最好好好檢查一下,別把有臟病的也帶給你家司令。”

陳橋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一個勁兒往屋裏看。

屋裏卻沒有任何動靜。

長安伸手拉著雪苼走了,陳橋這才去了餐廳。

莫憑瀾正在吃一碗快要糊掉的面條兒。

陳橋真是沒眼看,他府裏什麽樣的早飯沒有,要到這裏吃一碗爛面條。

“司令,王師長張參謀他們給您那裏送了人去。”

莫憑瀾點點頭,“你聲音那麽大,我又不聾,能聽不到嗎?”

陳橋請示,“那這些女人該怎麽辦?不能都去餵狗吧?”

莫憑瀾本來還想利用這些女人有滋有味的跟長安過招,可是剛才長安的那一杯水讓他興味索然。

沈思一會兒,他便說道:“既然送了就安排在後宅吧,只要不出格,就由著她們鬧。”

陳橋吃驚,他看了看外面,“您就不怕……”

莫憑瀾神色黯然,“她不會在乎的。”

陳橋見到這樣的莫憑瀾,心裏很不是個滋味。

這些年,他陪著莫憑瀾一步步走過來,其中有多少艱辛不易就是倆三天也說不完。

可是,無論他有多高的成就,長安都是他心裏唯一的痛和遺憾。

可為什麽就走不到一起呢?都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看著也挺好的,可怎麽看著心卻越來越遠呢。

這些話他不敢說。

忽然,莫憑瀾擡起頭來,“那幾個女孩子長得怎麽樣?都是青樓女子?”

陳橋忙說:“長得自然都很漂亮,也不全是風塵女,我看著有一兩個應該是好人家的女孩子。”

來服侍莫憑瀾的人自然不會太差。

莫憑瀾終於吃完了面條,他慢條斯理的擦擦嘴,“那你就選個好的,去你的房裏服侍吧。”

陳橋快三十了,還沒成親。

他的臉立刻變成了血紅色,“少爺,這不行,我不要。”

莫憑瀾挑起一邊的眉毛,“你嫌棄?”

陳橋忙說:“當然不是。我,我……”

“我知道你是想找個情投意合的女孩成親,可是年年這麽忙什麽時候是個頭兒?不如先找個服侍你的,等有喜歡的人再打發出去。”

陳橋卻不想,“少爺,我也不瞞著您。要是屋裏多了這麽個人,對將來進門的媳婦不公平,要是有了孩子就更不好說了,我不想。”

莫憑瀾倒是很讚賞陳橋的這個想法,“行,不過你也抓緊點,再沒有合適的人我就找人給你說親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陳橋噗的笑了,“這好像是夫人對您說的話。”

莫憑瀾也微微露出點笑意,卻滿含晦澀,他和長安,真的是覆水難收嗎?

副司令不娶妻,家裏卻養了三四個美婢,司令長得像女人,卻跟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以前司令和副司令的流言蜚語雖然時間的推移慢慢淡化,一轉眼,三年過去了。

長安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熬了三年。

這期間,賀青鸞已經和衛衡南成了親,三年抱倆,一兒一女湊成了個好字。

賀青鸞不時的有書信往來,說的都是關於青寶的事兒。現在青寶已經四歲多了,衛衡南請了先生給他啟蒙,等到六七歲就送了教會辦的洋學堂去。

雖然青鸞自己生了孩子,待青寶確實獨一份的好,而青寶也是個乖孩子,這麽小的年齡就能認字讀詩,咬文嚼字的像個小大人兒。

兒子過的雖然好,卻依然不能在身邊。

再看雪苼的皓軒,整日裏膩在媽媽懷裏幸福的不得了,想到這些長安就心酸的不行。

更何況還有相思。

三年了,她依然不知道相思在哪裏。

莫憑瀾把相思藏的密不透風,她雖然知道莫憑瀾每月都要消失幾天去陪著女兒,但是卻不知道他去哪裏。

跟蹤打探這些把戲她都用過,也想過要培養自己的人,這些莫憑瀾並不管,可無論她怎麽怎麽折騰,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自己找不到,但是不妨礙莫憑瀾天天在她耳邊說。

他一有空,便在長安面前說些相思的事,什麽相思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吃了一個大包子;什麽相思最愛吃的飯竟然是餃子,這跟你小時候一樣;相思病了不肯喝藥,他去買了奶油蛋糕。

最可氣的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買來衣料讓雪苼給相思做衣服。

料子是桃紅色的軟緞,櫻花粉的喬其紗,還有杏黃湖水藍蘋果綠,顏色又鮮亮又嬌氣,他不要做中式的衣服,讓雪苼給設計幾套西洋小裙子。

雪苼頓時來了性質,拿起筆塗塗畫畫,莫憑瀾竟然也不走,跟雪苼絮叨著相思有多喜歡美,喜歡什麽樣的裙子什麽樣的鞋子,對了,他還把給她買的紅色白色黑色漆皮小皮鞋都給拿出來給雪苼看。

那麽小而秀氣的鞋子躺在他大手裏,陪著他溫馨又明亮的笑容,長安覺得分外刺眼。

雪苼看了長安一眼,不動聲色的繼續跟莫憑瀾聊了相思的事兒。

最後,她竟然說:“沒有尺寸,不好做衣服。”

哪只莫憑瀾竟然一口應承,“你帶著皓軒,我帶你們去相思那裏玩,順便給她量量尺寸。”

長安的臉都黑了。

他用盡各種方法來刺激她,就是想讓她嘗到不要相思的痛苦嗎?

雪苼卻輕快的答應下來,讓莫憑瀾去定日子。

莫憑瀾走的時候還饒有興味的看了長安一眼。

長安氣的渾身哆嗦,剛想要找他去理論卻給雪苼一把拉住了。

“你氣什麽?他這是借機讓我看看相思,是好事。”

長安眼淚都流下來了,“我知道是好事,可是我……”

“傻丫頭”雪苼戳了她額頭一下,“看著這樣子相思就是在這餘州,他能讓我看大概想把孩子的住在哪裏告訴我,到時候我們不就方便行事了嗎?”

長安不放心,“他那麽狡猾,能嗎?”

雪苼皺起眉頭,“長安,你這幾年看不出莫憑瀾的心意嗎?三四個美人放在他身邊,你看他動過誰?我覺得只要你別跟他硬頂著,這事兒能成。”

長安卻搖搖頭,“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那樣我對不起韓風凜。”

“這三年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你可想過以後的事?長安,我覺得這是個機會,你可以認回相思。”

“可是莫憑瀾……”

“你先別管他,只要能見到女兒不是比什麽都強嗎?”還有一句話雪苼沒有說,她覺得莫憑瀾信守承諾給了長安守孝三年的期限,這三年馬上就要過了,他是想通過相思來打動長安。

她知道自己不能僭越,但是也不忍心長安想孩子天天難受,只要能看到相思,後面的再慢慢打算。

長安自然是相信雪苼的,知道她做什麽都是為自己好,便點了點頭。

雪苼在三天後得到了莫憑瀾的邀請。

她以為事情會很曲折,卻沒有想到車子一路開到了莫憑瀾的別院。

這別院她當初第一次來餘州的時候住過,現在一如往日的寧靜。

黑色鍛銅雕花大門一開,雪苼的心就猛烈的跳起來。

她現在身上還壓著長安的思念,所以格外的激動。

四年了,長安說從這孩子一出生後她就沒有再看到一眼。

雖然莫憑瀾經常在身邊絮叨孩子如何美麗可愛,可是沒見到心裏總是存在著一份不安。

陳橋帶著雪苼穿過石子鋪成的小路,走到了屋裏。

花廳裏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

陳橋忙吩咐仆婦,“給雪苼夫人倒杯茶來。”

雪苼無心喝茶,她打量著四周,覺得這一定不是經常住人的地方,看來莫憑瀾不過是給找了個見面的地方。

這時候,花廳的側門那邊傳來了響動,就聽到一個小女孩嬌柔稚嫩的聲音,“奶媽,聽說有個漂亮姨姨要見我,在哪裏?”

雪苼循聲望去。

之間那邊跑出來個小女孩,身穿一身粉紅色繡喜鵲登枝襖褲的小女孩,衣服的領口袖口都鑲著雪白的狐貍毛,更把一張小臉趁的粉妝玉琢,十分的嬌艷可愛。

她梳著雙發髻,一邊簪了一朵粉嘟嘟的珠花,濃眉桃花眼櫻桃小嘴,像長安也像莫憑瀾,十分的美艷。

這麽小就這樣,這要是長大了,絕對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雪苼的眼睛都濕潤了。

那孩子也在看雪苼。

她從小被秘密養著,見的人很少,更別說忽然見到這麽個美麗又溫柔的女人。

一種對母親的向往從心裏油然而生,她上前歪著頭問:“姨姨,您認識我娘親嗎?”

雪苼也是母親,對著相思這樣可人疼的小姑娘心軟的一塌糊塗。

她忙蹲下,拉起相思的小手,“相思,我是你娘親最好的朋友。”

“那您就是雪苼姨娘了?”

雪苼點頭,眼淚撲簌簌的落在手背上。

相思軟嫩的小手給她去擦眼淚,“姨娘您不哭,相思都沒有哭。”

說完,她往雪苼身後去看,看了半天才失望的收回眼睛。

雪苼不由得也往那邊看。

相思卻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姨娘,我是想看看我娘來了沒有?其實我知道她不回來的,可是我還是沒忍住。”

雪苼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抱著相思垂淚。

相思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還安慰她,“姨娘您別哭了,我知道我娘不來是因為身體不好,我爹說我娘因為生我和哥哥累壞了身子,等她好了就能來看我了。”

雪苼再也忍不住了,她用力把孩子抱在懷裏,哭著說:“乖孩子,你娘一定會來看你的。”

相思由著她哭,卻不說話。

雪苼覺察出不對頭,她松開孩子,看著她的臉。

她的臉上是濃濃的失望和不信任。

“相思……”

“姨娘,我覺得我爹在騙我,我娘肯定是不要我了。要是你能見到她,就跟她說,相思知道她一定有苦衷,我不恨她。”

雪苼淚崩了,她慌忙搖頭,“不是的,相思,不是的。你娘她要你,她一定會來看你的。”

相思今天才四歲,這些話已經說的這樣流利。

但是看她的樣子,可不像是莫憑瀾教的。

“姨娘,你不用安慰我,我爹這些年也一直這樣說。可是我知道他是騙我的,我問他,後來他也承認了,他說是他對不起我娘,他在等著我娘的原諒。姨娘,我就想讓你和我娘說說,不管發生了什麽,讓她看在相思的份上,原諒我爹好不好?”

這應該就是莫憑瀾的手段,通過相思的嘴巴來打動長安。

可是面對這樣乖巧的孩子,這樣真摯的感情,雪苼無論如何都不能當成手段。

她也是個媽媽,現在要是皓軒離開她,她恐怕就肝腸寸斷不能活了。

可是看在孩子心裏對莫憑瀾是如此的敬愛崇拜,她又不能詆毀一個父親的形象。

她能說的來回就是那句話,“相思,你放心好了,你娘一定回來看你,而且以後再也不離開你,還有你哥哥,你們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不管相思信不信,最後收住了眼淚。

雪苼趕緊說要給她做漂亮的小裙子,哄她開心。

雪苼和孩子整整在一起呆了一天。

她給孩子講她的媽媽,陪著她玩,餵她吃飯,聽她講些她自己的事情。

這孩子體弱,本來要午睡一會兒,可怕雪苼走了,一直拉著她的衣襟不放。

雪苼只好上炕陪著她躺著。

她閉著眼睛卻不肯睡覺,低低的和雪苼聊天。

“姨娘,我長的跟我娘像嗎?”

雪苼親了她一口,“除了眼睛,哪裏都像。”

“那我娘肯定很漂亮了?”

雪苼點頭,“你娘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相思睜開眼睛好奇的問:“那我娘和姨娘誰更美?”

雪苼捏捏她的小手指,“自然是你娘更美了。”

相思卻笑了,“姨娘這是謙虛,姨娘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比戲臺上的人都要美,我想我娘和姨娘一定一樣美。”

雪苼忙說:“我們的相思長大了一定比你娘姨娘都美。”

倆個人徐徐說著話,相思卻還不肯睡。

雪苼一直陪著她呆到了天黑。

此時,呆在司令府裏的長安已經煩躁了一天,滴水未進。

從雪苼離開後她的心就像泡在滾水裏,不時的有灼燒的疼痛翻湧,她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把這些年下來準備給相思和青寶的禮物翻看。

小小的虎頭鞋還是李嫂子幫青寶做的時候也給相思做了一雙,還有帶著鈴鐺的銀鐲子,還有她逛百貨公司給孩子買的各種小玩具。

這些相思都用不上了,可是她離開津門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帶上了,她總覺得她會見到孩子。

看著這些東西,她嗚嗚的哭起來。

雪苼和相思告別的時候她依依不舍。

可是她很懂事,使勁兒憋著哭,只問雪苼下次什麽時候能看她。

雪苼在心裏說這要看你那個狠心的爹,可嘴上卻說:“過幾天姨娘就來看你,還帶著姨娘家的弟弟來。”

相思有些羨慕,“弟弟能跟姨娘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雪苼怕傷了孩子,只好說:“其實也不是,他從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的爹爹。”

相思唏噓,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小孩,卻沒有想到姨娘家的弟弟也很可憐,雖然有娘卻沒有無所不能的爹爹。

和孩子依依不舍的告別後,雪苼想了想,對陳橋說:“去副司令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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