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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我也要抱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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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軒刺溜從凳子上下來,跑到外面去問:“石頭叔叔,你幹嘛?”

石頭著急的說:“剛才司令做飯給燙傷了,我找藥,可是家裏沒有。”

原來是赫連曜給燙傷了,雪苼還以為是金鑲玉找上了門兒,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的慌亂還真像是一個妾侍被正室找上門的樣子。

雪苼壓住心中的情緒,又有些擔心赫連曜,她邊走邊喊:“先讓他用冷水沖,然後敷上白糖。”

“白糖?那不是吃的嗎?”

見石頭摸著頭似乎不信,雪苼皺起眉頭,自己往廚房走去。

廚房裏,赫連曜把整只手臂放在了水缸裏。他緊緊皺著眉頭,看樣子是很難受。

其實他不是疼得,是蠢的,幾年沒做飯了,看著熱油在鍋裏刺拉的冒煙,他都忘了要做什麽,伸手就往下撈,不燙他燙誰?

正悔的心頭老血都要出來了,忽然看到一抹淡淡藍影,沒等他明白過來,一瓢冷水潑在他手下,跟著他聽到了雪苼焦急的聲音,“把手拿出來,我看看。”

赫連曜拿出來,果然手背上通紅一片,還有水泡薄薄的貼在皮膚上。

赫連曜覺得很醜,忙把手藏在背後,“你快出去,你看不了這個。”

雪苼抓著他的手不讓動,然後對廚娘說:“拿白糖來。”

廚娘早就嚇壞了,趕緊拿來白糖,雪苼跟赫連曜說了句別動,細細的給他抹在手背上。

赫連曜身體沒動,但是心卻動了,看著雪苼腦後大花一般柔軟的黑發,他沒忍住,低頭在白膩脖子上親了一口。

雪苼肩膀一抖。手裏的白糖灑在地上,她生氣的擡起頭,“你幹什麽?”

“雪苼,謝謝你。”他嘴角含笑雙眼含情,溫柔的看著她。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雪苼握住的手松開,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後走了。

赫連曜傻傻的看著她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來。

心裏,有狂喜的情緒在炸開,雪苼這是在關心他。

廚娘在一邊兒小心翼翼的問:“司令,您沒事吧?”

赫連曜大手一揮,“沒事,繼續給夫人做魚,你趕緊的去把魚片成片兒。”

吃飯的時候,赫連曜做了魚湯和糖醋魚。

把刺挑幹凈了,他才把魚肉夾到雪苼碗裏,“來,吃魚。”

雪苼看了他的手背一眼,水泡已經破了,上面又沾著白糖,實在是不好看。

皓軒也看到了,他笨拙的夾了一塊紅燒豬蹄給赫連曜:“爸爸,給你補補手,還疼不疼?”

得到兒子的貼心照顧,赫連曜心裏甜滋滋的,他摸摸皓軒的頭,“不疼,男人漢剔骨割肉都不算什麽,這點疼就跟毛毛雨一樣。”

沒見過他這麽誇張的樣子,雪苼噗的笑出聲。

她把魚肉都夾給了孩子,“皓軒愛吃。”

赫連曜忙說:“那你們吃,我給挑刺。”

“赫連曜。”

“嗯?”聽到雪苼叫自己,赫連曜忙擡頭看著他。

雪苼臉頰微微一紅,“一會兒吃完飯你再去把手看一下,給人知道司令做飯燙傷總是不好的。”

他一挑眉,“謝謝夫人關心。”

雪苼幾乎把頭埋在了米飯裏,“吃飯,食不言。”

“司司令。”石頭急急忙忙闖進去。

“什麽事?”赫連曜給魚挑刺,頭都沒擡。

石頭想說的話又咽回去,因為已經來不及了,金鑲玉大步闖進來。

她看到人家正在吃飯,儼然一家三口的樣子,而堂堂的赫連司令正在給尹雪苼挑魚刺,她怒火燃燒,雙眼充滿了仇恨。

本該屬於她的幸福,她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不過,金鑲玉也不是個簡單的丫頭,她用了些力氣壓下這火氣,款款走過去坐在了赫連曜身邊,“司令,吃飯都不等我。”

赫連曜都懶得跟她敷衍,“金鑲玉,哪來的回哪裏去。”

她抱住了他的胳膊把頭靠上去,“我的夫君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從金鑲玉出現後雪苼的臉色就冷下來,她默默扒著飯,一言不發。

皓軒雖小但懂得事兒多,他看到剛進來的這個女人跟猴子一樣扒在爸爸身上,非常的生氣,小臉兒都氣紅了。

“爸爸,她是誰?為什麽來我們家?”

不等赫連曜回答。金鑲玉搶先說:“小鬼,你要叫我句大媽,你媽媽跟著司令未婚先育,充其量也就是個外室,而你也就是個庶子,嫡子在我肚子裏。”

“夠了!赫連曜一拍筷子,“石頭!”

石頭忙大聲說:“到!”

“把她給我送到藍子出那裏。”

“是,夫人,請吧!”

金鑲玉站起來,一巴掌就甩到了石頭臉上,“你還當我是夫人?”

石頭被打的委屈,可是他忍著繼續說:“夫人請。”

金鑲玉還想鬧下去,忽然見好幾個侍衛走進來要對她動粗,她知道這些人都死忠赫連曜,可不會管她是誰她肚子裏有什麽,只好恨恨的跺腳,“尹雪苼,你給我等著!”

雪苼眼皮都沒擡,就跟沒出現過這個人一樣。

可是不管怎麽偽裝,已經回不去當才的溫馨。

雪苼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皓軒也跟著她站起來,“我也吃飽了。”

赫連曜自己一個人坐在桌前,看著沒動多少的飯菜,緊緊的擰起了眉頭。

皓軒跟著雪苼進屋,他問她:“媽媽,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她是……”雖然為難,但是雪苼還是不想瞞著孩子,“赫連曜的夫人。”

“怎麽可能?媽,爸爸的夫人不是你嗎?”

“皓軒……”以前對孩子是敷衍的,說他長大了會明白,也沒有好好解釋他跟赫連曜的關系。這孩子自從見到赫連曜之後統統把以前的爹爹爸爸忘了,就認這一個爸爸,是不是需要好好跟他講清楚了?

見媽媽這麽認真,皓軒也意識到什麽,小臉兒繃得緊緊的。

“媽,你說吧,我都長大了,能受得起打擊。”

他跟個大人一樣的說辭反而把雪苼給逗樂了,她捏捏肉嘟嘟的小臉,“你這個小人精。皓軒,別人家的孩子都一個爸爸,你卻有兩個爸爸一個爹爹,你就沒有想法嗎?”

被當個大人對待聊天,皓軒顯然的很鄭重,他想了一下,“沒有。”

“嗯?”

雪苼是想他可能聽不懂,就把話換了個方式說了一次,“你要是他們三個要你選一個,你選誰?”

皓軒好糾結,他皺著眉頭的樣子仿佛是小版的赫連曜,真是像到了骨子裏。

“媽選誰?媽媽選誰我就選誰。”

這個孩子好聰明,把球直接踢給了雪苼,要她來拿主意。

雪苼搖搖頭,“我不選,我要你選。”

皓軒擡起眼睛,畢竟只有三歲,他弄不懂這麽覆雜的問題,只是憑著感覺問:“媽媽,那他們誰是我的親爸爸?”

雪苼竟然有些緊張,舔了幾次唇後才說:“是……赫連曜。”

皓軒恍然大悟,卻又馬上不懂,“那你該是他的夫人呀,為什麽那個很兇的阿姨是?”

“皓軒,這裏面的情況很覆雜,你只要知道媽媽不能和爸爸在一起,他有了夫人,以後他們會有小寶寶,所以我們不能跟他生活在一起。等媽媽看了病之後我們就回餘州,好嗎?”

皓軒很失望,“真的嗎?那爸爸他是不是以後只喜歡小寶寶不喜歡我了?”

聽到皓軒這樣說,雪苼忽然心頭跟針紮的一樣疼,明明是沒有感覺了,又怎麽會在知道他要和別的女人生下孩子的時候這麽難受?

“爸爸不會不喜歡我,我赫連曜的兒子只有你一個。”赫連曜走進來,他臉上帶著不悅的情緒,顯然不滿意雪苼那麽對兒子說。

雪苼也沒有理會他,只對皓軒說:“差不多就去洗澡睡覺吧?”

“媽,天還早,我想再玩一會兒。石頭叔叔說晚上有夜市,我想去逛逛。”

雪苼剛要反對,赫連曜已經答應了,“好,我們去看看有什麽好玩的。”

“媽媽也去吧。”

“對,一起去,你睡得太早了,對身體也不好。”

雪苼想要拒絕的,但是看到皓軒期盼的眼神,便點了點頭。

“萬歲!”小孩子跳起來,高興的抱著赫連曜的大腿。

一家三口坐著汽車上街,離著夜市遠一點停下來,慢慢的散步。

現在已經是四月初,天氣和暖鮮花盛開,走在路上有微風拂面,撩撥的人心頭都發軟。

皓軒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媽媽,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

“皓軒,好好走路。”雪苼提醒他。

皓軒指著頭頂上的星星說:“爸爸你看,我們是三個人,星星也是三顆。”

雪苼一擡頭,果然他們頭頂又大又亮的星星有三顆。

皓軒指著說:“那顆是爸爸。那顆是媽媽,中間小一點的是我。”

赫連曜摸摸他的頭,“皓軒真棒,都要擁有星星了。”

雪苼心頭綿綿的酸澀著,她覺得幸福,可是這幸福不屬於她,就像是偷來的。

夜市上果然是熱鬧非凡,除了買賣小吃外還有耍猴的,賣藝的,說書的,演皮影戲的,最熱鬧的一個攤子是表演西洋魔術的。

皓軒一下就被大變活人吸引了。

其實這些小伎倆一看就透,但是因為新鮮大家都愛看,眼睜睜一個大活人走到箱子裏打開就沒有了,難道不神奇嗎?

赫連曜看夜市太亂,便暗中吩咐石頭等人看好了皓軒,自己則緊緊跟著雪苼保護。

雪苼看到有賣金魚的,想到家裏魚缸一直空著,而皓軒多次要從池塘裏撈錦鯉放進去,她就對赫連曜說:“買幾條金魚吧?”

赫連曜很高興,雪苼能買金魚裝飾家裏說明她是把大八關當自己的家了。

倆個人選了紅白黑花四個顏色8條金魚,雪苼說太多魚缸就擁擠了,這樣不多不少剛剛好。

買了魚倆個人去找皓軒,卻發現人群裏發生了騷亂。

赫連曜心頭一緊,他緊緊把雪苼護在懷裏,“別怕,皓軒不會有事。”

果然,石頭找到了他們,皓軒小臉兒繃的緊緊的,‘爸爸,有個小朋友不見了。’

“怎麽回事?”

石頭忙說:“剛才大家都在看變戲法的,忽然有個人光顧著看戲法了,把兒子給搞丟了,到處找了個遍也沒找到。”

他們只在說著話並沒有註意雪苼,她的視線落在舞臺上,那裏的魔術師都是用油彩畫出的小醜臉,誇張怪異,說是搞笑但在她眼裏卻是驚嚇。

有什麽一下浮上了心頭,讓她眼前一陣陣發花,同時跟著眩暈。

那醜陋的笑容卻揮之不去,如同烙印一般的刻在她心頭。

赫連曜往人群裏看了一眼,這麽多人要是不好好看著孩子真容易搞丟,特別是男孩子又太頑皮,他拉著雪苼換個皓軒要離開,然後對石頭說:“你帶著人幫著找一找。”

上了車後雪苼還拉著皓軒緊緊的,都把孩子的手弄疼了。

“媽媽,疼。”

赫連曜忙把她的手松開,“雪苼,放手,有我在你們都不會有事。”

雪苼松開手,她的額頭滲出冷汗,現在她就是這樣,一緊張就出汗,一出汗心就慌。

赫連曜摸到她的手跟冰塊一樣,忙把她給抱緊了,“怎麽了?嚇成這樣?”

“赫連曜,皓軒丟過一次,在餘州。”

她的話沒頭沒腦的,說完就劇烈喘息,赫連曜也不敢繼續追問,只把人給緊緊抱在懷裏,吩咐人快些開車。

到了家,他把人給抱到床上,又餵了些熱水,雪苼的情緒才緩和下來。

他輕聲問:“有沒有好一點?”

雪苼艱澀的咽了一口唾液,又深吸了一口氣,她搖搖頭又恢覆了平靜冷漠,“我沒事,只是剛才的情形讓我想起一年前在餘州發生的事情。”

赫連曜皺起濃眉,剛才雪苼說皓軒丟過,除了港島那次,難道還有?

“一年前,是十五的晚上,大街上鬧花燈很熱鬧。我和長安帶著皓軒上街,不知道怎麽就把人給丟了,我們找了一個晚上,最後發現孩子自己躲在了司令府的柴房裏。大家都以為他是走丟自己回去了,他醒來後也沒什麽記憶,本來兩歲的孩子也不敢指望他能說清楚,但是奇怪的是他手裏有一只氣球,問他是誰給的也不知道。”

赫連曜一聽也覺得蹊蹺,“那後來呢,皓軒沒什麽事嗎?”

“我們帶著皓軒到大醫院去做了檢查,這次把他帶到滬上也是為了再檢查一次,孩子的身體完全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赫連曜的心這才放下,“那是不是真是他自己回去的,皓軒很聰明,氣球可能是別人送的,看他可愛。”

“當時我們也是那麽想的,可是過了不久,餘州發生了好幾起兒童失蹤案,無頭無腦,根本無從查起,莫憑瀾特別生氣,可連他也束手無策。”

赫連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莫憑瀾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就連他都沒辦法事情一定很棘手。

拉著他的衣角,雪苼哀求他,“你不要把今晚的事掉以輕心,讓地方上幫著找找孩子,當爹娘的要是沒了孩子會活不下去的。”

赫連曜點頭,“我讓石頭在那裏幫忙,你別害怕。”

雪苼點點頭,可是眼睛依然睜的很大,裏面布滿了血絲。

赫連曜把皓軒抱上床,放在雪苼身邊,“那你抱著皓軒睡,好不好。”

雪苼點點頭,卻不放開拉著他衣服的手,“那你也留下來陪著我們?”

赫連曜點點頭,“好。”

說完,他就站起來要出去。

雪苼緊緊拉住他,“別走,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我去解手再洗個澡,乖乖的等我。”說完,他在雪苼額頭上印下一吻。

雪苼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了些,她抓著赫連曜的手,“你快點。”

看著眼前脆弱的仿佛一碰就要碎的小女人,赫連曜的大男人心又回來了,雪苼真的沒有看起來的那麽堅強,遭受了那麽多的苦難,其實她內心早已經千瘡百孔脆弱不堪,她需要他。

赫連曜出去後,皓軒軟軟的小手就摟住了她的腰,“媽媽不怕,皓軒保護你。”

小小的身體其實是蜷縮在她身邊的,可是說出的話卻又是那麽堅定暖心,雪苼抱住他肉肉的小身體,在他小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我的小英雄。”

赫連曜帶著一身潮濕的水汽而來,他掀開被子上床,雪苼此時已經恢覆了些,忽然後悔了剛才的邀請。

她身體緊緊的繃起來,說話的舌頭都要打結了,“赫連曜,你還是去別的房間睡吧?”

赫連曜知道她是後悔了,但是他才不給她後悔的機會,大手橫在她腰間,話卻是對著皓軒說的。“皓軒,媽媽要反悔讓我離開。”

皓軒馬上祈求,“媽媽,讓爸爸留下來吧,床這麽大我們三個人睡剛剛好。”

雪苼知道今晚是逃不過了,誰讓自己剛才是豬油蒙了心自己邀請的呢?她伸手去抱皓軒,“那讓皓軒睡中間,好嗎?”

皓軒卻不要,“媽媽睡中間,我和爸爸是男人,都可以保護媽媽。”

雪苼感動的眼淚差點下來,兒子長大了,懂得保護媽媽,以前受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

赫連曜手緊緊箍住雪苼的腰,似乎怕她反悔逃走,“乖,聽兒子的話。”

雪苼閉上眼睛裝死,既然是自己邀請的,那就將就一晚吧。

皓軒很快就睡著了,身後的男人也很老實,但是雪苼被一個熱烘烘的大暖爐貼著,怎麽也睡不著。

她往皓軒那邊靠了靠,卻給人捉著腰給扥回來,“你要把皓軒擠到墻上去嗎?”

雪苼咬著粉唇,臉頰不由自主的發熱,“赫連曜,你,你頂著我了。”

沒想到男人一派的坦然,“那是必然的,要是這麽抱著你沒有反應一定是有毛病。但是有兒子在我不會做什麽,睡覺。”

很快的,她聽到了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倒是像睡著了。

她輕輕的把男人的手拿開,然後轉過身想去查看。

不期然的看到他平靜的睡臉,他的心一顫。

赫連曜長得好看,就算是對他熟悉到此,雪苼還是會被打動。

就像此時,一顆心跳的砰砰有力,目光卻不能從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移開。

鼻梁高挺嘴唇菲薄,這個男人的每一寸都像是精工打磨過的。磨的時候還加上了野氣和霸氣,讓他從裏到外都散發著讓人臣服迷醉的氣息。

手指從他鼻峰往下輕輕落在他的薄唇上,然後就是滿是胡渣的下巴,細嫩指端傳來粗糙刺痛的感覺,倒是讓她的心密密的癢起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雪苼白皙的臉頰上飛上桃色,她剛要把手拿回來,卻給赫連曜握住。

低低的聲音透著沙啞,一寸寸撩撥她的心玄,“怎麽?吃完豆腐就想跑了?”

“我沒有!”她解釋的太快,反而顯得更加心虛。

赫連曜閉著眼睛卻勾起了嘴角,“那怎麽算有?脫了我的褲子嗎?”

雪苼頓時羞惱起來,她冷聲說:“放開我,我去皓軒的房間睡。”

赫連曜對於這個用完就丟的小沒良心是又氣又惱,恨不能抓過來咬上兩口,可是偏偏又舍不得,只好松手任她從自己身上跨過。

雪苼跨過一條腿,就在要擡起另一條腿的時候赫連曜忽然就擡起了腿剛好頂住了她的腿心。

雪苼被眼前尷尬的局面給羞窘壞了,她顫聲說:“你把腿放下。”

赫連曜倒是聽話,他放下腿。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雪苼松了一口氣,可是腿卻軟了,整個人往前一撲,剛好騎在了赫連曜的腰上。

赫連曜黑眸含笑,他輕松的說:“你這是要把我繩之以法嗎?歡迎!”

“你……”雪苼翻身就要下去。

赫連曜卻緊緊按住她不讓動,“雪苼,要是皓軒醒來看不到你他會失望的。”

“不要拿著皓軒來說事兒,我不在乎。”

“你在乎的,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爸爸疼,他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

雪苼還嘴硬,“他有。”

“莫長安能算嗎?”

雪苼忽然停止了掙紮,她看著他冷笑,“說到這裏,那你該給金鑲玉一個家呀,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有幾個月了,你是不是因為她懷孕你沒法子瀉火,才在我這裏撒野?”

赫連曜給氣笑了,“雪苼,你覺得要是我只為了瀉火非你不可嗎?”

雪苼微微有些洩氣,他說的對,依著他的權勢和相貌,單單拿出一樣,無論是豪門閨秀還是風塵女郎都會趨之若鶩,所以自己說這個一點都沒有說服力。

見她柔和下來,赫連曜乘機抱住她往自己身前帶了帶,“傻丫頭,我只有你。”

雪苼自然是不信的,她冷笑,“先不說滬上那個肖雪,就單說你的玉兒夫人,她肚子裏的孩子難道還是憑空來的不成?”

赫連曜有些為難,“雪苼,你聽我說,這個孩子要等她生下來才能確定是不是我的,她是對我下藥,但是我並不確定我睡了她。”

雪苼覺得這理由真滑稽,“赫連曜,你說這話能騙得了你自己嗎?你是誰?連這麽點警惕都沒有還怎麽當你的司令?”

提起這事兒赫連曜也很惱火,他自認為了雪苼守身如玉,卻沒想到鬧出那種醜事,他一直不承認睡了金鑲玉,他是被下藥又不是死了,做了肯定有印象,但是在他的記憶裏幹幹凈凈,沒有一點痕跡。

事實是金鑲玉懷孕了,他死不承認孩子,等生下來他就做滴血認親,反正他就是覺得這孩子不是他的。

汙點總歸存在了,他現在後悔的恨不能跳海去,被雪苼罵的無話可說,他索性不要臉的裝睡覺。

雪苼被他緊緊摟住也走不了,只好躺下來,反正她不會跟他發生任何的事情。

赫連曜自然也不敢妄動,就算憋得再難受也只得忍著,他抱緊了雪苼的腰,知道自己得慢慢來。

本來金鑲玉來他還挺煩的,不過看雪苼的表現他覺得適當給點刺激也不錯,要不她還真縮在殼子裏不肯往前邁出一步。

一輪明月高高掛起,溫柔的光輝從未及拉好的窗簾裏透進來,灑在女人小孩柔嫩的臉上,就跟浸在牛乳裏一樣,赫連曜心頭一暖眼裏卻一酸,差點落下眼淚來。

這樣在一起,人生終於圓滿了。

這一刻什麽司令天下,什麽煤礦財富,都不過是一縷浮雲。

早上,雪苼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大一小相同的兩張臉睡的正香,她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攏著睡衣的領子做起來,偷偷爬過赫連曜的身體要下去。

越是緊張就越是容易出錯,她的腿撩過他,剛好感受到了……

雪苼倒吸了口冷氣,差點嚇得坐在上面。

赫連曜一把抱住了她,“想在上面隨時都可以,可別把它給搞廢了。”

雪苼紅著臉去推開他,“你別鬧,皓軒要醒了。”

收起一身的刺,早上迷迷糊糊的她軟的就像一碗熬了許久的白米粥,透著一股子軟糯的香甜,赫連曜沒把持住,一個翻身就把人給壓在身下。

他深深的看著雪苼,黑眸裏釋放著灼熱的火焰。

雪苼只被看著就覺得腳指頭泛起電流竄過的酥麻,然後慢慢向著小腿方向蔓延。

“赫連……”

她羞澀的聲音打破了煎熬了一個晚上的渴望,他已經失控。

低頭,他吻住了那張微張的櫻花色小嘴兒。

嗚嗚,他竟然當著孩子的面親她!

雪苼剛想要反抗,就被他握住雙手壓在了枕頭兩邊,而他溫柔的攻勢一點點滲透她薄弱的防禦。

“雪苼,我愛你。”他的低語呢喃在雪苼的耳畔,心臟貼著她的心臟,正猛烈的跳動。

他的話讓雪苼失神,她定定看著他的黑眸,很清楚的看到了他深處的渴望和深沈的愛戀。

她累了,那一刻她仿佛兵敗如山,不想再跟他抵抗下去,她伸手就要摟住他的脖子。

篤篤,有人在外面敲門,“司令,您起來了嗎?”

雪苼猛然清醒過來,她咬住下唇。就差那麽一點,她就要抱住赫連曜。

赫連曜氣的想殺人,他挫敗的看著身下的女人,卻已經被她用力推開。

赫連曜爬起來開門,他對石頭吼,“石副官,你最好有個強有力的理由,否則老子崩了你。”

石頭傻乎乎的,他以為司令搞不定夫人,所以覺得司令該起了。

看著他猩紅的眼睛以及他褲子下的狼狽,石頭嚇得差點尿了,“報告司令,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就是昨天我們幫著找孩子那家人來登門道謝。”

昨晚,石頭幫著人把孩子給找到了,但是這家人腦子也不太清楚,大清早的竟然來道謝。

“不見!”赫連曜回答的幹脆利落。

雪苼飛快的把自己收拾妥當,她也覺得沒有見的必要,就對石頭說:“你就替司令受了禮就行了。對了,這是什麽人家?”

石頭頭都不敢擡起來,“是城東酒坊趙家的孩子,帶了老壇陳年老酒來。”

雪苼笑道:“沒想到司令也為民解憂了。”

赫連曜忽然問:“你們昨晚在哪裏找到的孩子?”

石頭摸摸自己的腦袋,“其實也不算我們找到的,後來是在他們家放糧食到底倉庫裏發現的,這孩子大概是找不到親爹便自己回家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躲進糧倉裏。對了,還有好心人給了他一個氣球。”

“氣球?”赫連曜看了雪苼一眼,他對石頭說:“讓孩子的父親等著我,我一會兒就來。”

雪苼抓住了他,其實也沒說什麽,但是赫連曜看懂了她眼睛裏的擔憂。

赫連曜拍拍她的手背,“你不要怕,我去看看,好好呆在家裏。”

雪苼點點頭,但是無論如何就是放松不下來。

赫連曜換了衣服梳洗後去了前廳,跟趙先生見過後提出要去他家看看孩子。

趙先生不明白赫連曜的身份,但是能住在大八關而且手底下有那麽多人的一定不是簡單人物,他只好帶著赫連曜去了家裏。

趙家世代釀酒,就算現在雲州有德意志開設的啤酒廠也沒有撼動他家的地位,本地人依然是愛勁兒大辛辣的老白幹兒。

趙家是四世同堂,小孩子只有三歲多,跟皓軒差不多大,長得胖嘟嘟的挺可愛,此時正在啃肘子,一點也沒有受到驚嚇。

赫連曜問他昨晚發生的事他卻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搖頭,赫連曜這才明白三歲孩子的語言能力是個什麽水平,他家的皓軒絕對是個異數。

赫連曜提議孩子去做個檢查,雖然趙老太爺不同意,但是趙少爺立刻抱著孩子去了教會醫院,昨晚是他把孩子給弄丟了,他心裏也是不安。

檢查結果是孩子完全正常,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有隱藏的傷害,跟雪苼說過的那種情況一模一樣。

這一頓折騰已經到了中午,赫連曜回去後雪苼正在焦急的等著他,赫連曜把手裏的氣球拿出來,“你看看這個氣球。”

雪苼臉色一白,“就是這個,一模一樣。”

赫連曜讓皓軒來看氣球,皓軒對著這個完全沒有絲毫印象。就當成個普通氣球,赫連曜又把氣球紮破了,還是沒有研究出什麽名堂。

雪苼很是擔心,“我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赫連曜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我小題大做。”

赫連曜問她,“我去聯系一下莫憑瀾,問問當年餘州的情況,你也別擔心。時候不早了,先吃飯。”

雪苼憂心重重,坐在餐桌前眉頭都一直沒舒展開。

赫連曜握著她的小手低聲安慰,“你別嚇著皓軒,有我在,別怕。”

雪苼頭又有點疼,她疲憊的靠在了赫連曜肩頭。

赫連曜看出了苗頭,“可是頭疼?”

雪苼點點頭,“嗯。”

“來,躺在這裏。”赫連曜把她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後給她輕輕按摩。

雪苼覺得跟他這麽暧昧不好,可是沒有力氣掙紮,任由他給按著,而且真的舒服了很多。

這頓飯折騰了好久才吃上。

不過也許真是雪苼多心了,一連過了幾天,趙家孩子腹腔胸腔的x光片都出來了,沒有任何問題。

天氣越來越暖,雲州靠海天氣開始多雨,羊城一場大暴雨讓丹尼爾的船延誤,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

雲州的雨也下了好幾天,這一天晚上特別的大,電閃雷鳴,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晚上吃過飯赫連曜在給皓軒講三國的故事,雪苼則在一邊收拾衣服,皓軒長得快,這天氣一熱就沒了衣服穿,她盤算著明天要是雨水小了就出去給他買一些。

一家三口很是溫馨,雪苼忽然腦子裏跳出個念頭,當時也沒多想就問赫連曜:“你一直賴在我這裏不走,金鑲玉怎麽辦?”

赫連曜給她打算,也是覺得她問的奇怪,“她跟著子出到處閑逛。”

“赫連曜。她是你老婆還是藍子出的老婆?”

“她是子出的幹妹妹。”說完,他忽然來了興致,放下書問雪苼,“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希望我去陪著金鑲玉?”

雪苼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扔,“只是給司令提個醒兒,我可不想鬧得你們夫妻不和,到時候金鑲玉到我這裏大鬧。”

赫連曜也扔了書站在她身後,她正靠著桌子微微彎著腰,這樣倒是像赫連曜把她的身體給圈起來一樣,呼吸間盡是他的氣息,十分的纏綿暧昧。

雪苼不敢起身也不敢回頭,要是起來就直接撞到他懷裏,而回頭就親他的臉了,所以她保持著僵硬的姿勢,雪白的小臉兒已經發熱。

她的聲音低低的,聽起來有些像撒嬌,“赫連曜,你放開,皓軒還在呢。”

“我又沒做什麽,你緊張幹嘛?”

雪苼的身體幾乎趴在了桌子上,她恨恨的說:“你別這麽無賴。”

赫連曜薄唇幾乎貼在了她脖子上,一開口說話暖暖的氣息就噴在她脖子上,像電流一樣酥酥麻麻湧遍全身。

“這才叫無賴,對不對?”

雪苼手指緊緊抓著桌上的衣服,氣息有些急促,“走開!”

皓軒看了半天的戲,此時也把小小的身體貼在赫連曜身上,他費力的抱著爸爸的腰說:“我也要抱抱。”

赫連曜豪放一笑,“好,我們就這樣抱著。”

雪苼臉頰透粉,從鏡子裏看簡直跟桃花一樣,赫連曜色授魂與,那手開始不規矩。

雪苼忍無可忍,她忽然回頭喊了一聲,“赫連曜……”

櫻唇擦過他薄唇印在他唇角上,轉身卻給他纏住,往深處糾纏。

皓軒還在他背後,這個混蛋……

“嗚,嗚嗚,赫連曜,你放開。”

甜美的滋味如冰淇淋在舌尖化開,赫連曜被挑起的渴望來勢洶洶,他把雪苼往鏡子裏按,背後是冰涼一片,身前是熱情如火,雪苼覺得自己像是跌入了鏡子裏,而那股子野火也跟著一路燃燒,燃燒。

倆個人都有些亂了,甚至忘了孩子還在這裏。理智上都覺得應該停止,可是嘴巴就像給黏住了一樣怎麽也分不開。

赫連曜喘息急促,他抵著雪苼的唇低低的說:“把皓軒給石頭,我們睡好不好?”

雪苼內心在交戰,被感官沖昏了頭的那個說:“答應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那個理智的卻說:“尹雪苼,你不要沈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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