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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似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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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下了幾天才停下,雪剛停雪苼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張副官和小喜。

赫連曜有些擔心她,“這山路難行,你的身體受的住嗎?”

“我挺好的,而且是你說要我跟著去的,怎麽,後悔了?”

赫連曜捏捏她的下巴,到底沒舍那份滑膩的感覺,湊近親了一口,“好,但是一切都要聽我的。”

雪苼還給他一口,“好,都聽你的。”

赫連曜心癢難耐,同時心裏竟然有些隱約不安,雪苼太乖了,乖的讓他覺得不真實。

在情愛裏,所謂的患得患失不是女人的專利,赫連少帥想要的太多,家國天下知己紅顏,豈不知,你能握住的又有多少?

也許,得到的不一定想要的,但失去的肯定會讓他後悔終身。

聽到雪苼要跟著赫連曜出去出,金鑲玉倒是沒有吵鬧著要跟,在房間裏吃吃喝喝一副悠閑的樣子,她這樣藍子出也放下心來,不鬧事就好,這男人呀,最怕後宅出亂子。

出了晉州城,這路越發難走了,最後馬車根本就不能坐,赫連曜把雪苼抱到自己馬上,用披風密密的裹住。

雪苼許久沒騎馬,感覺有點暈,她緊緊靠在赫連曜懷裏,忽然想起了以前在雲州和他縱馬的日子。

那個時候是春天,青草初萌野花初綻,雲州美的像仙境,他們騎著踏雪,那份美好的感情也像青草一樣慢慢萌芽,然後在雲州的天空下瘋長……

“在想什麽?”赫連曜忽然低頭問她。

“沒想什麽,就是想到了我們在雲州的一些事情。”

赫連曜捏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想家了?”

“我是個沒家的人,你在哪裏哪裏就是我的家。”

“雪苼……”

赫連曜猛地把她抱緊,緊的要勒進骨頭裏。隔著披風,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雪苼,要不你回去吧,我見到他們就是綁也綁回晉州城。”

雪苼一楞,“說好的,怎麽又變卦了,你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赫連曜的臉色一變,“還不是怕你受苦,不識好歹。”

雪苼見他生氣了忙去哄他,“好了,別生氣了,我錯了。”

赫連曜在她耳邊呢喃,“雪苼,你給我時間,總有一天我會把雲州給你奪回來。還有滬上,餘州,京都,所有害我赫連曜的人都要加倍償還。”

雪苼聽著,心裏並沒有一絲寬慰,男人的世界她不懂,但是她厭惡戰爭,看多了死亡和殺戮,非但沒有麻木自己的心,反而更讓她心生恐慌。

前面的路越來越難走,這個王家莊是在山裏的小村落,甚是偏僻。

“少帥,前方就是王家莊了,但是雪把山路給蓋住了,十分的危險,馬都過不去。”

赫連曜下馬去看了看,他在附近看了看,把雪苼交給石頭,“帶著夫人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就回來。”

雪苼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吧?”

赫連曜搖搖頭,“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昀銘,前面的路實在是太難走了,你乖乖的在這裏等著,有了消息我再讓人來接你。”

雪苼只好妥協,“那你多帶幾個人,我這裏有小馬。”

赫連曜怎麽可能放心就給她留下小馬,他從自己身邊抽了六個得力侍衛給她,然後自己則帶著人進了山。

雪苼看著雪地上越來越小的黑點兒,心裏忽然發慌。她把手給舉起想喊赫連曜的名字,卻無奈的被北風吞噬。

石頭帶人紮好了帳篷,“夫人,您進來避避風。”

雪苼應了一聲,卻始終沒進去。

小馬猜透了她的心思,“小姐,您在擔心少帥?”

“誰都擔心,他還有張副官小喜,也不知道裏面是個什麽情況,這次我們是不是大意了?”

石頭寬慰她,“夫人您別自己嚇唬自己,王家莊山高人稀,但都是普通良民,張副官是故意躲著我們不見呢。”

“那他為什麽要躲著我們,是不是受到什麽傷害了?”

石頭也說不上個所以然,“誰知道呢?夫人您別多想了,進來吧,外面冷。”

雪苼沒再拒絕,她走進帳篷裏,石頭馬上塞了個手爐給她,雪苼說了聲謝謝。

石頭並沒有馬上出去,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說:“夫人,我讓您進來主要是不想讓外面那些人看到您,我們以前侍衛隊的兄弟都死的差不多了,這些人是從隊伍裏選得,他們不太認識您,卻從隊伍裏聽說了很多關於您不好的話,所以……您別在意。”

雪苼微微仰著頭,石頭跟她記憶中那個十幾歲的孩子也不一樣了,半年的時間他長開了不少,戰鬥也讓他滄桑起來,像個大小夥子了。

忽然想到了李程,雪苼的眼淚差點下來,她轉過頭吸吸鼻子,“石頭那你呢,你信那些傳言嗎?”

“我自然是不信的,夫人您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嗎?可是人言可畏,少帥他帶領著十幾萬人,這次敗得又這麽慘。您是知道的,赫連大軍向來戰無不勝,這次把老家都搭上了自然很多人心裏都難受甚至不服少帥,所以對您的傳言就越發重了,少帥在晉州城樓上假裝殺了您,就是為了重震軍威,現在外面那些人都以為您是少帥的新歡,一個長得像死去的雪苼夫人的女人,所以就委屈您了,盡量不要和他們接觸。”

雪苼大愕,她不是不懂這些道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些話不是從赫連曜嘴裏說出來的,也不是藍子出也不是齊三寶,而是一直默默無聞的小石頭,這麽看來,就算藍子出齊三寶對自己還有有一定成見的。

雪苼忽然想哭,想撲到這冰天雪地裏好好的哭一場。

“夫人,夫人您沒生氣吧?”

雪苼搖搖頭,“沒有,謝謝你,石頭。”

石頭臉紅了,“您別跟我客氣,夫人,我知道的,您是好人,您絕對不會背叛少帥。”

一個外人如此篤定,他憑的是什麽?而赫連曜卻始終沒有深信她,又憑的是什麽?

外面生了火,小馬送了一杯熱水進來,“小姐,您喝口水。”

雪苼接過水吹了吹,“都這麽長的時間了,少帥不會有事吧?”

石頭這會兒沒說話,只是擔心的看著外面。

忽然,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跟著他們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侍衛們大喊:“什麽人?”

“是我。我,趕緊的,我們在山裏遇到了捕獸的陷阱,快去救少帥。”

雪苼幾個人忙從帳篷裏出來,赫連曜留下的幾個侍衛已經要跟著走了,小石頭喊他們,“少帥的命令是讓你們保護夫人,你們要去哪裏?”

“石副官,要保護那個女人你自己保護吧,不要糊弄我們以為不知道她是誰?鏡子山一戰,李程副隊長的命都是她給害的,還有那麽多兄弟,還有我們封平的家,我們的家人,要我們保護這個女人。做夢去吧。”

說完,幾個人抄起家夥就往山路上走去。

“你們……我,我崩了你們。”石頭掏出槍卻給雪苼制止,她隱隱覺得不對頭。

“石頭,別沖動,你想法子叫他們回來,我覺得是個陷阱。”

“陷阱?為什麽?”

雪苼講給他聽:“你想想看,你家少帥要是真落入陷阱裏,會派人求救嗎?他的本事一個陷阱還困不住,更別說身邊還有那麽多人;而且你再想,這麽多人都掉下去唯獨剩下一個僥幸,這合理嗎?大家又不是一窩子走路,肯定是有先後順序,怎麽可能一起掉?你確定這個人是跟你們一起來的嗎?”

她這麽一說小石頭心中警鈴大作,雖然這一行來的人有四十人之多。但每個人他都見過的,剛才情急之下竟然沒覺得那人是個生面孔。

“壞了,上當了,夫人這要怎麽辦?”

“石頭,你別急躁。就像你說的,他們應該是太抵觸我才失去了判斷能力,你現在去追人,好好的說,把報信的抓住後再派人去找找少帥,雪天裏有腳印,應該不難。”

“是,夫人,可是您這邊……”

雪苼握緊了手裏的槍,“不要緊,我有小馬。你自己要小心。”

石頭去追人了,他的小身形在雪地裏跑的很快,但是雪苼還是擔心,“但願他沒事,小馬,我真是個不詳的人,只要跟我靠近的都遭逢厄運,你不該來找我的。”

小馬看著她傷感的樣子都替她難受,“小姐,您別多想,亂世打仗就是這樣。當初要不是您,小馬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你也是因為要保護我才得罪了陳逸楓和宋義的,我真的不詳,對我好的一個個都死了。”

“小姐,您別胡說……”

話沒說完。小馬忽然豎起耳朵,他警惕的看著四周。

雪苼也感覺到了,她發白的手指緊緊攥住了槍,“什麽人?”

雪地上憑空出現了十幾個人,把雪苼圍住,領頭的一個黑衣人撤去兜頭的風帽,對著雪苼微微一笑,“尹雪苼,好久不見。”

就像冰雪塞進了心臟,雪苼手涼的幾乎要拿不住槍,她跟見鬼一樣看著面前五官猙獰的女人,“傅雅珺,你沒死?”

傅雅珺用手摸著傷疤縱橫的臉,沙啞的嗓子像是用砂紙打磨過,“我這般模樣你竟然還能認出來。看來你對我印象深刻呀。”

傅雅珺竟然沒有死,那小八他?“餘思翰呢,他人呢?”

傅雅珺手上帶著黑手套,她手一揮,“你跟我走很快就見到他了,他很想你。”

小馬緊緊把雪苼護住,“小姐你快走。”

“走?想得美,你們插翅難逃!”說完,傅雅珺對開了槍。

子彈穿透了小馬的身體,鮮紅的血染透了雪苼的裘皮,她用力去抓小馬的手,“小馬,小馬。”

小馬用力把她推開,“小姐,快走。”

說完。他用力舉起槍,對著傅雅珺的人就是一陣亂射。

他打亂了傅雅珺的部署,雪苼趁機從這個空子裏跑出來,她用力往山間小路那邊跑,或許會遇到石頭。

一個黑衣人問傅雅珺,“姑娘,她要跑了。”

“跑?往哪裏跑?公主在前頭等著她呢。”

雪苼沒命的跑,她不要落在傅雅珺這個怪物手裏,她能活著她背後肯定有勢力支持,可是哪一方面哪一方面的?

奔跑,思考,她的耳邊只剩下風聲,她的眼睛裏只剩下一片雪白,北風呼呼的倒灌在嘴巴裏,她喘不上氣……

赫連曜,赫連曜,我覺得我堅持不了了,如果我保不住我們的寶寶,你不要怪我。

忽然,雪地上響起了婉轉的歌聲,唱歌的人聲音婉轉,卻又那麽刺耳。

雪苼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站在那兒,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她看著那個全身包裹在裘皮的女人,瞇起了眼睛……

石頭終於追上了那群人,他聰明,一槍就把報信的給撂倒了。

幾個侍衛勃然大怒卻不敢跟他動手,“石副官,你這是幹什麽?”

“他不是我們的人,我們中計了。”

幾個侍衛這才醒悟過來,等回到營地,除了紛亂的腳印和一地的鮮血,小馬和雪苼都失去了蹤影。

一拍大腿,石頭跪在了地上,“少帥,石頭對不起您,石頭把夫人給弄丟了!”

此時,赫連曜在深山老林裏已經找到了張昀銘。

看到赫連曜他的第一反應是要跑,侍衛們飛身就追,最後把他給按住雪窩子裏。

他穿著一件老羊皮襖,帶著一頂舊氈帽,此時帽子滾在雪裏,滾碌碌滾到了赫連曜的腳下。

他把帽子給撿起來走到了張昀銘身邊,揮手讓侍衛退下,他把帽子給張昀銘戴上。

張昀銘低著頭不敢看赫連曜,兩只長滿凍瘡的手放在身側不停的蜷縮伸開,伸開蜷縮。

赫連曜忽然一拳頭打過去,在張昀銘毫無防備的情況把都在下巴下然後給掀翻在雪地裏,帽子又落下,露出他凍瘡鮮艷的耳朵來。

仰面朝天倒地的張昀銘張大了嘴巴,看著赫連曜。

“張昀銘,你他媽的要還是個男人,就給我站起來。”

張昀銘鼻涕流的很長,邋邋遢遢的躺在雪地上,沒有半點要起來的意思,還真是哪裏跌倒了就在哪裏趴著。

赫連曜恨鐵不成鋼,“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孬種,張昀銘,我以為你在身邊這些年早就變得不一樣了,沒想到你大少爺的本質一點都沒改。腿瘸了又怎麽樣?妨礙你做條漢子嗎?”

滿山的北風呼呼的,刮著幹雪到處飛,張昀銘爬起來,就跪在雪地上,他往前爬了兩步,忽然放聲痛哭。

他的哭聲跟北風融在一起,帶著一股粗礦的悲傷,成了這冰雪原野唯一的聲音。

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軍人更應該如此,可是沒有一個人去嘲笑張昀銘,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他哭的不是他自己,他哭的是那場殘酷的戰爭,哭的是在戰爭裏死去的親人和戰友,哭的是作為活著的人卻無力報仇的不甘心。

赫連曜眼睛裏烈焰熊熊,他想到了鏡子山。想到了踏雪和李程,想到了死去的重兄弟,想到了父母的屍體。

“昀銘,起來吧,一切都還來得及,欠我們的都要一筆筆討回來。”

張昀銘的手深深的抓入雪裏,“沒有機會了,我是個男人無所謂,可是小喜這輩子毀了,她不願意好好活著,而我親眼看著她墮入地獄卻救不了她,更不應該活著。”

“媽的。”又是一腳,這次踹的是張昀銘的心口,“你給我聽著,是男人就要撫平她心裏的傷,你這樣只能讓她覺得你沒過去。張昀銘,我們是軍人,這輩子遇到的事兒多去了,她想不開你就讓她想開,你覺得欠她的就去補償,哭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一樣,我是小喜我也寧願去死。”

“少帥……”

沒等赫連曜回答,石頭吭哧吭哧滾過來,不是跑,是滾,把自己團成球用最快的速度滾到了赫連曜的腳下,他抱住赫連曜的大腿,“少,少帥,大事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什麽?”

赫連曜被北風嗆了一口,緊跟著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擡腳把石頭踹開,轉身就往回頭走。

大家都不知所措,石頭拉起張副官就追上去。

到了營地,北風刮得東倒西歪的帳篷還在,雪地上的血跡也給凍住了,赫連曜擺手不讓大家跟過來,他四處看著腳印,然後指著西北的方向,“往這邊追。”

腳印是往西南方向延伸的,但是赫連曜卻要往西北方向追,石頭怕他因為悲傷過度神志不清,“少帥,腳印是往西南方向的。”

“他們要抓人這麽明顯的漏洞能留給你嗎?趕緊上馬去追。”

一行人一直追到了西北方向的石橋鎮。

到了後立即聯系鎮上的治安隊,對鎮子進行全面排查,竟然沒有查出有陌生人經過。

雪苼就像消失在晉州,雪地上那攤血似乎在告訴赫連曜她已經遭遇不測。

當晚,所有的人都回了晉州,張副官卻除外,他在這裏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他跟赫連曜保證,等處理完一定歸隊。

赫連曜此時無心管他,雪苼的失蹤像一根針紮在心口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晉州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金鑲玉找藍子出去喝酒,幾杯酒下肚,藍子出就覺得口幹舌燥小腹發熱,身體的有個地方硬的像石頭。

他趁著還有理智去推玉兒,“你回你自己房間去,我有些不舒服。”

玉兒眨著她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大籃子你怎麽了?是不是喝醉了?來,躺下,我照顧你。”

少女軟軟的身體依偎到他懷裏,有意無意間在他身上流連。

藍子出渾身熱的像一團火,呼吸間全是少女馥郁的香氣,他眼前一會兒出現他那個小未婚妻,一會兒又是艾蓮,終於把持不住撲了上去……

等他清醒過來,正躺在自己的炕上,身邊空無一人,但被窩裏殘留的香氣告訴他這不是一場春夢。

他痛苦的支著額頭,恨不能一槍崩了自己。

玉兒還不到十六,還是個孩子,可是自己卻對她做下禽獸不如的事情;赫連曜信的過自己才把玉兒交給自己照顧,可是竟然竟然背叛了少帥。侮辱了未來的少帥夫人,他藍子出還有什麽臉活著。

他提著槍準備去找赫連曜請罪,讓他一槍崩了自己是最好的。

赫連曜一回來就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任何人,藍子出一問才知道是雪苼出了事。

猛然想起了些什麽,他顧不上避嫌,直接去了金鑲玉的房間。

金鑲玉一見他滿臉的羞嬌,紅著臉小聲問:“你來幹什麽,你這個壞蛋。”

藍子出卻顧不得溫存,厲聲問她:“玉兒,雪苼夫人失蹤了,是不是你幹的?”

金鑲玉一挑眉,很任性的說:“那女人是不是跟著野漢子私奔了?我就知道她不可能安分的。”

藍子出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玉兒,從現在開始你哪裏都不許去,就在房間裏乖乖呆著。”

“為什麽呀?”

藍子出忽然收緊了瞳孔,“你敢問我為什麽?你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嗎?”

金鑲玉嚇得小臉兒都白了,卻佯裝若無其事,“我做什麽了?我什麽都沒做,你別冤枉我。”

“金鑲玉”藍子出壓低了聲音,“你連我都要騙?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天在房間裏藏了人?”

到底是小,給一嚇唬金鑲玉就全說了,“大籃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整整尹雪苼這女人,你都說她背叛了少帥,憑什麽讓她留在赫連哥哥身邊,她遲早會害死他的。”

“那也不該你出手,你可知道以前害她的晉州傅家小姐傅雅珺是個什麽下場?死無葬身之地!”

“那我怎麽辦?大籃子,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要好好保護我,不能讓他殺了我。”

藍子出緊鎖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行,竟然少帥執迷不悟這根腸子也只有我們幫著扯斷了,但是以後無論那些人讓你做什麽都要告訴我你知道嗎?”

“好,大籃子我聽你的。對了,你這樣算不算背叛赫連曜呀?”

藍子出看著她,目光是從來沒見過的兇悍,“你說呢?”

到了這個時候,金鑲玉忽然咬咬牙,她伸手抱住了藍子出的脖子,“大籃子,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麽退路了,我們做了那種事他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喜歡的是你,我不要嫁給他。要不我們奪回我們金華的兵。你娶了我,我們倆個回金華去過日子。”

藍子出瞳孔收緊,握著她肩膀的手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瘋了。”

“我是瘋了,藍子出,你是不是男人?你明明喜歡我卻不敢承認還要把我送到赫連曜面前,要是我跟著他拜堂成親,每天在他身下承歡,你願意嗎願意嗎?”玉兒的眼睛跟貓一樣瞪的圓溜溜的,帶著一種蠱惑的幽光。

“不,我不喜歡你,剛才那是因為我喝醉了。”

“你胡說!藍子出,你看著我的眼睛,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喜歡像我這樣年紀的女孩,每次你看我的眼神兒有多火熱你知道嗎?每次你抱著我的時候我都感覺到你硬了!”

說到這個。藍子出就像給蠍子蜇到竟然跳了起來,他推開金鑲玉就往外面跑,“你瘋了。”

看著藍子出落魄而逃,金鑲玉卻得意的勾起嘴角,“藍子出,你跑不出我的手心兒。”

“雪苼,尹雪苼。”黑暗中,雪苼感覺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臉。

跟著她的記憶覆蘇,想起在山谷那裏看到了那個唱歌的女人模樣後後頸就被刺入一根針,然後她就昏迷了。

可是叫她的聲音那麽熟悉,是誰呢?

“臭婆娘,你再不醒我可要扒你的衣服了。”

“小八,是餘思翰!”雪苼睜開了眼睛,可是眼前烏漆墨黑什麽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有雙手在摸自己。

她忙把那只祿山之爪給按住。“餘小八,是你嗎?”

“臭婆娘,你終於醒了。”

雪苼試著坐起來,“小八,這是地獄嗎?你說你為什麽上不了天堂?”

餘思翰氣的鼻子都歪了,“滾,我喜歡男人自然上不了天堂,那你呢,又是為什麽下了地獄?”

“我……大概是因為我沒把一個寶寶生出來吧,害死他幼小的命自然要下地獄的。”

“什麽寶寶生出來?尹雪苼你懷孕了?”說著他那只爪子摸到她肚子上。

雪苼去打他的手,“滾開,你別毛手毛腳。”

“看看你,都到了地獄跟我假正經什麽?反正你這次是真和阿曜見不到了,不如就跟我做夫妻,我呢好好疼你和兒子。是兒子嗎?”

本來還挺平靜的,給他這一說雪苼鼻子酸了,她抽泣著,“是兒子,可惜赫連曜看不到了。”

“喲,哭了?你這女人不是挺兇的嗎?哭屁呀。”

“小八,我不是哭我自己,愛了他這麽久,竟然連一男半女都給他留不下,我是不是很沒用?”

餘思翰抱住了她,“寶貝兒,別哭了,我還不是一樣生不出兒子。”

“你滾。”雪苼推了他一把,倒是破涕為笑。

“你是男人怎麽生孩子?”

“我是男人你可以給我生呀。”

“餘思翰!”

見雪苼真生氣了,餘思翰便不再逗她。而是把她給抱緊了,“別出聲,有人來了。”

“有人?這裏不是地獄?”

“誰告訴你是地獄了?話真多,閉嘴。”

雪苼張大了嘴巴,她沒死餘思翰也沒死,對呀,傅雅珺也沒死,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麽,她怎麽越來越糊塗了。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跟著一線光亮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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