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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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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幾句,聶榮便把我送回了紫荊園裏。

白曼薇即使落難,也有諸多的人幫襯她,有癡情的聶榮,有權貴的許清河,背後還有沈將軍接濟。我頓時豁然開朗,難怪杜若笙沒有立馬把白曼薇從高處扯下來,想扯也有一定的難度。

聶榮和沈將軍一定跟杜若笙說過情,因此杜若笙才選擇了不動聲色的方式,來高高的捧起我,他正在以此,慢性去掉白曼薇頭上的王冠。

我仔細一琢磨,杜若笙先前說不愛白曼薇,但要娶她,許是因為沈司令了。

可杜若笙怎地不娶沈家的嫡出?

我因著疑問,跑去廚房向張媽打聽了一下沈家的事,張媽說沈家有一個大小姐名喚沈斯如,早就送去國外培養成名媛淑女了,沈斯如作為掌上明珠被保護的極好,她名副其實的集三千寵愛於一身,不過她還沒有回國。沈家大公子沈斯寧,如今在沈家挑大梁,外號人稱沈少將。

接著,我漸漸了解了杜、白之間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白曼薇在杜若笙眼裏,興許是個充數的地位。

雖是充數,杜若笙好歹有心要娶她過一輩子。

整個下午,我坐在院子裏琢磨著有關於杜若笙的一切,只覺得大家族之間的事,總是讓人沒辦法理解,但我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需要。

下午我在院子裏看書,不知不覺地趴到石桌上打瞌睡,忽然間胸悶氣短,難受的喘不過氣,我張嘴呼吸,睡眼松惺地醒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貌比潘安的容顏,他清風霽月的氣度令人過目不忘,正是我近來心心念念的人,我露出虎牙佯裝咬他。

杜若笙由著我咬他的手指,他胸有成竹地瞧著我,露出了風流倜儻的低笑,他輕聲道:“咬破了皮,今晚罰你不許吃飯,正好可以苗條身材。”

他知道,我愛吃,窮日子過怕了,所以一到飯點,我就會把飯食吃的一幹二凈,即使吃飽了,我還是會瞎吃悶漲,經由他的教養下,我雖吃的多,禮儀絲毫不差。

我的齒關一松,他抽回了手指,不客氣地撩起我的裙子擦手。我瞄他一眼,埋汰道:“三爺,你今天不紳士了,拿我裙子擦手。”

杜若笙握拳,他把手撐在側臉上,閉目養神道:“天色已晚,總之你的裙子要換,最近疲乏,人就懶怠了些,懶得拿帕子,將就用你的裙子擦,方便。”

看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定然困倦。我殷勤道:“三爺,你上樓去睡覺吧,等一下我端飯上來,你累,我就服侍你。”

杜若笙緩緩睜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有一點血絲,他輕唔一聲,算是答應了。

杜若笙很愛幹凈,沐浴後才會上床歇息。

今日的飯菜珍饈美味,讓我垂涎三尺,但心裏掛念著要給杜若笙送飯,就草草刨了幾口飯,便利索地端盤上樓照顧他。

窗戶被兩邊的素色窗簾完全遮擋住了,因此房間裏看起來甚是昏暗,屋裏有淡淡的龍涎香味兒,龍涎香游移在我鼻下,聞著很舒服,這是屬於他的味道。

杜若笙所用的龍涎,是配成的益藥,張媽說這藥活血,益精髓,助陽道,通利血脈。而且利水通淋,散癥結,消氣結,逐勞蟲。

此藥能調養杜若笙的身體,補上他抽過阿片後的虧空之處。我不曉得他虧空之處在哪裏,大約是體質偏寒罷,與他相處的小半年裏,甚少見他的身子溫熱過。

我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視線在黑暗之中依舊能看清物體,大概從小在外頭野慣了,即便是夜晚照樣能東奔西跑,適應了環境生存,所以我的眼睛比那些活於溫室中的人要明亮。

我端著木盤剛走了幾步,屋裏的臺燈就明晃晃的發亮了,杜若笙容易被風吹草動擾醒,他這人很警惕,不像我擱哪處都能死睡。

他收回了放在按鈕上的手,慢慢坐躺起來,那張面容很是清淡。

我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端起碗筷遞給他,他卻沒有伸手接,穩穩當當地坐著。

我巴眨著眼睛,提醒道:“三爺,吃飯了。”

杜若笙挑起兩道漆黑的彎眉,顯露出一種挑達之態,那雙如星月般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將後腦勺抵在床板上,嗓音清晰:“不是說要伺候我嗎?”

他有意瞟了一眼飯菜,我恍然,拿起筷子餵他吃飯,他吃飯也是慢條斯理的,細細地咀嚼,很文雅,吞下食物後他才會說話。

杜若笙端起透明的杯子,喝了點水,他突兀地問:“今天,談了什麽。”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便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杜若笙很快補充了三個字,聶先生。

我就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逃不過杜若笙的掌控,他對我的點點滴滴一向了如指掌,而我卻對他的其餘無從所知,這稍微讓我有些不舒坦。

不過我還是回答了他,“沒什麽,他叫我謙讓曼薇姐一點,你也知道,聶先生很迷戀她。”

我餵了一口飯到他嘴裏,他細嚼慢咽著,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放在腿上輕輕敲擊,他的喉嚨做出吞咽的動作後,把目光轉移至我身上來,他語氣平淡道:“還有呢?”

我摸了一下鼻子,回答他:“沒什麽了,他請我喝咖啡時,講述了他和白曼薇做筆友的過往,像聽了一場故事。”

我又擡手餵他吃飯,這次杜若笙輕微別開了我的手,他疊好帕子按了按嘴,杜若笙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完,杯子放下後,他淡淡道:“沒什麽胃口吃飯,因為我的小情人學會對我撒謊了。”

我有一瞬的不知所措,有點拿捏不定主意,杜若笙把那雙深邃的眸子對準了我,他說:“我希望,我是趙綺君唯一能毫無保留所相待的人。”

他的聲音像春風拂過耳旁,像暖陽融化冰塊,只讓人感到舒服。

我不知他是怎麽看出我有所隱瞞的,不過他此刻高深莫測的模樣,像極了一只俊狐貍,他對我從來手到擒來。

我放下碗筷,認命道:“聶先生叫我幫幫曼薇姐,以後我有需要他的地方,他就會幫我。”

杜若笙摸了摸我的腦袋,他輕搖著頭,替聶榮嘆息道:“聶先生眼光不佳,求錯了人,要是他知道,你轉頭一股腦的都跟我說了,定要捶胸頓足。”

我沒來的想笑,掩嘴道:“誰叫咱倆才是一家。”

我正肉疼一個讓聶榮欠人情的大好機會沒了。就聽杜若笙頷首道:“自家人該互相幫襯,此事我便當不知道,以後我邀請聶先生來,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聶先生的人情可比許清河那幾個人的貴重。”

我驚訝又歡喜,“當真?三爺的想法,果然超前。”

杜若笙稍微用力一扯我的胳膊,就將我帶進了他的懷抱中,他禁錮著我,輕笑道:“既然綺君今後要待我毫無保留,我不好好對你,你心存芥蒂了,關系不就疏遠了?”

杜若笙坑蒙拐騙地讓我對他毫無保留,不甚跌入了他的大坑裏,我也很無奈。片刻後,我笑瞇瞇道:“三爺放心,你對我的知遇之恩,大過老天爺,我現在的地位錢財都是你給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滿足你所有的需要。”

杜若笙微微一楞,轉瞬,他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他在我耳邊吐字如珠道:“需要遲早的,往後。”

我揣摩著他的話,不禁覺得還有另外一個意味,室內的氣氛瞬間旖旎了些,杜若笙對著我的耳垂蜻蜓點水一吻,他拍了拍我的臀,吩咐道:“洗澡收拾妥當,今夜留宿我屋裏。”

我害羞的低恩一聲,端著碗筷出去了。杜若笙的房間我一次都沒留宿過,他今晚叫我來此,讓我覺得似乎貼近了他一些。

等張媽在桶裏調好溫水,我不慌不忙地去沐浴了。

洗完澡,我進杜若笙的房裏時,裏面漆黑一片,我摸索著上了他的床,手剛碰到被褥,就被一股力徑直帶上了床。

杜若笙照常將手摸進我裙子裏取暖,肌膚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很輕,很癢。他慢慢壓身而上,俯頭我吻了一通,他的嘴唇略帶煙草味兒,微涼軟潤,親熱了許多次,面對他那如羽毛般的輕吻,依舊讓我面紅心跳。

杜若笙的俊臉斜埋在我的脖頸間,他拉過我的手去碰一個讓我傻眼的部位,我極力地要抽回手,他強硬的按住了,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綺君,別動。”

我繃緊了身子,手也很僵硬。杜若笙引導著我的手,在他身上動了幾下,他那處沒有任何反應,半晌,他松了我的手,平靜的躺在身旁。

我小心翼翼地啟口道:“三爺,你...是不是有不舉之癥?”

杜若笙不鹹不淡地睨我一眼,並不言語。他的目光幽涼幽涼,像一頭暗夜野狼,讓我不寒而栗。幾秒後,他的眼神緩和了些,盯著天花板出神。

氣氛冷凝,我閉眼裝睡,杜若笙側過身體來,他霸道地擁著我,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裏,他的呼吸愈來愈濃重了。

我怕任何一點動作都會吵醒他,所以跟他一起睡的話,很少翻身,幾乎保持著一種姿勢。

此刻我提前動了一下,抱住杜若笙的腰身,把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我清晰地聽見了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鏗鏘有力,莫名讓我安心。

他睡著後,抱得我越來越緊,隱約能聽見模糊不清的囈語聲,我側耳聽了半天,什麽也聽不出來,最後只聽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他的對不起,是對誰人說的呢?我思考著這個問題,目不交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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