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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猛獸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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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金剛狼恢覆了記憶,不過在大胡子老頭的堅持下,他被關在地牢整整三天,這三天裏,他面對滋滋作響的灰黑色墻壁斷斷續續地回想,回想起一些失而覆得的記憶,在他的一生中,大部分時間的記憶都不那麽美好,當然,也有一些能令他微笑的畫面,正因為有這些色彩鮮明的記憶,反而映襯出大部分記憶的灰暗痛苦,他盡量不去回憶那些美好的記憶,讓自己心裏好過一些,也盡量不去想起查爾斯,不去想埃裏克所說的訊息是什麽。

金剛狼低頭,輕輕撫摸自己手上的狼爪,那個女人說的死亡,他至今沒有任何記憶,他究竟是如何死去又如何死而覆生,這一切都像不曾經歷,但是,他開始相信這個女人的話,他的身體從不說謊,體內的自愈因子讓曾經逐漸衰老的機體,重新煥發了生命,狼爪也收縮自如,就連身體裏的毒/藥也消失無蹤。

他凝視著自己的狼爪許久,突然笑出聲來,揮手砍斷了腳上的枷鎖,站立在地牢中央懶懶地伸展了一下,走向了地牢的大門。

斯塔克實驗室一樓。

安妮端著兩份食物,進入實驗區,身後跟著勞拉。她們停在了一扇玻璃大門前,勞拉熟練地按了按門邊的門鈴。

布魯斯帶著一副顯微鏡片,正專註地拿著鑷子在巴基那條手臂上仔細地翻動著,聽到門鈴,就與巴基同時看了過去,當看到門外的一大一小倆個姑娘的時候,他沖巴基笑起來,說:“看來,我們得暫時休息一會了。” 說完,就撿起身邊的遙控器,打開了玻璃門。

安妮走進來,將托盤放到離著他們不遠的一張空桌子上,說:“我覺得你們大概是不會去餐廳用餐了,所以就幫你們兩個送些吃的來。”

“謝謝,你想得真的是太周到了。”布魯斯摘下顯微鏡片,“那麽,我們先吃點吧!”說著,便走了過去。

坐在布魯斯工作臺邊,一條鐵手還擱在固定架上的巴基擡眼,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默默地看了一眼放在空桌子上的食物,最後垂下眼睛。

布魯斯走到桌邊,看到又是面包加牛奶,嘟囔著說:“看來得找個時間出去大采購了,說真的,雖然才過了幾天我覺得好像在這裏過了許多年。”

“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好像每天就只點外賣吃,不是嗎?”安妮笑話他的挑食,“而且,我們在這裏才呆了三天,也就是說你吃了三天的面包而已。”

布魯斯憂郁地拿起了面包咬了一口:“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感覺在這裏吃了好多年的面包。”

布魯斯和安妮就面包扯了幾句,誰都沒有註意到巴基仍舊坐在那裏,並沒有動彈過一點,站在安妮身邊的勞拉盯著巴基看了很久,伸手拿起一只面包就走了過去,遞到他面前。

巴基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面包弄得楞了一下,他緩緩擡眼,看到小姑娘正看著自己,“這……給我的?”

勞拉點點頭。

巴基慢慢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面包,盯著它看了一會,並沒有吃。

勞拉的手突然抓住他拿著面包的手,微微用力往他嘴邊送。

巴基明白了,小姑娘是要自己吃,他順從地張開嘴,咬了一大口面包,果然看到她露出滿意的表情來,他點點頭,簡短地說:“謝謝!”

勞拉小大人似地擺擺手,表示這沒什麽,不用謝。

安妮轉頭,看到巴基和勞拉正在無聲交流,不覺得笑了一下,她拿起牛奶走了過去,“抱歉,我沒註意到你不能動現在。”

巴基搖搖頭,吃掉了最後一口面包,又接過了安妮遞過來的牛奶杯。

安妮好奇地湊到工作臺的聚光燈下,打量了一下正在維修中的鐵手,布魯斯將部分外殼拆了下來,露出裏面的金屬元件,這條人工制作的鐵手內部有仿造人類手臂的金屬骨骼,以及代替神經的無數電子纖維。“好覆雜!”她低嘆了一聲,問巴基,“疼嗎?”

巴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本想說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勞拉好奇的目光時,他改了主意說:“沒有感覺。”

安妮點點頭,說:“那還真是萬幸。”金剛狼的狼爪那樣紮穿了他的鐵手,如果能感覺到,那得多疼?想到這裏,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嗚嗚嗚……”門上的一盞紅色燈突然亮了起來,並且發出尖利的鳴叫。

安妮下意識地抓過勞拉,護在身邊,說:“這是警報對嗎?奧德賽找來了?”

布魯斯慢條斯理地吃掉了自己手上的面包,一點兒也不驚慌地拍了拍手上的面包碎屑,說:“別緊張,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金剛狼從地牢出來了!”

“金剛狼?”安妮一楞,奇怪地看著布魯斯,“你好像說過地牢裏的那面電墻……”

“嗯,我把電墻關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布魯斯聳肩,走回到工作臺邊坐下,重新戴上顯微鏡片。

勞拉聽到說是金剛狼出來了,她毫不猶豫地就向大門跑去。

安妮看了一眼剩餘的面包,拿起托盤走到巴基面前,從他手裏接過空牛奶杯,又拿起一只面包遞給他後,無語地搖著頭走出了實驗區。

出來後,她並沒有看到勞拉,想必她已經往地牢方向而去,自從金剛狼恢覆記憶以後,在斯塔克實驗室裏的幾個人中,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勞拉,她雖然嘴上並不說什麽,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奮之情,安妮依舊從她心裏聽到她愉快地哼著不成調的歌。

金剛狼緩緩地走到生活區,在走廊中央站定,打量了一圈環境,走廊上警鈴響成一片,紅色的警燈閃爍著,讓他的嘴角逐漸勾起小小的弧度。

遠處,一扇門悄悄地打開,卡裏班從裏面探出腦袋,謹慎地看了一眼,當他看到金剛狼的時候,瞳孔驟然縮放了一下,他驚喜地叫出聲來:“羅根!”

金剛狼看著卡裏班走到面前,圍著自己兜了一圈又一圈,就像是推磨的蠢驢,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脖子,皺眉:“夠了,卡裏班,你繞得我眼睛暈。”

卡裏班在他手裏扭過頭來,呵呵傻笑,說:“太棒了,你記得我了,真說太棒了,感謝上帝,你竟然能夠恢覆記憶,你不知道我之前都有些絕望了,真的,你能理解我那時的心情嗎?我”

“閉嘴,話嘮!”金剛狼驀地松了手,把他丟到了地上。

卡裏班笑嘻嘻地爬起來,伸手在自己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說:“好的,好的,我不說什麽了,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看到你終於恢覆了記憶有多麽高興。”

金剛狼捏了捏拳頭,關節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他看著卡裏班,想了一想,最終什麽都沒有做,沈默了一會,他看著卡裏班喜悅的臉,說:“你辛苦了。”

卡裏班沒有料到他會這麽說,呆了呆,心口一熱,搖搖頭,結巴地說:“不,並不,沒你說的那樣……”

金剛狼沒有註意他在說什麽,他望著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升降機裏沒有出來的勞拉,微微頷首。

“叮——”

另一架升降機停了下來,門打開了,安妮托著托盤走了出來,看到遠處的金剛狼,腳步微微一頓,順著他的視線轉頭,就看到勞拉站在旁邊的升降機裏,她沒有打攪兩人,準備繞道去餐廳。

就在這時,金剛狼大步向著升降機走來。

安妮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向右側走廊跑去。

“女人!站住!”金剛狼粗聲叫道。

安妮並沒有停住腳步,反而小跑起來,然而,她再快又怎麽可能快得過金剛狼奔跑的速度,他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安妮被迫停了下來,面對滿臉兇相的金剛狼。

他不悅地吼道:“你跑什麽?”

安妮來不及回答,就看到在他身後,另一道嬌小的身影飛速沖了過來,一躍而起跳到他背上,狠狠地環臂掐住他的脖子,尖叫:“不許傷害她!”

作者有話要說: 羅根:我喊你,你跑什麽跑?

安妮:你叫我肯定沒好事,不跑是傻子!

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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