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後半段可能會有改動，讓我想一想再說，感覺覆仇聯盟的內容，他們說得太多了，捂臉，讓我睡一會再想想要不要改。

布魯斯家廚房。

與其說這是一個廚房，不如說這是一個小型實驗室，那些刻著精細刻度的量杯，U形管，以及那些大大小小，安妮完全不認識的玻璃容器，擺滿了廚房的料理臺，就連餐桌上也堆著各種資料和書籍，顯然，布魯斯已經把這裏當做實驗室來使用了。如果不是客廳太臟亂，他是絕對不願意把這裏當做四個人吃飯的地方。

此刻，那張餐桌勉強被整理出來，恢覆它原來的功能，四人在桌邊坐下，開始享用布魯斯叫來的外賣。

安妮看著勞拉認真的吃著手裏的披薩，又擡眼看大胡子老頭，他正用刀叉，慢慢地切著盤子裏的披薩，姿態閑適而優雅，露出與他形象迥異的氣質，看著就不太像開卡車的老頭，反而倒有點大學裏教授的感覺。

或許，這是他真正的面目？

沒等她細想，她的註意力再次被布魯斯給吸引，從他見到大胡子老頭開始，他就一直在心裏嘀嘀咕咕，各種吐槽和抱怨，安妮總結了一下，就是他很後悔欠了大胡子老頭的人情，然後覺得他都比自己還落魄了，還窮講究，再者，就是吐槽他老是來吃白食，決心下次絕對不給他吃白食的機會。

安妮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勞拉擡眼，詢問地看向她，而布魯斯與大胡子老頭表情卻是截然相反，布魯斯一臉的不太明白，大胡子老頭則是滿臉淡定，對著布魯斯說：“我如果是你，就不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在一個心靈感應者面前。”

布魯斯剛咬了一口披薩，聞言一楞，含著披薩看安妮：該死的！他眨了眨眼，死命地咽下嘴裏的食物，憂郁地問：“你，都聽到了？”

安妮點頭。

“全部？”他問。

“呃……是的，全部。”安妮老實地回答。

布魯斯默默地放下了披薩，說：“你們繼續，我想我需要去冷靜一下。”

這的確有些尷尬，任誰突然知道自己心裏想的事情，被人全部知道了，而且是實時播放的那種，恐怕都不能冷靜，安妮理解地看著布魯斯離席。

“你不用擔心，他只是需要轉換一下情緒，現在他不會再東想西想了。”大胡子老頭篤定地說道，繼續吃著他的披薩。

“我覺得你這樣當面說出來，讓他很不舒服。”安妮沈吟了一下，“為什麽要說出來？”

大胡子老頭挑眉，反問：“為什麽不呢？他早晚要知道你的能力，你可別忘了他是你的老師，安妮，這是最好的機會，讓他知道這件事，我這是為他好。”

“你這可不是為他好，你剛才說我是他要教的學生時，就該挑明了的，可是你沒有。現在，我並不認為是最好的機會……”安妮擦了擦手，停頓了一下，“老實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就像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幫助我和勞拉。”

大胡子老頭悠然地握著刀叉，擡眼看她，說：“因為，我們都是變種人，你，勞拉，還有我，是這個世界所剩無幾的變種人。”

餐廳裏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安妮和大胡子老頭對視，勞拉則看看安妮，又看看大胡子老頭，良久，她突然說：“你說錯了，還有很多很多。”

大胡子老頭笑起來，放下刀叉，不以為然對著勞拉說：“好吧，或許還有很多。”

“還有很多！”勞拉加重了語氣，又強調了一遍。

大胡子老頭沒反駁她，只是平靜地說：“你知道，在那些該死的人類研究出轉基因食品之前，每年有多少變種人降生嗎？”他笑笑，“你知道那之後，有多少變種人降生嗎？”

勞拉瞪著他，不答。

“一個都沒有。”大胡子老頭盯著勞拉，“小家夥，你說的很多，在我看來，那是一個諷刺，因為那些都是人類制造出來的，沒有父母，沒有經過自然的選擇，哦，對了，也包括你！”

勞拉猛地站起身，憤懣地說：“不對，我有，我有羅根。”

“抱歉，你得明白，你是他的覆制品，而不是孩子。”大胡子老頭毫不留情地說道。

勞拉沈默地瞪著他，垂下雙手。

一直沒有參與他們對話的安妮驀地站起，在勞拉爆發前，迅速地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摟進懷裏，看著大胡子老頭，慢慢地說道：“按你這樣的說法，為什麽要說我和勞拉是跟你一樣的變種人？這樣自相矛盾的話，讓你看起來非常的可笑。”

大胡子老頭嘴角一勾，說：“這並不矛盾，因為我得讓她知道，她是誰。”

安妮搖頭，說：“不，她不需要，無論是誰，都無法選擇自己怎樣出生，你口中的人類也好，變種人也好，甚至是你說的……那些被制造出來的變種人，大家從生命初始，都是一樣，別無選擇，所以，她不需要知道她是誰，重要的是她要成為怎樣的人。”說完，她對著大胡子老頭笑笑，帶著勞拉走出廚房。

在廚房門外，布魯斯靜靜地站著，對安妮露出一個笑容：“你說的很對，重要的是成為怎樣的人。”

夜。

安妮從客房裏走出來，經過廚房時，看到裏面亮著燈，不由得探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布魯斯和大胡子老頭坐在餐桌邊，他們兩個正在交談，並沒有註意到她，她原本想走開，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站住了。

“安妮的能力如果能夠得到提升，對你也並非沒有好處。”大胡子老頭手中輕輕地晃著一杯酒，“你找了那麽多年控制情緒的辦法，說不定能從她這裏找到。”

“什麽意思？”布魯斯問。

“不明白嗎？心靈感應所能做的，可不僅僅是聽到內心的想法這麽簡單。”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所以你帶她過來，是為了給我找控制情緒的終極方案？”布魯斯嗤地一聲笑，“嘿，埃裏克，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善良了？”

“也許是因為老了，所以心軟了。”大胡子老頭自嘲地回答道，“這對她也不是件壞事，最起碼她能學會控制運用她的能力。”

“你確定我能教她？要知道，我只是一個科學家，嗯，暫時，目前可以這麽說，但是……”他沈默了片刻，“我對於異能，並不了解。”

“這對你來說並不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相信你能做到。”大胡子老頭伸手搭在他的肩頭，“我只是擔心，她會對你造成太大的影響。”

布魯斯懷疑地垂下看了搭在肩上的手，嘆了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放心，我會在一邊幫助你，如果他出現你也不用擔心。”

布魯斯沒搭話，安妮不知道他這是默認了大胡子老頭的話還是怎樣，因為她沒有聽到他的想法。不過，他們提到的“他”又是誰呢？聽上去，布魯斯對這個人頗為忌憚。

“對了，他們不知道你在這裏吧？”大胡子老頭沈默了一會又問。

“誰？”布魯斯搖頭苦笑：“哦，他們當然知道，不過現在應該沒有人有空來管我在哪了，史蒂文宣布退出覆仇者聯盟，托尼好像找到了新的幫手，至於其他人，都不希望局面變得更壞，都保持了沈默。”

“史蒂文是個老古板，他有太多讓他左右為難的事情，不能為自己而活，至於……托尼斯塔克，他完全就是一個小滑頭，當然，覆仇者聯盟有他和史蒂文，早就埋下了分裂的種子。”大胡子老頭輕松地說，“你心裏比我明白，神盾局左右不了覆仇者聯盟，美國政府也不行，行了，這和我們又有什麽關系？一群小男孩的爭吵而已。”

“或許吧！”布魯斯再次嘆氣，“我並不願意看到史蒂文與托尼對立，你說得對，這是早就埋下的種子，希望他們忘記我，我不想加入他們任何一邊，我已經厭倦了每天生活在戰鬥中……”

大胡子老頭笑起來，說：“有時候，你不得不戰鬥。”

安妮不再聽下去，她躡手躡腳地往回走。

布魯斯班納就是綠巨人，他之前說的那個“他”，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他變身後的自己。所以，他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只困在蛛網上的蟲子，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弄死，卻暫時無力改變局面。

看來，留在這裏跟著布魯斯學習控制能力，相比較而言，是她唯一的選擇，她必須學會用異能保護自己，她記起大胡子老頭說的那句話：“心靈感應所能做的，可不僅僅是聽到內心的想法這麽簡單。”

只要能夠控制並且加強能力……

安妮擡眼，看著窗外一輪圓月，雙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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