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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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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賽基因研究所。

幾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正在研究所內認真的工作。

希爾斯博士徑直穿過了長長的白色通道,用身份卡刷開了一扇用銀色金屬制成的圓形大門。

大門緩緩在他身後合上,他走到一塊巨大的玻璃前,室內有一個工作人員上前遞給他一塊黑色pad,他低頭劃了幾下,屏幕上顯現了一個人體立體分析圖,隨著他的手指滑動,人體慢慢地旋轉著,同時,從頭部開始,一根根血管與骨骼清晰地露了出來。

希爾斯博士皺眉,說:“他還沒醒嗎?”

“是的。”

希爾斯博士看著屏幕,喃喃:“機體組織已經恢覆百分之九十,就算他之前用了藥,也已經代謝掉,問題出在哪裏呢?”他擡眼,透過玻璃看向試驗間。

玻璃另一頭是一個圓形無縫的房間,房間中央有一架斜坡道四十五度角擺放的鋼鐵床,床上綁著一個板寸頭,留著落曬胡,半{裸}上身的男人,他閉著眼睛正昏睡著,兩條略粗的眉毛幾乎擰在一起,使得他的面容看上去很痛苦,偶爾,他身上糾結的肌肉會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希爾斯博士皺眉,問題出在哪裏呢?明明已經完美的修覆了他的身體,生命體征十分平穩,甚至連他被破壞了的自愈細胞也開始重新構建再生,然而,他卻一直沒有醒來,馬克斯那個家夥一定會因此再次狠狠地訓斥他的,他不由想起了安妮 貝內特逃跑的那天,馬克斯招回了所有人,並且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說:“希爾斯,如果你做不到,有的是人能夠替代你。”

“我本來就要抓到X-23了,如果不是……”希爾斯弱弱地辯解被馬克斯打斷了。

馬克斯帶著嘲諷的表情說:“希爾斯,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只是想拿那個女人做研究而已,行了,別拿抓人做借口了,那個女人只是一個心靈感應者而已,據我所知,那不過是個女瘋子,你以為世界上還有第二個X教授嗎?如果有,那也只能從奧德賽走出去,由我控制!”

“但是……”

“別管那個女人了,我會派人去找到並且處理掉,你最好還是把重點放在金剛狼身上。”馬克斯先生冷淡而又武斷地結束了他們的對話。

希爾斯看著試驗間裏的那個男人,狠狠地砸了一記玻璃,咬牙切齒地說:“給他註射nh396……”

“博士,nh396還只是試驗階段,我們不能確定這個藥劑對變種人,特別是昏迷狀態的變種人會有效果。”那個工作人員說道。

希爾斯陰郁地看著他,冷笑了一聲:“你是博士嗎?”

工作人員搖頭。

“正因為你不是博士,你只是這個研究所裏小小的一個員工,所以,你只能聽從我的指令,現在,給他註射nh396,現在!”

那個工作人員無語地轉身去準備註射,剩下希爾斯面對著玻璃,露出一抹微笑,“我就不信,這樣,你都不會醒,金剛狼!”

藍色的nh396順著透明膠管,被註入了金剛狼的身體中。

心率儀突然發出尖利的警告聲,隨即,代表心跳的線條出現了激烈地跳動。

鋼鐵床架上,金剛狼開始劇烈的痙攣,全身上下開始大量地冒出汗液,他痛苦地呻、吟、起來。

希爾斯一眨不眨地盯著鋼鐵床架上的金剛狼,露出微笑:“來吧,醒來吧,金剛狼,醒來吧?”

“嘟——”心率監測儀發出長長的鳴叫。

“博士,他沒有心跳了!”工作人員上前看了以後,轉頭報告。

“該死的!”希爾斯臉色一變,推開了工作人員,仔細地看了一眼心率儀,驀地擡頭,看了試驗間裏的金剛狼許久,咬牙,說:“那麽只能這麽辦了!”說完,他對工作人員說:“給他打腎上腺素!大劑量,有多少打多少!”

工作人員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然而,希爾斯已經陷入了瘋狂,他額頭上冒著汗,雙眼中閃爍著驚慌與興奮,全然沒有理智可言。

希爾斯博士見他沒有動作,憤怒地推開他,打開藥劑存儲的冰櫃,從裏面抓出一把藥劑,看了幾眼,將腎上腺素全部裝到了註射機上,他推了一支又一支腎上腺素,雙眼牢牢地盯著金剛狼,臉上是瘋狂的笑容,一邊操作註射,一邊自言自語:“來吧,醒來吧,你是金剛狼,永遠不死的金剛狼,哈哈哈,再來,不夠,不夠……”

鋼鐵床架上的金剛狼,靜靜地閉著眼。

希爾斯博士將所有的藥劑都全部註射進了金剛狼的身體後,呆呆地看著毫無反應的金剛狼,喃喃:“不,這不可能!”

“博士,試驗體金剛狼,生命體征已經消失。”工作人員在一邊輕輕地說道。

“你胡說!”希爾斯博士猛地直起腰,想都沒有想,就打開了玻璃按鈕,他們面前這面巨大的玻璃緩緩上升,將原本兩個空間還原成一個。

希爾斯博士大步向鋼鐵床架,就在他剛走到金剛狼身前,就看到金剛狼突然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他接觸到金剛狼帶著殺氣的雙眼,一怔,旋即欣喜若狂,“醒了!你終於醒了!”

金剛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感覺到身體上的束縛,怒吼了一聲掙紮起來。

希爾斯博士笑起來,說:“我勸你不要掙紮,因為這座固定器是專門為了你而設計的。”

金剛狼聞言,冷冷地看向他,嘴角一勾,“是嗎?”話音未落,他一只手就從固定扣中抽了出來,下一秒,就鮮血淋漓地扣住了希爾斯博士的脖子,一字一句地問:“你,是,誰?”

希爾斯博士嘿嘿地笑起來。

遠處的工作人員大驚,按下了警鈴,大叫:“博士!”

金剛狼擡眼瞥向那個工作人員,冷哼了一聲,將目光重新投在希爾斯博士身上,再次問:“這裏特麽的是哪裏?”

希爾斯博士吃力地伸手反握住金剛狼的手腕,眼中散發出異樣的光彩,嘴微微蠕動,模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金剛狼皺緊眉頭,盯著他的嘴唇,片刻,他突然松開了希爾斯博士,雙眼裏的殺氣消散得無影無蹤,如同一個機器人半倚著鋼鐵床架,一動不動。

希爾斯博士捂著脖子咳嗽了許久,慢慢擡起頭,看著眼前高大的金剛狼,就在此刻,實驗室大門被聞訊而來的警衛打開,十幾個人端著槍,將希爾斯博士和金剛狼圍在中央。

希爾斯博士面帶笑容地轉身,撫摸著喉嚨,沙啞地說:“好了,別緊張,這裏並沒有什麽事!都出去吧!”

警衛疑惑地看著他。

“我說……出去!”希爾斯博士揚聲說道,說完後一陣咳嗽。

警衛面面相覷,許久,才半信半疑地離開了實驗室。

希爾斯博士轉身,像欣賞一件古董一樣打量了金剛狼許久,滿意地笑起來。

聖塔菲市中心,h旅館。

安妮洗完澡,裹著毛巾走出來,看到勞拉坐在床上正專註地看著電視機,她瞥了一眼電視機,裏面在放一個動畫片,“去洗澡!”她對勞拉說道,同時從購物袋裏拿出了一套小女孩的衣服,丟到她身邊。

勞拉轉頭看她。

“去吧!”安妮說道,在另外一張床上坐了下來。

勞拉還是看著她。

安妮挑眉,“怎麽了?”

勞拉突然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鼻子聳動了一下,低低地說:“好香!”

安妮笑起來,“你洗完了也和我一樣。”

勞拉似乎很樂意洗完香噴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拿著衣服就進了衛生間。

這是認識她到現在,第一次對著我笑呢!安妮心想,她看著勞拉走進衛生間,輕輕地喘了一口氣,躺了下來,努力讓自己睡著,只要睡著就聽不到那些聲音了。

在進入市中心以後,隨著身邊一定範圍內人數增多,安妮的大腦中隨時隨地就有不請自來的聲音,有高興的、有悲傷的,各種各樣的聲音讓她強忍著尖叫的欲望,這讓她小小的後悔了一下,沒有留在農莊接受訓練,不過,她很快地想到了接受訓練的後果,應該不會很好,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她很快釋懷了。

勞拉洗得很快,還沒等安妮進入睡眠狀態,她就已經洗完出來了。

安妮看著她,問:“你一向洗澡洗得那麽快嗎?”

勞拉點點頭,在對面的床上坐了下來,凝視著安妮許久,說:“你看上去很難受,你病了嗎?”

安妮搖頭,輕聲地說:“不,我沒有生病。”

“那你為什麽……”勞拉似乎想不好用什麽詞語,最後只得潦草地說:“總之,你很難受的樣子。”

安妮輕輕地嘆息,說:“因為這裏周圍人太多了,我聽到很多很多人的聲音,所以很不舒服。”

勞拉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有,她突然跳下了床,坐到安妮床下,擡頭看著她,說:“你看著我,你能聽到我在想什麽嗎?”

安妮不解地看著她。

如果你只關註我的聲音,會不會就聽不到別人的聲音了呢?

安妮微笑起來,多麽體貼的一個小姑娘,剛想說話,就看到勞拉突然不好意思地轉開眼。同時聽到她的聲音,有些忸怩地說:沒有啦,我只是想……幫忙。

安妮訝然地看著勞拉,她們可以直接在心裏進行對話了嗎?

勞拉點點頭,“這樣不好嗎?”她問。

安妮搖頭,肯定地說:“挺好的,而且,我的註意力集中到你身上以後,那些聲音果然沒那麽多了。”

勞拉大眼看著她,露出高興的神情來。

安妮伸出手,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摸了摸勞拉的頭發,小姑娘的頭發並不柔軟,觸手毛毛躁躁的,可見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勞拉微微往她手心蹭了蹭,像一只溫順的小狗,安妮微微勾起嘴角,沈默了一會,問:“勞拉,你能告訴我,你惹上了什麽樣的麻煩嗎?”

勞拉擡眼,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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