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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

她的愛情來的這樣迅速,這就是一見鐘情嗎?陸小宛心想。他們應該是也看到她了,她看到唐燕拉著他向她走來。

“嗯哼,”只聽她清了清嗓子:“鄭重介紹下,張揚,弓長張,飛揚的揚,內科主治醫師。”停頓了下:“陸小宛,我的室友兼死黨。”

“你好!”眼前的大男孩笑著打招呼,一口潔白的牙齒很是好看。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很幹凈的感覺。

“自古都是英雄救美女,沒想到美女救帥哥,還促成了一樁姻緣,也能成就一段佳話哦。”陸小宛戲謔道。

張大醫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我文,她武,挺好!”

“不害臊!誰和你文武雙全啊!”唐燕害羞了。

“我要呢!”張大醫師撒嬌道,一米八的大個撒起嬌,絲毫不比女生遜色。

陸小宛看著她和他你儂我儂的樣子,實在不想當電燈泡,便說:“你倆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哎,哪天請你吃飯啊。不是你,我們還不能認識呢。”張醫生在陸小宛身後喊道。

“好!”說著向他倆擺擺手,向住院部大門走去。

緣分就是這樣,一眼看中,瞬間電花火石,山崩地裂般的讓人驚心動魄。穿過人山人海,越過萬水千山,沒有猶豫的,沒有遲疑的,牽引正確的人在正確的時間裏來相遇。

陸小宛轉身回過頭,他倆的背影在淡淡的夜色下並肩遠去,心裏覺得很感動,這就是愛情最美的模樣吧,你喜歡他,而他正好也看中了你。

游騰塘和他的愛人曾經是不是也如此般融洽。

自己愛上的這個人,心底有過怎樣的甜蜜,又有著怎樣的傷痛,她有沒有能力帶他從傷痛中走出來。

種種般般點點滴滴,心疼的,未知的,有點想流淚,擡擡頭望望星空,眼淚順流,沿著臉頰滑下。

陸小宛知道自己要什麽,所求的就是那個讓自己覺得暖心的人。她覺得他是,她喜歡他的長情,他越是懷念他的妻子,她越心疼,也越想和他在一起共度餘光。

餘生太長,不想再偶遇其他人,你就挺好,陸小宛心想。

游騰塘看她回來時,怏怏的,問:“怎麽了?”

“MBA考試快了,壓力大。”坐在陪護病床上,雙手撐著床沿,耷拉著頭,雙腿不安的晃來晃去。

見他沒說話,擡起頭看向他,只見他看著自己。“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我眼裏的你很優秀。”他說的很認真。

“你在安慰我,我知道。”

“不要妄自菲薄,小宛。”

小宛,三年內,他第一次這樣叫她。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這樣好聽,小宛......小宛......嘴角上揚,拿眼睛瞟他,倔強的小得意的笑。

心情瞬間亮起來!

“當初實習那會,你那樣嫌棄我。哼!”

是的,那時候,她總讓他哭笑不得。而他,總讓她提心吊膽,戰戰兢兢。

“你想想,當時你有做了多少荒唐事。”游騰塘反問道。

是啊,她做了太多的令人不可思議的荒謬事,天雷滾滾雷得他裏嫩外焦。

關於開會的囧事就有兩件。

她入職後不久,連續一個季度蘇北地區的銷售額直接下降,他花一禮拜的時間收集數據,實際店面考察,然後匯總做成PPT格式,與市場部做分析會議。

講到一半,獻慣殷勤的陸小宛,覺得講了那麽久,他肯定渴了,於是悄悄溜出去給他端水。

他正專心給市場部分析銷售額低的原因時,她沒註意腳下電腦電源線,結果絆了一跤,人撞到會議桌上,一整杯水一滴不落的全潑到了他筆記本上。

會議室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果然意料中的事情出現了,他筆記本屏幕黑了下來,投影也一下子斷了。

“陸助!”看到游騰塘的臉黑下來,她嚇得像個犯了錯的小孩,誠惶誠恐,不知所措。

“你肯定知道我累了。”

“是的。”

“所有你連我電腦的假都放了。”

“是......哦......不是......老板......我不是有意的......”

“那......你是故意的!”

“啊?......”

“還不趕緊找IT修電腦!!”人魔一咆哮,會議室震三震啊。

陸小宛在人魔的怒火中落荒而逃......唉......溴大了......

此事一出,陸小宛便成了同事口中的馬屁精。

哦,連馬屁精都算不上,起碼人家還稱得起“精”字,她卻拍到了馬腿上。嗚嗚嗚。

還有一次,讓他很丟人。

下游供應商來開品質會,讓她拿自己的優盤把資料拷進去。

會議開始了,文件點擊進去,原本的工序分析短視頻變成了韓國偶像劇。

多功能會議室的立體環繞聲音響裏傳出來一個美女甜甜的聲音:“歐巴~~”

下游工廠的老板們哄堂大笑,起哄說,沒想到游總還有這種雅興。

罪魁禍首坐在他身旁,頭已經低到了會議桌下。

會後,她解釋說拷視頻資料的時候,還特地想著不要存錯文件名,結果還是存錯了,讓他無語至極。

這件事情在供應商圈子裏流傳很久,那些和他關系好的供應商老板們,時不時會拿這個逗趣他,喊他歐巴......這都是拜陸小宛所賜......

想來也是好笑,她犯的這些錯,他都並沒有真正的生氣過,有時反而覺得還有點搞笑。怎麽這些事情總能在她身上出現呢。

後來陸小宛做事越來越細致嚴謹,他還有點不習慣,問她怎麽這麽自覺的改了呢?

她說:“因為你講過,女孩子怎麽能過得這麽毛毛糙糙。”

他的一句話,她竟是這麽放在心上。

他覺得很是欣慰,沒白白栽培她。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日子過的飛快,元旦一過,就到年關了。

各種應酬,填滿了他班後的時間。又是一個周一,陸小宛拿他的行程安排給他。

他看後一臉無奈的對她說:“你看看,還有哪天不用喝酒的。繡花廠、印花廠、面料廠、線廠、輔料廠這些供應商一個個喝下來,唉!不死也廢。”

“要不幫你推掉一些吧?”陸小宛說,經過上次他的胃病發作,她心疼他的身體,那樣的經歷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不能推,這些供應商的交情還是要搞好的,這關系到下一年度的報價。”

身體靠在椅子上,停頓了下:“和顧端陽說一下,所有應酬一起去。就告訴他,喝酒這等美事不能讓他落單。還有業務跟單部許蘭有身孕,不方便。讓他也稍微支持她點。況且業務跟單與市場部也有很多交集。以後要上升,各部門都要熟悉。”

“好,知道了。

昨晚喝得不多,但早上醒來時,頭還是有點重。想想顧端陽那小子,今天十有八九起不來了。

他還是很看中顧端陽的,看著不正經,做起事來從不含糊。

剛上班,便看到陸小宛給他送咖啡進來,說了聲早,放下吧,就繼續看銷售明細。

陸小宛把杯子放下,不打擾他,默默的拿著簽好的文件出去了。

習慣性的端起右手邊的咖啡杯,觸感和往常不同,擡頭看,不是咖啡,陸小宛給他換成了蜂蜜水。

嗯?什麽意思?這又什麽說法?也罷,換換口味吧。

下班前半小時,她又給他端來杯熱牛奶。

“養著點胃,防止晚上又要逃不過那幫人的勸酒。”她說。

他笑笑,這個小姑娘,是被他上次住院搞怕了啊。

他在座位上坐了很久,悶悶的,打開窗,讓風透進來一點。他該如何安放陸小宛的情意。

年會後,公司就放了假。

過年七天樂,同事們早迫不及待回家了。

游騰塘也回了臺灣。

除夕一大早,唐燕和範馨文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她們知道她不回去的。

範馨文抱了抱她說:“親愛的,我們會早點回來的。”

陸小宛笑笑,一副輕松的樣子:“挺好的,這七天終於可以安靜了,不用想著早起為你們做早飯了。”

唐燕捏了捏她的臉:“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好,就一個星期,別擔心我。”陸小宛故作輕松的說。

她倆都走了,屋子裏安靜極了。陸小宛落寞的想,大家都有歸宿,她去哪裏呢?

今年的雨尤其多,除夕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有些心煩,她很明白,自己無處可去。

對於父母的記憶,除了吵架就是不停的摔東西。

十歲前記憶很模糊,唯一印象深的就是父親一直愛喝酒,常常喝得酩酊大醉。

母親不停的勸他,少喝點,可是只要沾了酒杯,根本停不下來,直喝到爛醉如泥,舌頭打卷才能放下酒杯。

陸小宛印象裏,喝完酒的父親,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易怒暴躁,母親稍微說他點,他就踉踉蹌蹌站起來,作勢要打人。母親又是急性子,看他這樣氣的直跺腳,三言兩語兩人就打起來。

陸小宛很害怕,不知道是幫父親,還是幫母親,唯有躲在餐桌下面哭。

等他們打累了,父親就癱坐在沙發上嘲她瞪眼睛,小時候感覺,父親的眼珠子可大了,瞪起來直教人害怕。

陸小宛蜷縮在餐桌底,背貼著墻,瓷磚的墻面透過單薄的衣服,傳來刺骨的涼意,一直到現在,她看到瓷磚墻面都會感覺渾身不舒服。等父親睡著,鼾聲大起時,陸小宛才敢從桌下面爬出來。

此時餐廳裏,客廳裏,到處是殘羹剩菜,玻璃酒瓶和白瓷碗碎片摔得鋪了一地,好幾次陸小宛的腳背和膝蓋都被劃傷了,鮮血直流。

默默的哭著找母親,而母親已經回了外婆家。沒辦法,她再自己踮起腳尖,挪著腿,到衛生間打開自來水沖腿上腳上的玻璃碎片和血跡。

次數多了,母親也厭煩了這樣的日子。和父親去民政局辦了離婚。一直到離婚證辦完,父親母親還在吵架。

也是在這樣的寒冬,陸小宛記得很清晰,外面下著大雪,母親提著箱子開了門出去,下了樓梯,陸小宛站在樓梯口向下望,母親連頭都沒有回,更沒說帶她走。

而父親,坐在餐桌前,大白天拿著酒瓶不停的往胃裏灌酒,看到她,然後吼她:滾!

十歲的她能滾到哪裏去呢?她在家門口瑟瑟發抖。

十三歲時,聽說母親結婚了,又生了個小弟弟。這時候的她早早的就嘗到了被拋棄的滋味。

而父親依舊喝酒,做水果生意。生意好,掙錢多的時候,一高興就會扔點錢給她。如果沒掙到錢,她就吃家裏有一點點爛了賣不出去的水果。

沒有人攔著他喝酒,所以他再也不罵人,也沒人可罵,家裏除了他就是陸小宛,而他喝酒時,陸小宛早躲到了自己房間裏,大氣不敢出,貼著房間門,聽父親的動靜,直到他喝醉了睡著了,她才出來收拾他留下的殘局。

她就這樣長大了。她對父親還是有感情的,起碼他沒像母親一樣,把她拋棄。

身在這樣的家庭,她明白只有好好學習才是出路,所以她發憤圖強,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學習上。每一次她都是全班第一。

所有的老師都知道她的情況,對她很照顧,所以陸小宛很感激她的老師們。

也許是她足夠優秀了,每次年級家長會,她都會受到表彰,連帶他的父親也覺得臉上有光起來。

慢慢的酒也喝少了,生意越做越好,在老家小市裏連開了兩個分店。

生意好起來的父親,容光煥發,她十七歲那年,父親也再婚了。後媽是個小女人,撒起嬌來嗲嗲地。

她說,她懷孕了需要人照顧,要接她老母親來,父親默許了。

她老母親來了後,家裏又住不下了,小女人一邊對她父親嬌嗔道,一邊拿眼睛瞟陸小宛。

陸小宛聽見父親說:“小宛,正好高一了,你住校吧。”

才剛剛感覺好起來的日子,陸小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三年前被母親拋棄的感覺再度襲來,這次是她父親。

來蘇州上大學後,陸小宛便不再回家。學費,生活費父親會定期打到她學費卡上。

寒暑假時,她就留在蘇州做兼職。發傳單,到火鍋店做服務員,在觀前街的專賣店裏賣衣服,在超市裏做衛崗牛奶的促銷員,等等。

小女人對她苛刻,對父親還是好的。這樣陸小宛稍微放心點。她不再回家,不去打擾父親的生活。

母親也過的很好,有時會給她來電話,電話裏,母親是有歉疚的,對她說話小心翼翼,終歸是自己的母親,不親近,但是怎麽會真的恨得起來。

有次母親在電話裏說著說著就哭了,陸小宛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想了半天說:“媽,謝謝你逼我練字,現在我的楷書寫的可好看了。”

母親在電話裏嚎啕大哭,而在蘇州,握著手機的陸小宛也是淚流滿面。

她終究原諒了她。

那時,陸小宛剛知道她被游騰塘錄用,就是因為她的字。她第一次有點感激她。

除夕,除了同事,公司合作夥伴,還有以前同學,群發來祝福短信外,她的血肉至親,在各自的新家庭裏,盡享團圓之樂,忘了給她一個電話。

她知道會被忘了的,她也習慣被忘了的,她對他們沒什麽感情的,可是,為什麽止不住的淚如雨下。

胡亂的吃了點飯,睡了一下午。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雖然雨停了,但是天空飄起了雪花,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還很是熱鬧。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也沒有”想起來朱自清先生的一句話。

越孤單,越堅強,也越脆弱。

這時候,他在幹什麽呢?陸小宛想。

趴在陽臺的欄桿上,輕聲對黑夜說:游,我有點想你了!

只有雪花聽到了她的呼喚,飄到她面前,用冰冷的雪花片回應她。

臺北,游騰塘家裏。

六十五歲的父母親,身體都還算硬朗,幫他照看兩個小孩,沒有覺得絲毫吃勁。

除夕夜,老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老母親在廚房裏忙活。11歲的姐姐在指導9歲的弟弟功課。

一切看起來這麽祥和美好。眼睛有點發澀,鼻子酸酸的。

這麽美好的夜晚,獨獨缺了曼青,所以心就有一個缺口。

要是曼青在,這會在廚房忙的肯定是她。

沒結婚時,每到除夕,曼青都在他家吃了年夜飯再回去。

曼青性子活潑,話很多,正對母親味口,常常逗得母親哈哈大笑。

有次,母親給她看他小時候的相冊,看到他穿著開檔連體衣,光著屁股趴在地上撒潑的照片時,曼青笑得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沒結婚,就和他父母站到了同一陣線。結婚後更是,有時候講理講不過他,就跑到他母親那裏求安慰,母親過來數落他,她就躲在母親背後沖他扮鬼臉,一副得意至極的樣子。

兩人結婚後沒多久,曼青就懷孕了。

但她認為,不能把養家的擔子全交給他一個人,她要幫他分擔,所以一直堅持上班,直到預產期前一個禮拜才休息下來。

預產期當天,給他生了個圓嘟嘟的小公主,取名叫游心怡。

心怡的到來,讓家裏更加熱鬧。就少了,可她從沒有抱怨過。

兩年後,又有了弟弟游成毅。她在家做起了全職太太,一個人照顧兩個小孩。

每每回家,看到父親母親,曼青還有兩個孩子,心裏就覺得滿滿的很踏實。

幸福的日子就是如此,愛的人都在你身邊。不幸福有很多種,其中之一便是你愛的人舍你而去。

酒喝的有點多,頭有點暈,蹣跚著走進臥室。躺在床上,就好像曼青還睡在他胳膊上一樣。

閉上眼睛,仿佛看到國中的他們,手牽手站在梧桐樹下。那天曼青穿了件花裙子,看著他的眼神熠熠生輝,好看極了,像花仙子,他沒忍住親了她的臉頰。

曼青咯咯咯的笑起來,踮起腳尖,雙手繞上他的脖子,說:再來一下。

然後接吻。

梧桐樹葉掉落下來,這是他倆的青春。

酒意上來,深深的睡去。

夢裏還是在那樣的梧桐樹下,他在親吻一個女孩,唇齒纏綿,仿佛在傾訴他積攢著的所有眷戀。他用勁的咬她,她承受著,默不說話。

他的吻從唇角游離到她的脖子,不對,曼青是一頭烏黑的長發,不是短發,睜開眼是陸小宛甜甜的笑意盈盈的臉。

醒來,是夢一場。

陸小宛,游騰塘心裏默默念到。

他知道,不管他承不承認,陸小宛在他心裏都已經有了點地位。不同於普通同事的,更親近一點的。

但是,□□人,還不夠的。喜歡是一種直觀感受,而婚姻卻是方方面面,他已經到了不惑之年,明白自己的責任和負擔。

愛,有很多種結局,日夜相伴,朝朝暮暮,也有各自安好,相忘於江湖。

他沒能確定,陸小宛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不光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對她。

自己會是她最佳選擇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她那麽年輕優秀,在愛情裏,在生活中,她一定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臺北的除夕夜,外面的煙火很是燦爛。

☆、唐燕和範馨文的□□

年初一,唐燕還在睡夢中,就被手機吵醒了。

“親愛的~”糯糯的低音炮男聲,是張揚。

“親愛的,這才幾點啊?”懶懶的聲音。

棉質睡衣寬大的袖口褪到了胳膊肘,□□在外面的胳膊忙帶著手機縮回被窩。

“十點了,我有點想你了。”撒嬌的語氣。

“想我就來看我唄。”調戲的口吻。

“好,遵夫人命,來了。”電話裏的人無比興奮。

“不會吧,爺,你來真的啊?”聽他這麽一句,睡意全無。

“你等著啊!”電話掛了。

留下唐燕一臉懵逼,反應過來,趕緊起床換衣服,還要耕耘自己的臉,雖然已經夠精致的了。

緣分有時就這樣,要不然怎麽會有太巧了這麽一說呢。

認識的第二個禮拜,張大醫生無意中問唐燕哪裏人,唐燕說:“鹽城。”

張大醫生心中一動,繼續問:“鹽城哪裏啊?”

那時阿燕正在開車,回答他說:“鹽城東臺。”

張大醫生拍手大笑,笑的她莫名其妙,回過頭問:“怎麽啦?不會你也是的吧?”

只聽張大醫生慢悠悠慢悠悠的說:“無巧不成書啊!”

唐燕一聽,來了個急剎車,然後抑制心中的喜悅,穩穩的把車靠邊停住。

“你哪個學校?”唐燕問。

“東臺一中。”張大醫生緩緩答到,唐燕徹底傻了,直到張揚吻上她的額,才回神,來了句:“靠,我們倆浪費那麽多年啊。高中時怎麽就沒把你拿下呢?”張大醫生雙手捧著她的臉說:“親愛的,這句話應該男生來說。”

唐燕笑的一臉滿足,老天對她太好了。

拖沓著鞋,跑到客廳,二老正在打牌,玩小貓釣魚。對於他倆的愛好,唐燕嗤之以鼻,年紀一大把,還玩這種幼稚的游戲。

一把搶過她父親老唐的牌,說:“快點準備,你女婿一會就到。”

“你說啥?”老唐和老葛一臉不可置信。

“你......女......婿......一......會......到......”唐燕一字一頓的說。

“還有這等好事?”

“是的。”

老唐正愁她閨女沒男朋友呢,乍一聽,真不相信。

看唐燕說的一本正經,這才信了。

忙和老葛分工合作,他去做飯,老葛收拾家裏,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家裏已經很幹凈了。

唐燕化完妝的功夫,張揚就提著八個大禮盒的東西到了。

一進門,看到老唐老葛,就喊:“老爸老媽新年好!”這聲叫的,二老樂開了花。

唐燕掐了他一下:“叫叔叔阿姨。”

張揚一邊放下東西,一邊笑嘻嘻的看著二老說:“早晚都要叫爸媽的,晚叫不如早叫好,是吧?爸媽。”

老唐看著眼前的姑爺,一米八高個子,白白凈凈斯斯文文,提過來的東西加起來怎麽說也有大幾千了,笑著的嘴早咧到耳後根了,聽他這樣問忙答應到:“對......對......對......”

老葛畢竟是女人,一邊請張揚坐下,一邊問:“小夥子,做什麽工作的啊?”

張揚知道老葛是不放心,老老實實回答說:“媽,我是內科醫生,南昌大學醫學院畢業,在蘇州園區九龍醫院上班,離唐燕不遠。”

老葛很滿意,張揚喝了口水,繼續說:“我爸媽都在東臺一中做高中教師,我爸教語文,我媽教數學。去年剛在蘇州按揭了套房子,還在還貸款。不過媽你放心,還起來不吃力。”

老葛一聽,徹底放下心來,政治背景合格,經濟條件達標,小夥子又能說會道,看樣子也不是悶葫蘆,唐燕交給他應該沒問題了。

唐燕正在準備水果,聽他這樣說,忙端著水果出來:“幹嘛呀,炫耀啊?”

張揚一臉笑意的說:“老實交代,讓咱爸媽放心。”

唐燕嬌嗔道:“厚臉皮。”

幸福的愛情大抵如此,你說:啊?你也在這裏啊。

他說:是的,我一直在這裏啊;

你說: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他說:我一直就深愛著你啊。

新年裏,除了吃喝玩樂,走親戚串門子,大多數適婚男女青年估計都會被父母念叨著相親的事情。

範馨文也沒有逃的過去。

初四晚上,七大姑八大姨都在範馨文家聚餐,正吃著飯,小姨突然放下筷子對範母說:“我們小區老孫家孫子過年回來啦,哎呦那個一表人才。”

範母感了興趣,吞下口中的肉丸子,說:“那你有沒有打聽,多大了,有女朋友沒?”

小姨說:“我只是看到他和老孫一起走的,和文文差不多大。有沒有女朋友不知道,要不,你等著,我打電話問問。”

“好哇,好哇,好哇。”範母熱情高漲。退休老婦女,對兒女這點事最為上心,不然沒孫子可帶的這段空白時間該怎麽打發。

範馨文聽她們說著,翻了個白眼,繼續邊吃她的雞腿邊說:“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個死丫頭,再不嫁出去,年紀大了就沒得挑了,到時有你後悔的。”範母開玩笑的罵道。

說話間,只見小姨眉開眼笑:“還沒女朋友嘞,我約了他媽媽明天上午十點帶他咖啡館見,同意嘞。”

“這敢情好啊。”兩個人異常興奮,好像是她倆相親似的。

小姨看著穿著寬松睡衣的範馨文說:“明天好好打扮,那個小夥子帥的。”

“好。”

有氣無力的答到,她知道不去也不行,會被她倆嘮叨的不得安靜,心想去應付一下吧。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到八點,就被她媽從被窩裏拉出來。

範馨文睜開睡得惺忪的眼,看著她滿面紅光的老媽,嘆了口氣,起吧。

連同小姨三人到咖啡館時,竟然比約定時間早了半小時。

正等著無聊,看到咖啡館對面的拐角處有個飾品店,自己正好忘了帶洗甲水回來,便和老媽小姨說了聲,出去買一下去去就回。

今天是初五,財神日。

街上人很多,正想著快去快回,沒註意右手邊的店鋪正在放鞭炮,突然劈裏啪啦的在身邊響起來。

嚇了她一跳,這一嚇好了,沒註意踩到了下水道的陰井蓋,靴子的高跟鞋跟卡到了裏面,自己腿怎麽用勁都拔不上來。

心想:糟糕,可憐自己如花似玉......真心悲慘......

雖然人來人往,但是大新年的,總不能隨便拉個人說幫忙拉鞋跟吧,可恨手機還放在老媽那裏。

正懊惱著,一位阿姨走了過來。

“小姑娘,鞋跟卡裏面啦?”範馨文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阿政,來,來幫幫忙。”說著招呼一旁買鮮花的男孩過來。

順著阿姨手的方向,一個一米七五左右,寸頭,黑框眼鏡,黑色波司登羽絨服裏面,露著白色立領襯衫的男孩,向這邊跑了過來,手裏的玫瑰花格外鮮艷。

範馨文有點小害羞了......在帥哥面前......這麽窘迫......唉!丟人!

冬天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笑起來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分外好看。“媽,怎麽了?”十分不解,然後看著範馨文。

“小姑娘的鞋卡在裏面了。”聽他媽媽說完,男孩恍然大悟,難怪呢,然後順勢蹲了下去。

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看著這景象,一個面目和藹的老婦人扶著一個穿著短裙的好看女孩,一個秀氣的男孩半蹲著幫女孩拔鞋跟。費了很大勁,還是拔不出來。

範馨文實在不忍心再麻煩他們,就說:“算了,把這鞋留這吧。”

男孩估計也沒轍了,看向他媽。“那小姑娘,你家在哪裏,你一只腳不穿鞋多不方便,我們送送你吧?”老婦人說。

“謝謝阿姨,麻煩您送我去對面咖啡廳行嗎?”

“哎,正好我們也要去那裏。”

“真的啊,那就太好了,謝謝阿姨。”範馨文禮貌的說。

“阿政,不遠,你背背她吧。”

“好。”

到達咖啡廳,範母看到自己女兒竟然被人背了進來,正納悶。就聽得她小姨說:“陳媽媽。”

五個人同時楞住了。

“原來是你啊。”範馨文和阿政同時說道。

命運有時就是這樣子,有緣的人註定相遇。

三位長輩借口去給範馨文買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咖啡桌前,陳政伸出手來,對範馨文說:“陳政,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範馨文,初次見面,你好。”

聊著天,慢慢發現兩人有很多共同點,都是科比的球迷,都喜歡刺激性游戲。

陳政在上海做程序員,範馨文心想,上海還好不算遠,高鐵半小時就到了。

初七上班前,範馨文收到了陳政的微信:做我女朋友好嗎?

看著手機,不由自主的笑了,回給他:豬八戒背媳婦!一臉甜蜜。

年初一時,陸小宛忍不住給游騰塘發了條微信:“老板,新年快樂。”

一條微信,寫了刪,刪了寫,來來去去十幾次,最後只保留了這幾個字,點擊發送。

微信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緊緊盯著手機屏幕,好久,回覆過來:“新年快樂。”

“蘇州大雪。”

“臺北小雨。”

臺北雨,不懂蘇州雪的寒冷與飄零。

蘇州雪,觸摸不到臺北雨如春的溫度。

☆、大燈泡戴希

準備著MBA的覆試,倒數著上班的日子,時間過的倒也快,七天很快過去了。

陸小宛想,估計全公司只有她一個人這麽數著日子巴望著上班的。

沒有人說話,每天看著窗外雲起雲散,偶爾也會去超市轉轉買買蔬菜,但只是圖超市裏熱鬧而已,買回來也沒有做飯的興致,一個人食之無味。

新年真是奇怪,明明只隔了幾天時間而已,大家再聚到一起時卻像分開不知多久了一樣,分外熱鬧和熱情。應該這就是新年新氣象的所在吧。

陸小宛靠在椅子上,聽著外面一聲聲新年好,心底有說不出來的溫暖,終於從地窖回到人間的感覺。

隔壁辦公室燈黑著。游騰塘要到元宵節後才來公司。

陸小宛趴在辦公桌上想,好想他......好想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隔了多少秋了啊,真是望穿秋水啊!

新年的喧囂過後,工作又恢覆了往常模樣,固定不變少有新鮮。

偶爾辦公桌上多兩盒精致的喜糖或喜餅,能讓沈悶的辦公室多點茶餘飯後的活力,誰誰誰結婚了嫁了個高富帥,誰誰誰家又添了二胎,家裏有幾個男孩幾個女孩,都可以討論小娛樂一下。

正月十六,辦公室裏氣氛明顯活躍了起來,女同事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男同事們兩眼放光。

陸小宛感冒頭疼不舒服,請了半天假打完點滴回到公司,老遠就看到前臺小阮向她招手。

以為有快遞,走過去,耷拉著腦袋趴到前臺一米二高的棕色大理石臺面上,大理石涼涼的讓頭腦清醒很多:“筆給我。”

“不是簽字。”小阮上半身湊過來,馬尾辮掃下來,一股海飛絲的清香味,頭發尖戳在臉上癢癢的。

“公司來了個大美女。”說話的熱氣讓耳朵也癢起來。

“就這事啊。”陸小宛有氣無力的看著一臉興奮的小阮。

“大老板Hans調過來的人,來勢兇猛啊。據說要坐公司的第三把交椅。”

“哦!管她呢,做好我們的本分就行。反正我們也坐不到高層的位置。”說著提起包往辦公室走去。

留下小阮一臉悻悻然,小宛對八卦怎麽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透過鋼化玻璃墻,陸小宛見識到了小阮口中的大美人兒。

美人此時正坐在游騰塘辦公室的沙發上,齊半腰的焦糖色大波浪卷層林盡染,其中一束自然的垂在胸前。

瓜子臉,吹彈可破的皮膚,身著精致簡約的寶藍色羊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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