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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咱們同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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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晟霖懷揣著希望,越是接近目的地,他越是止不住的激動。

到了,到了,近在咫尺了。

顧一晨打開背包翻了翻內袋,最後在裏面的一個小袋子裏找出了備用鑰匙。

“哢嚓”一聲,緊閉的公寓大樓從外推開了。

這是一處二居室,裝修的很樸素,也很溫馨,完完全全的屬於新婚小兩口的二人世界。

閻晟霖率先一步進了屋子,看著簡單裝潢過後的小房間,心裏莫名的有些期待她接下來會不會說一句咱們同居吧。

哈哈哈,咱們同居吧。

他心猿意馬的回過頭,兩眼發光發亮的看著小丫頭。

顧一晨卻是視而不見的進了廚房,“新裝的煤氣罐,應該沒問題。”

閻晟霖站在廚房外,廚房面積有點小,大約就十平米,擺滿了櫥櫃用具,有的還沒有拆包裝,就這麽隨意的散在地上。

顧一晨將紙盒子弄到了一邊,騰出了能容納兩個人的位置,她道:“你會做什麽飯菜?”

“你想吃什麽?”閻晟霖脫下外套,卷起袖子,意氣風發的洗幹凈雙手,“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簡單的家庭飯菜還是拿得出手的。”

“我只買了幾個土豆和排骨,就做土豆燜排骨吧。”顧一晨將塑料袋放在砧板上,“接下來辛苦你了。”

“你就出去看電視,別的交給我處理。”閻晟霖將她推了出去,更是保持神秘的將廚房的推拉門關上。

顧一晨有些不放心,靠在磨砂玻璃門前,慎重道:“你確定不需要幫忙了?”

“廚房的世界,女人少參與,你就放心大膽的在外面等著,保證色香味俱全。”

顧一晨坐在了沙發上,電視裏正在播放著新聞,她也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些國家大事,總是情不自禁的朝著廚房方向瞄上幾眼。

她潛意識裏總覺得這個男人不靠譜,他會不會把自己還沒有開竈的廚房炸了?

閻晟霖站在洗手池前,面色嚴肅,他抿了抿唇,思慮再三之後掏出手機。

“兒子,難得你能想起你媽啊,是不是打算今晚上回來吃飯了?我趕緊讓陳媽給你做你愛吃的。”女人一接到電話便是迫不及待的說了一長串話。

閻晟霖道:“媽,您讓陳媽接一下電話,我有很重要的事問問她。”

“你找她做什麽?你有什麽事可以給我說啊。”

“媽,事態緊急,您趕緊把電話給陳媽,我有很重要的事刻不容緩。”

閻夫人聽出了兒子言語中的焦急,忙不疊的朝著廚房喊了一聲,“陳媽,你快過來。”

被喚作陳媽的女人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急忙小跑過來,“夫人,怎麽了?”

“我兒子說有刻不容緩的事要問你,你來接聽電話。”

陳媽一聽這話,心臟都揪到了嗓子眼,她緊緊的握著電話,小心翼翼的問著:“少爺,您有什麽事需要問我的?您盡管說,我一定會如實交代的。”

“陳媽,你知道土豆燜排骨怎麽做嗎?”

陳媽還有些懵,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家大少爺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有多麽的嚴重,她看了看旁邊好像也很緊張的夫人,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陳媽,你還在聽嗎?我時間不多了,你快給我說說這排骨怎麽做才會好吃。”

“少爺,您要吃排骨,您可以回家啊,我親自給您做,您怎麽能自己做呢?”陳媽為難道。

“你只管說就行了。”

“您這樣的身份怎麽能進出廚房這種煙火之地呢?您如果實在是想吃,我可以做好了給您送過去。”

“我只想知道怎麽做。”閻晟霖打開水龍頭,一邊清洗著排骨,一邊繼續問著,“你把具體做法都給我說一遍。”

“這、您真的要自己做?”

“嗯。”閻晟霖輕嚀一聲,“你說吧,我認真聽著。”

“咱們得先把排骨用清水過一遍水,把血水去一遍,然後把油燒制七八成熱,放入姜蒜爆炒,等到香氣出來了之後再把排骨放進鍋裏炒至金黃……”

閻晟霖一字不漏的把對方的話記在了心裏,依葫蘆畫瓢的按照她說的做法一一實踐著。

顧一晨聽著廚房裏嘩啦啦的聲音,立刻坐直身體,她喊了一聲,“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閻晟霖被油煙嗆到了,一手掩鼻一手繼續翻炒。

顧一晨看著從推拉門上飄散出來的濃煙,急忙快步走過去。

閻晟霖沒有料到自己一個大意會炒焦了,也有可能是油少了,焦臭味撲鼻而來,嗆得他淚流滿面。

顧一晨三步並作兩步的把煤氣竈關上,開窗通風,吹散了黑煙。

閻晟霖一張臉臟的好不精彩,他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我剛剛只是在練手,現在才是正式上場。”

顧一晨看向鍋裏那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沈默中把燒焦的排骨全部倒進了垃圾桶裏。

閻晟霖看著她笨拙的用一只手忙前忙後,自告奮勇的拿過她手裏的那口鍋,義正言辭道:“你再給一次機會,我保證完成任務。”

“我怕最後連土豆都吃不上了。”顧一晨無情的戳穿了他的真面目。

閻晟霖嘴角抽了抽,“我還是會炒土豆絲的。”

“是嗎?”顧一晨的語氣裏有很濃很濃的質疑,似乎就是打心眼裏不信任他。

閻晟霖點頭如搗蒜,“相信我,我炒的土豆絲絕對稱得上京城一絕。”

“確實是一絕,能把排骨燒成黑炭還不準備加水的人,很有資格說自己是一絕。”

“……”

顧一晨將土豆丟給他,“削皮切絲。”

閻晟霖麻利的把土豆皮清理的幹幹凈凈,默默的移動著自己的小碎步,不知不覺的移到了她的身邊,他笑,“我們像不像琴瑟和鳴的小兩口?”

顧一晨避開他的靠近,“倒像是冤家路窄。”

“那也得有緣分才能路窄啊。”閻晟霖把土豆切成一條一條。

顧一晨看著他的刀工,嘆口氣,“土豆在你手裏都有些死不瞑目啊。”

閻晟霖不明她的言外之意,順著她的視線低頭望了望自己切的土豆絲,大小非常均勻,每一根至少有自己的小拇指粗。

“如果不是我的手傷了,我真想讓你離我的廚房三丈之遠。”

“所以這是天意啊,天意讓我和你共處一室。”閻晟霖很成功的把一顆土豆切成了條。

顧一晨轉身打開竈火,重新倒上油,“像你這種拿槍沖鋒陷陣的大人物,還是別窩在廚房這裏小地方了,這樣有失身份。”

“我們既能顧大家,也能顧小家,這才是人。”閻晟霖擦了擦砧板,“還要我切什麽?”

“不用了,你出去看電視等著吧。”

閻晟霖卻是沒有動,靠在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她一只手翻炒著鍋鏟,笑道:“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

“以前年少不懂事想著哄一些人高興,久而久之雖不說精通廚藝,但普通的家常便飯還是拿得出手的。”

閻晟霖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也自然避開了這個敏感話題,他道:“我以後會努力學怎麽做飯的。”

顧一晨瞥了他一眼,“廚房這種煙火地,不適合你們這種保家衛國的英雄。”

“我只做給你一個人吃。”

顧一晨正在翻炒的手驟然一停,油煙彌漫在眼前,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的笑彎了眉眼。

廚房突然安靜。

很快,顧一晨又恢覆了動作,繼續專心致志的炒著菜。

閻晟霖將桌子收拾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翹首以盼著她出來。

顧一晨將盤子放在了桌上,兩人面對面看了彼此好一會兒。

閻晟霖道:“然後呢?”

顧一晨皺了皺眉,“你有沒有煮飯?”

閻晟霖瞠目,“還要煮飯?”

顧一晨搖了搖頭,“不怪你,怪我。”

“不,是我的錯,我忘了煮飯。”

“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嘴賤說自己煮。”顧一晨摘下圍裙,“還是出去吃吧。”

“別啊,都炒好了,我可以不吃飯的。”閻晟霖拿起筷子說著就夾了一根土豆絲放進嘴裏。

他有幻想過廚藝精通的顧一晨同志親自炒出來的土豆絲是多麽的美味,只是,當舌頭接觸到這根菜的剎那,它做出了最基本的反抗,舌尖都被鹹的痙攣了。

顧一晨瞧著他的臉色由最初的微紅漸漸的變得黝黑,嘴裏含著的那根土豆條遲遲咽不下去,她疑惑著同樣夾了一根放進嘴裏。

“呸呸呸。”她忙不疊的吐出來,“我好像把糖當成了鹽,放重樣了。”

閻晟霖幾乎嚼都沒有嚼一下,生硬的把土豆絲吞進了肚子裏,他道:“沒關系,高手也有出錯的時候,這點瑕疵都不是瑕疵,吃完後多喝點水就好了。”

顧一晨看他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下意識的制止著他的手,“別吃了,吃多了我怕你中毒。”

閻晟霖就著她的手把夾起來的菜送進嘴裏,“除了有點鹹,它是熟的。”

顧一晨大概也覺得被鹹到了,頓時口幹舌燥的咽了一口口水,她替他倒上一杯水,“簌簌口吧。”

這大概是閻晟霖這輩子吃過的最鹹的東西,幾乎已經鹹到發苦,但苦過之後又是微微的泛甜,這應該是愛情的味道啊。

顧一晨忍俊不禁道:“虧得你還是有身份的領導,什麽東西該吃,什麽東西不該吃,小孩子都知道不好吃就要吐出來,你倒好,直接咽下去。”

“這是你做的,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難道因為是我做的,所以就不鹹了?”

閻晟霖重新夾了一根土豆條放進嘴裏,細嚼慢咽一番之後滿臉都是微笑,“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做的,意義不一樣。”

顧一晨不是沒有聽慣甜言蜜語,當初程景祁可是沒有少對她說那些巧言令色的話,可是感覺卻很不一樣,程景祁的話很生硬,仿佛就是提前打好了草稿,然後照著讀出來就行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的逢場作戲,而她身為局中人硬是瞧不出他的虛情假意。

而閻晟霖呢?他的笑容裏帶著醉人的酒,這些話恍若是在自己微醺的時候脫口而出。

閻晟霖突然握住她的右手,手指頭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掌心,他仰頭望著她的眉眼,“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顧一晨楞了楞,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臉已經近在眼前。

閻晟霖只是蜻蜓點水般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很輕很淡,好似撓癢癢一樣。

“我帶你出去吃飯。”他牽上她的手,緊緊的攥在大大的掌心裏。

顧一晨被他領著往外走,沒有半分猶豫的任他牽著走。

陽光落在兩人的眉間,微風拂面而過,桂花的清香濃郁撲鼻。

他低眉含笑時,眼裏蕩漾著一圈漣漪,將她的小身影深深的陷了進去。

顧一晨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言細語的說著,“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閻晟霖這一次完完全全的聽清楚了她說的話,雖然聲音很低,低到風一吹就沒有了痕跡,但卻咚的一聲把他心裏的平靜炸開了鍋。

他回頭,兩兩四目相接,“我曾經年少輕狂到視死如歸,直到遇見了你,我才開始渴望能夠長命百歲。”

她看見了他眼中的自己,分外明亮。

閻晟霖更加用力的攥著她的小手,仿佛想要融進自己的骨子裏,他再道:“一輩子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區區數十年,彈指即逝,你願意陪我一起朝花夕拾,暮鼓晨鐘嗎?”

顧一晨垂眸,嘴角輕揚,“我沒有想過那種平淡的日子。”

“你如果想要轟轟烈烈,我願與你紅塵策馬,共進共退。”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咱們別把話說的太滿,最後失了言,誰都討不到好處。”顧一晨準備松開他的手。

閻晟霖卻是認了死理執著的牽著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註視著她的眉眼,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你這是還沒有賭就認輸了?顧一晨,我都敢拋下一切陪你闖,你就那麽害怕?”

“我怕,怕的要死。”顧一晨沒有反駁,直接承認。

“那正好,我不怕死,你要不試著跟我走,就算要死也是我在前面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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