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90章 你會娶我嗎

關燈
這是螢火蟲?

顧一晨下意識的攤開手,螢火蟲竟是落在了她的掌心裏,泛著翠綠的光,在黑暗裏,特別的誘人。

閻晟霖站在她身側,不做聲的看她展顏一笑。

顧一晨笑的很自然,就如同真正的十八歲小女孩懵懂的接受著這個世界裏的所有美好,所有憧憬,所有向往。

閻晟霖溫柔的撫摸過她的臉頰,輕言細語的問著:“喜歡嗎?”

顧一晨擡頭望著他的眉眼,男人的眼睛很深邃,像一望無際的深淵將她的小身影吸噬了進去,她有想過掙紮出他的領地,可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不想離開了。

那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她在本能的開始依附這個男人給她的安寧。

閻晟霖沒有聽到她的回覆,稍稍加了一點力度,輕輕的扯了扯她的小耳朵,莞爾道:“怎麽傻傻的不回覆了?”

顧一晨面紅耳赤的低下頭,將雙手放在身側,並且用力的捏緊了褲腿。

閻晟霖刻意的低下身子,從下往上的看著她躲避的眉眼,笑意朗朗道:“你這樣子是在害羞了?”

顧一晨轉過身,“你胡說什麽,我只是在想一些問題。”

閻晟霖跟著她一同轉過身,“你在想什麽?”

顧一晨擡了擡頭,螢火蟲將她重重包圍,就像是黑暗裏乍現的光芒,讓她就算身處在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也能無畏無懼的繼續走下去,這樣的光,是他帶來的,也只有他能帶來。

閻晟霖掩嘴笑了起來,“你認真思考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我、我該回去了。”顧一晨拔腿就往車前跑去。

閻晟霖瞧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疾不徐的拿出一只玻璃瓶,抓了好幾只螢火蟲放在裏面後這才慢慢悠悠的走回車上。

顧一晨故意裝睡著閉著眼,她是那種不善表達的人,特別是在經歷過程景祁帶給她的那些絕望後,她就覺得自己應該自閉一點,至少對於任何人的可以接近,她都要保持距離。

“瞧瞧這是什麽?”閻晟霖把玻璃瓶遞到她面前。

顧一晨偷偷的睜開一只眼,車內的視線比起外面仿佛更暗一些,待他把瓶子遞給自己的時候,仿佛她的世界又被照亮了。

閻晟霖笑道:“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經常可見這些螢火蟲,卻沒有一次有今天這麽漂亮。”

顧一晨默不作聲的把玻璃瓶抱回懷裏,然後又繼續裝睡了。

閻晟霖笑而不語的脫下外套搭在她身上。

車子開始顛簸起來。

顧一晨時不時會偷偷觀望觀望旁邊認真開車的男人,說實話,閻晟霖不說話一臉嚴肅的時候,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那大概就是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他像是陽光,又暖又耀眼。

“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閻晟霖斜眸戳穿了跟自己裝睡的丫頭。

顧一晨尷尬的轉過身子,看向車窗外,螢火蟲的光芒一閃一爍著,車內突然安靜下來。

顧家:

顧一晨將玻璃瓶放在了床頭處,兩手托著腮目不轉睛的打量著裏面的小蟲子,它們好像不知疲憊的飛著閃爍著。

“叮叮叮。”她用著手指頭輕輕的戳了戳玻璃瓶。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這群小蟲子急忙隱下了尾巴上的光芒,一只只聰明的趴在了瓶底,給敵人制造了一種自己已經不存在的即視感。

這掩耳盜鈴的做法,不得不說又好笑又好玩。

“叩叩叩。”顧母聽見了開門聲,披著外套走了上來。

顧一晨打開燈光,“媽,你還沒睡?”

“你剛剛出去了?”顧母打了一個哈欠,“早點休息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顧一晨脫下鞋子躺回了床上。

燈光熄滅,黑暗的環境裏,那群‘裝死’的蟲子又開始飛起來了。

翌日,天色有些陰沈,可能隨時都會下一場說來就來的傾盆大雨。

顧一晨今天不打算去古巷溜達了,她準備去書店看看書,找找關於朱崇禎年代的記錄。

“叭叭叭。”一輛車停在了她身前。

車窗緩慢降下,女人心高氣傲的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用著命令的語氣道:“上車。”

顧一晨卻是一動不動的仍然站在原處,顯然是毫不關心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閻夫人氣急敗壞的主動打開車門,指著自己身側的位置,“我讓你上車。”

顧一晨轉過身,面上風平浪靜,“這位夫人,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可說的,為了不耽誤彼此的時間,這車,我不用上了。”

“我讓你上車。”閻夫人沈著臉色,對著司機吩咐道:“給我把她綁上來。”

顧一晨知曉今天這車是不上也得上了。

閻夫人冷不丁的剜了這個死丫頭一眼,一臉嫌棄道:“還是一股揮之不去的窮酸樣。”

“讓你這麽辛苦的跟我待在同一個空間裏,真是我的遺憾。”顧一晨雲淡風輕的說著。

閻夫人瞇了瞇眼,果然如同她的那些姐妹們說的一樣,這女娃娃別看著年齡下,肚子裏的壞主意一茬一茬的,自家兒子在她面前估計還不夠她玩一壺的。

顧一晨毫不避諱對方太過犀利的眼神註視,故意側過身,讓她看的更清楚、更直接。

閻夫人冷哼一聲,“你知道我要帶你去什麽地方嗎?”

“憑夫人的身份帶我去的地方肯定是我這輩子都望塵莫及的地方。”

“算你識相,沒錯,我今天帶你去的地方是你們這種身份一輩子都甭想進去的地方。”

“那我一定會好好感受感受我們這種身份一輩子都進不去的地方是什麽氛圍。”顧一晨笑了起來。

閻夫人抿了抿唇,這個女娃娃的段位果真不容小覷,自己都說的這麽尖酸刻薄了,她竟然不為所動,還很是高興?

轎車停在了一家商務會所前。

會所前設立了兩處哨崗,皆是由手執武器的警衛兵駐守在外,對於每一個進入的人都會一一查驗身份,確定無誤之後才會放行通過。

顧一晨當然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這可是權勢之人的頂級會所,像他們那種渾身都是銅臭味的商人,可沒有那個資格來這裏溜達。

閻夫人帶著她一路目不斜視般進入會所內堂。

大廳內,所有工作人員站立成兩排,在見到進入的客人之後,恭恭敬敬的說著歡迎光臨。

閻夫人將外套遞給了經理,“人都到齊了嗎?”

“林夫人和徐夫人已經在茶廳等您了。”經理走在最前面帶著路。

包間裏,沁人心脾的茶香裊裊浮動,兩名貴婦人早已是等候已久,見到姍姍來遲的閻夫人之後,各自打趣著:“閻夫人,你可是遲到了。”

閻夫人坐在沙發上,“我特地繞了一圈帶了一個人過來。”

林夫人看向她身後的小丫頭,蹙眉道:“你怎麽把她帶來了。”

“有些人你得讓她親身感受一下身份的差別,她才會有自我認知的選擇退出。”閻夫人拿起茶杯呡上一口清茶,“坐下吧。”

顧一晨倒是不卑不亢的真的坐了下來,還得心應手般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茶,誇讚道:“不愧是頂級會所,這茶香氣逼人,淺嘗時嘴裏可謂是回味無窮,好茶好茶。”

三人當場楞了楞,她們是讓她來喝茶的嗎?

顧一晨見三位尊貴的夫人都沒有動作,從容不迫般將茶杯斟滿,“夫人們都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也嘗過了無數的好茶,自然不懂我這種鄉野丫頭第一次嘗到好茶的興奮勁兒。”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徐夫人面色不悅道,“別用你的那寒酸氣汙染了這裏的空氣。”說著她還很嫌棄似的掩了掩口鼻,似乎聞到了什麽很難聞的氣味。

顧一晨倒是不甚在意,勾唇一笑,“夫人們說的沒錯,我當真是第一次來這種高貴的地方,仿佛這裏的空氣都是上流社會該有的富貴味道,我真怕我一不小心聞多了,以後會嫌棄我們自己的位置。”

“你知道身份有別就好,這裏不是你該坐的地方,你去旁邊的小廳裏待著吧。”林夫人指著隔壁的小間。

顧一晨掩嘴一笑,“這怎麽能行呢,我可是閻夫人親自帶來的客人,如果我去了旁邊的位置,豈不是駁了咱們閻夫人的面子?”

“讓你去你就去,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商議,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徐夫人加重語氣。

顧一晨將目光投擲到沒有說話的閻夫人身上,“夫人,你說我該過去嗎?你好歹也是帶我出來見見世面的人,難不成你們這種尊貴身份的人都沒有學習過何為待客之道嗎?我以為像你們這種人,都是彬彬有禮善解人意而且還很賢惠的,現在看來,我好像領悟錯了。”

“按照身份你確實應該去旁邊的小廳。”閻夫人得意的拿起茶杯,“去吧。”

三人一同笑了起來。

顧一晨站起身,看那樣子似乎還真是聽話的準備過去了。

閻夫人冷冷道:“我今天之所以帶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讓你來跟我們平起平坐的,憑你,還不夠資格。”

顧一晨點頭,“當然了,我可學不會三位夫人的尖酸刻薄,而且我總算明白了一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說的話,都是相當有道理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林夫人怒不可遏般拍桌而起。

顧一晨不畏她那雙犀利的眼神註視,一字一句,字正腔圓道:“都說領導是要做到愛民如子,一視同仁,身為家屬也應該善待平民百姓,現在想來,再色香味俱全的一碗湯只要掉進去一兩顆老鼠屎都得讓人直接失去食欲,像幾位夫人這種身份尊貴的貴婦人,卻以權壓人,還炫耀著自己高高在上的門楣,我覺得各位夫人的先生們應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你——”

“連自己的後院都管不好,何談治理天下。”顧一晨笑了起來,將手裏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夫人說的沒錯,我的身份可沒有資格跟你們平起平坐,所以啊,我還是去找一個適合我的地方,繼續揮發我的寒酸氣。”

“嘭”的一聲,包間大門被緊緊帶上。

林夫人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被關上的門,用力的喘了兩下才恢覆過來,她道:“這個臭丫頭,我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閻夫人,這就是你帶她來這裏的目的,就為了讓咱們失去聊天的興致?”徐夫人拿起皮包站了起來,“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繼續喝茶的興致,回去了。”

“徐夫人說的沒錯,這種鄉野丫頭以後別帶來我們面前。”

閻夫人見著同時離開的兩人,撫了撫額,隨後用力的將茶杯丟在了桌上,義憤填膺的站起身。

顧一晨正站在馬路邊等著計程車,剛攔下一輛車還沒有坐上去,就見一人氣勢洶洶的朝著自己走來。

閻夫人難以掩飾自己的怒火,放下所謂的面子,扯開嗓門大吼一聲,“誰給你膽子胡說八道的?”

顧一晨靠在車門前,無辜的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我以為閻夫人今天帶我過來就是打算讓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誰曾想到你們不愛聽了,我也是很無奈的。”

“我今天如果不撕爛你的嘴,我就對不起我的身份。”閻夫人扔下手裏的包,不顧身份的想要一把抓住這個死丫頭的頭發。

顧一晨也不是什麽任人宰割的牛羊,見對方不顧後果的沖了過來,她可不會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對方又拉又扯。

閻夫人畢竟是名門淑媛,當真是不會打架,剛自以為自己是成年人處於上風位置,卻很快發現自己被這個死丫頭給牽制了動作。

顧一晨毫不客氣的抓扯住女人的頭發,並不服輸道:“論打架,我可沒有輸過。”

閻夫人不敢置信她竟然拖著自己走了,吼著:“你給我松手。”

兩個女人同時倒在了地上,地上有許多小石子,兩人撲上去的時候不約而同的被劃破了幾道傷痕。

閻夫人疼的齜牙列齒,“你從我身上起來。”

顧一晨的腿被對方的腿夾著,她道:“你先松開我。”

閻夫人當然是不會聽她的話松腳,咬牙切齒道:“你先松開我的手。”

顧一晨狠狠的抱住她的雙臂,“我們數一二三。”

閻夫人點頭,“好,一起數。”

“一、二、三。”

“一、二、三。”

兩人同時的撒手撒腳。

顧一晨得到自由,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隨時都還會撲上來跟自己撕咬一場的女人。

閻夫人這輩子大概是第一次落得這麽狼狽,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知道亂成了什麽樣子。

顧一晨拍了拍手上的灰,“夫人還玩嗎?”

閻夫人恨的牙癢癢的,“你跟我等著。”

顧一晨見女人灰溜溜的走了,隨手又招了一輛計程車。

……

軍營裏氣氛甚是詭異。

偌大的辦公室,楞是落針可聞。

閻晟霖坐在椅子上看著跟自己哭的梨花帶淚的母親,再看了看她伸過來的雙手,輕咳一聲道:“母親,您究竟想要說什麽?”

閻夫人咬了咬唇,聲淚俱下道:“你瞧瞧這些都是那個死丫頭給我抓的,她竟然沒大沒小敢打我,這是一個有教養的孩子該做的事嗎?”

“媽,任何人犯罪我們都不能只聽信一方證詞,我們需要雙方同時為自己辯解,您既然都這麽說了,我會親自去問問她這件事的起因與經過,如果真的如同您所言的那樣,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

“那個死丫頭肯定不會承認的,誰做錯的事還會主動承認?她一定會惡人先告狀說我先動手的。”

閻晟霖雙目一瞬不瞬的看著跟自己繼續抱怨的母親,道:“媽,是您先來告狀的。”

閻夫人楞了楞,自動忽略這個問題,她說著:“這個丫頭無論是品行還是家世都配不上你,你最好明白一點,我們閻家是大家族,娶回家的女人都得是德智體美有教養有氣度的女人,不是什麽粗魯粗鄙還沒有規矩的村婦。”

“那只是您的偏見,一晨雖然家世不好,但她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老實人,兄弟姐妹也是清清白白的正直的人,我們都是人,只要對方身家清白,為什麽就得存一個偏見?”

“我們這種身份要娶的也是門當戶對的女人才行,她不配。”

“她配不配我心裏有數。”閻晟霖站起身,“您該回去了。”

閻夫人把自己手上的傷再伸到了兒子面前,“你母親都被她打成這樣了,你還替她說話?”

“媽,我說過了,任何人犯罪,都得有雙方證詞,憑你一人的話,無法構罪。”

“我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閻夫人失望的紅了眼,“我以為他會是剛正不阿的軍人,現在看來他是一個被蒙蔽了雙眼的瞎子。”

“媽,如果真的讓您受了委屈,我會一視同仁,絕不會偏袒誰,但是如果是您冤枉了她,我希望您能道歉。”

“好,為了不讓你誤會我以大欺小,我讓她跟我面對面對峙。”閻夫人摔門而出。

閻晟霖從未見過這種狀態下的母親,他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難道那個小丫頭真的無法無天到打了他母親?

“哐當”一聲,瓢潑大雨瞬間將整座城市籠罩。

顧一晨剛回到家,還沒有喘口氣就聽見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敲門聲轟轟轟的響起。

顧母也被嚇了一跳,忙不疊的打開大門。

閻夫人一路長驅直入,面無表情的指著顧一晨,道:“你自己告訴我兒子,我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

顧一晨顯然是沒有料到這家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她放下水杯,點了點頭,“是,是我打的。”

閻夫人瞥了一眼身後的兒子,“你聽到了?”

閻晟霖眉頭緊皺,問道:“你要說明白一點,你為什麽要打我母親?”

顧一晨輕笑道:“閻夫人先動手的。”

閻夫人面色一沈,吼道:“我只是想要嚇唬嚇唬你而已,我沒有動手。”

“是嗎?”顧一晨拉長了尾音,“那我也沒有動手,是你自己滾在地上了。”

“你是睜眼說瞎話嗎?我胳膊上行的淤青,我脖子上的擦痕,我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你敢說不是你弄得?”

“是閻夫人睜眼說瞎話在先,我附議你罷了。”顧一晨將水杯放在桌上,朝著兩母子走來,“女人之間打架不是很正常嗎?夫人這是氣不過所以找一個幫手?還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找兒子哭訴?無論是哪一樣,我都瞧不起你。”

“你——”

“夫人是有名有望有身份的人,當街打架本身就是一種可笑的舉動,還惡人先告狀,這更要惹人笑話了。”

“顧一晨。”閻夫人氣的整張臉都通紅,她道:“你信不信我今天撕爛你的嘴?”

“夫人這句話是第二次對我說了,我倒是不相信。”

閻夫人作勢就想沖過去給這個丫頭一點教訓,剛一動就被兒子抓住了胳膊。

閻晟霖道:“媽,別鬧了。”

閻夫人氣不過,“是這個死丫頭要跟我鬧。”

“這裏是顧家。”閻晟霖提醒道。

閻夫人這才想起自己是上門來討說法的,現在倒好,說法不僅沒有討到,還更像是來鬧事的登徒子。

閻晟霖拉著自家母親出了別墅。

閻夫人撫了撫額,“我有點缺氧了。”

閻晟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媽,您常對我說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您今天倒是先把身份給丟了。”

閻夫人嘴角抽了抽,“我是被這個丫頭給氣壞了。”

“我不知道您是怎麽和她糾纏在一起了,但是媽,您是長輩,您做出這樣的行為,讓人知道了還不得笑話咱們閻家沒有規矩?”

“怎麽就成了我們家沒有規矩了?”

“如果真的是有規矩的家庭會三番四次的跑到別人家裏來鬧?您倒好,鬧就算了,還和晚輩打架。”

閻夫人輕咳一聲,“我當時是真的被她給氣壞了。”

“我也不管您是被什麽氣壞了,我眼睛看到的是你在糾纏一個小丫頭,還像個惡毒婆婆一樣得理不饒人的糾纏。”

閻夫人瞠目,“惡毒婆婆?”

閻晟霖點頭,“您今天這樣的行為太不妥了。”

閻夫人單手撐在心口位置,一副難以承受的樣子,“我只是想要給這個丫頭一點教訓而已,我可是有教養有身份的女人。”

“您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別鬧了,我讓人送您回去。”

閻夫人抓住兒子的手,“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就像是大街上不講道理的潑婦一樣,齜牙列齒,毫無形象。”

閻夫人用力的捧住自己的臉,“不行不行,我得好好的靜一靜,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剛剛的樣子。”

閻晟霖把自家母親忽悠上了車,目送著車子離開之後才重新回了顧家。

顧母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理會進來的身影。

閻晟霖尷尬道:“我母親剛剛是有些失態了。”

顧母冷笑道:“我們這種家世還真是配不上閻家這樣的家族,閻先生也別來了,免得臟了你金貴的鞋子。”

“伯母,我知道我母親說了一些不和身份的話,我代替她向你們道歉。”

“別,千萬別,這我們可受不起。”顧母雙手交叉環繞在心口處,“我女兒是什麽命,我們心裏有數,以前想著攀附一下閻家,現在我們是看清楚了,沒有那個命去享受閻家的榮華富貴。”

“伯母您放心,我以後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你覺得你的保證有意義嗎?”顧母站起身,兩兩四目相接,“你母親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就是打心眼裏瞧不起我們一晨,誰家孩子不是心肝寶貝?我為什麽要委屈我的孩子?”

“真的是很抱歉。”

“閻先生,你也別說那些虛偽的話了,以前是我們不自量力,現在我們認清楚了自己的位置,這道門,你以後還是別進來了。”顧母指著大門口,拒客之意非常明顯。

閻晟霖蹙眉道:“我知道您現在肯定很生氣,我改日再來。”

顧母一聲不吭的盯著那道背影,一張臉繃得緊緊地,“等一下。”她突然喊停。

閻晟霖回過頭,“伯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嗎?”

顧母掩嘴咳了咳,“你就不打算再辯解辯解?”

閻晟霖明白了女人的弦外之音,立刻麻利的跑回來,“我母親今天是做的很不對,都說母債子償,您如果心裏有火,可以撒在我身上。”

“得了吧,我可不敢打你,不然等一下你母親又跑來問罪,免不了又得被嘲諷一番。”

“是,是是,那我去見見一晨,今天讓她受委屈了,我親自去道歉。”

顧母漠然的轉過身,不予理會的樣子。

閻晟霖疾步跑上了二樓。

顧一晨坐在椅子上,正翻看著書,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應該是距離她很近了,然而對方卻沒有敲門進來。

閻晟霖在考慮等一下該說些什麽,自己好像沒有信任她,這可是大忌啊。

他怎麽能帶著懷疑的目的來質問她?

“你在我門前幹什麽?”顧一晨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敲門,索性自己打開了門。

閻晟霖咧開嘴笑的恬不知恥,他道:“我在想要不要負荊請罪。”

顧一晨靠在門框邊,道:“又不是你做錯了事,為什麽要你負荊請罪?”

“母債子償啊。”閻晟霖定定的看著她。

顧一晨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望著自己,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你這是在看什麽?”

“別動。”閻晟霖拿開了她的手,輕輕的擡起她的下巴,“這是被我母親抓傷的?”

顧一晨這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傷痕,不以為然道:“女人打架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是不是還得誇誇你真是膽大包天?”閻晟霖拿出手絹替她擦了擦,“我母親再怎麽不對也是長輩啊,你怎麽能跟長輩打架呢?”

“是她先動手的。”

“是是是,她先動手的,你也不能站著被白白的打一頓是不是?”

顧一晨沒有說話。

閻晟霖忍俊不禁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媽吃了這麽大虧,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狼狽。”

“其實你說的沒錯,她是長輩,我心裏再有火也不應該動手打長輩。”顧一晨走進洗手間,“但我向來都是有仇報仇,也不能傻傻的被打了還不知道還手。”

閻晟霖靠著墻站著,雙手斜搭在口袋裏,“下次我媽再找你,你別見她了,我怕你們還得打起來。”

“這種事不是我不見,她就會選擇退出的。”

閻晟霖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母親確實是有些死犟死犟的,她會逼著你跟她見面。”

顧一晨洗幹凈了臉,瞥了一眼對方,“為了避免再發生這種事,你這個起因應該走了。”

閻晟霖卻是死皮賴臉的坐在了椅子上,將藥箱放在桌上,“我替你清理一下傷痕,不然以後可得留疤了。”

顧一晨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拿著幹凈的紗布擦拭幹凈水漬。

閻晟霖強硬的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別亂動了。”

顧一晨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閻晟霖拿著消毒棉簽動作輕柔的擦拭過她的那條細長的抓痕。

顧一晨停止了動作,冰冰涼涼的感覺覆蓋在傷口四周,她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在了脖子上,她僵硬的扭了扭腦袋。

閻晟霖制止了她的頭,“別亂動,我先消毒。”

顧一晨咬了咬唇,“我可以自己弄。”

“你不方便。”

“我弄的好。”

閻晟霖將棉簽丟進了垃圾桶裏,重新上了一層外傷膏,“今晚上別碰到水了,過兩天就會結痂了。”

顧一晨想著摸一摸,剛擡起手就被對方給抓住了手。

閻晟霖道:“別亂摸,上面有藥。”

顧一晨扭頭看著他,他逆光而站,五官有些模糊。

閻晟霖知道她在註視自己,將藥箱收拾了一下,主動靠上前,微微一笑,“你這麽看著我,是想對我說什麽嗎?”

“你會娶我嗎?”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