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就跟熊貓一樣。”同事楊涵笑著打趣她，“昨天夜裏巫山雲雨了吧！”

木煙泡了杯提神的咖啡，神情疲憊，姿態倒是優雅。栗色的長卷發被順到一側，一邊用勺子輕輕攪拌一邊白了她一眼，“請註意身份，你是一位人民教師。”

“教師怎麽了？教師已經夠苦的了，還不準有七情六欲嗎？”楊涵敲敲她的桌子，“哎，木煙，你老公聽說很土豪啊！”

木煙在一所非重點中學工作，這裏的工作氛圍挺好，好像大家比起工作更關註家庭，不拼業績拼老公，不談工作談生活，因此工作上倒沒有什麽惡性競爭。一個個每天打扮的都跟名媛一樣精致，名牌包包，穿衣搭配，跟在時尚圈一樣。木煙一向低調，打扮穿著低調，行事為人也低調，上班寧願擠公交，那種坐在車上不用思考不用打算一路被領著走的感覺很好，對於老公……她更加不想提。

“哪裏來的土豪，工薪階層不都一個樣。”木煙抿了一口咖啡，不夠苦，不刺激。

“嘁，就裝吧！上次王主任說你是個隱形土豪，她朋友認識你老公，說你老公是開XXX餐飲連鎖店的。”楊涵的情商時常不在線，絲毫察覺不出對方很不想深入這個話題。這麽直白的捅出來，辦公室都炸了。

“哇，真的嗎？木煙太低調了，什麽都不說，忒不夠意思，請吃飯！”

“富婆！相當富婆！”

“真正的有錢人，果然平時都很藏富。”

“下次讓你家那位帶我們吃一頓好的，順便讓我們見見吧！”

......

辦公室都是女老師，七嘴八舌地加入了討論。木煙只好尷尬地擠出一個笑，表示下次會找時間請大家吃飯。

“木老師，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呀？”

小實習生的一句話讓原本平息的討論二次炸開，這是大家想知道又不好急切問的。一個個期待答案的眼神裏，除了好奇，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木煙長得清秀，但長相也不至於能一眼驚艷富豪，也不是什麽書香門第或者商業官宦子弟，大家所知道的木煙，父母都是農民，平時也沒有泡吧接觸外圈的習慣，圈子這麽小背景這麽弱，能攀上大佬……令人想法頗多。

“哦，是這樣的，我舅媽的一個朋友認識他的姑姑，意外巧合這樣牽線認識的。”

木煙撒了個慌。

寥寥幾句話語，大家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各自笑笑，丟下幾句緣分不淺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

真正的認識過程是難以啟齒的。

那時候，木煙還在上大學。家裏負債累累，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就做了幾份兼職。其中一份，是英語家教。家教的對象，就是沈之言七歲的兒子。之後的種種，便是走捷徑自掘墳墓，最後眾叛親離。哦，不對，親離沒有，她的母親是支持她這樣做的。她的身份，便是不論什麽職業的女人們都所不齒的那種，小三。木煙時常安慰自己，那時候秦漾和沈之言已經分居了，她不算插足……可是，這樣的話到哪說都是一個無恥小三的自我辯護和自欺欺人。

......

下班後，木煙不急著回家，更準確地說她不想回家。那算家嗎？

那麽大的別墅，一個安靜做事的阿姨，一個隨時回來發瘋的男人，沒有夫妻之間的體貼，沒有噓寒問暖地交流，活得像個二奶。想到這裏，木煙笑了，不是像，本來就是二奶。記得是新婚的第三天，從娘家回來，喝醉的木煙跪著哭著求沈之言和她離婚，說自己一分錢都不會要，沈之言擡腳就把她踹開，“當二奶的時候怎麽不求著分開，給你扶正了你倒是作的厲害。想和你那小男友再續前緣？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我勸你安分點，別給臉不要臉。”

之後，兩人的關系不斷惡化，一直到現在這樣相看兩生厭的局面。

木煙也不能明白，沈之言這樣耗著彼此是種什麽心理。

作者有話要說： 頭緒有點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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