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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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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三個小時前的遭遇,屠瑞瑞就免不了為自己這二十九年“悲慘淒涼”的日子吸N下鼻子,並抹去兩行辛酸淚再灌下一大杯的啤酒。

“就你這副死樣,註定要做一輩子老姑婆!老處女!沒人要……”小白臉的咒罵簡直像魔咒一樣,久久徘徊在她的心頭。

擤了把鼻涕,她笑比哭還難看地伸手又要了五瓶酒。

憑什麽?她的錢是她辛苦賺來的,憑什麽借給他這個小白臉?而且表面上說借,其實就是有借無還,哼!不借不借不借……她的錢是用來敬老和養老的,不是用來資助小白臉、壯大吃軟飯集團的!

就因為她善良好欺、就因為她樸實無華、就因為她有些閑錢……就只有走包養小白臉這麽一條路了嗎?

她是剩女,還是年近三十、不知情趣為何物的大齡剩女……她這輩子不會是真的沒有好男人來愛她了吧?

其實屠瑞瑞的要求也不過分,只要對方不是小白臉、只要對方不是醜男、只要對方不是窮光蛋……最好就是才財兼備的騎士啦、王子啊之類的。

“對,我屠瑞瑞這輩子要嘛不嫁,要嫁就一定得嫁才財兼備的大帥哥!”醉眼朦朧中,她咆哮一聲,然後又是哭得稀裏嘩啦的。

“你來了啊,虧我還到處找你!”這時候,正從她前方經過的一群人中的一個忽然朝她喊了一聲,然後迅速扒下纏在他胳膊上的兩三雙手,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她。

他落落大方地和她緊挨在雙人沙發中,她眼神呆滯地看向他,“啊……啊……我還沒有醉,對吧?”

他大手一攬將她擁入懷中,暧昧地笑道:“沒醉,有我陪你,醉了也沒關系。”

“嗯,一起喝,不醉不歸,一醉方休……”屠瑞瑞歪著腦袋給了他一瓶酒,接著舉起自己的杯子用力碰去,“幹了!”

二十九年來首次沾酒的她其實早已醉透,此刻恐怕連自己的姓名都忘了個一幹二凈,要是平常她怎麽能讓男人這麽貼著自己吶!就算貼了也肯定是要大喊“非禮”不可的!

旁邊幾位打扮或妖嬈或卡哇伊的女人急了,指著屠瑞瑞不施脂粉卻算得上清秀可人的臉,向摟著她的那位蓄著山羊胡的粗獷男求證道:“周少,她是誰啊,絕對不會是你女友吧?”

問句中的吃驚成分毋庸置疑,她們不能相信,他,年僅二十七歲就已經揚名國際的藝術大師,同時還是出生自擁有著臺灣最大律師事務所的周家,二少爺周蔣,竟然會找這麽一個貌不驚人、穿著俗氣、品味土得掉渣的村姑當女朋友,尤其她現在還喝著廉價的酒,連桌上的包包也應該是夜市上買的便宜貨!

“沒錯,這位就是我家親愛的,獨特吧,我就喜歡這個菜吶!”周蔣自然地邊喝邊答,還邊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懷裏自嗨的緋聞女主角。

他要是演不了這點戲的話,自己恐怕早就被和她們一樣的花癡們給你一胳膊、我一腿的拆帶回家了。

如果有人問他,二十一世紀做哪種人最難?

他一定會回答,做富二代難,做有抱負、有理想、有成就,又恰巧長得還不錯的富二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整天被動地大規模招蜂引蝶,就算腎上腺素批量生產也照樣能夠供不應求!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幾次了?周蔣是真的記不清楚了,原本不過是來捧這間英式小酒吧的新老板兼老同學的場的,結果人家為了忙生意就把他晾在了一邊,幾分鐘前他剛要離開,一群認出他來的女粉絲們,便像往常一樣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而他偏偏又是那憐香惜玉的多情種,實在不懂得怎樣拒“美人”於千裏之外,所以……

周蔣蘊藏著煦日般笑意的眼睛,再次落在懷中醉鬼的臉上,她粉嘟嘟的鼻頭還挺可愛,沒描沒畫、沒貼假睫毛的眼睛也透著一股清新靈透的美……不知不覺間,周蔣嘴角彎起的弧度更高也更柔和了。

所以他只是借她一用,讓她被動地救自己這麽一回而已,如此既壞不了他紳士的美名,也保全了他不願再浪費的精力。

“欸!”屠瑞瑞小手一揮,飛濺的酒水差點澆灌了美眉們濃妝艷抹的臉,“你們哪邊涼快哪邊去,一個個……白骨精……狐貍精,把……把好男人統統都騙走了!”

在當下這個連男人都會修眉的時代,她屠瑞瑞最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美妝達人了,一個個打扮得都跟天仙似的,搶走了所有好男人的目光。

嗚……男人都是外貌協會的!嗚……女人與其下功夫修養內涵,不如多上美容院!嗚……只恨她是過敏體質,用個睫毛膏全身都會起疹子!

在美眉們發飆之前,周蔣忙伸手按下屠瑞瑞的後腦杓,將她的小臉埋進自己懷裏,才不疾不徐半開玩笑道:“親愛的氣量小,醋勁又大,你們還是自己去High吧,就不要再為難我了。”

美眉們的臉瞬間垮下,一副喝了消毒藥水一樣的表情。

周蔣又向她們揮了一揮手,她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欸!”像只呆呆小白兔的懷中人突然仰起臉來,瞪住他,“胡……山羊胡……先生,你……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好矬的嗎?不……懂化妝也就算了,怎麽連……連胡子都忘了刮了吶!這樣……這樣是不行的!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啊?現在……滿大街都是外貌協會的,長得不好不是你的錯,長得不好還不懂化妝就是你的罪了!女人要好看,男人更要好看,否則你就Out了,否則你就Hold不住了……啊啊……懂嗎?說好聽了,你是粗獷不羈、有個性,可實際吶,是你邋遢、不修邊幅、沒品味!胡子大叔,我這可是金玉良言,你一定要給我好好記住了哦!”

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嗎?周蔣笑了笑,她的這番話他老媽、他七姑、他八姨好像也常對他講吶!

他看著她慢慢闔上的眼睛和微微張開的嘴巴,胸口竟然猛然緊縮了一下,然後微微發熱……

送到嘴邊的美食,豈有不吃的道理。

周蔣一時頭腦發熱就將醉兔子帶回了家,更將人家壓在了他那張剛從丹麥空運回來的超級大水床上。

床晃蕩了兩下,他情不自禁地攫住了她粉嫩的唇瓣吮吸起來,她輕輕哼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回咬他,可能夢中正啃著美味的胡蘿蔔。

兔子被惹急了也會咬人!周蔣放開她,輕笑著邊扯下領帶邊欣賞她閉目咂嘴的淘氣樣。

身上有個人壓著畢竟舒服不到哪去,淺眠中的屠瑞瑞幾次想翻身,卻又始終翻不過去,難受之餘終於漸漸醒了過來,可慢慢睜開的眼睛裏面依然茫然一片,“嗯……走開……熱……”

周蔣再也受不了了似的脫下背心,露出強健的體魄,俯身再次壓了下去,嘴巴再次欺上,手也很不老實地在身下的嬌軀上游走起來。

他與她,就像是相融的一團火,若即若離地糾纏在一起。

這一夜過後,他將她吃幹抹凈,她丟了無數個第一次,包括初吻、初夜、初次呻吟、初次冶艷奔放……

但是,當屠瑞瑞睜開眼睛認清現實時,看著周蔣的睡臉,她又無比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他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位白馬王子,不是她想要的,將與她共度一生的丈夫。

她雖然慌亂地逃進了浴室,心裏卻清楚得很,她告訴自己,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所以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了,搭捷運千次萬次,難免一次坐錯站,屠瑞瑞,沒什麽的,這在大眾眼裏根本算不上什麽的。

就在屠瑞瑞虛弱無力地扶著墻壁洗澡的時候,周蔣也在伸手摸不到枕邊人之後,睜開了惺忪睡眼,然而很快又在水聲的催眠下闔上了眼皮。

從浴室出來的小白兔穿戴整齊,像士兵一樣站定在衣櫃前,然後故作鎮定地瞄向床上那位赤裸胡渣男,突然,她打了一個冷顫,就像被盆冰水從頭澆下,心寒啊悔恨啊,她寶貴的第一次竟然就這麽沒有一絲美感地遺失了。

抓起藤椅上的包包,她頭也不敢回地速速跑路。

門要關上的瞬間,胡渣男再次醒來,看著她“動如脫兔”般的矯健身影,迷迷糊糊地笑了。

直到“砰”的一聲關門聲響起,等他想明白的時候,他可愛的獵物已經跑出了他的地盤,顯然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被子一掀,周蔣從床上彈起,抓了襯衫往腰上一圍就跑去窗前了望,那只兔子果然已經狂奔至街上並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呵呵……”斜靠在窗邊,他忍不住笑了又笑,直覺告訴自己,他與她一定會在不久的將來再次碰撞出更加……有趣的火花。

一只可愛的兔子,雖然老了一點點,但是味道確實很好,身體也很柔韌,那逃跑時的敏捷身手就足以說明一切,她……實在太好玩了,他想……這個女人,值得擁有。

可憐的屠瑞瑞,很快又再次悲慘了。

載她的計程車居然半路拋錨了,而這個時間段以及這個路段,放眼望去竟然沒有一輛空車。

在司機的建議下,她站在路邊的林蔭下等待他把車修好。

心一靜,腦袋裏立刻塞滿了好多好多兒少不宜的畫面,“啊……”她倚著樹幹,雙手抱頭搖晃起來,“啊,是幻覺,全是幻覺……”

手裏拿著備胎的司機一臉莫名其妙地朝她看去,在確定她沒有被雷打到的情況下,司機的內心開始掙紮,這位小姐精神可能有些問題咧,車修好後,我可不可以拒載啊?

“啪嗒!”屠瑞瑞的手機從口袋裏滑了出去,與石頭來了個Kiss.

看著刮花了熒幕的手機,她這才想到上班已經遲到了將近一小時。

她哀嘆一聲,一邊想著請假的借口,一邊撥了人事部的電話,好幾十秒過去,手機裏傳出的卻始終是一片刺耳的雜音,這就是她總是買促銷品的下場,剛剛那一摔,果然讓這臺山寨機徹底報銷了。

憂郁地將手機塞回包裏,屠瑞瑞悲哀地想,今天的班是曠定了,明天,呵呵,就等著把脊椎骨彎成無數個九十度謝罪吧!

車子修好,司機膽戰心驚地載著她重回大馬路,半小時後,她總算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房間雖小但很舒適,坐北朝南,此時大片的陽光正灑在她的米色單人床上,她邊走邊脫,迫不及待地鉆進了她安全的被窩。

“啊……舒服……果然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吶!”確實,屠瑞瑞兩眼一閉,從兔子變成了烏龜,敢做不敢認。

晚上,做足了心理建設的某只小動物外出覓食,以補充透支的腦力。

屠瑞瑞最常出沒的娛樂場所,應該就只有夜市了,如果夜市也稱得上娛樂場所的話。

她一般先從壽司卷吃起,然後是炸雞排,再來是豬血糕,最後可能是一份鐵板牛排,如果當天那位服務生夠帥的話,也可能是一份麻油雞,如果那天受了一肚子氣的話。

總之,就在她大露齒齦、大口咀嚼的時候,她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胡渣男,居然就出現在了百尺開外的燒烤攤子前面,而且還跟她很熟似的使勁朝她揮著手上的鴨舌帽。

哼,無恥!哼,流氓!哼,去死吧!

又氣又恨的屠瑞瑞差點就將手裏的叉子和刀子扔了出去,直到引來隔壁桌的客人的異樣目光後,她才故作淡定地放下“兇器”,然後屁股離開凳子,矮下身子……故技重施起來,打算靜靜悄悄地溜走。

被硬要賠罪的老同學拖來吃宵夜的周蔣,心思本來就不在吃上,這下不管是心也好、身也罷,就都跟著身手依然敏捷的屠瑞瑞,一起迂回曲折地穿梭在人群裏了。

“欸,二少你的……雞翅!”同學轉身尋人,周身百尺內外的人群中,已然辨別不出哪顆才是周某人的頭顱,“姓周的,下頓你請,去杜拜吃海鮮!”

周蔣追著屠瑞瑞,有種回到童年的錯覺,心情格外愉快,總是在快追上的時候猶豫一下慢上兩三步,故意惹急她,讓她跑得更像只受驚的小動物,驚慌失措地四處亂竄。

“你跟著我幹嘛?胡子大叔!”一出夜市拐進小巷,她的腰桿陡然直起三分,回頭便朝周蔣一通低聲咆哮:“變態啊,跟蹤我幹嘛?我又不是有錢人,要宰肥羊找別人去!你再跟,再跟我就……就反過來搶劫你了啊!”她一步三回頭,像受了驚的貓,戒備而警惕地盯著跟蹤者的一舉一動。

“女士,請教下芳名,在下周蔣。”他卻依舊嬉皮笑臉地靠近,並漫不經心地欣賞著四周古樸的景色。

直到鼻子碰上墻灰,屠瑞瑞才意識到自己已是窮途末路。

她捶墻之際,周蔣再次好言相勸,“乖,過來大哥哥這邊,請你吃烤雞翅膀喲。”

“你敢耍我!”她怒瞪他,空有氣勢,忘了如果動起手來,以自己細白的四肢只有被人宰割的份。

“小姐。”他表情相當無辜。

“我不是小姐,你認錯人了!”她繼續作噴火龍狀。

“令人尊敬的女士,如果你失憶了,我不介意幫你喚醒記憶,今天早上的太陽好好哦……”

“閉嘴!”屠瑞瑞一個猛撲,一手圈過周蔣的脖子,一手捂住周蔣的大嘴巴。

哈,她都不要他負責了,他還窮追不舍了是吧?呿,怎麽她遇到的男人都是吃軟飯那型的!不行,面對這樣的惡勢力與不良風氣,她絕對不能妥協與屈服,還是那句老話,她的錢不是用來養小白臉的。

“欸,我告訴你,別想從我這裏敲詐到一毛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和你同歸於盡!”她朝他咬牙切齒道,充分表明了自己對他的不屑與痛恨。

他伸手往她腰上一搭,痞子似的笑了。

“流氓!”屠瑞瑞氣得踢了一腳,帆布鞋對上鉚釘皮靴,痛的還是她,“啊呀!你這個卑鄙小人!”

周蔣撈起她松脫的手,逗她道:“既然流氓、小人我都當了,那我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劫財劫色了?”

她脖子一仰,“你敢,我跟你拚命。”

“好了,告訴我你的名字以及住址,我送你回去,開我的瑪莎拉蒂。”他終於正經了。

“憑……什麽……瑪莎拉蒂?瑪莎拉蒂!”她瞇眼,難以置信眼前這位邋遢的胡子大叔,竟然會是個有錢人,“名車?你竟然開名車,偷的吧?”

“借的。”他想看她的表情。

屠瑞瑞為自己準確的判斷力洋洋得意道:“我就說嘛,像你這種小白臉,不,是吃軟飯的,怎麽可能買得起那麽貴的車吶!”

“是啊……”周蔣賊笑,放大嗓門道:“瑪莎拉蒂是我表妹的,我開的是法拉利FF,買的時候好像是近兩千萬吧,還有,我家住陽明山仰德大道……”

“哼,胡扯,你明明住文山區,當我白癡啊?”她不屑,愛撒謊的男人。

“看來你的記憶沒出問題嘛,害我白擔心了。”他將手搭上她的肩膀,愜意地笑著,“法律又沒規定一個人,不能擁有兩套以上的不動產羅。”

“哈,這麽說,你很有錢羅?”翻白眼,有錢人,有錢人了不起啊?

“所以,我要對你負責嘛,以後由我來養你怎麽樣?”

“噗!”屠瑞瑞往旁邊挪了幾步,嫌棄周蔣似的,“謝謝你全家,不必了,我自己有手有腳,養活自己綽綽有餘。”

“就靠吃夜市、路邊攤,沒想過天天出入高級餐廳享用魚子醬、紅酒?”這回換他冷笑了。

“你以為我吃不起高級餐廳嗎?好歹我也在職場打拼了六、七年,賺的錢雖然不夠天天吃大餐,但每周吃個一兩次還是可以的,再說,法律也沒規定高級餐廳就一定比路邊攤做得好。”

“呵!三瓣嘴倒是挺能說會道的嘛!”

“誰三瓣嘴了?”屠瑞瑞小嘴一撅,眼睛一斜,狠狠地瞪著他。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小白兔啊。”這根本就是句肯定句。

“有你個大頭鬼啊有!”她踢了他一腳,這回學聰明了,改踢在他的臀部。

周蔣馬上大手一撈,將她拐帶進懷裏,不懷好意地笑道:“兔子,這是對我的邀請嗎?”

“我不叫兔子!”她又往他結實的胸口捶了幾拳,才知道雞蛋碰石頭的滋味……好痛哦。

“那叫什麽,你又不肯告訴我。”他低首,幾乎把臉貼上她的。

“屠瑞瑞,屠龍刀的屠,瑞雪兆豐年的瑞,拜托離我遠點啦!”

“噗嗤!哈哈……”周蔣很不顧形象地嘲笑她,“小兔子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

“啊!”屠瑞瑞氣得直跳腳,“你這只該死的惡龍,我要鍘了你!”

他打了個呵欠,嗤笑道:“今年可是龍年,說話之前可得先三思啊!可憐的小兔兔!”

“放開我!”她吼道,她的魅力什麽時候遽增到讓男人死纏爛打了?真是朵爛桃花啊爛桃花,她要回家……好好心理建設一番……這一切都是幻覺!

眼看小兔兔應該真被自己惹惱了,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反思道:“你該不會真的對我沒有興趣吧?怎麽講我都算是要錢有錢、要才華有才華、要身材有身材啊!雖然,咳!我目前有女朋友,但是,我真的很中意你,如果你同意,我會馬上和她斷幹凈的,怎麽樣?”

這小妞有趣極了,看著一本正經的,實際上情商可能還不如現在的國中生吧!既然是他有生以來還未碰到過的類型,那就來征服看看吧!喜歡就要,不喜歡了就丟,他一向都是這麽幹的吶!

“啊!”屠瑞瑞大叫一聲,受不了周蔣的輕率與薄情,“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借過!”

她步履堅定地走過他的身邊,向車水馬龍處走去。

她的氣息漸漸消散,他轉過身去目送她遠離,再看上幾眼,突然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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