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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不要再來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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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這個前提還真是渲染得好。

“簡直荒唐。所以,你信了?”薛以懷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麽站不住腳的話,她竟然信了?

何念念點點頭,為何不信?陶一菱那時候應該並不知道她就是薛太太,跟她說起這些,完全是因為無人可訴。再者,若不是真的聽見薛以懷叫到容允惜,她又怎麽會知道容允惜和他有關系?

最關鍵的是,她還真就看到了陶一菱的彩超單子了。

白逸銘是唯恐天下不亂,立馬對何念念豎起大拇指:“嫂子真是明察秋毫,這懷疑十分有道理。老薛,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

薛以懷站起身,二話不說向兩人走了過來。這頭的兩人都以為他要對白逸銘動手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的不走尋常路。抱起何念念,直徑就上樓了。留下餐桌上的白逸銘一臉呆滯,因為薛以懷拋下這麽一句話:“出門的時候,順便把垃圾倒了。”

黑心黑肝的薛以懷,論兩人是如何沒有友盡的,白逸銘想了這個問題很久。

薛以懷把她抱上床,並沒有立即繼續剛才的話題。給她倒了一杯水,幾個藥丸也遞到她面前:“該吃藥了。”

她點點頭接過:“謝謝,不過你真的可以走了。薛以懷,我沒法面對你。”剛才的氣氛與此刻完全不同,就是聽見再好笑的笑話,兩人都笑不出來。

他沈默了一會,窗外的風把簾子吹了起來,他幾步走過去關上了窗。夜幕降臨,自己的臉有多無奈都映在了玻璃窗上:“念念,那不是你的錯。你走不出這個怪圈我能理解,畢竟我曾經也困在裏面,直到後來的後來我才看明白。”

他沒有回過頭,她看著他的背影,頎長而挺拔。離開的這段日子以為他依舊是哪個翩翩風華的薛以懷,眼下瞧著這背影,才發現他好像瘦了。

她沒有告訴他,他出現在她每一個噩夢裏。他的一句後悔,是結束她每個噩夢的話語。可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像是生活中,他是什麽時候對她說過這句話的?

“時間不早了,你真的該走了。”其實她也很想知道他沒有娶容允惜的原因,或許心中總是抱著一絲希冀,原因是因為自己。可自尊心作祟,並不允惜她這麽做。所以,她到底是什麽都沒問,只是催促著他離開。

她也沒有敢忘記,上一次她來到這座房子的情景。如果她來得再晚一些,或許現在也就不會抱有任何希望了。他對容允惜如今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態,她是真的不明白。

薛以懷回過身,指著外面卷起的大風道:“你看,外面恐怕要下雨了。這種天氣,開車容易出事,你就收留我一晚吧!”她扶額,剛剛的氣氛就這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薛以懷,你到底想怎樣?我們這樣糾纏不休很有意思嗎?離婚是你提出來的,現在這樣要斷不斷的人也是你。我是真的搞不懂你,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還想我怎樣?”這樣糾纏下去,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何必呢?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還不如就這麽相忘於江湖。

薛以懷坐到床邊,低著頭繃緊了臉上的線條:“我說過,我與你此生糾纏終老。”他回過頭看她,淺淺地笑著。

她看著他只剩下無語:“可你還說過要放過我呢?”

薛以懷點點頭,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忽然靜靜地抱住了她。聲音有些低沈,呼吸暖暖地噴著她脖頸間:“是啊,我也說過要放過你。所以念念,我後悔。拉你到我身邊,我後悔了,可放你離開我身邊,我他媽也後悔了!”

何念念忽然用力推開他,她可以把他的話理解為他覺得還傷她不夠,還折磨的不夠嗎?

何念念的目光帶著寒意,薛以懷似乎已經看穿了她的心底:“我只是……舍不得。念念,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我正好習慣你了在身邊。”

她楞了一下,這……算是一種表白嗎?不,這只是一種陳述。

她低著頭道:“那你可以從現在開始去喜歡沒有我在身邊。習慣這東西,取決於時間。”

他看著她笑道:“是嗎?看來你應該是習慣了我不在你身邊。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他沒有再說什麽,幹脆利落地留下一道冷清的背影。

薛以懷大抵是忘了,或者是從來都不知道。她有個不太好的習慣,這個習慣跟了她大半的人生,所以這個習慣大概是深入骨髓很難去除了。或許她可以習慣沒有他在身邊,可還不能習慣她不愛他這件事。

二十幾年的長情,已經不能說是習慣了,那是執念是心魔。

吃了藥,昏昏沈沈想著他的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十分難得的是,她竟然沒有做夢,一夜無夢的感覺真好。

俞文不讓她去醫院,都已經生病的人還怎麽去照顧另一個病人?她說不過俞文,只好聽話,她能做的是不讓已經憂心忡忡的母親再分心去擔心她了。時間還在,外面霧蒙蒙一片,她開始想念靳楠租住的那間小屋子了。

每天陽光都會穿透窗戶偷偷潛進來,對街又響起了教堂的鐘聲,白鴿就停在窗邊左右張望。這個時候,樓下的咖啡香味又該飄進來了。

理想總是有差距的,她笑笑,翻個身又睡去。不過,她才剛放松下去卻聽見了門鎖打開的聲音,樓下有動靜!這大清早的,這小區的安保做的不錯,不應該是進賊了。那麽就只剩下一種可能,薛以懷!

她爬起身,披了一件外套下樓。果然,薛以懷正戴著圍裙在廚房裏打轉。她偏著頭想了一會,今天是星期幾來著?這人是有多閑得慌,不好好上班,跑她這裏來做什麽?

她輕咳一聲:“薛先生,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薛以懷回過頭呵呵一笑:“這是媽昨天包的餃子,我給你下鍋煮了。還沒刷牙洗臉吧,趕緊去,一會就能吃了。”

何念念撇撇嘴,這畫風真是不適合他:“薛以懷,今天好像是星期三吧?這個點你也應該出發去公司了。”

薛以懷已經頗為熟練地下餃子了:“老板的特權,不踩點上下班。”

資本家,果然任性得很。她靠在客廳與廚房之間的墻上,望著不遠處的時鐘,她只是太過害怕。她怕自己就此淪陷,好不容易才決定不去想他、不去念他,他卻在這個時候總出現在她面前晃。

老在她面前晃悠也就算了,還莫名其妙對她這麽好,他是故意的嗎?

過了好一會,薛以懷端著熱乎乎地餃子出來,見她還靠著墻壁發呆,便走過去……迅雷不及掩耳,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般略過。

她震驚地回過神來:“薛以懷,你……你有病啊!我們都已經離婚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來招惹我?”

薛以懷癟著嘴,耷拉著腦袋,一副小學神做錯事的神態:“我沒有招惹你……我是擔心你,這滿滿的誠意你沒有感受到嗎?”

她搖搖頭無可奈何,卻也冒起一陣無名火:“薛以懷,這樣胡攪蠻纏很有意思嗎?外面大把新人等著你去纏,你就非得纏著一個已經被你拋棄的舊人嗎?”

只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他好像搞反了,當然也不排除他就是故意的。

“還是說……因為你父親的事,你還想報覆我?”

薛以懷看著她道:“你是這麽看我的?”她沒有說話,他輕笑,“我走了,趁熱趕緊把餃子吃了,吃完記得吃藥。”說完,脫下圍裙,又是留給她一道冷清的背影。

桌上的餃子還咋冒著熱騰騰的香氣,這次他終於沒有把餃子煮爛了。

她都不知道薛以懷買的這是什麽感冒藥,吃完一個勁的發困。於是她又躺到了下午,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了,頭昏腦漲的。

手機響了一聲提示音,竟然是易澤發過來了。自從上次手術後,便再也沒有見到他。她也有給他發過短信,問問他的病好了些沒有,然而卻一直都沒有收到回音。

在蒼寧嗎?你父親的情況好一些了嗎?

她簡單的回了幾句,再問他的病情,卻又陷入了死寂,沒有再回覆。

門鈴響起,貓眼裏是薛以懷略顯疲憊的臉。今早明顯感覺到他有些生氣,還以為他不會再過來了,看來她還是低估了他。

因為他老是進出自由,所以她已經把密碼改了,這會子也再好按門鈴了。她沒有開門,假裝聽不見,拖著沈重的步伐上樓又倒頭睡去。

門鈴是什麽時候安靜的,她不知道。只聽見外面狂風呼嘯,這個季節搖晃了樹上的枯葉,是落了一地的秋。昏沈之間,仿佛聽見了雨打玻璃的聲音,漸漸變得越來越清晰,她一哆嗦終於醒了過來。

下雨了,還以為薛以懷都是框她的,這雨終究還是下了,雖然離他說的來得更晚一些。

感覺自己只是趴了一小會,看時間卻已經轉了一圈。

薛以懷應該已經走了吧?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裏告訴自己他肯定已經走了,可身體卻不聽使喚朝大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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