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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自帶災星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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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苦海,為何就不能是你來渡我呢?

她沒有說出口,只是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街景陷入沈默。街上的閃爍的霓虹燈都像是催眠師手在眼前晃過,她看著看著,靠在窗邊睡著了。薛以懷側目看了她一眼,紅燈前停了下來,把外套給她披上,順手關掉了收音機。

雙手搭在方向盤前,他放下車窗,入夜的空氣特別好。想起以前,念念跟他在車上吵嘴總是輸,輸了就撇過頭睡去。

他輕笑一聲,掏出手機,更新了一條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更新的QQ簽名。

我很想你。

就四個字,我很想你。才離開沒多久就開始想念著她,今天的她過得好不好,沒了他在身邊習不習慣?

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很傻,苦笑一聲,說不好沒有他在她過得更開心。他沒有勇氣給她打一通電話,在離婚後的藕斷絲連,更像是多情的打擾。對她來說,會不會覺得困擾?

沈思之間,綠燈已經亮了,後頭的車子按了一下喇叭。收回思緒,車子轉進了別墅區,安穩地停在容家門口。容允惜還是沒有醒過來,他靠在椅子上,關了燈熄了火。

他沒有叫醒她,只是這麽安靜地等著。直到後頭一輛車停了下來,那是容江海的車子。

“以懷,怎麽不進家裏去?”總不好讓容江海一把年紀背著女兒回家吧,薛以懷只好抱著容允惜下車。安枚將女兒安頓好,下樓的時候薛以懷正準備離開。

“以懷,你等一下,枚姨有幾句話想跟你聊聊。”薛以懷自然明白,安枚想找他聊的話題,無外乎是允惜的終身大事。不過他已經確定了,這輩子除了念念,不會再招惹別的女人。

不是他有多高尚,只是不想耽誤別人罷了。容允惜對他很重要,所以他就更不能耽誤她了。

“以懷,我聽說……你和你太太離婚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枚姨,我和我太太的確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離婚了。雖然我們離婚了,可我今後也不打算再婚。”這話就是讓容家人斷了所有念頭,他是不可能娶容允惜的,他的確不是合適的人。

安枚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斷了她的念頭也斷了自己的念頭,後面的話反而叫她不好開口了。

可作為一個母親,總是不忍心女兒為情所困,就算是不當說她也得說:“以懷,你就當真不打算給你自己也給允惜一次機會嗎?她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們是勸也勸了罵也罵了,她終究是放不下。”

這事他除了道歉好像也沒有別的話可以說了:“我很抱歉,可我現在真的沒有那份心。我聽說您準備了一個舞會就是為了允惜的婚事,我真的希望允惜的對的人會出現。”

那個人,從此都不會在是他。從過去到現在,也許他們都從來不是彼此對的人。

安枚見他說得如此堅決,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看來女兒和他的婚事是真的無果了。這世上偏偏就只有一個薛以懷,女兒眼裏又偏偏只有一個他,任何人跟他一相比,立馬就顯得那麽沒有存在感。

為了這次舞會,她可是煞費苦心了。但這凡事都怕對比,女兒那點心思她也是懂的,到時候恐怕是想讓薛以懷去幫她把關。可實際上,那哪是在把關,明明是在作對比。

那樣的話,她怎麽可能挑到一個看得過眼的人?當下只有請薛以懷務必不能答應她的請求,舞會他不能去。

安枚這個請求剛說出口,薛以懷便不假思索答應了。他本來也不打算去的,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算了。

————

此刻,身在異國他鄉的念念終於在倒時差總醒了過來。

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明亮的窗臺邊有白鴿在漫步,鐺鐺的鐘聲響起,鴿子都飛了起來。這裏是靳楠租住的公寓,対街就有一座巴洛克建築風格的教堂。她爬下床推窗望去,教堂門口一對新人在親友的祝福下走了出來。

又一對在上帝面前見證的愛情,她撐著臉頰笑看著一切。此刻陽光剛剛好,溫溫的,不熱也不燥,窗臺前她叫不出名的花朵開得正好。樓下的咖啡館又飄來了香氣,聽見大門有鑰匙的聲響,是靳楠回來了。

“哥哥,你幹嘛又跑回來呀?我又不是小孩,我能照顧自己。”總是怕她吃不慣,所以每天中午靳楠都會打包一份中餐回來。本來他在附近給念念看好了一間短租的公寓,可俞文不放心她一個人住,靳楠也就只好委屈睡沙發了。

念念有些過意不去,打算再住幾天她就換個地。免得讓這位國際刑警總是睡沙發,怕是耽誤了他工作。

靳楠卻忍不住笑她:“你這是來散心的不是來打游擊的,還住幾天換個地!老老實實住下,這附近的風光極好,到處走走看看都夠你看很久了。要是在市裏呆膩了,等我休假了我送你去鄉村走走,鄉下的風光才是最好的。”

念念點點頭:“那我想去葡萄莊園玩玩,寧如姍那廝總是跟我炫耀梁琰家的葡萄莊園有多好玩,都羨慕死我了。”

靳楠拍著胸脯道:“這個簡單,包在你哥身上!”說著笑著,他又正經地問道,“丫頭,到這邊來,心情可有好一些?”

她點點頭,她是個無神論者,可來了這以後倒是天天跑到對面的教堂坐坐。倒不是說相信了神的存在,大概是受到了氣氛的渲染,終歸是讓自己的心境感覺到了平和。

她還是會做噩夢,夢裏薛長華的臉和薛以懷的臉,在不斷的交疊。鮮血淋漓,他的聲音在耳邊回響,他說了很多話,她聽不見。她唯一能聽清楚的只有一句,就像是貼在她耳邊的細語,卻如夢如幻那麽不真切。

他說,念念,我後悔了。

噩夢,總在這句話裏結束。她醒過來,卻想不起來他何時說過這話。

靳楠點點頭,摟著念念的肩膀道:“我這兩天要出任務,要暫時離開幾天。樓下各種商鋪都有,你要是悶了就在附近轉轉就好。還有,我查過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往東走兩百米就有一家心理診所,你……”

靳楠忽然住口,因為妹妹正用一種極其古怪的表情看他,原因很簡單:“我忘了你是一個不知東西南北為何物的人。”何念念點點頭笑了,的確,她是個極其沒有方向感的人。

問路的時候,最討厭人家回答她東西南北,就不能用前後左右回答嗎?

靳楠覺得有些傷腦筋了:“我家妹妹這方向感,出門都能把自己弄丟,你說我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出門呢?”

這個顧慮就屬於多慮了,這幾天她沒事就到樓下走走,也算是熟悉了不少,況且:“認識路的最快方法,就是迷路。放心,我不走遠,我就在附近兜圈子總能兜回來。”

她舉起手發誓,一本正經信誓旦旦。金楠準備回去上班了,走前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以懷他……很擔心你,又沒好意思直接打電話給你。其實他,還是很在乎你。”

在乎嗎?那夜如果不是她的突然闖入,他和容允惜……她不想再去想,搖了搖頭:“哥,我們已經離婚了。”

靳楠啞口,點點頭,她現在還是過不去那道坎。這種事情勉強不得,畢竟一條人命擱在心中二十幾年,不是說說就能想開的。

靳楠出任務了,她一個人閑來無事便想著自己做飯。附近有個果蔬市場,那裏的果蔬特別新鮮,價格也比較便宜。只是沒想到,她這自帶災星的體質,出門買個菜都遭殃。

逛這種市場,戴個編織的小草帽穿,一身長裙和拖鞋是最舒服的。也是因為太過愜意她沒有警惕,所以在她低頭挑櫻桃的瞬間錢包被搶走了……

她楞在原地三秒過後才追了上去,邊追邊喊。在這異國他鄉的街頭,拖鞋都跑飛,帽子也不知道掉哪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看來她是真的要認命了,自己這自帶災星的體質,隨時給自己招災,還真是冤枉的薛以懷。她坐在街頭,揉揉泛疼的膝蓋,幸好只是掉了點皮。她嘆了一聲,喃喃自語:“何念念啊何念念,你為什麽每次都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忽然感覺頭頂有東西壓下來,眼前一黑帽檐擋住了視線,一道很好聽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就這點錢也值得你這麽追。錢包帽子還你,不用謝我。”

十分地道的中文,她擡起頭望去,市場上湧動的人群分,她已經不清剛才說話的人是誰了。

恍惚間,她突然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發生過一樣。錢包裏的錢沒有少,靳楠交代過她,出門不要帶太多錢,所以……她傻傻的笑了笑,想起剛才那人說的話,這點錢也值得去追,她紅了臉頰。

錢是少,可也不能白搭給搶劫的人不是?

她笑了笑,剛走幾步,腦海裏猛然想起了一個畫面。

熱鬧的沙灘上,大雨將至,風猛然刮起,她十分狼狽。那記憶裏,也有一道很好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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