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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這不是還沒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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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靜靜地看著他們,直到手邊的那扇門被拉開:“念念,你也要走了嗎?那我送你回家吧!”

說話的人正是那追了寧如姍許久的男作家康巽。梁琰的突然出現,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他,寧如姍就已經被梁琰帶走了。留下的都是傷心人,念念最是聊得投機的。

何念念回過頭,對他搖了搖頭:“沒有,我還沒喝夠呢!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這裏太吵了。”

酒雖然醒了一半,可她兩頰還是一片酡紅。康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轉身去拿了外套,而她筆直得站在門口卻也沒有再轉過頭看他們。

容允惜看來一眼薛以懷,他不知何時已經松開了摟住她肩膀的手。在他向前邁開步子之前,容允惜搶先走向前對何念念道:“念念,你的手沒事吧?你不接以懷的電話都把他擔心死了,你怎麽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這話,怎麽聽起來句句都不在點上呢?反而更像是在提醒薛以懷什麽。

何念念帶著一絲酒意,轉過頭笑了笑:“這不是還沒死嗎?”

容允惜被她的話給噎住了,有些為難地望向薛以懷又道:“念念,你可能誤會了,我們……”還沒等她說完,身後的薛以懷已經邁開了大步子直接從她身邊走過,直直向何念念走去。

他皺了皺眉頭,她手臂上還包紮著紗布,纏著幾圈依舊透著微微的紅色。他脫下外套給她披上,一貫的語氣:“回家吧!”也是一貫的語句,沒有多餘,十分簡潔。

康巽拿了外套出來,見兩人氣氛奇怪:“念念,這位是……”

何念念此刻實在是不想與薛以懷說話,幹脆道:“不認識。”

於此同時,薛以懷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她老公。”說完,直接拉著她的手要走。康巽看兩人實在是很奇怪,並沒有聽寧如姍說起在她這個朋友是有老公的。

傷在手臂上,她不願走,他這麽用力一拉就扯到了傷口,她不禁吃痛悶哼了一聲。康巽就看不下去了,向前幫她甩開薛以懷的手:“這位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念念到底是什麽關系,可是如果你真心疼她的話,就不該勉強她。”

薛以懷看著她輕輕捂著自己的傷口,他有些懊惱。剛才他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生氣?並不是因為看她身邊又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而是她受傷了不告訴他,她何時離開也不告訴他,手機關機不讓自己去找她。

現在,明明受了傷,卻還來這種地方喝酒。她身上散發著酒精味,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他轉過身去,看著容允惜有些抱歉:“允惜,我讓陳齊過來送你,他就在附近應該很快就能到了。”他讓司機過來接她,意思很明顯了。畢竟正宮太太受了傷就在他面前,他又怎麽能當做看不見呢?

容允惜落落大方地點點頭,越過他還是對何念念又道了一句:“念念,你別誤會了以懷,因為我過來相親,有些擔憂所以就拖著以懷過來幫我把關。”

相親?她容允惜也需要相親嗎?市長千金,從小家境優渥,身材臉蛋學識樣樣出挑。身邊貼上來的男人不計其數,她還需要走相親這一步嗎?再看看薛以懷,剛才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他嘴角有點淤青。

相親相到受傷?

她依舊不吭聲,看著兩人感覺像是唱雙簧。她轉過頭看一臉正義的康巽:“我們走吧!”

薛以懷擋在了她面前,怕他又用力拉扯,她趕緊捂住受傷的傷口。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落在薛以懷眼中卻有些刺疼。他彎下身將她抱起,側過臉對康巽道:“你應該是寧如姍的朋友吧!轉告她一聲,念念她老公先帶她回家了,至於跟她的賬以後再算。”

這赤果果的威脅,聽得康巽一臉不悅,不禁望向何念念求證:“念念,他真是你老公嗎?我怎麽覺得他對姍姍十分不友善呢?”

何念念頓了頓,一臉抱歉地對他回道:“沒事沒事,他對誰都這樣。”再沒有下文了,薛以懷抱著她走在五彩燈光閃爍的長廊,從容允惜身邊走過的時候,亦然沒有多做停留。

何念念不經意轉過臉,卻對上她的目光。她雖然淡淡地笑著,可笑容卻是那般勉強。眼底沒有絲毫笑意,反而是滿滿的遺憾和失落。

車子的後座上,放著重新裝裱好的那幅作品。另一旁是一大包包好的醫用紗布和棉簽,還有一些藥水。何念念猛然想起來,這包藥有些眼熟。原是自己在醫院的時候走路都分了神,醫生開好的藥忘記拿了。

一路上他不言她不語,直到回到家門口。車子停下來,他卻沒有熄火:“還疼嗎?”

這不廢話嗎?你拿玻璃紮幾下看你疼不疼。她繼續不理會他,他卻不再端著那副高冷的面容,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對不起。”

他說什麽?何念念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他說,對不起!

他語氣變軟,帶著一抹自責:“以後,不管遇上什麽,你都需告訴我。我不準你這樣獨自忍受。受了傷也不對我說,我不是你丈夫嗎?你讓我如何好受?”

她心裏暗暗想,你是不是我丈夫,這個答案現在分模糊啊!

他不好受,因為什麽?她把頭撇向一邊:“你不好受?我看你這不挺好的嗎?還能陪老情人去相親,不對,這相親怎麽還能相出淤青來?總不能是……親出來的吧!”回過頭,指尖故意用力按在他淤青的傷口上。

薛以懷故意用力抽氣:“手下留情啊薛太太!是不是親出來的我也很模糊,不如薛太太親親看?”

她垂下頭,沈默了很久才說話:“薛以懷,你說你對容允惜沒有別的念想了,可她對你的念想卻是那麽深,難道你感覺不到嗎?如果我說,今天在展館是她絆了我一腳我才摔倒的,你信嗎?”

她連續拋出了兩個問題,讓薛以懷有些意料之外:“允惜她不會這麽做的,她不至於如此不堪。”

他側過臉看他,笑得十分苦澀:“這話的意思……那就是我的想法太不堪了唄?”

薛以懷搖搖頭:“你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我想跟你真的誤會允惜了,她已經學著放下,開始一段新的生活。過去的一切,她都打算放下了。只是今天相親的對象實在不行,大打出手也是因為對方太過放肆。”

他這是向她解釋事情的細枝末節?以前的他,恐怕是壓根不屑解釋吧!她楞了楞神,電話卻響起。莫宛彤明天下午到達,她打算去接接機。

“明天海濱晚會也要開始了,我會很忙恐怕沒有時間陪你去接機了。就讓陳齊送你過去吧,這樣我也放心些。”

海濱晚會就要開始了,這場姍姍來遲的晚會,一推再推終於要舉行了。她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拖後腿,所以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去就好。放心,我手傷到的只是皮肉,又沒有斷掉,開車不成問題。”

她堅持不用陳齊,薛以懷也只好同意了。當年她還是個人事專員的時候,上班可勤了,現在當了總裁助理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反正她的工作可有可無,晚上能到場露個臉就好。

薛以懷連家門都沒進,直接就開著車跑去了公司。今晚恐怕還要加班,只是交代了幾句話:“傷口不要碰水,晚上等我回來給你換藥。”

站在門前搖搖頭嘆氣,隔壁閆飛家的門口,他的車停在那。作為這次海濱晚會聯合主辦方之一,薛以懷火急火燎趕去加班,而閆飛卻早早就在家裏悄無聲息。

她剛轉頭,卻清晰地聽見玻璃落地的聲音。不遠不近,就是從閆飛家傳出來的。這一聲響後,卻再沒有一點動靜。何念念有些納悶,握著門把手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還是過去看看吧!今天她聽到一次這聲音是自己受傷,她可不想這第二聲會是閆飛受傷。

敲了敲門,沒有動靜。她貼著門口聽,屋裏一片寂靜。難道他不在家?那車子怎麽會停在這?剛才那聲響,大概是碰到了花瓶之類的,可有人在家起碼也會應一聲吧!

她只好打了閆飛電話,屋裏聽見了鈴聲響起,卻一直沒有人接。難道手機也忘記帶了?剛想掛斷,卻傳來了閆飛沙啞的聲音:“餵……”

這聲音可不對勁:“閆大哥,你在家嗎?”叫習慣了閆大哥,她好像有些改不了口了。

電話那頭,閆飛慢了好幾拍才悶悶地嗯了一聲。可她再說什麽,他卻都沒有回應了。何念念有些慌張起來,不顧了什麽了,帶著傷她費力地翻入他家花園。幸好花園的落地窗打開著,她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著急地叫了幾聲:“閆大哥,你在哪?”

簡潔的房子裏,飄蕩著寂靜。她掃了一眼,窗明幾凈,幹凈得不像有人住過似的。她又撥了閆飛的手機,卻提示著已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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