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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醫生是看醫術,不是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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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出院了,何念念都快按捺不住自己那顆激動的心。

常戩還在嘮叨著出院後的註意事項,她拿出十二分配合的態度連連點後。常戩叨嘮完了以後,無奈地笑了笑:“出院後還是要多加小心,希望我們下次不會再醫院碰到了。”

這人還是挺幽默的,忽然想起他那個面目如畫,聲音如清泉的師弟便問了一句:“對了,上次那個叫你師兄的,他扶了我一把那個,他也醫生嗎?什麽科的?”

常戩插著兩手,用一種極其不放心的眼神看她:“你打聽這個做什麽?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太太是不是都……空虛寂寞冷?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何念念抓起枕頭就砸過去:“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就是好奇問了一句而已,瞧你這人思想怎麽就這麽齷蹉呢!我是看他穿白大褂卻沒有佩戴工作證,所以有些好奇。關鍵是,他那模樣可真是古文中描繪的那樣,‘陌生人玉如,公子世無雙’,都是師兄弟差別怎麽就那麽大呢?”

常戩切了一聲,鄙夷道:“醫生是看醫術,不是看臉的!我師弟不是我們醫院的,他只是過來進行醫術交流的。我說薛太太,吃著婉裏的真的不好!”

“哦?是誰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薛以懷剛到門口便聽到了醫生的話,不用想都知道一定又是他的薛太太在撩漢了。

常戩輕咳一聲:“薛太太想吃火鍋了,嗯……就是這樣的。”

最後一個走進來的病房的人,手捧一束紫色滿天星,何念念笑了笑走過去:“你怎麽也來了?”

閆飛笑了笑:“你可是我用半條命救回來的,你出院這麽大的事我當然得來慶祝一下!”

何念念接過滿天星若有所思道:“你這話是在暗示我要好好回報你嗎?恩、公?不過這年頭不流行以身相許,不然報恩也就沒有那麽傷腦筋了。”

薛以懷嗯了一聲,聲音拉得老長。他咬著牙摟過她的腰:“當著你老公的面說這種話是不是不太合適啊?薛太太?”

何念念掃了他一眼,只是冷冷道:“不要妨礙我撩漢,薛先生!”

略顯尷尬的氣氛,還是靳楠把它給結束了:“時間不早了,爸媽已經做好飯菜等著你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蒼大的職工樓裏,寧如姍和莫宛彤筆直地站著就跟兩門神似的。何念念向前走了,就沒有發現身後的人都沒有跟上來,而門口的兩門神已經一人抱著一盆水朝她走了過來。這架勢……

“餵餵餵……這天氣可冷了!你們不是想潑我吧!”她話音剛落下,兩人拿起盆裏的柚子葉沾上水開始灑向她。何念念直翻白眼,“這又是個什麽說法?你們兩要是說不出個門道來,這兩盆水就麻煩你自己倒身上去!”

寧如姍聳聳肩表示這是江心樂委派她們這麽幹的,如果她非要一個解釋的話:“你去問你婆婆吧!要是她說不出個門道來,我們兩幫你把這水倒到她身上去如何?”寧如姍沖她眨眨眼睛,表情十分欠揍。

如何你妹啊!她還能去質問婆婆不成?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來啊!

門一開,江心樂笑著走過來:“柚子葉經常用來祈福、驅邪、避穢、消毒的祥瑞之物,這水是無根之水。這麽做是為了給你驅散晦氣,消災消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也是我們對你的祝福。”

艾瑪呀,這麽一說來,她除了感恩都不能再說什麽了。

廚房裏父母忙碌的身影,有一瞬間像是回到了過年的感覺。她是這次聚餐的主角不用勞動,寧如姍負責陪著她聊聊天,可是這廝的目光一直都黏在閆飛身上。

何念念偷偷掐了她一把:“我說姐們,你的靈魂出竅了。閆飛是挺好的,不過你和梁琰怎麽回事?”聽說她被困醫院的這些日子裏,寧如姍跟梁琰廝混得有些厲害。

寧如姍啐了一聲:“我跟他怎怎麽樣啊!天天纏著我打游戲,我都快被他煩死了!好不容易見到閆飛一面,那家夥卻跳出來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你那小姑子不是喜歡他嗎?就不能讓她看好那狗皮膏藥啊!”

何念念又掐了她一把,這種話她可不能對莫宛彤說。梁琰已經十分清楚的說了對莫宛彤沒有男女之情,她要是對她說這話,豈不是在傷口上撒鹽!

“寧如姍,我怎麽感覺……在你和梁琰身上聞道了一種愛情的味道?”小打小鬧不是就是平凡愛情的正確開打方式嗎?

寧如姍一副見鬼的模樣瞪著她:“何念念,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跟梁琰組隊打怪還行,要我跟他談戀愛……呵呵,太奇怪了!我還是喜歡閆飛這種有男人味的,當然……”她忽然壓低聲音,“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崇拜你哥了,我忽然發現,他也好有個人魅力!”

寧如姍就是個善變的女人!

“念念,你覺得我做你嫂子怎麽樣?”寧如姍捂著兩頰,這羞澀的模樣在她看來……好欠揍!

何念念長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姍姍啊,我覺得你還是禍害閆飛好了,我實在是不想看我哥頭頂上長草原啊!求放過!”

天氣忽然陰沈了下來,雨是說下就下,俞文忽然想起了樓頂還晾著床單。閆飛主動請纓跟著她上樓頂收床單,俞文是越看閆飛越是喜歡。就說不出原因,就是親切,可他怎麽就有女朋友了呢?

閆飛撈起袖子,胳膊長很快就把床單被套全都了回來。俞文想分擔一些他卻道:“阿姨,我拿著就好了!”

俞文點點頭,忽然看到他手壁上一道傷疤看得有些出神,閆飛叫了她一聲她有些恍惚地走過去:“你這傷疤……”

閆飛笑了笑:“估計是小時候調皮被燙的。怎麽了?”

俞文搖搖頭,帶著閆飛下樓:“放床上就好。”

“這是……念念的房間?她跟靳先生的感情真好。不過阿姨,我能冒昧地問一下為什麽念念的哥哥姓靳嗎?”何念念的房間裏沒有一張跟薛以懷的照片,基本上都是跟靳楠或者父母的。就連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裏,都是她和靳楠的合照。

俞文淡淡地笑了笑,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念念小的時候我和她爸爸都很忙,很少有時間陪她,多數時間都是小楠帶著她。所以念念現在她是被哥哥帶大的,這也不假。別人家的兄弟姐妹那個不是吵翻天的,我們家這兩個從來不吵,念念最崇拜的人就是她哥哥了。”

俞文頓了頓:“小楠不是我們親身的,卻勝似我們親身的。”

閆飛恍然大悟一般:“對不起阿姨。”

俞文搖搖頭,握起他的手,小心地觸摸到他手壁上的那道傷疤:“這世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巧的事呢?還是老天爺可憐我,所以把你帶到了我的面前。”

俞文眼角泛起了眼淚,閆飛不解:“阿姨,您這是怎麽了?是我提起了您的傷心是嗎?”

俞文搖搖頭:“念念其實還有一個哥哥,那是她親哥哥。如果他還活著,他今年跟你一樣大。有一年除夕,我正在炸酥肉,那孩子想幫忙,卻不小心弄翻了鍋頭。滾燙的油鍋傾倒,幸好他爸爸拉得快,只是被濺出來的油燙到了手臂。我記得那燙出來的傷疤,跟你這個好像。”

閆飛皺了皺眉,心跳有些狂亂不受控制:“後來……後來他出什麽事了?”這話本不該問的,可是他竟有些不受控制。

俞文抹了抹眼淚,長籲一聲:“在他失蹤半年後,在水庫裏被撈了出來。”

剛才還握緊的拳頭,閆飛悄悄松開了。不知為何剛才還緊張到狂亂的心跳,這瞬間就平覆了下來,只是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窩著心口,是……遺憾嗎?他說不上來。

“媽,你們再聊什麽呢?”何念念見兩人到她房裏半天也不出來便過去瞧瞧,沒想到俞文竟然偷偷抹著眼淚。

俞文搖搖頭:“只是……看著閆飛這孩子,總是不由自主想起你大哥來。”

大哥是家裏不能說起的禁忌,只要一提起母親總是傷心不已。何念念過去抱住俞文:“媽,大哥一定在天上看著您,這麽大年紀了還哭鼻子會笑話您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和二哥嗎?”

何念念轉過頭有些抱歉地看著閆飛:“年紀大了就是多愁善感。”

閆飛搖搖頭:“是我不好,讓阿姨想起過去的事了。”

何念念笑了笑:“你別說,還真是。我大哥的名字裏也有一個飛,你也叫飛,難怪我媽每次看到你都會想起大哥。”

閆飛一滯:“你說……你大哥也叫飛?能問一下他叫什麽嗎?”

何念念嗤笑一聲,卻做個了禁聲的動作:“不能說,一說我媽又得哭了。母親大人,今天我出院您就開心一點好不好?”

俞文笑了笑,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擦幹了眼淚站起來對閆飛道:“小飛啊,以後有空常到家裏坐坐。”

閆飛剛還平靜的心,忽然像被投進了一顆大石頭,他有些恍惚:“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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