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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用早飯、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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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男子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封錦無奈的搖頭。從小被慣壞了的大少爺,即使是經過訓練,還依然這麽傲氣兒十足。

傅均霆離開之後,封錦便收拾了東西,關好門窗就寢了。

因為她已經打定主意,早一些離開傅家,回到驚雲山了。之所以在這裏待這麽久,她就是在等麥有禮對傅家發難。現在看來她還真小看傅家了。

既然麥有禮的事兒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被壓下去了,她也該離開了,繼續回山上去做她的守墓人。

翌日早晨,封錦早早的起床,疊好了床鋪。

開門,就看到了站在外面一身戎裝,身形筆挺高俊的男人。

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傅均霆額前的碎發上沾上了露水的痕跡,一看到封錦,那張冷峻英氣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笑意。

“早。”

“早…你怎麽在這兒?”封錦四周掃了一眼,因為太早此刻只有幾個下人在打掃院子。

早上的外面空氣清新,封錦一走出來迎面而來的便是一陣清新空氣。她深吸口氣,嘴角微揚:“傅少爺這麽早在這裏等我,有什麽事?”

傅均霆目光落到她擱在桌子上的小包袱,擡手指了指:“我在打賭你會不會不告而別。”

“……”

“現在看來,我贏了。”傅均霆眉梢噙著淡淡的笑,他身形挺秀高頎,一身戎裝給那份隨性增添了幾分冷意。被他盯著,封錦覺得有些不自然。

“打賭?和誰?”

“我自己。”

“……”

“我猜的果然沒錯,你真的要不聲不響的走。”昨天晚上的對話傅均霆都記得,封錦說她只是跟自己說一聲,並不用自己答應。

所以,怕她不辭而別。傅均霆幾乎一夜沒睡,一大早就等在了外面,就是為了跟她打個照面。

視線再一次掃過小包袱,傅均霆淡笑:“不聲不響的離開,不知道的還以為偷了我們傅府什麽寶貝呢!”封錦站在門口,側身給他讓開路,示意他去檢查小包袱。傅均霆沒有動,單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就算要走,也先吃了飯再走吧?畢竟,本少爺在家吃頓飯很難得的。”

他在家吃飯難得不難得和封錦還真沒什麽關系,但是想著人家收留自己這麽久,就這麽一聲不吭的離開,的確不太禮貌。

何況現在傅均霆就擋在門口,若是自己還執意要走,倒顯得矯情誤事兒。

不管封錦同不同意,傅均霆直接前面帶路,略微思索封錦才跟上去。

傅府前廳,下人們把飯菜都擺上了桌。傅老爺子和二太太一同從書房走了出來,正好看到從門口走進去的傅均霆和封錦。

“呦,霄凡來了,難得難得,你難得在家,好好陪你爹吃頓飯。”二娘金牡丹看到傅均霆眉開眼笑,那副溫柔勁兒看上去真的是位慈母。

然而金牡丹餘光一撇看到封錦的時候,臉上的笑瞬間收住。她站在傅老爺身邊,輕扯了扯自家相公的衣角,低聲道:“老爺你看,霄凡把那個從外面帶來的女人帶進了正廳。”那嬌嗔的語氣很溫婉,撒嬌一般。

傅老爺擡眸看了一眼慢傅均霆一步的封錦,對身邊的金牡丹道:“封錦是傅家現在的守墓人,而且還救過凡兒的命。”

一聽這個,金牡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當下眉頭擰緊,“老爺你說她是守墓人?”

守墓人三個字,一聽就給人一種散發著冷意的感覺,尤其是像傅家這樣的大家庭,一聽說封錦的身份,金牡丹當下就不淡定了。

她上前一步想要說什麽,被傅老爺察覺扯了回去:“你做什麽?”

“我要讓霄凡把她帶走,老爺她可是守墓人,多不吉利啊!霄凡怎麽這麽不懂事,讓這種人來正廳,真是…”

“胡鬧,再怎麽說也得吃完飯再說。”傅老爺不是不計較這個,但是因著礙於面子,加上封錦救過自家兒子,老爺子只能先忍著不說。

管家是個明眼人,註意到金牡丹看封錦的眼神,為了不鬧出亂子,當下轉移話題跟老爺說:“老爺,大小姐說不用等她了。所以……”

“都坐吧!”

有了傅老爺子的話,眾人才都紛紛落了座。

飯桌上人不多,除了傅老爺和金牡丹,還有傅均霆、封錦、還有兩個男子一老一少,自始至終禮貌有加也不多話。

“封姑娘傷怎麽樣了?”飯中,傅老爺問了聲。

封錦停下筷子,回了句:“已經好多了,封錦這幾日打擾了。”

“哎!你本就是為傅家,為救霄凡受的傷,怎麽能說是打擾。傷好了有什麽打算?還回山上?”對於傅老爺的先禮後兵,封錦還是多少有些明白。剛剛二太太拉著他說了什麽離得太遠封錦聽不到,但是看得出二太太很不待見自己。

傅老爺這麽問,想必也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離開的打算吧!

“是,我也打算盡快回到山上。”封錦的回答,讓金牡丹一喜,就連傅老爺也似是滿意的點點頭。

一直靜靜吃飯的傅均霆聽到封錦的回答,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停,不給人捕捉到的機會隨即恢覆如常。

“爹爹,娘,哥哥早上好。”稚嫩清雅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傅秋月還未走近前廳,聲音就極其響亮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傅秋月也不急著坐下吃飯,她先走到傅老爺身邊抱了抱,又在二姨娘的臉上親了下,隨後張著手臂朝傅均霆走來,還未靠近就因為傅均霆微微躲過的樣子氣的跺腳。

封錦顯然已經習慣了傅大小姐這副撒嬌的樣子,作為外人,她保持沈默,好好吃飯,以不惹麻煩為主。

然而,傅秋月卻沒這麽好心的準備放過她。當註意到哥哥身邊坐著的封錦時,傅秋月當下眸光睜大了幾分,她難以置信的看了眼封錦有看向了自家從容吃飯的哥哥,“哥,她怎麽在這兒?”

“她現在住在這裏,吃頓飯有問題嗎?”傅均霆說的極其自然,而且頗有道理。所以,傅秋月也不好再說什麽。盡管心裏很不願意和封錦在一張飯桌上吃飯,但傅秋月再怎麽說都是從小受了教養千金小姐。

當著眾人的面,她自是不敢多說什麽。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就有人為傅秋月添了飯。她是二姨娘親生的,上面還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哥哥在外求學,所以只有她這個女兒在身邊,二姨娘十分的嬌養這個姑娘。

夾菜,問長問短,時不時對傅老爺說自己那個遠在外面的兒子多麽的爭氣,又說傅秋月多麽的乖巧。

整頓飯下來,封錦發現,和她一樣安靜吃飯的局外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傅均霆。

因為自始至終,傅老爺就沒主動跟兒子說句話,在二太太說起自己兒女多麽乖巧懂事的時候,傅老爺的眉眼裏都帶著滿意的笑意。而在吃完飯起身的時候,傅老爺子就冷聲把傅均霆叫進了書房裏。

傅老爺的書房清一色的老式裝修,暗漆色桌子,上面放著厚厚書和文件,最上面擱著一個老花眼鏡。

傅均霆進到書房的時候,傅老爺已經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落了座。他拿起老花鏡,似是隨意般的開口問兒子:“封錦你打算怎麽辦?”

“讓她先養好傷,剩下的事以後再說。”傅均霆站在桌子前面,高俊的身形帶著一絲隨性。對於父親他尊重卻不是很熱絡。

傅老爺也知道他們父子之間有隔閡,這麽些年他也想過把隔閡解開。然而這個兒子像是生來就是跟他作對的一般,從來不順自己的意,他為他安排的路是讀書做生意,而傅均霆卻執意進了軍校,端起了槍桿子。

其實傅老爺也不是老糊塗了,傅家再家大業大,現在也終究是個做生意的。想要在這亂世中站穩腳跟,家裏有個從從軍的,多少也算件好事兒。但是老爺子就是擔心吶。他一共就倆兒子,二兒子又遠在他鄉,適逢亂世,今天保不齊明天會發生什麽,所以他怕,怕傅均霆受到什麽傷害。

本來傅老爺問兒子,是想聽聽兒子對於封錦還能不能守傅家古墓的事的意見。然而聽了傅均霆的回答,老爺子剛剛坐下便騰地站了起來。

“以後再考慮?你知不知道麥有禮是不會放過她的,畢竟她……”畢竟封錦傷了麥有禮的命根子,即使她手下留了情。

後面的話老爺子沒完全說出來,但是眉心也多少帶了一絲薄怒。“你還打算留下她?把她趕緊送走,別送回山上了,守墓人的位置另選人。給她些錢,讓她離開京華吧!”

傅老爺不光是為了麥有禮,還因為以前的守墓人在的時候沒有出現過這種事,即使有盜賊,也從未鬧出過這麽大的動靜。

加之二姨娘在得知封錦的身份後,一直在老爺子面前說她的身份不祥。所以,傅老爺子想讓封錦趕緊離開,連守墓人也不用她做了,只要之後別再看到她出現在京華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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