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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你會成為一個壯烈犧牲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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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局……是我最不想殺的一個人。”彭玉函輕聲囁嚅道,“當初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有機會進市局工作。那一天,他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晚上去他家,有事商量。我聽他語氣很沈重,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到了他家,他勸我自首……你知道嗎,第一個發現我是兇手的,就是邢局。”

畢煒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麽“神探”,但是現在,他很後悔。如果他先於邢甫邦發現案子的漏洞,那麽可以有兩個人不必死了。

“所以你一開始就布置好了,對嗎?”畢煒問道。

彭玉函“嗯”了一聲:“我既然知道了邢局叫我去他家的目的,當然要做好準備了。帽子、口罩、兇器……花瓶,我全都帶著呢。我把那只賞瓶帶過去,說是送給邢局的禮物。邢局只是讓放在了一邊,他勸我自首,不停地說,不停地說……我終於忍不住了,我最後甚至說了一句:’想讓我收手,可以,讓我自首都行,但前提是……畢煒必須要死!’邢局知道勸不了我,他抓起電話要報警,我沒有選擇。”

畢煒的頭靠在了欄桿上,對於彭玉函的辯解,他嗤之以鼻:人怎麽可以這樣呢?什麽沒有選擇,什麽被人逼的,不過都是荒誕的說辭而已。一個兇手,五條人命!

畢煒控制著自己憤怒的情緒,繼續問道:“可是,據一個目擊者稱,邢局的家中出現過兩個人的爭吵,這是怎麽回事?”

彭玉函笑而不答,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一個音頻,裏面傳來了彭玉函與荊益山的爭吵聲。

只聽荊益山大聲喊道:“你以為你回來就能對付他了嗎?我不是花錢讓你走了嗎?為什麽要回來?”

彭玉函說道:“我一定要殺死畢煒!”

荊益山緊接著喊道:“荊益山,別以為你可以逍遙法外!”

畢煒聽到最後一句,忽然楞住了,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說道:“最後一句話,是剪接的吧?”

彭玉函嘿嘿一笑,點了點頭:“荊益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每天都給他洗腦,只要是能對付你,我就算是讓他去死他都會很樂意。”

畢煒輕輕搖了搖頭,問:“下一個,就是老賴了。他威脅過你,對不對?”

彭玉函的語氣輕松了許多,他眼中含淚地笑道:“沒錯,賴有光才是最該死的一個!他發現了視頻,轉而要挾我,你知道他想要多少錢嗎?五十萬!我怎麽可能拿得出來?但是賴有光說,五十萬買我的前途,這筆買賣很劃算。沒辦法,我只好也把他殺了!”

“可是,兇手是一個左撇子,而你的慣用手是右手才對!”

彭玉函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慢慢吐出來:“你說的沒錯,兇手的確是一個左撇子,但你應該知道,左撇子也是分做什麽事情。有的人扔東西,用右手,可是接東西的用左手;有的人寫字用右手,拿筷子卻是左手……”

畢煒恍然大悟:“你持手術刀的時候,用右手,但是拿著註射器的,卻是左手!”

彭玉函點了點頭,臉上面無表情。

一切都明白了,畢煒靠著欄桿,半晌說了一句:“彭玉函,你真的是個犯罪高手,原來從很早開始,你就處心積慮了。看來,是我輸了……”

彭玉函心滿意足地笑了,他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副塑膠手套,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槍,打開彈夾看了看,然後推進去,拉動了套筒,緩緩舉起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畢煒:“畢煒,這場游戲要結束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的名字,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等一下!”畢煒大聲叫道,“我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沒什麽好說的,但是我想知道羅偉和顧欣桐的人頭在哪兒?”

彭玉函看了一眼門外,說道:“就在隔壁,不過你見不到了。”

“我死了之後,你會怎麽對待琪兒?”

彭玉函的嘴角一揚,掛著勝利者的微笑:“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想,你會成為一個壯烈犧牲的前夫吧。”

漆黑一片的廢棄醫院中,“砰砰砰”,發出了三聲槍響,間隔時間很長,伴隨著三下光亮。

本來急速駕駛中的安琪兒,忽然身子抖了一下。旁邊的林書藝看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急忙問道:“頭兒,你怎麽了?”

安琪兒神情凜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白色SUV化為了一道閃電,朝著目的地一路疾馳。坐在後排的關皓看出了安琪兒的擔憂,說道:“那家醫院以前是部隊醫院,廢棄了好多年了,彭玉函的父親也曾經在那裏工作過,他一定在的。”這句話,關皓說得很沒有底氣,他對這件事也沒有信心。要不是安琪兒提議徹查,警方都很難發現彭玉函竟然與畢煒推斷的犯罪嫌疑人這麽相似。

一個多小時後,白色SUV終於停靠了在了路邊。安琪兒解開了安全帶,率先沖進了樓裏。林書藝和關皓甚至都沒辦法跟上她的步伐。

在那間房屋內,畢煒躲在了一個櫃子的後面,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鮮血從他的指尖冒了出來。

黑暗中,他盡量控制著自己輕微的呼吸,但是彭玉函的腳步,聽上去是如此的真切。彭玉函一步步在房間裏走著,他說道:“我忘了,你是有開鎖絕技的,哈哈,我可真失敗啊!”

畢煒剛才偷偷打開了手銬和鐵籠上的鎖,在彭玉函開槍之前,他奮力推開了鐵籠的門,撞開了彭玉函,撒腿就跑。前兩槍,彭玉函都打歪了。但第三槍,擊中了畢煒的小腹。此時,他疼痛難忍,汗水沁出了額頭。可他咬緊了牙關,大氣都不敢出。

彭玉函繼續說道:“畢煒,你不要心存僥幸了。我可以告訴你,這座醫院,以前是我爸的工作單位,從小我就在這裏玩,即便黑著燈,我也知道哪兒是哪兒。你還是第一次來吧?我勸你不要亂跑,乖乖出來吧,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

此時,兩人所處的房間是剛才房間的隔壁,四周圍漆黑一片。花了一些時間,畢煒才適應了黑暗,他的目光迅速在周圍搜尋,想要找一些趁手的武器。這個房間裏,有一個手術椅,周圍擺放著鐵皮櫃和桌子,靠墻的幾張桌子上,擺著幾只碩大的玻璃容器,看不清楚裏面是什麽。畢煒的手在周圍的地面上摸了摸,除了一手的灰塵,什麽都沒有摸到。

彭玉函失去了耐心,他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畢煒知道,自己手無寸鐵,再這麽躲下去必死無疑。他一咬牙,突然從鐵皮櫃子後面躥出來,朝著靠墻的桌子那裏跑過去。彭玉函眼疾手快,率先開槍,可惜這一槍在黑暗之中並沒有打中。“砰”的一聲,像是打在了鐵皮櫃上,火花四濺。畢煒一貓腰,躲在了桌子下面,他只希望自己的動作足夠快,彭玉函沒有發現。

這張桌子臨近門口,要想辦法趁機逃出這個房間。可是畢煒明白,自己的傷口流血不止,動作越快,血液流動越快。他知道,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了。

彭玉函也氣憤到了極點,他不想再和畢煒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了。彭玉函打亮了手機上的手電筒,掃著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大聲喊道:“畢煒,你給我出來,出來!”當他轉過身去,掃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只巨大的玻璃容器朝著他的頭砸了過來,情急之下,彭玉函開了槍。

玻璃容器粉碎,裏面的溶液濺了一身,裏面的器官也砸在了彭玉函的面前。彭玉函本能地低頭看了一眼,嚇得叫了一聲,地上的人頭,正是顧欣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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