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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小煒,你師父真的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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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內,每個人都泣不成聲,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最具悲情的一曲挽歌。白色的挽聯挽幛,恰如二嬸當時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是被畜生汙辱的,她希望是四奶奶老眼昏花看錯了。但是遇到這種事情,又怎麽能讓他想得開呢?於是在女兒被火化之前,二嬸悄悄找來了一個懂得這方面知識的人,花大價錢請她幫忙看一看。最後,得到的結論與四奶奶一樣。不僅如此,那個尚在學校裏學習的女法醫還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二嬸女兒的處女摸是撕裂性破壞,這意味著,她生前很可能遭受了不情願的性侵,也就是強奸!

“你最好是報警。”她給出了這樣的一個建議後,離開了。留下了二嬸一個人守著女兒的屍體失聲痛哭。女兒被火化了,葬禮結束了。可是二嬸的心中卻一百個、一千個不甘心。自己那麽心疼女兒,到底是哪個畜生幹出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二嬸痛哭過後,決定查出這件事情。但是考慮到女兒的清譽,這件事情不能大張旗鼓地展開。她想找人幫忙,可是這個人既得信得過,又能守口如瓶。

想來想去,二嬸便想到了一個人——佟勳。不錯,她原來與佟勳有仇,佟勳教訓了她的大兒子。那次是因為二嬸的大兒子糾纏著同村的一個漂亮女孩兒,那個女孩兒又驚又怕,她男朋友還被二嬸的大兒子給打了。兩個年輕人沒有辦法,只好去找找佟師父說了這件事。而佟師父去找二嬸的兒子理論。

也是二嬸的兒子犯渾,他知道佟勳一身的功夫,便想著先下手為強,先打了佟勳再說。他突然掏出了一把二尺長的刀子向著佟勳捅過來,不料佟勳眼疾手快,閃身躲了過去。既然一擊不成,兒子自然也就吃了虧。但是關於兒子為什麽被打,這麽多年了,同村人都不知道,就連佟勳自己也沒有說過。此時想起來這件事,佟勳完全是為了照顧二嬸的面子。

二嬸想了許久,決定還是去找佟勳說一下,看看能不能請他幫忙。

到了佟家,佟勳沒想到二嬸會來找他,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見二嬸欲言又止的樣子,佟勳反而是讓自己的女兒女婿躲了出去。二嬸這才說明了來意,聽到二嬸的話後,佟勳氣得拍案而起:“這天底下還沒有沒王法啦?!”他氣憤地來回走了幾步,說道:“他二嬸,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了。玉章書院裏我也認識人,我幫你查清楚這件事,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二嬸感激涕零。佟勳是出了名的俠義心腸,有他出面,這件事一定不會錯。最後臨走的時候,二嬸又對佟勳說道:“佟師父,還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鄉裏鄉親的,別說求不求。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事,你放心吧,這件事到我這兒,就爛在肚子裏了,沒人知道的。”

“佟師父,謝謝你了。”

佟勳思索了片刻,又說道:“這樣吧,以後有什麽消息我會去主動找你,你就不要來找我了。畢竟村子裏都知道我們有過節。常來常往,反而容易壞事。”

佟勳處處為二嬸著想,這更讓她心存感激了。

就這樣,佟勳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了。沒過多久,玉章書院就來村子裏搞什麽學術交流了。在那一天,許多人都不惜砸鍋賣鐵地給孩子報名去玉章書院。二嬸還在勸同村的幾個村民,讓他們三思而行。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消息傳來,說佟師父摔傷了!

二嬸聽到這個消息後,也很驚訝,她幾次想去醫院裏探望,但是看到遲尚賢夫婦守在那裏,就沒有敢進去。直到有一天,佟家沒有人,但是院門開著。二嬸瞅準了機會這才去看望佟勳。佟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是咿咿呀呀地輕聲哼哼。

看到這些,二嬸忍不住落了淚,說道:“佟師父,我對不住你呀!”

佟勳顫抖著,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了兩個字:“小煒……”

“你要找小煒來嗎?”二嬸問道。

佟勳吃力地點了點頭。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找老畢,讓他叫小煒回來。”

沒想到二嬸剛說完這句話,遲尚賢就出現在了屋裏。二嬸匆匆走了。

離開佟家後,二嬸就找到了老畢。可是她沒辦法說出事情的真相,因為這件事情歸根到底終究是牽扯到了自己女兒的聲譽。於是她只好旁敲側擊地詢問:“你家小煒是不是要結婚了?”

老畢很高興:“是啊,今年十月份就把婚禮辦了,倆人都領了結婚證了。”

“小煒這孩子心真大,這麽大的事情,應該先跟他師父說說的。你說,沒有他師父,哪兒有他今天?”

老畢沒有多想,說:“還真是這樣,我得跟這小兔崽子好好說說。”

畢煒依稀想起來了,老畢確實給他打過電話,讓他來看看他師父的。可是那一陣子畢煒忙於爆炸案,沒有放在心上。當他再回來的時候,師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讓畢煒的內心懊悔不已。

二嬸此時說道:“小煒,你師父真的是個好人!”

畢煒聽到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眼眶中的淚水不再滑落。而聽完二嬸的話之後,他也能夠在腦海中織就出事情的大致脈絡了:二嬸的女兒在學校裏被人侵犯,然後跳湖自盡(也可能是被人殺害滅口),二嬸心有不甘,找到了師父佟勳求助。師父一定是查出來了什麽,去找聶康理論,結果被人伏擊重傷。當畢煒趕回來後,這些人擔心事情敗露,幹脆殺害了佟勳……一想到這樣的事情,畢煒禁不住陣陣頭皮發麻。因為最後一段時間,守候在佟勳身邊的,是遲尚賢和佟習男,這兩個人身上都有功夫。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近佟勳……難道是,他們也和聶康是一路貨色?

畢煒越想越覺得恐怖,身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的汗珠子。他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不可能,畢竟聶康親自將他們兩人安排到了玉章書院工作。但是對於遲尚賢和佟習男而言,佟勳是師父、是父親、是岳父……不但有言教之學,更有養育之恩,他們如果這樣都下得去手,那麽跟畜生也就沒什麽區別了!

下午的時候,畢煒獨自一人去了墓地,他坐在了師父的墓碑前,將手裏的一瓶酒,一包煙恭恭敬敬地擺放了上去。畢煒拿出了兩支香煙叼在嘴裏,一起點著了,然後拿出一支放在了師父面前,自己吸著一支。

望著冰冷的墓碑,畢煒頗多的感觸,他囁嚅著說道:“師父啊,你就這麽走了。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點兒回來,你就不會……”他的嗓音哽咽了,“你這一輩子,教了三個徒弟,但是三個都不成器,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啊!”

畢煒吸了吸鼻子,一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失聲痛哭:“原以為我結婚的時候,您還能硬硬朗朗的,可是你卻撒手而去了,我這心裏快悔死了,你知道嗎?您怎麽這麽固執呢,如果您當時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這件事,也就不會像後來這樣了。師父啊,我的好師父!”畢煒終於按捺不住悲傷的情緒了,伏地嚎啕大哭,他的哭聲悲切,隨著風聲嗚咽,傳到了很遠很遠。

安琪兒追了出來,很遠就看到了畢煒一個人在那裏哭泣。她深受同感,沒有走上來,只是靜靜地看著畢煒。

畢煒的頭貼在地上,呢喃說道:“師父,老三已經去你那邊了,你該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他。其餘的,交給我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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