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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師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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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煒走到了治安崗亭前,不耐煩地敲了兩下玻璃窗。保安來開了窗戶,沒好氣地說:“幹嘛?”

畢煒掏出了警官證:“警察,出來。”

誰知,保安看到警官證絲毫不怵,反而梗著脖子說道:“嚇唬誰呀,警察了不起啊?”

“嘿,真讓你說對了,警察就是了不起,你給我出來!”

保安大聲喊道:“老子就不出去,你能怎麽樣?”

畢煒可不慣他這個毛病,一把抓過去,揪住了保安的衣領,雙手向外一拉,將這個人拽了出來。保安頭下腳上地掛在了窗戶上,大聲喊著:“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畢煒蹲下來看著他的窘相,冷笑兩聲說:“兄弟,喊錯了吧?你不應該警察打人了,應該喊警察殺人了!”說完,畢煒飛起一腳要踹向保安的面門。嚇得保安趕緊捂住了腦袋大叫。

“畢煒!”安琪兒喝了一聲,畢煒踢出去的腳生生收住了,這一腳,距離保安的腦袋還有五公分。畢煒沖安琪兒一笑:“我跟他鬧著玩呢。哪能真踢啊!”他轉而對保安說道:“小子,下次招子放亮點兒,別他媽這麽狂,要不然容易吃虧。”

說完,畢煒起身準備和安琪兒離開了。可就在這時,玉章書院的大門打開了。一個戴著眼鏡,渾身散發著書卷氣的男人站在了門口,他看到畢煒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下了臺階,快步迎了過來:“二師兄!”

畢煒聞聲望去,見到來人後,冷笑了兩聲說:“老三,當哥哥的想見你一面,太難了吧?”

畢煒給安琪兒和聶康相互介紹。安琪兒看著眼前這個中等個子的男人,怎麽也想不到他會在這裏當體育老師。聶康說道:“既然來了,就請你們進去坐坐吧,走走。”他很熱情,迎進了畢煒和安琪兒。不過,只是穿過了門口,在旁邊的門房裏沏上了一壺茶,並沒有真的要往學校內部走。

聶康說起了自己近些年的經歷:“從體大畢業後,我就來這裏當老師了,這一晃也過去了幾年了。”

畢煒問道:“體育老師?”

聶康一楞:“師兄,你覺得我除了體育老師,還能幹別的嗎?”

兩位師兄弟都笑了。不過畢煒很快話鋒一轉:“師弟,無事不登三寶殿。按理說,我們也有七八年不見了,來找你不應該說這些話,但我還是要問一句:師父他老人家是怎麽受的傷?”

聶康聽到這裏,臉上的表情瞬間化為了悲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這事呀,全怪我!”

畢煒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聶康。

聶康說道:“說起來是三月底時候的事了,我們學校想要跟周圍的村鄉鎮中學完成一次教學交流的考評。我是大火村出來的,就聯系了咱們村裏的初中。應該說,這次的學術交流是失敗的。我沒想到我們去了一次後,村民們竟然都來我們學校報名了。我可沒有搶生源的意思啊!”

畢煒說道:“沒人問你這些,說師父的事。”

“那天,師父也去了。教學交流完了,學校的負責人就帶著老師學生們離開了。因為我有段兒時間沒回去看看了,就想住些日子再走。第二天,師父來看我。當時他挺喜歡我們學校的教學方式的,還問我在這裏工作得順不順心,我都一一回答了,說挺好的。師父那天很高興,我還陪他喝了點兒酒。誰知道……老爺子回去竟會出事呢?”

畢煒沒說話,只是盯著聶康看。

聶康看到畢煒的表情,說道:“師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沒有,你想多了。只不過師父出了這事,我想弄清楚而已。老三,師父是習武之人,身體有多壯實,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聽大師兄說,師父是摔了一跤,渾身上下竟然有七八處骨折,你覺得這事正常嗎?”

“這有什麽不正常的?”聶康說完這句話後,就覺得失言了,他楞了一下後改口說道,“我家門口的那臺階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好是一個下坡,臺階陡,又長。我看到師父的時候,他都滾到下邊去了。我覺得,可能是他頭一腳就踩空了,這三五十級臺階滾下去,別說是個八十六的老人,就算是二十五六的大小夥子也受不了啊!”

畢煒笑了一下:“行,事情鬧清楚了就好。回頭,我給大師兄他們打過點兒錢去,師父出了事,咱們這些當徒弟沒表示可不成。”

聶康連連點頭:“對對對,師兄啊,上次我走得急。這次我帶著呢。”他從衣兜裏拿出來了一個信封:“這些不多,但也是我一個月的工資了,麻煩你替我轉交給大師兄吧。”

畢煒也沒有推辭,接了過來。然後就告辭了。臨跨過門口門檻的時候,畢煒忽然轉回身來:“老三,不帶我參觀參觀你的工作單位嗎?”

聶康楞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孩子們都上課呢,要不明天吧,明天你來了,我一定帶你好好看看。”

畢煒的眼睛掃過了正門門口,這裏有一堵巨大的影壁,兩邊是兩道月亮門,只有穿過去才能看到學校裏的格局。他說道:“好,那就明天,我們說定了!”說完,畢煒和安琪兒這才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安琪兒看畢煒一言不發,她問畢煒,是不是還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

畢煒說道:“反正我無論如何不相信,我師父摔一跤就有七八處的骨折。你想一想,肋骨插進了肺葉,平時摔一跤的人怎麽可能會受這麽重的傷?”

安琪兒一驚:“你的意思是……師父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畢煒不說話了,他正是這樣想的。可是像師父那樣的好手,有幾個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呢?除非對方也是個高手,而且不止一個人。畢煒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他的手忍不住攥成了拳頭,微微顫抖著。

如果他的猜測都是真的,一想到師父八十多歲的高齡被幾個人圍攻,畢煒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恨不得那幾個人就在自己面前,親手將這些人渣撕碎!

晚上,畢煒去找了一個人——文碩。他知道今晚文碩會跟齊菲菲在家裏共進晚餐。文碩打開門,看到畢煒和安琪兒的時候,小小的驚訝。因為沒有案子的時候,畢煒很少來這裏。何況今晚是文碩與齊菲菲的二人世界。

而畢煒進了門,一句話都沒有對文碩說,反而是拉著齊菲菲問道:“有什麽辦法讓不能開口講話的人開口說話?”

齊菲菲蒙了:“你說什麽呢?”

畢煒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麽問也不對,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一位老人,受傷嚴重,現在說不出話來,有什麽辦法能跟這個人溝通嗎?”

齊菲菲茫然搖了搖頭,她詫異地看向了安琪兒,眼神中充滿了詢問的意味。她根本搞不懂,為什麽畢煒晚上突然來這裏,還上來問她這樣的問題。

“畢煒,出什麽事了嗎?”文碩問道。

安琪兒說:“還是我來說吧。”她簡單地將畢煒師父的問題說了一遍。

齊菲菲聽後,沈思了片刻,說道:“這個問題……我們平時照顧病人的時候不是沒有遇到過。我聽我同事說過,她以前照顧過一個得了漸凍癥的病人,平時和這個病人交流,是靠這個病人眨眼睛。”

“眨眼睛?”

“對,眨一下眼睛,代表是;眨兩下眼睛,代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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