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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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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煒趕到了約定的地址,這裏是一處即將拆遷的老房區,典型的北方四合院的風格,中間窄窄的一條胡同。畢煒老遠就看到了同事駕駛的車,而沈金東的車停在了前方不遠處。畢煒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車窗打開後,裏面的人探出頭來叫了聲:“畢隊。”

“嗯,情況怎麽樣?”

“老夏帶人在胡同口守著呢。”

畢煒點點頭,讓他們提高警惕,自己豎起了衣領,朝著胡同口走去。到了那裏,發現老夏帶著一個年輕的警員一左一右地站在兩遍。畢煒過去詢問情況,老夏報告說:“進去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了,東邊的第三家。”寒冷的天氣讓老夏說出的話都哈著白氣,他年紀大了。

畢煒說道:“夏叔,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盯會兒。你去跟兄弟們說,等沈金東這邊出來了,你們就要掛住,可不能掛丟。”

“哎,那你呢?”老夏應了一聲,問道。

畢煒探出頭去悄悄觀察著胡同裏的動靜:“我先在這兒盯著,搞清楚沈金東來見什麽人。”

“好,你註意安全。”老夏揮揮手,帶著年輕警員撤了。

大半夜的來這裏,肯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難道是來見他的兄弟沈平東?畢煒之前推斷過,這極有可能是多人犯下的惡性案件,符合多人作案的特征。而且文碩剛給他看過的蘭州與包頭兩起案子,上面都清清楚楚地顯示了案發時,沈金東與沈平東兩兄弟是住在一起的。

那麽現在……沈金東去見的人,會是自己的兄弟沈平東嗎?

正在想著,“吱呀——”一聲,門開了。借著胡同裏僅有的一盞昏黃的燈泡,畢煒看清楚了。打開房門的正是東邊第三家,而出來的人,也正是沈金東。

畢煒急忙縮在了墻根處,沖著車上的同事打了一個手勢。已經是淩晨1點多了,沈金東穿著厚厚的呢子風衣,豎起的衣領擋住了半張臉,他快步走到了車前,拉開車門鉆了進去。啟動了汽車後,揚長而去。而這時,警方的車也悄悄跟了上去。

畢煒看到這裏,又耐心等了一會兒,才閃身進入了小胡同裏面。他來到了東邊的第三家。這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小房子,門板還是綠漆木門,上面的鎖頭都生了銹。畢煒擡頭看了一下院墻的高度,他往後退了兩步,助跑、躍起,扒住了墻頭。畢煒的雙腳在墻面上使勁蹬了兩下,這才調整好身子,騎在了墻頭上。

借著不甚明亮的月光,畢煒覷著目觀察環境。院子只是一個很小的格局,估計也就只有二十平米左右,墻根處堆滿了一些雜物。有廢棄的自行車、臉盆、鐵絲網、斷頭的鐵鍬、墩布……而屋子裏,則黑燈瞎火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來那人送走了沈金東後,就睡下了。

畢煒像一只靈巧的貓,他雙手扒住了墻頭,身體慢慢垂下去,因為怕踩在那堆雜物上發出聲響。他雙腿在墻上用力一蹬,同時撒手,這一後縱,完美避開了墻角的雜物,落地無聲。畢煒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房門前,側耳傾聽了一下動靜,沒有聲音。他邁步上了臺階。

可就在這時,腳邊竟然發出了玻璃瓶子倒掉的聲音,緊接著“啪”的一聲,瓶子碎了!畢煒一下子明白了:兇手太狡猾了,竟然在臺階上倒置著一個空啤酒瓶。而畢煒完美地避過了所有的“機關”,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有這一手!

畢煒還沒有醒過神兒來,就聽到了屋內有人開窗的聲音,他暗叫不好,飛起一腳踹開了房門。只見一道黑影從窗戶處飛身跳了出去。畢煒不敢遲疑,大叫一聲,也跟著翻出了窗戶。前面那人僅穿著秋衣秋褲,在這寒冷的季節凍得瑟瑟發抖,可是卻不敢怠慢,發了瘋似的往前跑。

畢煒看到他奔跑的身影有幾分眼熟,猛然間想起了,他正是自己那天遇到的那個嫌疑人!畢煒大喝一聲:“好小子,咱們又碰面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翻過窗戶後,後面是一處建築工地,此時工人們早已下班了。嫌疑人毫不猶豫地跑了進去,畢煒急忙追過去。嫌疑人跑進了建築大樓,畢煒也跟了上去。可是剛鉆進了門口,卻迎面撲上來了一個黑影,只見他手一揚,一把沙子就劈頭蓋臉地飛到了畢煒的眼睛裏。畢煒大罵:“我去你媽的,孫子,你敢玩陰的!”

嫌疑人不敢逗留,一口氣跑上了樓梯。畢煒好不容易能睜開眼睛了,他模糊的視線中,再不見嫌疑人的身影。可是他知道,嫌疑人已經上了樓。這裏的樓梯只有一處,這樣一來,嫌疑人無所遁形了。畢煒左右看看,從墻角處拎出了一根四尺來長的鋼筋棍,邁步上了樓梯。

他一路走著,一路拖著鋼筋棍,鋼筋摩擦在樓梯上,發出了“咯噔咯噔”的聲音,在空曠的建築大樓內著實攝人心魄。畢煒說道:“小子,無路可逃了,你還是出來吧?”

四處傳來了他的回音,卻無一人回應。畢煒站在二樓的門口看了看,沒有什麽異常。他拿出手機,打亮了手電筒,被灰塵遍布的樓梯處,很快就出現了一串清晰的腳印。新年剛剛過去,正月還沒有過完。這處建築工地的工人們還沒有開工,這才得以顯示出了這串腳印。

畢煒很冷靜,他順著這串腳印繼續往上走,一直來到了五樓。腳印顯示,嫌疑人進入了這裏。畢煒站在門口看了看,他側耳傾聽著一些動靜,並沒有異常。他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進入五樓。然而就在他邁步進去的同時,一把鐵鍬橫著沖他的面門掃來。“呼”的一聲響,帶著風聲!

畢煒本能地一低頭,就地一滾,來到了五樓的中央,他站起來一看,嫌疑人正舉著鐵鍬站在門口。這個嫌疑人,正是樓鳳做出的那張拼圖上的人,也是畢煒那天下午遇到的那個人,只不過沒有戴眼鏡!畢煒笑了一下:“小子,身手不錯嘛,我們又見面了!”

眼前的嫌疑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上僅著秋衣秋褲,凍得瑟瑟發抖。畢煒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沈平東吧?”

那人一楞,握著鐵鍬的手緊了緊。

畢煒註意到了這一細節,他暗暗攥緊了手裏的鋼筋棍,提高警惕。他說道:“你不說話,是啞巴還是聽不懂中國話?”

面對畢煒的挑釁,嫌疑人還是沒有反應,只有著微微的喘息聲。

畢煒朗聲說道:“好,既然你不想說,那麽由我來說吧。你叫沈平東,是沈金東的弟弟,2003年春節你們在蘭州殺害了一位女性;同年四月,你們又在包頭犯下了案子,還是一樣的做法。而去年的6月中旬,你們在市公安局對面的安肅小區,殺害了一個叫潘夢玲的女人;今年春節前,金煌洗浴城的呂璇也被你們殺害了。當然啦,我們掌握的情況不止這些,還有更多的呢。只是,這四件案子,就足以讓你們判死刑了!”

畢煒的話剛說完,嫌疑人舉著鐵鍬沖過來,和他打鬥在一起。畢煒手持鋼筋棍,左遮右擋。嫌疑人不是畢煒的對手,但是他像是一條瘋狗,所有的招數完全都是拼命的打法。畢煒連退了十幾步,來到了落地窗前。這處建築大樓只是完成了一小部分,落地窗都還沒有來得及安上玻璃。

畢煒情急之下,一個轉身,調到了嫌疑人的身後,他手中的鋼筋棍抽在了嫌疑人的後背上。嫌疑人劇痛之下,腳步踉蹌,摔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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