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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你遇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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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俊更是手足無措:“畢警官,我……我怎麽了?”畢煒一不是領導,二不是幹部,不可能憑他一句話警方就要拿人。所以大家一時間都沒有動,只是看著他,不知道這個人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畢煒往前走了兩步,說道:“商俊,你是我從警以來,遇到的最狡猾的一個對手,可惜的是,百密一疏呀!”

商俊笑了:“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你失誤就失誤在了——遇上了我!”畢煒指著自己的鼻子,得意洋洋,“一開始,爺爺死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你了。因為每天要照顧爺爺,你是最方便下毒的一個。我後來也去找過你的相關證據,搜查過你的房間,可惜並沒有發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把志賀氏毒素全都倒進了水池裏吧?找個痕檢科的同事驗一下就知道了。”

安琪兒忍不住輕輕拉了一下畢煒的袖子:“你什麽時候做的這些?”

“找二叔的時候。”

商俊十分鎮定,他說道:“畢警官,就算能在水池中找到那個……什麽什麽的毒素,跟我也沒什麽關系,因為沒有證據能表明是我倒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甚至是二叔和姑姑,他們也能做到啊!”

畢煒臉上含笑地點了兩下頭:“好,甚好甚好。那咱們就說第二點吧。我開始懷疑你,不過有琪……安警官和叔叔的擔保,加上這幾天接觸下來。我對你的懷疑也沒有加深。不過後來,我查看二叔的屍體,發現他死前沒有掙紮過,看上去天衣無縫,可惜遺書出賣了你。”他轉過身來慢慢踱著步子,“就像安警官所說,二叔的性格,不會寫出這封遺書來。只要找人鑒定一下就行了。”

“這也叫證據?”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我相信,彭法醫對二叔的屍體解剖之後,就會發現死者的胃裏,還有安眠藥成分。爺爺生前服用過安眠藥物,你是最方便接觸到的一個。”

安琪兒有點兒著急了。畢煒這哪裏是推理,簡直漏洞百出。這些所謂的證據,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辦到。她叫了一聲:“畢煒!註意說話。”

畢煒擺了擺手,反倒讓她安靜聽著就好。他接著說:“沒錯,這些證據看上去都不算什麽。不過,我還有最關鍵的一個。”他擡起手來,伸出一根食指指著商俊左臂上的胳膊:“你的傷,是自己弄得吧?”

商俊竟然笑了:“畢警官,說話可要負責,你有什麽證據?”

畢煒右手呈手刀,做了一個砍傷自己動作:“如果是對面有人砍下來,我們擡起胳膊阻擋,傷口是必然是上邊深,下邊淺。換句話說,我們放下胳膊後,自己看過去,傷口是左邊淺,右邊深。可是我在給包紮傷口的時候卻發現,你胳膊上的傷,是左邊深,右邊淺。因為你右手握刀,開始下刀的部位一定會用力,隨著收刀動作,傷口也會變淺。就像這樣。”畢煒的手刀在自己左臂上劃了一下,“我曾經跟你辨認過,是不是對面有人砍下來,你說沒錯。我想,你現在應該不會推翻之前所說的吧?”

商俊臉色倏地變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老安怔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呆立半晌才說道:“小畢,你的意思是,偷襲琪兒和我的,就是商俊?”

“叔叔,在洗手間偷襲你的,確實是商俊。但是在廚房偷襲安琪兒的,是二叔!”畢煒很自信地說道。

“你胡說!”商俊咬著牙說出了這三個字。

畢煒說道:“看來你是煮熟的鴨子,就剩嘴硬了。好,我就讓你徹底服氣!我不知道你用什麽方法,誘惑二叔答應和你做這件事情。可能是以安家古宅的繼承權為條件。二叔學過武術,這家裏唯一能和女警搏擊賽季軍安琪兒一較高下的人,我相信也只有他了。所以,你才請二叔出馬。當然,這只是你們的利益關系。搞不好你們還有血緣關系,也許你就是當年二叔的孩子呢!”

商俊周身一凜,身子晃了兩晃。

老安愕然道:“你……你說什麽?”

畢煒對老安解釋道:“我也是猜的。因為按照我最初了解到的情況,商俊只是爺爺領養的一個孩子,按理說,是不會出現在遺產繼承名單上的。我記得您和安警官都說過,爺爺很疼安警官,說是安家的掌上明珠,不過分吧?能夠跟安家大小姐同時繼承這座幾百年歷史的古宅,恐怕領養的孫子再親,也不會親到這個份兒上。”他扭頭對商俊說道,“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們也可以派人給你做DNA鑒定。”

不等商俊說話,安琪兒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還有一點不明白。我和爸爸遇襲的時候,都是漆黑一片,兇手是怎麽看清我們的?”

畢煒說道:“這一點,開始我也不明白。我曾經重返廚房,沒有任何的發現。後來又去了洗手間,乖乖不得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啊!”志得意滿之餘,畢煒不禁犯了老毛病,開始了賣弄:“商俊,冒昧地問你一下,你大學時學的專業,應該是美術吧?”

“你怎麽知道的?”商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句話是安琪兒問的。

畢煒看著商俊說:“商俊的小拇指側面一直延伸到手掌的邊緣,是扁平的,這是長期從事書寫繪畫工作的人,一個典型的標記。還有,他的指甲縫隙裏有塗料,盡管會洗的很幹凈,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出來。最後一點,是他的構圖能力很強。不知道他是不是魔怔了,現實與繪畫藝術不分了。”

安琪兒甚是詫異:“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畢煒咂摸了兩下嘴巴:“其實我們每次要坐在一個地方,商俊都會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等大家都坐下了,他才會找一個位置坐下來。一開始,我以為這孩子是懂禮貌,實則不然。他是再找一個最好的構圖布局。怎麽樣,我沒有說錯吧?”

在場的所有人鴉雀無聲,大家都被畢煒的精彩推理所折服。商俊低下了頭,好一會兒才打破了這種沈寂:“你錯了,我不是追求最好的構圖布局,而是想找一個最佳的寫生位置。畢竟……”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擡起頭來,“這幅畫上的所有人,都要死!”

晴空朗朗,長相文弱的商俊忽然說出了這句話,令安氏父女頭皮陣陣發麻。不過短短數分鐘,他們好像一下子便不認識這個在安家長大的孩子了。

商俊面色如常,靠著墻呆立著,呢喃說道:“我用的是夜光顏料……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算計之中。除了你,畢警官。你是一個例外,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出現。你說的沒錯,安景昌就是我的父親!不過我恨他!我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恨他!”

有兩名警察拿出了手銬,準備上前去。畢煒伸出胳膊擋在了他們身前。

商俊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仿佛是一具行屍走肉:“二十多年前,我爸爸拋棄了我和我媽。我媽帶著我改嫁到了農村。憑什麽?我也是安家的人,我身上也留著安家的血!憑什麽你們就可以在城裏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而我就得每天在農村挨後爸的打?”說到激動之處,商俊指著安琪兒和老安大罵。

好久好久,他的心情才漸漸平覆了:“那個沒有什麽本事的男人就會喝酒,喝完酒就打人。後來我媽受不了了,就在一天夜裏偷偷地跑了。那一天晚上,下著大雪啊……”他緩緩地擡起了頭,陽光透過雲翳灑下,照在了商俊的臉龐上,他的臉上,劃過了一滴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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