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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你還知道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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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安琪兒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沒錯,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人強吻,於她來說就是一種委屈,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侮辱!她幾乎是出於本能,在掙脫不得的情況下,將滿腔的怒火集中在膝蓋上,擡腿向上一頂!

畢煒只覺得一種痛徹脊髓的疼痛感從下體鉆到了頭頂,仿佛一種極強烈的電流鉆過,頭發全都豎了起來。他軟綿無力地到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力,因為戴著手銬,兩只手從安琪兒的香肩滑落到了她的香背,然後又撫過她的臀部,最後才倒在了地上。

安琪兒驚得又羞又怒,花容失色地叫了一聲,隨後覺得這個無賴就是故意的,她後退兩步,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腳。這一腳正中畢煒的臉龐,他痛叫一聲,真是痛上加痛。

周圍的人見到這“河東獅吼”,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了:“這小妞兒這麽厲害啊!”“那當然啦,人家可是警察。”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頂男人還不忘調侃一下畢煒:“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守著這麽漂亮的媳婦兒還出來胡混,打死你也不冤。”

安琪兒紅著脖子呵斥:“胡說什麽!”那道淩厲的眼神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令中年男人心頭一寒,他急忙閉上了嘴巴。

連遭重擊,畢煒卻還不老實,他幾乎是爬到了陳淦的腳邊,雙手抓著他的腿搖晃著:“快,幫我勸勸你姐……”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出老婆帶著小舅子來捉奸的“好戲”了,周圍人笑聲一片。

安琪兒知道這裏不能久留,再這麽下去,誰知道畢煒還會胡說些什麽!她讓陳淦押著畢煒下了樓,也不給他添件衣服。

穿著花褲衩的畢煒不好意思了,稍許緩過了神來,哭喪著臉說:“等一下等一下,好歹給我個東西讓我擋著臉啊!”

陳淦吐了吐舌頭,他跟畢煒的私交不錯,但是偷偷看了一眼臉若冰霜的安琪兒,也不敢多說話。

安琪兒扭過頭來冷笑:“你還知道要臉啊!”說完,就命陳淦押著他上車。

金碧輝煌的足療城裏,一個穿著花褲衩的男人戴著手銬被人押出來,這樣的場景很快吸引了路人的眼光,還有人舉著相機拍照。本來在裏面的時候,陳淦連推帶搡的,畢煒都不遠挪動腳步。

但出來後見眼前這麽多的圍觀者,畢煒竟然一路小跑起來,陳淦差點兒跟不上他的步伐。剛打開車門,畢煒就鉆了進去。

這一次是安琪兒開車,陳淦和畢煒坐在了後排。畢煒擡起手來:“快別鬧了,給我打開。”

陳淦嘆了一口氣,剛摸出鑰匙。

“不許開!”安琪兒一聲斷喝,嚇得陳淦哆嗦了一下。

“琪兒,不,安警官,不鬧了,聽話。”畢煒卻不以為然,還以為對方是開玩笑。

“畢煒,你還要臉嗎?”安琪兒的語氣憤憤不平。看她的表情,恨不得將畢煒生吞活剝了,“還有,以後別直呼我的名字,你不配!”

畢煒怔然了,他茫然地看看安琪兒,又看看陳淦。

“聽著,今天就讓你這副模樣的回警局,讓大夥兒看看你這副鬼樣子!”

畢煒心中叫苦不疊。他之前還自認為很聰明,在足療城上演了一出精彩十足的戲碼,保住了自己的面子。哪知道,在外人面前保住了面子,在自己人面前卻丟了個十足十。

當見到安琪兒和陳淦押著一個僅身著一件花褲衩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今天又有掃黃任務了。誰知走近一看,竟然是邢局前不久剛提拔的那個小片警。一時間,這成為了燕垣市公安局最大的新聞。

不管男女,都像是看戲似的圍著畢煒打聽。“畢警官,您這是唱得哪出啊,微服私訪嗎?”“小畢啊,今天不見,身材發育地不錯啊!”“來來來,站好了,擺個pose,回頭姐姐給你介紹個對象啊!”

畢煒起初羞愧地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但是一看到在旁邊環抱雙臂冷眼旁觀的安琪兒,心裏反而頗為受用。他高舉被拷的雙手,扯著嗓子喊:“來來來,多照幾張。還有要合影的嗎?想合影的朋友請跟我走!”

相處的這幾日,畢煒早就讀懂了安琪兒的心思。如果這時候的畢煒表現出羞慚,安琪兒則會得意,因為這達到了她的目的,她就是想羞辱畢煒;只有表現出無所謂,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安琪兒的計劃也就會落空。

果然,一見到畢煒這麽臭不要臉,安琪兒氣得擠開人群:“去去去,都搗什麽亂!”她一路押著畢煒進了專案組的辦公區。

一進門,辦公區的同事無不側目,繼而炸開了鍋。先是刑警於廣上前露著畢煒的肩膀調侃:“嘿,快說說,哪個小姐漂亮嗎?活兒好嗎?價位多少?”

畢煒則是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舔了舔嘴唇,還吞了一口口水說道:“哎呀,別提了,一吻香澤,死而無憾啊!”

陳淦在一邊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安琪兒也清楚,畢煒表面上說的是小姐,其實說的是她。這讓安琪兒成了啞巴吃黃連。她更生氣了,上前狠狠扇了一下畢煒的後腦勺:“誰讓你坐下啦,給我站起來!”那語氣、那神情、那份嚴厲,簡直跟對待嫌疑人沒什麽區別。

專案組的辦公室炸開了鍋,引來了在隔壁辦公的文碩。他走進來後,剛才還歡笑的警察全都安靜了下來。文碩沈著臉:“你們吵什麽?不用破案了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們居然還笑得出來!”

一聲呵斥,大家都開始埋頭辦公了。

文碩淩厲的眼神掃視著每一個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畢煒的身上。

此時的畢煒狼狽不堪,除了穿著一條紅綠相間的大花褲衩,不著衣物,連鞋都被丟在了車裏;臉上一大片淤青,左眼也腫得老高,像個小元宵。“把他手銬打開。”

隊長親自下令了,陳淦也覺得這麽下去不是事了,他見安琪兒沒有說話,只是胸口起伏,便上去打開了畢煒的手銬。

文碩嘆了一口氣:“你跟我來。”

畢煒揉了揉已經出了血痕的手腕,跟在了文碩的身後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隔壁。進入了文碩的辦公室後,將門關好。然後也不等文碩招呼,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他見到茶幾上有一盒上好的蘇煙,也不論是誰落下的,打開了全新的包裝後,抽出一顆點上了。

文碩靠著辦公桌,雙手插兜:“說說你的收獲吧。”

畢煒輕輕吐了一口煙,苦笑了一下:“還是你了解我啊。我這次……”

“嘭嘭嘭嘭”,話匣子還沒來得及打開,門外就想起了敲門聲。文碩打開房門後,卻看到門口站著神態森嚴的邢甫邦,而安琪兒就站在了他的身後。

原來,安琪兒實在是氣憤不過,幹脆就去找了副局長大人告狀。堂堂的專案組人員被同事戴上手銬押了回來,這件事剛剛傳到了邢甫邦的耳朵裏。這件事情太有損警隊形象了,所以他親自前來,要看看是什麽情況。他站在門口的時候,已經打定了主意——開除畢煒!

見到副局長親臨,文碩沒有一絲的訝異,反而有點兒高興,對畢煒說道:“正巧邢局來了,你說吧。”

畢煒掐滅了煙站起來,剛剛擡起的手又放下來,現在自己這副形象,敬禮不是,不敬禮也不是。

邢甫邦顯然也生氣了,喝道:“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說出個一二三來,要不然就給我滾蛋!”

畢煒見此情形,也猜到了一二。他看了一眼安琪兒,安琪兒站在後面瞪著他,眼神中快要噴出火來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吧……”

文碩深知畢煒的性格,催促道:“你趕緊說吧。”

畢煒嘆了一口氣:“死者名叫吳英姿,生前的工作地點是金色城堡足療城,職業……是個失足婦女。”他的語氣有些萎靡,似乎身上的傷口疼痛所致,又像是心灰氣沮。

聽到這一情況,安琪兒不禁冷笑一聲,對他的說辭全然不信。

“你怎麽知道的?”邢甫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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