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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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一道獨特的嘹亮嗓音從偌大的宮殿外頭傳遞而來。
那聲音的主人，腦袋微低，雙手環與胸前，腳下碎步緊邁，踏進了大殿，來到中央位置。
“大將軍率兵歸來，已至城外三十裏處，正快馬趕至宮中。”
大殿的最前端，寬大的金色座椅上，原本斜臥著的慵懶的身影聽聞後立馬坐起了身子，臉上浮現出止不住的笑意。
“好！好！速...速...速速隨朕...朕，出宮迎見！”
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皇上是激動的緣故才導致的口齒不清，實則他本身是個口吃...
要說這泱泱大國莫不是沒有德才兼備的皇子了麽？才會選這樣一個口吃的皇子來當此大任？
確實是沒有了...
先皇本是庶出，篡權謀得皇位後，膝下皇子甚少，僅有的正室的兩個兒子，老大身患殘疾。老二，也就是現在的皇上，先天在語言方面有障礙，而且身上劣性頗多，年幼之時還曾多次溜出宮門，到平民人家行竊。郭恒就是在那時與他相識的。不過好在這老二心性手段與先皇極其相似，而且年幼的郭恒得到了先皇極力的培養，這才臨終時放心的將皇位傳給了他。
上位後他也沒讓死去的先皇老人家失望，年紀輕輕手腕狠毒異常，近半年的時間就將原本的門閥貴族屠殺的所剩無幾了，與此同時他還大加招攬寒門子弟委以重任，在朝野之上建立了新的格局。
郭恒作為也是寒門出身，又是他自小玩到大的夥伴，更是被提為鎮國大將軍。
而郭恒也沒有辱沒此等名諱，同樣又是半年的時間，他率兵征戰沙場，不僅平定了那些想借新朝不穩趁機侵略的異國，還收回了先皇時期丟掉的五座城池，一時之間名聲大噪，幫這位皇上徹底站穩了腳跟。
視線轉回殿內，這皇上的身子才剛剛站起來，候在一側的一位中年男子便快步走了上來在他耳邊輕聲提醒。
“皇上，你是君，他是臣，勿壞了規矩啊。”
此人名為展上引，傳聞是南派某個道教的宗師級人物，因追‘道’的途中自身道心陷入了瓶頸，便下山歷練紅塵以求突破，正巧碰上那時皇上剛上位不久廣招天下賢能，便進了宮做了官，僅僅一年的時間就爬到了太宰的位置，也稱的上是位傳奇人物了。
仔細觀察這太宰，面色慘白，眼窩深陷，剛過中年頭發就白了大片，一雙眼睛一大一小，怎麽看也與道骨仙風的宗師不太搭邊。
但奈何人家有真才實學，當上太宰以來，水災旱災暴亂等這些讓皇上苦惱不堪的問題都被他迎刃而解。更甚者他還懂得調理養生，占蔔星象，皇上對他可謂是百般信任。
此次郭恒前去茅山尋求‘不老金丹’，也是三人偶然的談話中這太宰無意間透露出來的。當然這消息一出，郭恒自然就被派去行這趟苦差了。
這太宰繼續在皇上耳邊輕語，“昨晚下官夜觀星象，東南方向明亮異常。想來此次郭將軍奉命去茅山討要長生之藥，定如聖上之意。皇上此刻只需安居殿上便是，何必急於這一時。”
一旁的皇上聽聞眼睛一轉，臉上笑容更甚，這太宰的占蔔之道他之前是深有體會，準的不能再準了。
“太...太...宰所言甚是。”
隨即，皇上手臂輕輕一揮，對著下方宦官傳令到，“告...告知宮外守殿將士，郭將軍歸來，不必通告，速速...速速放行！”
“諾！”
待傳令的宦官退出大殿，那太宰又是貼到了已經坐下去的皇上身旁。他半彎著身子，眼神四周掃了一圈，確定沒有閑雜人等後，右手輕掩嘴邊，在皇上右耳旁小聲道，“皇上，這長生的丹藥或許還要準備一份藥引。”
皇上聞言側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重覆道，“藥引？之...之前怎麽沒聽你...你提起過？”
眼看著‘長生’就在眼前，這時候突然被告知準備的還不夠充分，皇上有些著急了。
“皇上莫慌，臣也是這半年來多方打聽，最近才得到的確切消息。”
太宰的聲音頓了頓，繼續用微弱音調道，“臣聽聞此長生丹乃是由多種劇毒之物煉制而成，其藥效及其猛烈，需將服用者置之死地後方可長生。所以這死後的生念，則需要生前摯愛之人的心血，配合著丹藥一同服下才可。否則...”
皇上聽完面色大驚，“太...太宰之意！？”
“皇上乃萬金之軀，天下安邦之本。依臣之意，此等有風險之事，還是先找人試探才好。”
“太...太宰的意...意思，是找...找人試藥？”
話剛出口，皇上又是想起了什麽來，“不可，萬...萬一這丹藥只有一...一顆呢？”
“皇上請放心，臣已經打聽周全，這丹藥足足有三顆。”
皇上點點頭，同樣將聲音壓的極低，“那...那太宰覺得應找...找何人試藥？”
太宰沈吟了一會兒，像是在腦海中竭力思考著替皇上仔細甄選目標，過了半晌後幽幽開口。
“既然試藥，宦官下人之類最為合適，不過此藥珍貴，若是成了，用在他們身上不免有些浪費了。”
“有...有道理！”
又是一陣沈吟，“嗯…皇上覺得，郭大將軍，如何？”
這個名字剛剛出口，皇上的面色立馬沈了下去，他重重拍了身前的案幾一下，大喝道，“不可！”
太宰的手不知何時攀上了皇上的肩膀，輕輕按壓起來緩解著他激動的情緒。
“皇上還請稍安勿躁，且聽臣細說。”
皇帝收回了剛剛拍打案幾導致有些發麻的手掌，打去了肩上太宰的手臂，眼神斜了他一下，未作答話。
太宰也不以為然，繼續小聲勸慰，“據臣所知，郭將軍和皇上是一同長大的好友，其更是深得先皇信賴，先皇臨終前還特意囑咐他幫您守護疆土，沒錯吧？”
皇上點點頭。
“呵呵，那豈不是正好，郭將軍和您手足情深，若是成就了長生便可一直幫助您開疆擴土，守護河山。”
“你也說...說了‘若是’，那‘若...若不是’呢！”
太宰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不回答皇上的話而是反問起他來。
“皇上，如今朝野上下可還有異心者？”
“他們敢？！”
“那皇上，可有威望過重者？”
“這...”
“您能保證威望過重者不會成為下一個異心？”
“滿口胡言，那絕不...不可能！”
“‘可’與‘不可’，皇上您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當然‘他’也可能說了不算。”
皇上此刻的心思受他這般鼓弄也無法再保持平靜，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不知不覺間被埋在了他的心底。
“別...別繞圈子，快說！”
太宰見狀輕輕一笑，“民心所致時，‘不可’也會變成‘可’，到時候就算他不想，也會被那力量推著...哦，對了，先皇臨終時應該曾告誡過您一句話吧？”
“做事...不可在...在人後...”皇上喃喃出聲。
“是的，難道一年多的太平已經讓皇上忘記了先皇的告誡了麽？”
皇上輕嘆一口氣，不做回答，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還沒勇氣面對而已。
大殿上的沈默維持了不長時間，皇上繼續出聲。
“那郭...郭將軍的夫人，可是他...他的摯愛啊，取...取了心血肯定會沒...沒命的。他一旦沒...沒有成功還好...好說，萬一要是成...成功了呢？朕到...到時候該怎麽和他解釋？”
“無須解釋，成與不成他的下場是不會變得。若皇上到時候還顧及些情面便隨意拿些‘江山社稷，志在四方’的話勸慰一番就好，剩下的交給臣就是了。”
聽完，皇上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般，癱坐在了龍椅上，手掌掩面，久久答不出話來。
“皇上，再拖下去，郭將軍就要趕回來了，三思啊。”
皇上內心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一咬牙聽信了太宰的話，他手掌輕輕挪離開臉龐，露出其下越漸兇狠的面容。
一旁太宰見狀心中已有答案，他高聲對著殿外傳令起來。
“來人！”
“宣郭將軍夫人進殿...”
話還沒說完，殿外突然插進了另一道聲音。
“皇上且慢！”
隨著這聲叫喊，大殿的門口處，先是出現了倆道宮女的身影。她們彎著腰，橫向行走著，手臂上各挎著一個籃子，手掌隨著步伐的移動，快速的伸入籃中取出幾片粉紅色的新鮮蓮花花瓣，散在地上構成一個巴掌大小的形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想來是經常從事這工作的。
放眼整個宮內能有這般陣仗的也只有皇上最寵愛的潘貴妃了。
聽著那道叫喊聲，皇上那原本兇狠的面色轉眼間也變得異常的溫柔，眼神裏帶著一絲討好與淫蕩。
隨著宮女的身影漸漸深入殿內，那道聲音的主人也漸漸露出了真容。
不得不說能令皇上如此寵愛的妃子那怎是一個‘美’字了得，但最主要的還不是那面容的嬌美。相對於那張臉，更吸人眼球的是她那踩在地面鋪設的花瓣上，赤裸的柔若無骨的玉足，那才是真正最美的地方，也是令皇上最神魂顛倒的地方。
就算遮住了她的面孔，光看這一雙嫩白的腳丫，大概天下男子都會為之瘋狂吧？
“參見皇上。”
大殿之上，皇上連忙起身，眼神發光，“貴妃，你...你...你怎麽來了，不必行禮了，快...快...快過到朕的身邊來。”
潘貴妃緩緩起身，面露嬌笑，“皇上，臣妾聽聞剛才您是想要傳喚郭夫人，是麽？”
“是啊。哎呀，沒...沒事，讓他們去...去辦就好了，愛妃快...快過來朕身邊！”
潘貴妃依舊未動，眼睛直視著皇上，“臣妾聽聞郭將軍即將歸來，但此刻還尚不在府中，如此傳喚他的夫人，怕是有些不妥。不如皇上以臣妾的口吻傳喚，就稱是臣妾想她了，想讓她進宮陪陪臣妾，順便共同等她夫君歸來，這樣可好？”
皇上想也沒想就飛快的答道，“愛...愛妃所言甚...甚是。”
討好般的回覆完他的愛妃後，皇上又轉而換了個口氣傳令給下方的侍從。“還不快依...依貴妃所...所言去辦？楞著幹嘛呢！”
“諾！”
侍從退去，潘貴妃‘步步生蓮’向著皇上的位置慢慢走去。
太宰識趣的退到了一邊，眼神飄向了殿外，他看著那剛剛消失的傳令侍從的身影，嘴角不自覺間，微微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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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最前端，寬大的金色座椅上，原本斜臥著的慵懶的身影聽聞後立馬坐起了身子，臉上浮現出止不住的笑意。
“好！好！速...速...速速隨朕...朕，出宮迎見！”
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皇上是激動的緣故才導致的口齒不清，實則他本身是個口吃...
要說這泱泱大國莫不是沒有德才兼備的皇子了麽？才會選這樣一個口吃的皇子來當此大任？
確實是沒有了...
先皇本是庶出，篡權謀得皇位後，膝下皇子甚少，僅有的正室的兩個兒子，老大身患殘疾。老二，也就是現在的皇上，先天在語言方面有障礙，而且身上劣性頗多，年幼之時還曾多次溜出宮門，到平民人家行竊。郭恒就是在那時與他相識的。不過好在這老二心性手段與先皇極其相似，而且年幼的郭恒得到了先皇極力的培養，這才臨終時放心的將皇位傳給了他。
上位後他也沒讓死去的先皇老人家失望，年紀輕輕手腕狠毒異常，近半年的時間就將原本的門閥貴族屠殺的所剩無幾了，與此同時他還大加招攬寒門子弟委以重任，在朝野之上建立了新的格局。
郭恒作為也是寒門出身，又是他自小玩到大的夥伴，更是被提為鎮國大將軍。
而郭恒也沒有辱沒此等名諱，同樣又是半年的時間，他率兵征戰沙場，不僅平定了那些想借新朝不穩趁機侵略的異國，還收回了先皇時期丟掉的五座城池，一時之間名聲大噪，幫這位皇上徹底站穩了腳跟。
視線轉回殿內，這皇上的身子才剛剛站起來，候在一側的一位中年男子便快步走了上來在他耳邊輕聲提醒。
“皇上，你是君，他是臣，勿壞了規矩啊。”
此人名為展上引，傳聞是南派某個道教的宗師級人物，因追‘道’的途中自身道心陷入了瓶頸，便下山歷練紅塵以求突破，正巧碰上那時皇上剛上位不久廣招天下賢能，便進了宮做了官，僅僅一年的時間就爬到了太宰的位置，也稱的上是位傳奇人物了。
仔細觀察這太宰，面色慘白，眼窩深陷，剛過中年頭發就白了大片，一雙眼睛一大一小，怎麽看也與道骨仙風的宗師不太搭邊。
但奈何人家有真才實學，當上太宰以來，水災旱災暴亂等這些讓皇上苦惱不堪的問題都被他迎刃而解。更甚者他還懂得調理養生，占蔔星象，皇上對他可謂是百般信任。
此次郭恒前去茅山尋求‘不老金丹’，也是三人偶然的談話中這太宰無意間透露出來的。當然這消息一出，郭恒自然就被派去行這趟苦差了。
這太宰繼續在皇上耳邊輕語，“昨晚下官夜觀星象，東南方向明亮異常。想來此次郭將軍奉命去茅山討要長生之藥，定如聖上之意。皇上此刻只需安居殿上便是，何必急於這一時。”
一旁的皇上聽聞眼睛一轉，臉上笑容更甚，這太宰的占蔔之道他之前是深有體會，準的不能再準了。
“太...太...宰所言甚是。”
隨即，皇上手臂輕輕一揮，對著下方宦官傳令到，“告...告知宮外守殿將士，郭將軍歸來，不必通告，速速...速速放行！”
“諾！”
待傳令的宦官退出大殿，那太宰又是貼到了已經坐下去的皇上身旁。他半彎著身子，眼神四周掃了一圈，確定沒有閑雜人等後，右手輕掩嘴邊，在皇上右耳旁小聲道，“皇上，這長生的丹藥或許還要準備一份藥引。”
皇上聞言側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重覆道，“藥引？之...之前怎麽沒聽你...你提起過？”
眼看著‘長生’就在眼前，這時候突然被告知準備的還不夠充分，皇上有些著急了。
“皇上莫慌，臣也是這半年來多方打聽，最近才得到的確切消息。”
太宰的聲音頓了頓，繼續用微弱音調道，“臣聽聞此長生丹乃是由多種劇毒之物煉制而成，其藥效及其猛烈，需將服用者置之死地後方可長生。所以這死後的生念，則需要生前摯愛之人的心血，配合著丹藥一同服下才可。否則...”
皇上聽完面色大驚，“太...太宰之意！？”
“皇上乃萬金之軀，天下安邦之本。依臣之意，此等有風險之事，還是先找人試探才好。”
“太...太宰的意...意思，是找...找人試藥？”
話剛出口，皇上又是想起了什麽來，“不可，萬...萬一這丹藥只有一...一顆呢？”
“皇上請放心，臣已經打聽周全，這丹藥足足有三顆。”
皇上點點頭，同樣將聲音壓的極低，“那...那太宰覺得應找...找何人試藥？”
太宰沈吟了一會兒，像是在腦海中竭力思考著替皇上仔細甄選目標，過了半晌後幽幽開口。
“既然試藥，宦官下人之類最為合適，不過此藥珍貴，若是成了，用在他們身上不免有些浪費了。”
“有...有道理！”
又是一陣沈吟，“嗯…皇上覺得，郭大將軍，如何？”
這個名字剛剛出口，皇上的面色立馬沈了下去，他重重拍了身前的案幾一下，大喝道，“不可！”
太宰的手不知何時攀上了皇上的肩膀，輕輕按壓起來緩解著他激動的情緒。
“皇上還請稍安勿躁，且聽臣細說。”
皇帝收回了剛剛拍打案幾導致有些發麻的手掌，打去了肩上太宰的手臂，眼神斜了他一下，未作答話。
太宰也不以為然，繼續小聲勸慰，“據臣所知，郭將軍和皇上是一同長大的好友，其更是深得先皇信賴，先皇臨終前還特意囑咐他幫您守護疆土，沒錯吧？”
皇上點點頭。
“呵呵，那豈不是正好，郭將軍和您手足情深，若是成就了長生便可一直幫助您開疆擴土，守護河山。”
“你也說...說了‘若是’，那‘若...若不是’呢！”
太宰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不回答皇上的話而是反問起他來。
“皇上，如今朝野上下可還有異心者？”
“他們敢？！”
“那皇上，可有威望過重者？”
“這...”
“您能保證威望過重者不會成為下一個異心？”
“滿口胡言，那絕不...不可能！”
“‘可’與‘不可’，皇上您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當然‘他’也可能說了不算。”
皇上此刻的心思受他這般鼓弄也無法再保持平靜，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不知不覺間被埋在了他的心底。
“別...別繞圈子，快說！”
太宰見狀輕輕一笑，“民心所致時，‘不可’也會變成‘可’，到時候就算他不想，也會被那力量推著...哦，對了，先皇臨終時應該曾告誡過您一句話吧？”
“做事...不可在...在人後...”皇上喃喃出聲。
“是的，難道一年多的太平已經讓皇上忘記了先皇的告誡了麽？”
皇上輕嘆一口氣，不做回答，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還沒勇氣面對而已。
大殿上的沈默維持了不長時間，皇上繼續出聲。
“那郭...郭將軍的夫人，可是他...他的摯愛啊，取...取了心血肯定會沒...沒命的。他一旦沒...沒有成功還好...好說，萬一要是成...成功了呢？朕到...到時候該怎麽和他解釋？”
“無須解釋，成與不成他的下場是不會變得。若皇上到時候還顧及些情面便隨意拿些‘江山社稷，志在四方’的話勸慰一番就好，剩下的交給臣就是了。”
聽完，皇上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般，癱坐在了龍椅上，手掌掩面，久久答不出話來。
“皇上，再拖下去，郭將軍就要趕回來了，三思啊。”
皇上內心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一咬牙聽信了太宰的話，他手掌輕輕挪離開臉龐，露出其下越漸兇狠的面容。
一旁太宰見狀心中已有答案，他高聲對著殿外傳令起來。
“來人！”
“宣郭將軍夫人進殿...”
話還沒說完，殿外突然插進了另一道聲音。
“皇上且慢！”
隨著這聲叫喊，大殿的門口處，先是出現了倆道宮女的身影。她們彎著腰，橫向行走著，手臂上各挎著一個籃子，手掌隨著步伐的移動，快速的伸入籃中取出幾片粉紅色的新鮮蓮花花瓣，散在地上構成一個巴掌大小的形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想來是經常從事這工作的。
放眼整個宮內能有這般陣仗的也只有皇上最寵愛的潘貴妃了。
聽著那道叫喊聲，皇上那原本兇狠的面色轉眼間也變得異常的溫柔，眼神裏帶著一絲討好與淫蕩。
隨著宮女的身影漸漸深入殿內，那道聲音的主人也漸漸露出了真容。
不得不說能令皇上如此寵愛的妃子那怎是一個‘美’字了得，但最主要的還不是那面容的嬌美。相對於那張臉，更吸人眼球的是她那踩在地面鋪設的花瓣上，赤裸的柔若無骨的玉足，那才是真正最美的地方，也是令皇上最神魂顛倒的地方。
就算遮住了她的面孔，光看這一雙嫩白的腳丫，大概天下男子都會為之瘋狂吧？
“參見皇上。”
大殿之上，皇上連忙起身，眼神發光，“貴妃，你...你...你怎麽來了，不必行禮了，快...快...快過到朕的身邊來。”
潘貴妃緩緩起身，面露嬌笑，“皇上，臣妾聽聞剛才您是想要傳喚郭夫人，是麽？”
“是啊。哎呀，沒...沒事，讓他們去...去辦就好了，愛妃快...快過來朕身邊！”
潘貴妃依舊未動，眼睛直視著皇上，“臣妾聽聞郭將軍即將歸來，但此刻還尚不在府中，如此傳喚他的夫人，怕是有些不妥。不如皇上以臣妾的口吻傳喚，就稱是臣妾想她了，想讓她進宮陪陪臣妾，順便共同等她夫君歸來，這樣可好？”
皇上想也沒想就飛快的答道，“愛...愛妃所言甚...甚是。”
討好般的回覆完他的愛妃後，皇上又轉而換了個口氣傳令給下方的侍從。“還不快依...依貴妃所...所言去辦？楞著幹嘛呢！”
“諾！”
侍從退去，潘貴妃‘步步生蓮’向著皇上的位置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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