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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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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是周婷婷的生日會,有了哥嫂的支持,韓玟藝當然是隨著性子沒去,所以這件事就成了她與周婷婷正式撕破臉的導|火|索。

國慶假期一過,下半年就沒有了大假可以放了。韓玟藝像往常一樣,早早的到了班上,可是班上的人卻不像往常一樣少。韓玟藝沒管他們,坐在位置上溫習課本,當一塊蛋糕砸到她的頭掉到桌子上的時候,韓玟藝是懵的。她憤怒的轉頭,看見周婷婷一夥人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幾塊蛋糕,嘴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她來不及發聲,一個為周婷婷馬首是瞻的女生先發制人,“呦呦呦,這不是咱班上的美女學霸韓玟藝嗎?這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昨天沒來婷婷Party,我們特地帶了蛋糕給你,就算它好吃,你也不用這麽激動吃到頭發上吧!”

滿滿的嘲諷,讓韓玟藝更可氣的是她那顛倒黑白的話,似乎她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韓玟藝忍不了,奮起反擊道:“你覺得你現在這樣很厲害嗎?很驕傲嗎?你想想你現在那個趨炎附勢的樣子,周婷婷一定拿你當真心朋友嗎?真不知道你對她這麽諂媚,究竟會有什麽好處?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把你養這麽大不是用來當她周婷婷的狗的!”那女孩兒像是被傷及自尊,委屈的看向周婷婷,試圖得到安慰,可那周婷婷一言不發,表情像是吃了癟一樣,氣呼呼的甩手離開,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女孩兒一眼。

頭發上的奶油很難清理幹凈,韓玟藝懟完她們就來了洗手間清理,她果然沒有推斷錯,周婷婷根本就沒有把那女孩當朋友看,所以她挑起這根刺的時候,那女孩兒才會痛。韓玟藝回到教室後到處尋紙擦頭發,無奈濕的地方太多有些她看不到,也擔心會擦不幹凈,正當她苦惱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出現在耳邊,“你能弄幹凈嗎?要不我幫你吧。”

韓玟藝轉頭看去,是她同班同學李霖。她見李霖是好意,但她與他實在不熟就推辭道謝:“不用,謝謝你。”突然,一雙手觸碰到了韓玟藝的頭發,溫柔的,慢慢的,一縷一縷地擦凈她頭發的每一寸。本是如電影般的畫風卻被李霖的嗓音拉回了現實,他的聲音不太好聽,有點公鴨嗓,扁扁細細地,跟人說話只要稍微提高點音量就像是在吵架一樣。李霖的語速很快,就更像罵街了。出人意料的是至此之後韓玟藝跟李霖成了好朋友,一起罵街的那種。

周婷婷事件韓玟藝沒有告訴蔣禾初,她覺得沒必要,因為不值得浪費她的口舌。交了李霖這個毒舌天蠍男之後,韓玟藝好像過得更快樂了,每天聽聽李霖吐槽,好像能讓身心變得更愉悅。從李霖的口中,韓玟藝也得知了關於周婷婷的家世。周末兩人相約在KFC,李霖說起了周婷婷,“藝啊!”李霖喜歡這麽叫韓玟藝,“周婷婷她就是被她爸媽慣得,家裏當公主就算了還跑來學校當,真是!怎麽沒有人天天舉著她呢!小公舉!”韓玟藝的一口汽水差點噴出來,李霖繼續講:“我跟你說,那女的就是想來報覆你,肯定嫉妒你學習比她好,你這才是公主,她那是公主病。還有一件事,她暗戀隔壁班數學課代表,聽說人代表當她面誇過你,估計她打那時候就記恨上你了。”韓玟藝長哦了一聲,說了句:“那課代表真有眼光。”這樣的小聚會有很多次,次次都是在KFC,李霖說:“我把市裏所有的KFC都試過了,就這家的蛋撻最好吃。這兒好!”

時間如流水,轉眼已到了十一月底。蔣禾初在房子裏轉來轉去,忙得不可開交,她要結婚了。韓玟藝竄到蔣禾初房裏,對她的哥嫂,她還是有很多好奇。看著正在電腦上查詢機票的蔣禾初,韓玟藝不解:“禾初姐,我哥不是說結婚的事都他來嗎?你怎麽不聽話呀!”蔣禾初左右晃了晃腦袋,沒有回答她。韓玟藝上前,一把拉過蔣禾初,連人帶椅子一起到了她身邊,又問:“哎呀,我最最最善良美麗的禾初嫂子,你就陪我說說話吧!”蔣禾初抿嘴微笑:“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你說吧,想聊什麽?”韓玟藝做托腮思考狀,頃刻道:“我要聽你們偉大又浪漫的愛情故事!”

蔣禾初頓了片刻才開口道:“哪有那麽誇張?我和你哥是在小學認識的,那個時候我八歲,你哥九歲,比我高一個年級,我當時看到他的第一眼啊,就覺得這個男孩子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樣,而且我特別想跟他當好朋友,後來我們就真的成了好朋友。他一直都挺高冷的,不和不親近的人多說一句話,我就特別幸運了,他會和我說話,我們每天還會一起回家。在高中的時候,他的模樣就已經定型了,把我們學校的小女生給迷的呦,那個時候他的抽屜裏天天都有好幾封,我知道這事時候還挺不高興的,覺得他好像會被別人搶走一樣,後來,我終於跟他一個一個學校了,我比他放學的早,就會等他一起回家,日子每天都慢悠悠的,那種感覺真好。再後來,他去上大學了,我就緊趕慢趕的跟著他,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正經算的話,我們是在大學在一起的,再然後就到了現在,他要娶我了。”

“哦~所以一直都是你在追我哥呀!”

“是啊,你哥他在感情方面腦子不是很靈光,一直都是我追隨著他,我還在讀研二,他已經拿到MBA證書了。我就在想啊,在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超越他,至少在學業上。”

“啊?難道你要讀到博士?”

“嗯!還有一方面是我想留校任教,當老師挺好的,但是在B大留任的話,要博士才行。”

“你現在不也是在那兒當老師嗎?”

“那不一樣,我現在是在幫我的導師帶學生,算助教,不是正式老師。”

“哦,那你加油。”韓玟藝一臉不可思議,一邊走出房間嘴裏還一邊念叨:“我以後一定不要考去B大!”

十一月的北方已經開始供暖了,室內都是穿兩件,可一到室外就過得像粽子一樣,圓滾滾的。韓玟藝真正的朋友就李霖一個,所以兩人經常走在一起,在高中一男一女總是在一起的話,難免會傳出一些流言蜚語,可那李霖不是什麽善茬兒,只要流言一起,李霖準會用他的小鋼炮堵住別人的嘴,韓玟藝每次都樂呵呵的,像在看戲一樣。在期末考試前,韓玟藝告訴了李霖她哥嫂結婚的事,還說邀請他一同前往溫哥華參加,李霖是這樣回答的:“去哪兒?溫哥華?外國結婚吶?不去!我喜歡看中式婚禮,要是能坐轎子的最好。不過還是謝謝好意啊,替我祝你哥你嫂子早生貴子!”

趕在春節前,韓奕景帶著蔣禾初和韓玟藝坐上了前往溫哥華的飛機。溫哥華的氣候很好,溫度不高不低非常適合養老,韓父韓母就在這裏。早在一周前,韓父韓母就知曉他們的行程,便在他們到達之前在機場等候。韓玟藝見到她的爸爸媽媽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情感波動,因為她對她的爸爸媽媽沒有一絲印象,就像,陌生人一樣。但她還是沒有招架住韓母的激動,見到的第一面就是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許久才松開,接著就是左看看右看看,像是沒見過似的。韓父就比韓母理智冷靜的多,溫和的對韓玟藝一笑,眉眼間像是化開了多年的陰霾,數不盡的高興化作簡單的一個擁抱。

韓奕景的眉眼是遺傳了他媽媽的,其餘則是與他爸爸相似,他的眼神裏盡是溫和細膩,韓玟藝有時候覺得他是溫柔的殺手。韓玟藝看著眼前的爸爸媽媽,心裏流露一絲酸楚,她正在懊惱為什麽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了。蔣禾初似乎發現了韓玟藝的情緒不佳,攬著她的肩說:“是不是不適應了?倒時差?再堅持一下,到家之後睡一覺就好了。”韓玟藝點了點頭沒說話。

韓父韓母的住所不在市中心,車開了很久才到。韓玟藝強撐著睡意,等到韓母帶她去房間時,她二話沒說趴到床上呼呼大睡。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韓玟藝洗漱完之後來到客廳,她看見蔣禾初和韓母坐在沙發上熱聊,韓奕景和韓父正在下棋,難得的休閑時光,其樂融融。韓玟藝不合時宜的大聲說了一句:“媽,我餓了。”她不知道怎麽,總覺得這聲‘媽’很不順口,就安慰自己:是失憶造成的,沒錯!叫著叫著就會順口的。

到溫哥華的第四天,韓奕景和蔣禾初舉行了婚禮。婚禮現場的布置的很漂亮,白玫瑰處處留香,小花童走在前面揮灑著花瓣,新娘緩緩走來,新郎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靜靜等待著新娘的父親把新娘托付給他,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在溫哥華待了十一天,韓玟藝獨自坐上了返回B市的飛機,她親愛的哥嫂度蜜月去了歐洲,同一個機場,兩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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