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早飯，方雨清又把給許長樂吃的藥熬出來，一起拿著，再次來到許林西的窩棚。

許林西起得早，已經去割牛草了。

方雨清老遠就看到他在河邊割草，見他也向自己看來，朝他叫道：“小西，回來吃飯了。”

說完把後裏的東西放在窩棚外搭的臨時鍋竈旁，站在窩棚門口向裏看。

許長樂還在地草鋪上躺著，不知是睡著了，還是聽到她來沒動。

方雨清細看之下，見他臉上的紅點長得更多了，估計身上也是相同的情況。

她輕聲叫道：“長樂，你怎麽樣了，起來吃藥。”

許長樂把眼睛睜開看了看她，估計很不舒服，神情懨懨的，說道：“不想吃。”

之前的他總是陰陽怪氣，讓方雨清各種不舒服，可是現在病了，不管眼神還是聲音都弱下來，倒讓人覺得更像孩子，更讓人心疼了。

方雨清嘆了口氣，說道：“不想吃也得吃，天花是要命的病，精心治療結果如何還不敢確定呢，你若是再不吃藥，是真不想要命了麽。”

許長樂躺地那裏羸弱地盯著她，半天才說道：“那你餵我。”

方雨清猶豫了一下，這次她可是和許林西說好的，還是由許林西照顧許長樂自己盡量避開，這樣就可以回鎮子裏活動，不然就又被困在這窩棚裏了。

可是看到許長樂期待的眼神，見他一個人孤伶伶的樣子，她又不忍心，暗想反正自己也和他有過一些接觸了，現在都不敢給自己接種牛痘，那就別再保護距離了。

想著到窩棚外去拿藥碗。

這個時候許林西已經跑回來了，見她拿藥碗連忙過來擋住，說道：“小清，你要給長樂餵藥？”

方雨清沒想到他這麽快，擡頭看向他跑得微汗的臉，說道：“嗯，長樂不想動，我去餵他。”

“就知道你會這樣，不行，你不能進窩棚，我來。”

說完他接過藥碗進窩棚了。

方雨清空著兩手看他的背影，這才知道，原來他急匆匆跑回來，就是不放心自己，這個家夥，油滑的時候挺油的，但是關心自己卻是真的。

只是他再照顧許長樂，就已經接觸第二個天花病人了，什麽防護措施都沒有，無法檢測他是否感染的情況下，也不敢給他種牛痘，這樣下去，很可能他不被傳染，就算能保住性命，他那一張俊臉上也會長滿麻子，那樣的結果，自己和他都能接受嗎？

想著她在窩棚外搓手，來回踱步思忖，怎麽辦，要不要冒險給自己和許林西都接種牛痘？

可是萬一兩人已經被感染了，再接種牛痘會有什麽後果？

想來想去，兩人現在的情況都挺健康，就算已經被天花感染了，再接種牛痘，應該也就是接種失敗，不能產生抗體，應該不會比感染天花更嚴重了，那麽就還是可以接種的。

想著她決定下來，等一會吃完飯，給自己和許林西也都種上牛痘。

只是兩人都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太不衛生，昨天想要出去洗沒洗成，今天還是先洗個澡，回來再種疫苗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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