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買什麽東西，許林西都說是方雨清買的，這樣萬一毛氏再找人家耍賴，別人也不會信她的話。

王大叔見許林西還在講價，沒辦法只好說道：“行了行了，便宜就便宜點，你們先別走，走了還怎麽買東西，回來再商量商量。”

說到這裏的時候，方雨清也轉頭了，看他說的話，說道：“沒什麽好商量了，我們最多再給大叔加一文銀子，六錢銀子，大叔能賣我們就推走，如果不能買也沒辦法，我們實在拿不出那麽多錢。”

王大叔被她說得為難，站在那裏低頭看他的車輪子，看了半天之後說道：“這樣吧，你們先等等，我進屋跟你大嬸說一聲，看她是什麽意思，只要她點頭了我就賣，不然女人心眼小，覺得我賣便宜，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這事。”

方雨清和許林西沒想到他還是個妻管嚴。

許林西偷著樂，方雨清微笑道：“行，大叔去問吧，家裏的事是兩個人的，問過媳婦應該。”

王大叔進屋去了。

方雨清物許林西、許長樂在院裏等。

方雨清低頭看看，許長樂小臉繃著一點表情都沒有，再看許林西，還在那暗樂，問道：“怎麽，有那麽好笑麽，人家就去和媳婦商量一下，把你笑成這樣。”

許林西搖頭說道：“沒事，我就是想起，從前王大叔在我家門口吹噓，說王大嬸有多怕他，結果全都是吹牛皮，較真章的時候，賣車講個價都得問他媳婦，早知這樣，當初別吹啊。”

方雨清怕被屋裏的王大叔和王大嬸聽到，說道：“行了，人家兩口子怎麽過是人家的事，你笑個什麽勁兒，還是好好辦你的事得了。”

她這裏說著，旁邊的許長樂卻鄙夷地看了一眼許林西，說道：“還笑話人家呢，好像你不那樣似的，你知道爹娘在家說你是方家的哈巴狗呢，恐怕還不如王大叔。”

許林西瞪眼，說道：“爹娘對我還能有好話！他們愛怎麽說我怎麽說，反正我在他們眼裏都不好，你要是也那樣覺得，那你也回家去，不用非得和我在一塊。”

許長樂又白了一眼，說道：“我可沒那樣說，我只是在說爹娘的原話，而且你對小清姐，也太……周到一點了，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真成呢，就當自己是人家的人，別鬧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林西更加奇怪，道：“咦，你這小子說什麽呢？陰陽怪氣，跟誰學的！”

“沒跟誰學啊，我一直就這樣，是你不關心我，不知道而已！”

兄弟倆正鬥著嘴，王大叔已經從屋裏出來了，來到三人近前，對方雨清和許林西說道：“行了，我跟你嬸子商量過了，她說你們都是小孩子，能湊出錢來不容易，實心想買，就賣給你們算了。”

他賣著東西還想要人情，方雨清可不吃這套，說道：“王大叔不用為難，要是覺得這五錢銀子實在虧，那我們就再到別處去看看，就算買不到車，也能想到別的辦法，不至於做不成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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