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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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俊罵了劉秘書和馬小方一頓，就讓劉秘書走了，又叫馬小方回去，趕緊恢覆新美香和娟娟泡菜小屋的數據。
於幼怡清清嗓子，正準備感謝馮俊幾句的時候……
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於幼直接按掉了，可對方卻不依不饒地繼續撥她的手機。
萬分尷尬之下，於幼怡只好對馮俊說了句，“對不起我出去接個電話。”
馮俊朝她揮揮手。
於幼怡拿著手機去了外頭的走廊上。
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開著的窗戶。
於幼怡走到了窗戶旁，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電話是羅貝爾打過來的？
於幼怡滑下了接聽鍵，“……餵？”
“幼怡，你和杜娟的網店也被封了？為什麽？”電話那頭傳來了羅貝爾焦急地聲音。
於幼怡一呆。
——她和杜娟的網店確實被封了，但羅貝爾為什麽會用“也”這個字？
“是，所 我和杜娟這會兒就在萬物網討說法呢！”於幼怡低聲說道。
羅貝爾“啊”了一聲，急急問道，“情況怎麽樣？你們帳號裏的錢……還能拿回來嗎？”
於幼怡沈默了一會兒，說道，“目前看起來還好，但還是要再觀望。羅貝爾，你，你也開了網店？也被封了店？”
電話那頭沈默了好久，才傳來了羅貝爾疲倦的聲音，“是，我也開了個網店，跟你們一樣……被封了店。後臺帳號裏壓了將近兩萬塊錢呢，現在網店被註銷了，我那兩萬塊錢真打水漂了嗎？幼怡，我，我……”
於幼怡很吃驚，“你被壓了兩萬塊錢？？？”
在這個普通工人月工資只有三五百塊錢的年代，羅貝爾的網店裏居然壓了兩萬塊錢？她到底在做什麽生意？難道說，羅貝爾也跟於幼怡的情況一樣，是家裏有個小型工廠在運作嗎？
“幼怡，你們現在就在萬物公司嗎？等等我，我馬上趕過來。”說完，羅貝爾就收了線。
於幼怡回到了馮俊的辦公室，對馮俊說道，“呃，馮經理……很不好意思，剛我接了個電話，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也在萬物網開設了網店的同學，她的網店也遭遇到跟我們一樣的情況……”
她還沒說完，杜娟就奇怪地問道，“還有一個同學也開了網店？誰啊？翁慧語？”
“翁慧語”這三個字一說出口，杜娟就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
真是蠢啊……
剛才翁慧語還在一樓，跟萬物網的那什麽沈董那麽親密的樣子，她的盈茶小鋪怎麽可能被封店嘛！
杜娟也是學霸之一，腦瓜子並不笨，就是被這事兒給氣急了……
現在一緩過神，再想想來龍去脈，杜娟疑惑地說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幼怡啊，除了你我，咱們同學還有誰也開了網店？”
“羅貝爾。”於幼怡輕聲說道。
杜娟瞪大了眼睛，“羅貝爾？她，她家不是挺有錢的嘛，用的化妝品和護膚品都是品牌貨呢……我們當學生的，只能在課餘時間管管網店，賺到的錢很有限吧？她……也看得上開網店賺到的那點兒錢？啊，對了，她賣啥呢？”
於幼怡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杜娟想了想，說道，“先不管羅貝爾的網店是賣啥的……你的網店被註銷，我的網店被註銷，現在羅貝爾的網店也被註銷了？這是為什麽？這是針對我們一中高一一班的嗎？馮經理，請問萬物公司是不是不允許高中生經營網店？”
“那倒沒有。”馮俊說道。
杜娟轉頭問於幼怡，“……那是不是這事兒是翁慧語搞出來的？不然的話，怎麽偏偏是我、你和羅貝爾這幾個跟她同班的同學遭到了牽連？而且我剛才還親眼看到，她就跟萬物公司的那什麽沈董眉來眼去的……”
於幼怡皺著眉頭沒說話。
雖然沒證沒據的……但封店這件事兒，針對的對象太專一，想讓人不懷疑翁慧語都難。
李揚名坐在一旁，面色鐵青。
他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出來。
良久，對方終於接通了。
“我在萬物公司的三樓，馮經理的辦公室裏，現在你過來一趟。”李揚名沈聲說道。
“表哥……”從手機話筒裏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李揚名不客氣地說道，“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說完，他直接就摁掉了電話。
於幼怡側過頭看著他。
她當然知道，剛才他是在跟誰打電話。
——翁慧語嘛！
可是……
忍了忍，於幼怡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有什麽話要跟她說，不如去一邊……或者我和杜娟避一避？”
“避什麽避？是她做的，她就要有擔當！不是她做的，那就還她個清白！”李揚名怒道。
於幼怡不吭聲了。
杜娟則莫名其妙地看看李揚名、又看看於幼怡。
昨天幼怡和這個皮膚黝黑的男孩子一塊兒來的時候，只介紹說是她的好朋友和鄰居……當時杜娟一心牽掛惦記著自家網店，也沒空多想，現在看看……
幼怡性格冷，不愛說話也不怎麽願意表現；可一連兩天，這個男孩子都陪在她的身邊……他和幼怡，真的只是好朋友加鄰居而已麽？
以及，這個男孩子剛才打的這個電話，又是什麽意思？他打給誰？幼怡雙為什麽要說“避一避”？避誰？
有人匆匆從走廊上趕了過來，站在馮俊的辦公室門口猶猶疑疑地問，“請問……”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杜娟頓時驚呼了一聲，“羅貝爾？”
來人正是羅貝爾。
她站在門外往裏探了個頭，一見於幼怡和杜娟，連忙過來了，焦急地問道，“幼怡、杜娟……你倆的網店情況怎麽樣啊？你們帳號裏的錢也沒收了嗎？萬物網壓了你們多少錢啊？”
杜娟道：“幼怡有幾百塊壓在網店後臺裏，我這邊……足足被壓了兩千六呢！你呢，你賣啥產品啊？被壓了多少錢？怎麽以前沒聽說你也開網店啊？”
羅貝爾道急，“我賣包包……網店裏被壓了兩萬多錢呢！那些可都是我借來的錢！”
“兩萬塊錢！！！”杜娟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賣啥包包呀，怎麽網店裏壓了這麽多錢？難道說，你跟幼怡一樣，她家開茶場，你家就開了個做包包的工廠？”杜娟不可思議地問道。
羅貝爾心急如焚，只是一昧地問道，“那你們的錢……不，我們的錢還能拿回來嗎？”
於幼怡說道，“羅貝爾你先冷靜一下吧，那一位，是萬物公司的馮俊馮經理，你把你的網店店名告訴他，快請他幫忙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羅貝爾轉頭看向了馮俊。
“您好，馮經理……對不起，我，我……我太著急了，剛才沒有註意到您。是這樣的，我的網店叫做新E代海外代購……也是，也是莫名奇妙的網店就沒了……能麻煩您幫忙查一查嗎？網店裏的錢……好多都是借來的……”說著，羅貝爾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
“喲，你有好多錢都是借來的啊？借了多少錢？”有人倚在門口，陰陽怪調地說道。
眾人的視線齊齊朝門口看去。
翁慧語倚在門口，黑胖壯的沈齊像座小山似的，就站在她的身後。
沈齊站在翁慧語的身後，因為身材高大，所以即使翁慧語擋在他的身前，但這也不妨礙他打量此刻正呆在辦公定裏的人。
他是先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於幼怡、李揚名和杜娟三人……因為這三人一看就是半大的孩子，估計也就是幾個學生，所以他不以為意……
接下來，沈齊的註意力又投向了站在馮俊身邊的……羅貝爾。
沈齊突然楞住了。
翁慧語一進屋就看到了羅貝爾，立刻露出了興災樂禍的表情。然後，她又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於幼怡，最後看到了坐在於幼怡身邊的李揚名……翁慧語這才露出了惱怒的神情，還恨恨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羅貝爾也看向了門口處，見來人是翁慧語，不禁一怔。
翁慧語的出現已經讓羅貝爾十分吃驚，可等羅貝爾看清楚站在翁慧語身後的沈齊之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人也有些搖搖欲墜了。
而沈齊盯著羅貝爾，也不住地打量著她，面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也不知為什麽，馮俊的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李揚名打破了僵持。
他沈聲問道，“翁慧語，我問你……幼怡的網店為什麽會被註銷掉？”
“我怎麽知道？”翁慧語把頭轉到了一邊，語氣也不太好。
“也許你更願意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媽？”李揚名說道。
他的語氣裏，威脅的意味太過於明顯……
翁慧語俏臉發白，兀自嘴硬道，“她們刷單，關我什麽事？”
“刷單？”於幼怡奇道。
——只要開過網店，就知道刷單是怎麽一回事。
可於幼怡平時挺忙的，除了能一周寫上三四篇情懷小文，到了周末能拍個視頻同時上傳到頻博、佳視和萬物網店之外，基本對網店事務再也無暇顧及。
而且她爸爸於大海性格老實忠厚，新美香網店的運營，爸爸雖然沒有主導地位，卻也全程參與，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家網店有“刷單”這種行為出現的。
所以於幼怡很肯定，她自己是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給新美香刷單的，爸爸和陳子期就更加不可能了。他倆對於網店的認知……僅限於客服咨詢接待、改郵價、按買家要求發貨，僅此三項而已。
可是，為什麽翁慧語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到底有沒有刷單……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過呢，我們萬物網既然敢封你們的店，那當然是有證據的了。想抵賴？呆會兒等劉秘書去把你們刷單的鐵證拿過來……再讓你們無話可說！”翁慧語得意洋洋地說道。
羅貝爾呆在一旁，深深地垂下了頭，不安地用雙手扯著自己的袖子。
而沈齊則一直死死地盯著羅貝爾，一聲也不吭。
杜娟見翁慧語這樣囂張，怒道，“……我們沒有刷單！反而是你！你刷單了！你當我看不出來嗎？我關註萬物網已經半年了，我看得懂萬物網的數據！你這麽明目張膽的刷單，還不怕被抓，是仗著你有個……在萬物網當董事長的男朋友嗎？”
“翁慧語你還要不要臉？滿嘴的我們萬物網我們萬物網的！萬物網關你屁事啊？你是萬物網老板娘？呸！還不是個大刷子！超級刷！”
杜娟家境並不寬裕，那兩千六百塊錢對她來說十分重要。
但此刻翁慧語越囂張，就越代表杜娟的錢拿不回來了……所以杜娟火冒三丈，什麽也顧不得了，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刷單！”翁慧語一聽就急了，大聲反駁道，“你這是赤｜祼祼的嫉妒！你嫉妒我有粉絲？哼，我的粉絲就是喜歡我啊，她們就喜歡在我的網店裏買東西……礙你事兒了嗎？”
杜娟被氣得狠了，冷笑道，“拜托！我不是專業的數據分析師，也能輕易看穿你的數據好不好？你的盈茶小鋪，花茶組合，十天不到的時間就賣出了將近四千套的成交量……但你自己都沒有註意到嗎？你這個花茶組合的點擊量只有兩千不到……”
翁慧語一呆！
“你什麽意思？”她莫名其妙地看著杜娟。
杜娟冷笑，“就拿幼怡網店裏花茶銷量來說吧……她的花茶組合，從上市到現在，總銷量達五千套左右，點擊量將近四萬……這個數據，你懂麽？”
翁慧語一臉的茫然。
“也就是說，有將近四萬人點開過她網店裏的這款花茶組合的鏈接，並且看過。但在這四萬人裏，只有五千人買了她家的花茶……現在你懂了嗎？不是每一個買家一點進網店就直接購買的。每個人的購物習慣都不一樣，會有人比價、或者嫌貴、或者對這個產品不滿意，所以她打開看看，又決定不買了……”
“幼怡的數據非常真實，但你呢？如果你沒有刷單，那麽請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的網店只有幾百的瀏覽量，然而你卻有了將近四千套的銷量？難道說，每個進你店買東西的買家，她從不比價，而只看了一眼就決定要買好多套嗎？你說啊！”杜娟大聲說道。
翁慧語呆住了。
她覺得有些不妙，卻又不知如何反駁杜娟，萬分窘迫之下，她只好拉了拉一直站在自己身後、從頭到尾一聲也不吭的沈齊。
沈齊終於出聲打圓場，“哎，你這小姑娘嘴挺毒的啊！那個，也有可能是……我們的技術出了一點問題，也許是有人點進了小語的網店去看，結果服務器它抽抽了,所以這點擊量沒有顯示出來嘛！”
“胡說八道！”馮俊怒視著沈齊，罵道，“……刷單就刷單，怎麽還賴起網站的服務器來了？有沒有刷單，讓糾紀大隊出個審查分析報告就成，幹嘛要亂講，怪到服務器的頭上？服務器有沒有問題，也就是打個電話問問技術部的事……你們需要我打這個電話去向技術部問一問嗎？”
沈齊張大了嘴。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就算他要博美人一笑，那也不能貶低自己的企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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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幼怡清清嗓子，正準備感謝馮俊幾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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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幼直接按掉了，可對方卻不依不饒地繼續撥她的手機。
萬分尷尬之下，於幼怡只好對馮俊說了句，“對不起我出去接個電話。”
馮俊朝她揮揮手。
於幼怡拿著手機去了外頭的走廊上。
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開著的窗戶。
於幼怡走到了窗戶旁，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電話是羅貝爾打過來的？
於幼怡滑下了接聽鍵，“……餵？”
“幼怡，你和杜娟的網店也被封了？為什麽？”電話那頭傳來了羅貝爾焦急地聲音。
於幼怡一呆。
——她和杜娟的網店確實被封了，但羅貝爾為什麽會用“也”這個字？
“是，所 我和杜娟這會兒就在萬物網討說法呢！”於幼怡低聲說道。
羅貝爾“啊”了一聲，急急問道，“情況怎麽樣？你們帳號裏的錢……還能拿回來嗎？”
於幼怡沈默了一會兒，說道，“目前看起來還好，但還是要再觀望。羅貝爾，你，你也開了網店？也被封了店？”
電話那頭沈默了好久，才傳來了羅貝爾疲倦的聲音，“是，我也開了個網店，跟你們一樣……被封了店。後臺帳號裏壓了將近兩萬塊錢呢，現在網店被註銷了，我那兩萬塊錢真打水漂了嗎？幼怡，我，我……”
於幼怡很吃驚，“你被壓了兩萬塊錢？？？”
在這個普通工人月工資只有三五百塊錢的年代，羅貝爾的網店裏居然壓了兩萬塊錢？她到底在做什麽生意？難道說，羅貝爾也跟於幼怡的情況一樣，是家裏有個小型工廠在運作嗎？
“幼怡，你們現在就在萬物公司嗎？等等我，我馬上趕過來。”說完，羅貝爾就收了線。
於幼怡回到了馮俊的辦公室，對馮俊說道，“呃，馮經理……很不好意思，剛我接了個電話，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也在萬物網開設了網店的同學，她的網店也遭遇到跟我們一樣的情況……”
她還沒說完，杜娟就奇怪地問道，“還有一個同學也開了網店？誰啊？翁慧語？”
“翁慧語”這三個字一說出口，杜娟就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
真是蠢啊……
剛才翁慧語還在一樓，跟萬物網的那什麽沈董那麽親密的樣子，她的盈茶小鋪怎麽可能被封店嘛！
杜娟也是學霸之一，腦瓜子並不笨，就是被這事兒給氣急了……
現在一緩過神，再想想來龍去脈，杜娟疑惑地說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幼怡啊，除了你我，咱們同學還有誰也開了網店？”
“羅貝爾。”於幼怡輕聲說道。
杜娟瞪大了眼睛，“羅貝爾？她，她家不是挺有錢的嘛，用的化妝品和護膚品都是品牌貨呢……我們當學生的，只能在課餘時間管管網店，賺到的錢很有限吧？她……也看得上開網店賺到的那點兒錢？啊，對了，她賣啥呢？”
於幼怡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杜娟想了想，說道，“先不管羅貝爾的網店是賣啥的……你的網店被註銷，我的網店被註銷，現在羅貝爾的網店也被註銷了？這是為什麽？這是針對我們一中高一一班的嗎？馮經理，請問萬物公司是不是不允許高中生經營網店？”
“那倒沒有。”馮俊說道。
杜娟轉頭問於幼怡，“……那是不是這事兒是翁慧語搞出來的？不然的話，怎麽偏偏是我、你和羅貝爾這幾個跟她同班的同學遭到了牽連？而且我剛才還親眼看到，她就跟萬物公司的那什麽沈董眉來眼去的……”
於幼怡皺著眉頭沒說話。
雖然沒證沒據的……但封店這件事兒，針對的對象太專一，想讓人不懷疑翁慧語都難。
李揚名坐在一旁，面色鐵青。
他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出來。
良久，對方終於接通了。
“我在萬物公司的三樓，馮經理的辦公室裏，現在你過來一趟。”李揚名沈聲說道。
“表哥……”從手機話筒裏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李揚名不客氣地說道，“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說完，他直接就摁掉了電話。
於幼怡側過頭看著他。
她當然知道，剛才他是在跟誰打電話。
——翁慧語嘛！
可是……
忍了忍，於幼怡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有什麽話要跟她說，不如去一邊……或者我和杜娟避一避？”
“避什麽避？是她做的，她就要有擔當！不是她做的，那就還她個清白！”李揚名怒道。
於幼怡不吭聲了。
杜娟則莫名其妙地看看李揚名、又看看於幼怡。
昨天幼怡和這個皮膚黝黑的男孩子一塊兒來的時候，只介紹說是她的好朋友和鄰居……當時杜娟一心牽掛惦記著自家網店，也沒空多想，現在看看……
幼怡性格冷，不愛說話也不怎麽願意表現；可一連兩天，這個男孩子都陪在她的身邊……他和幼怡，真的只是好朋友加鄰居而已麽？
以及，這個男孩子剛才打的這個電話，又是什麽意思？他打給誰？幼怡雙為什麽要說“避一避”？避誰？
有人匆匆從走廊上趕了過來，站在馮俊的辦公室門口猶猶疑疑地問，“請問……”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杜娟頓時驚呼了一聲，“羅貝爾？”
來人正是羅貝爾。
她站在門外往裏探了個頭，一見於幼怡和杜娟，連忙過來了，焦急地問道，“幼怡、杜娟……你倆的網店情況怎麽樣啊？你們帳號裏的錢也沒收了嗎？萬物網壓了你們多少錢啊？”
杜娟道：“幼怡有幾百塊壓在網店後臺裏，我這邊……足足被壓了兩千六呢！你呢，你賣啥產品啊？被壓了多少錢？怎麽以前沒聽說你也開網店啊？”
羅貝爾道急，“我賣包包……網店裏被壓了兩萬多錢呢！那些可都是我借來的錢！”
“兩萬塊錢！！！”杜娟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賣啥包包呀，怎麽網店裏壓了這麽多錢？難道說，你跟幼怡一樣，她家開茶場，你家就開了個做包包的工廠？”杜娟不可思議地問道。
羅貝爾心急如焚，只是一昧地問道，“那你們的錢……不，我們的錢還能拿回來嗎？”
於幼怡說道，“羅貝爾你先冷靜一下吧，那一位，是萬物公司的馮俊馮經理，你把你的網店店名告訴他，快請他幫忙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羅貝爾轉頭看向了馮俊。
“您好，馮經理……對不起，我，我……我太著急了，剛才沒有註意到您。是這樣的，我的網店叫做新E代海外代購……也是，也是莫名奇妙的網店就沒了……能麻煩您幫忙查一查嗎？網店裏的錢……好多都是借來的……”說著，羅貝爾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
“喲，你有好多錢都是借來的啊？借了多少錢？”有人倚在門口，陰陽怪調地說道。
眾人的視線齊齊朝門口看去。
翁慧語倚在門口，黑胖壯的沈齊像座小山似的，就站在她的身後。
沈齊站在翁慧語的身後，因為身材高大，所以即使翁慧語擋在他的身前，但這也不妨礙他打量此刻正呆在辦公定裏的人。
他是先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於幼怡、李揚名和杜娟三人……因為這三人一看就是半大的孩子，估計也就是幾個學生，所以他不以為意……
接下來，沈齊的註意力又投向了站在馮俊身邊的……羅貝爾。
沈齊突然楞住了。
翁慧語一進屋就看到了羅貝爾，立刻露出了興災樂禍的表情。然後，她又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於幼怡，最後看到了坐在於幼怡身邊的李揚名……翁慧語這才露出了惱怒的神情，還恨恨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羅貝爾也看向了門口處，見來人是翁慧語，不禁一怔。
翁慧語的出現已經讓羅貝爾十分吃驚，可等羅貝爾看清楚站在翁慧語身後的沈齊之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人也有些搖搖欲墜了。
而沈齊盯著羅貝爾，也不住地打量著她，面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也不知為什麽，馮俊的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李揚名打破了僵持。
他沈聲問道，“翁慧語，我問你……幼怡的網店為什麽會被註銷掉？”
“我怎麽知道？”翁慧語把頭轉到了一邊，語氣也不太好。
“也許你更願意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媽？”李揚名說道。
他的語氣裏，威脅的意味太過於明顯……
翁慧語俏臉發白，兀自嘴硬道，“她們刷單，關我什麽事？”
“刷單？”於幼怡奇道。
——只要開過網店，就知道刷單是怎麽一回事。
可於幼怡平時挺忙的，除了能一周寫上三四篇情懷小文，到了周末能拍個視頻同時上傳到頻博、佳視和萬物網店之外，基本對網店事務再也無暇顧及。
而且她爸爸於大海性格老實忠厚，新美香網店的運營，爸爸雖然沒有主導地位，卻也全程參與，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家網店有“刷單”這種行為出現的。
所以於幼怡很肯定，她自己是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給新美香刷單的，爸爸和陳子期就更加不可能了。他倆對於網店的認知……僅限於客服咨詢接待、改郵價、按買家要求發貨，僅此三項而已。
可是，為什麽翁慧語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到底有沒有刷單……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過呢，我們萬物網既然敢封你們的店，那當然是有證據的了。想抵賴？呆會兒等劉秘書去把你們刷單的鐵證拿過來……再讓你們無話可說！”翁慧語得意洋洋地說道。
羅貝爾呆在一旁，深深地垂下了頭，不安地用雙手扯著自己的袖子。
而沈齊則一直死死地盯著羅貝爾，一聲也不吭。
杜娟見翁慧語這樣囂張，怒道，“……我們沒有刷單！反而是你！你刷單了！你當我看不出來嗎？我關註萬物網已經半年了，我看得懂萬物網的數據！你這麽明目張膽的刷單，還不怕被抓，是仗著你有個……在萬物網當董事長的男朋友嗎？”
“翁慧語你還要不要臉？滿嘴的我們萬物網我們萬物網的！萬物網關你屁事啊？你是萬物網老板娘？呸！還不是個大刷子！超級刷！”
杜娟家境並不寬裕，那兩千六百塊錢對她來說十分重要。
但此刻翁慧語越囂張，就越代表杜娟的錢拿不回來了……所以杜娟火冒三丈，什麽也顧不得了，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刷單！”翁慧語一聽就急了，大聲反駁道，“你這是赤｜祼祼的嫉妒！你嫉妒我有粉絲？哼，我的粉絲就是喜歡我啊，她們就喜歡在我的網店裏買東西……礙你事兒了嗎？”
杜娟被氣得狠了，冷笑道，“拜托！我不是專業的數據分析師，也能輕易看穿你的數據好不好？你的盈茶小鋪，花茶組合，十天不到的時間就賣出了將近四千套的成交量……但你自己都沒有註意到嗎？你這個花茶組合的點擊量只有兩千不到……”
翁慧語一呆！
“你什麽意思？”她莫名其妙地看著杜娟。
杜娟冷笑，“就拿幼怡網店裏花茶銷量來說吧……她的花茶組合，從上市到現在，總銷量達五千套左右，點擊量將近四萬……這個數據，你懂麽？”
翁慧語一臉的茫然。
“也就是說，有將近四萬人點開過她網店裏的這款花茶組合的鏈接，並且看過。但在這四萬人裏，只有五千人買了她家的花茶……現在你懂了嗎？不是每一個買家一點進網店就直接購買的。每個人的購物習慣都不一樣，會有人比價、或者嫌貴、或者對這個產品不滿意，所以她打開看看，又決定不買了……”
“幼怡的數據非常真實，但你呢？如果你沒有刷單，那麽請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的網店只有幾百的瀏覽量，然而你卻有了將近四千套的銷量？難道說，每個進你店買東西的買家，她從不比價，而只看了一眼就決定要買好多套嗎？你說啊！”杜娟大聲說道。
翁慧語呆住了。
她覺得有些不妙，卻又不知如何反駁杜娟，萬分窘迫之下，她只好拉了拉一直站在自己身後、從頭到尾一聲也不吭的沈齊。
沈齊終於出聲打圓場，“哎，你這小姑娘嘴挺毒的啊！那個，也有可能是……我們的技術出了一點問題，也許是有人點進了小語的網店去看，結果服務器它抽抽了,所以這點擊量沒有顯示出來嘛！”
“胡說八道！”馮俊怒視著沈齊，罵道，“……刷單就刷單，怎麽還賴起網站的服務器來了？有沒有刷單，讓糾紀大隊出個審查分析報告就成，幹嘛要亂講，怪到服務器的頭上？服務器有沒有問題，也就是打個電話問問技術部的事……你們需要我打這個電話去向技術部問一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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