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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寸功未立人先倒的轟天雷【1/3,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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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西邊的天上還掛著幾顆喪失了光澤的殘星。東方的天際也只剛剛露出魚肚白,太陽方才蘇醒,金色的陽光還要一段時日才能照射大地,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

梁山軍卻已經整裝待發。

彼此的營盤間隔並不遙遠,兩邊都有斥候時刻盯著對方。這邊梁山軍一動,那裏呼延灼就得到信報了。他在淩振到了軍中後,就叫人豎立炮座,自然也防著梁山軍的進攻的。雖然他覺得這可能性不大,因為梁山軍離開了營壘的保護,行動中必無法攜帶大量盾車,這還如何抵擋的住他手下的鐵騎沖鋒?

如此出來進攻那小營盤,莫不是自尋死路。來是給他送菜送功勞來的麽?

而且那居裝騎兵也不可能長期戒備中,那些人馬,尤其是人後頭的馬,可精貴著呢。

每日精料伺候著,不但有幹草豆麩,還有食鹽。只論吃的自不比人好,但人家胃口大啊。尤其是作戰中,食鹽和豆麩的耗費大增。當然了,那雞蛋餵馬是扯淡的。古代沒這種養馬法。不說那當中的耗費,只說雞蛋本身,你怎麽去籌集?後世養精的時候才餵馬雞蛋麽。這叫以卵補卵,哈。

無論是出於保持戰馬體力出發,亦或是從長遠角度出發,呼延灼都不可能叫兩千多具裝鐵騎,時時刻刻都整裝待發。即便是京師來的輕騎,他也不能這樣。他能做的只是分批分撥,讓其中一隊人馬時刻待命。

現下,呼延灼就立刻披掛上馬,吩咐彭玘留守營寨,自己引前軍先發,韓滔引後續兵馬趕進。

卻說那處小營盤,為首之將不是別個,正是轟天雷淩振。其自詡弓馬嫻熟,武藝不凡,聽聞士卒來報,梁山泊營寨有波動,不進不懼,反而驚喜。立刻點起兵將,言語裏要緝拿幾個反賊立功。

當然,他可以依仗的還是呼延灼撥調於他的那一隊具甲鐵騎。

梁山軍距離小營盤最近,先一步殺到。就看到四五百甲士列在前方,為首一將,橫槍立馬。

“嘬爾草寇,膽敢抗拒天兵,還不速下馬受降,更待何時!”

陸謙卻是沒心思在此刻鬥將,招呼弓弩手射去。後者斷沒想到梁山泊會如此的不講究,被一箭射在肩膀上,翻身墜下馬來。當即就有心腹持著長牌沖上,好歹叫淩振搶了下。

對面自然有神臂弓射來,但他們人少箭稀,梁山軍當頭的親衛營,舉著長牌,硬頂著沖上去,直接幹倒。

雖然說是小營盤,但這個地方卻是沒有柵欄的,因為石砲占地頗大,再大的營盤也裝不下幾座石砲的。且太大了話,分兵來守,可就分散力量了。

呼延灼只撥給淩振千餘軍士。

這天剛剛發亮,梁山軍來的甚猛列,淩振便是點齊手下將士的時間都沒有。

數百甲士看似不少,但淩振受傷本就牽動了不少人心;再看梁山泊勇猛,那是大海邊的沙堡,一沖即倒。

等到呼延灼帶著前軍殺奔到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一窩蜂逃竄的宋軍。是的,這當中還有不少是光著膀子的騎兵。至於馬甲馬鎧什麽的,現在就全不用說了。那具甲鐵騎本就不是一個人能整頓好的,先前都是在禁軍和民壯的幫襯下披掛妥當的,現下可沒幾人有本事自己獨立完成。

再趁著已經放亮的天色去看石砲,只見無數梁山賊寇在炮架子邊吶聲喊,把一座座炮架推翻。那小營盤裏的民壯征夫一個個亦興高采烈的,甚至還縱起火來。叫他看了就氣悶,只要將這些通匪之人盡數緝拿法辦了。

但是他最關心的的盾車,那的的確確是真的沒有。如此呼延灼就放心了。

一指揮使來與呼延灼稟報道:“正南方來了一隊馬軍,打著林字旗號,不知從何處來,亦不明其意。”

呼延灼也一頭霧水,這梁山泊的馬軍怎的今日來到了?還是頭一遭。

但自持手中的具裝鐵騎強勁,說道:“休問他何處來的,只顧把鐵騎兵沖將去。”當即點了一名指揮使,引著一百甲騎沖殺上。

當即列開步甲,露出其後的具裝鐵騎,人數不多,總共五百騎。是以,呼延灼才只派出一百。但林沖看著沖殺出來的具裝鐵騎,就將馬隊一引,掉頭回去了。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了。

這邊陸謙得報,心裏雖有準備,卻也一頓。如他來說,那只是希望呼延灼依舊做連環馬的。

分出去一百騎罷,呼延灼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再派遣兩名統制官,各引數百甲士從左右翼向梁山軍包抄來,而自身中軍,將步甲置後,自己是獨引四百鐵騎,打馬揚鞭,自沖陸謙大旗來。

呼延灼兵馬一動,陸謙也自動了,麾下兵馬一分為五。

林沖引著騎兵營去捉宋軍敗兵,那些人不值得一提,可他們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兵刃,可是能壯大梁山實力的。同時呢,這也是牽制那一百鐵騎。畢竟上百名具裝鐵騎,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魯智深引大部隊後撤,不遠,也就二百步。薛永是他副手,這職位所富含的意義叫薛永真的是激動非常。畢竟他武藝不怎的拿出手,功勳更談不上顯赫。現下卻擔負重任。

楊志與索超各引兩營甲兵,抵向宋軍左右軍。而中路就只剩下陸謙來迎戰呼延灼了。

拱護他那面杏黃大旗的依舊是親衛營。前軍是挑選出的三百名敢死之士。左右不僅有韓伯龍,還有黑旋風和武松。

昨日裏,縱然陸謙費勁口舌,帳中一幹頭領也盡不願他犯險。最後好說歹說,陸謙再加上了親衛營,身邊也多出了武二郎和黑旋風。

那高高豎起的旗號,對呼延灼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四百鐵騎蜂擁殺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沈重地馬蹄踐踏大地,因為馬速的逐步提升,開始發出震耳的聲音。一此次的叩擊大地,沈悶如盛夏的滾雷。

馬蹄所至,揚起一片塵土。

陸謙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今日之觀看,與先前一戰時分,再有不同。

對面是武裝到牙齒的具裝鐵騎,渾身鐵衣讓人不寒而栗,手中的長槍和弓箭更是叫人窒息。

遠遠地就放弓箭射來,不講什麽準頭,只湊個大致方向,就盡數射來。只是三百前陣,亦挾盾持刀,一個個凈身披重甲,自然不為箭矢所動。

不過陸謙臉色卻有些變了。這對面上來的宋軍裏,竟然有不少能在馬背上射箭,這可了不得。

莫不是眼前的這撮人都是那呼延灼的心腹梯己?

但不管怎麽樣,黑壓壓的騎兵是眼看著就到了。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宋軍戰馬速度完全提到了最高,雖然這速度比之輕騎就是豬與馬的差距,但野豬沖鋒的時候也一樣不能小覷的。

居裝騎兵有著能將前方的一切都碾壓的氣勢——

“放炮——”

……

眼看著即將沖進敵人陣中,騎兵群中的呼延灼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

他似乎看到了勝利和鮮血。滾滾的具甲鐵騎就像是一個血肉輥碾,軲轆轆的,軲轆轆的,將擋在面前的所有賊匪全都碾成了一張鮮紅的薄紙。

前後左右間隔著距離的鐵騎,就是一個鐵做的篾子,大力的刷在了一塊名叫梁山泊的血肉上。

這高太尉剛剛吩咐自己要盡快立下新功,這功勞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呼延灼真想大笑一通,之前一仗的頹氣,在他胸膛一掃而光。

不用去考慮敵人的兵刃的傷害,只需要用長槍捅穿面前的一切,一具具屍體落地,旋即就會被沈重的馬蹄踏成肉泥。

當長槍貫穿了賊寇屍體一具接著一具,終不堪重負的被拋棄地上時,也不用擔心,抽出馬鞍邊的鋒刀,都不需要做出劈砍的動作,只需要橫著放在馬背上,牢牢的把握住,就可以在賊寇當中飽飲鮮血。

沖馳中的戰馬本就賦予了具甲鐵騎橫掃一切的力量。

誰叫對面只有這麽點人呢,沒有拒馬槍,沒有盾車,甚至沒有正經的長牌。

一批神臂弓射來,距離如此之近,亦不能成排的放倒敵人。只有寥寥十餘騎倒地,或是馬背上的騎兵墜馬。

不過呼延灼的笑容剛剛在臉上綻放,都還沒來得及笑出聲來,就凝固在了臉上。

卻是前方大概有二十多騎,突然的摔倒地上。可不要忘了老祖宗傳下來的鐵蒺藜。

骨骼粉碎的吹響聲清晰的傳到陸謙的耳朵裏,還有慘叫、馬鳴聲,以及怒吼聲。奔馳中的戰馬踩中鐵蒺藜了,那一瞬間的後果就只能是翻車。而翻車的後果也絕大部分是‘車毀人亡’。

呼延灼明顯能感到鐵騎氣勢為之一收。這時候才看到,梁山泊賊兵陣前二十步範圍裏,胡亂灑落著不少鐵蒺藜。但自然知曉這東西的害處,但還是繼續指揮著鐵騎沖鋒。

對面可是陸謙的大旗。就算是丟了一百騎、二百騎,至少能斬了陸謙,甚至是奪得那面杏黃大旗,對他來說都是勝利。

然後呼延灼就聽到了五聲劇烈的爆炸聲,一股子淡淡的硝煙味道彌漫著空中。

等韓滔引領著大隊輕重騎兵趕赴現場的時候,就吃驚的看到,主將呼延灼與一群淩亂的重步兵,是的,不是騎兵了,而是步兵。他們被包圍了,很多居裝騎兵就無奈蛻變成了步兵,在艱難抵擋著梁山賊寇的進攻。而戰場周遭,到處都有跑散的戰馬。

他甚至能看到一些穿著賊寇軍袍的輕騎,正在四下裏收攏他們。

一股劇烈的火焰瞬間沖上了韓滔的腦門。“沖,沖——”沒什麽可說的,就用浩蕩的馬蹄來掃清眼前全部的汙濁。

手持一口樸刀,身披重甲的陸謙聽到了那浩蕩的馬蹄聲。銅哨的尖銳聲告訴三百敢死之士,拼命的時候又到來了……

“虎——”

沒有來的,陸謙如此大吼了一聲,自覺心中暢快。而下一瞬間裏,數百人和聲吼叫道:虎!

後陣更有無數人爆喝: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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