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什麽樣子的呢？”下意識的，郝壞開口問道。

但是這話一出口，郝壞暗道不妙，整個人瞬間打了一個激靈，擡頭開始觀察起了小瓜子的反應！

但小瓜子好似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異樣，沈默片刻後，註視著郝壞輕聲道：“陛下，您是否是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一滴冷汗自郝壞額間留下，他沒有回答。

小瓜子繼而道：“陛下不用擔心什麽，小的不會亂講！另外在那般情況下陛下竟能大難不死，並且只是患了失魂癥，已經是天佑我大宋了！”

那般情況？什麽情況？郝壞不明白，但沒有問出聲！

“至於以前的陛下！今天陛下患了失魂癥，小的鬥膽言論陛下，還請陛下恕小的大不敬之罪！”小瓜子跪伏在地，已經沒有剛開始那種身形戰栗的情況！

郝壞深深的看著小瓜子，而小瓜子也擡起頭來看向郝壞，深邃的雙眼之中閃爍著靈動智慧的光芒，這絲光芒好似不應該出現在一名宦官的眼神之中，如若出現，不是大忠，便是那種禍亂朝綱的大奸，就比如歷史當中的十常侍之亂以及宦官亂政！

不過小瓜子眼神之中的睿智卻是充滿了誠懇與堅定，另外在配上他那極為女性化的柔和面孔，以及和自己有的一拼的嬌小柔弱的身軀，郝壞下意識的便將眼前的小瓜子當做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不論忠奸。

的確，現在的郝壞，除了小瓜子，好像也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了，雖然小瓜子僅僅只是一個人微勢薄的小太監！

死就死了！

最終郝壞一咬銀牙，不過還是一臉嚴肅的先試探道：“小瓜子，朕可以將你視作心腹嘛？”

還沒等小瓜子答話，郝壞突然又想起了一句電影裏的臺詞，雖說這臺詞好似並不符合面前的場景，但郝壞仍是鬼使神差道：“你可以為朕而死嗎？”

沒有任何猶豫的，小瓜子鄭重磕頭，五體投地道：“小的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不不——”郝壞連忙搖頭，“這太簡單了，換句話說，小瓜子，你願意為朕而活嗎？”

“小的永遠是陛下您最忠誠的奴才！”小瓜子畢恭畢敬道。

“嗯！”郝壞點了點頭，決定暫時先相信小瓜子。

其實對於太監，郝壞並不是特別不感冒，就算在他上輩子，在古代一直都有宦官之亂，但是就算這些太監把持朝綱，瘋狂斂財，不可否認的是，太監始終都只是太監，他們需要人的庇護，並且除了皇帝之外，相信那些武夫文臣是沒一個看得起太監的，他終究只能靠自己上位！

‘“我患了失魂癥你早就知道了？”郝壞先是問道。

小瓜子點頭如實道：“陛下您難道沒有發現您的自稱都發生改變了嗎？不刻意之下，下意識的就會自稱‘我’，畢竟陛下已經做了十年的皇位，自稱早就已經習慣了才對！”

郝壞眉頭緊鎖，確實這是個問題，自己在不是刻意的情況下往往會忽略掉這個自稱問題，但是這自稱看似是小問題，實際可是個大問題！

不過轉念一想，郝壞發現若自己真的是那個可憐的小皇帝，而不是占了他身體的靈魂，就算得了失魂癥，十年的習慣也不會隨便更改的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是鐵道理。

這麽一來，郝壞不由苦笑連連，不過再一想，以失魂癥來說，這種事情可謂玄而又玄，改變了對自己的稱謂好像也極為有可能啊！

“關於這一點，我，咳，朕會註意的！不過既然你已經知道朕得了失魂癥，所以就把你知曉的朕的一切都告訴朕吧！”郝壞接著道。

“小的遵旨！”

小瓜子聲音輕柔，緩緩道：“回陛下，小的先重覆之前所言，您的身份便是這央央大宋國的第二十四任皇帝，九五之尊，帝號為諤驍，先皇仙去時所賜，為正直勇武之意！”

“正直勇武？”郝壞念叨一聲，心中道，看來這諤驍並非自己所想的“惡梟”，不過也沒差了，名號而已！

“而陛下您的本名為郝懷，郝為先皇以及太祖的姓氏，所以陛下您也姓郝！”小瓜子又道。

“這個我知道，略過！”郝壞不耐煩的來了一聲，不過大宋國的國君姓郝，還與自己諧音同名，這也讓郝壞更加確認了這並非他原本的世界！

“我國已經有近一千年的歷史，歷屆先皇都是以勇武得名，所以每任的皇帝都是以‘驍’作為帝號，陛下您也是如此！”

“這是嘲諷嗎？”郝壞沒好氣道。

小瓜子誠惶誠恐：“小的絕無此意！”

“好了，你繼續！說說那個士兵怎麽會這樣，另外還有他口中的趙太保是誰？”郝壞揮了揮手道。

小瓜子頓了一下，解釋道：“在大宋國，強者為尊，這也是為什麽歷任先皇都驍勇善戰的原因！之所以那些粗鄙之人敢如此無禮，便是因為陛下您——”

“手無縛雞之力對吧？”郝壞語氣有些自嘲道。

小瓜子連忙道：“並非如此，因為陛下的體質原因，所以從小先皇就不讓陛下習武，這也是為什麽陛下體弱多病的原因！”

“好了！”郝壞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

小瓜子又道：“至於趙太保，趙太保名為趙廣，掌控著我國近八成的兵力，與龐太師、鄭太傅一同為先皇托孤大臣，不過只有趙太保擁有丹書鐵券！”

“因為陛下體弱多病，先皇仙去前怕引起嘩變，所以讓此三人盡力輔佐於您，但是因為趙太保一人掌控了近乎整個國家的數十萬兵力，漸漸野心橫生，於兩年前和三年前在您面前廢去了龐太師與鄭太傅的官職，並強制他們回家種地了！”

不知郝壞的腦回路是壞的還是怎麽回事，直接便道：“那這麽說這個趙太保除了野心大點還是挺好的，至少沒有把太師太傅都趕盡殺絕！”

小瓜子無語片刻，旋即聲音無悲無喜道：“除卻龐太師與鄭太傅，凡是在政治上與他作對的，按小的所知大大小小共有百名官員被他滿門抄斬，而且這些都是陛下您親手審批下的奏折！”

“嘖嘖——”郝壞咋舌，幹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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