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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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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暉已經無頭蒼蠅般的找了好幾個小時了,媽媽的電話也一直打不通。他去報警,但因為他自己都是未成年人,警察做筆錄的時候問了幾句他又不耐煩的想罵人,後來反被警察當成來尋釁滋事的,姚暉氣的肚子疼,警察口頭上說了會安排警力尋找,但姚暉看那架勢估計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可不是麽,家裏一個好好的孩子走丟了,連個家長都沒來,警察會相信麽?指不定還當他來惡作劇了。

姚暉一個人孤立無援,整個人都快瘋了,他有想過給自己最喜歡的舅舅打電話,但他真真切切的記得,前年舅舅就因為小雨的事和媽媽鬧翻過,當時姚暉在場,媽媽亦如今日對待小雨那般,瘋了一樣和舅舅大吵大鬧,當時舅舅面色冷的他至今回想起來都打寒顫。

到底還只是十七歲的半大小子,心智不成熟,唐婉的到來宛若讓他抓到了救命浮木般,唐婉問清緣由後,開始撥電話,姚暉一把按住她,說:“你給誰打電話?”

“謝裴宗啊,你舅舅。”

姚暉掛掉她的電話,猛搖頭,說:“不行的,小雨的事他不會管的。”言畢又將前年的那樁舊事簡要的敘述了遍。

原來謝裴宗早就撞見過小雨不學好,當時就將曠課的小雨從酒吧拎走了,甚至還嚴重警告過那家酒吧的負責人。後來還好意提醒過謝靈芳除了工作之餘多關心子女。謝靈芳疑心謝裴宗居心不良,以她經營不好家庭為由,打擊她的事業,想將她從輝煌攆走,取而代之。姐弟二人一言不合就懟上了,後來小雨還請了同學作證,聲稱自己並沒有曠課,又拿出了年年三好生的獎狀,門門滿分的成績單佐證(網上買的)。謝裴宗臨走時,只說了一句,“你們家這檔子爛事,往後就算求我來管,我也不會多過問一句。”

姚暉心裏也清楚,他這麽些年雖然和舅舅走的近,舅舅也疼愛他,但到底不似尋常的舅甥,某些地方還是觸碰不得的,換句話說,舅舅雖然願意顧著點他這個外甥,但姚暉自覺從沒走進過舅舅的心裏,這話說的有點矯情,可那種缺失的親密感也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而謝靈芳不怎麽管她,只因她完全將姚暉當成了安插在謝裴宗身邊的間諜。

唐婉無奈,只得和姚暉先從小雨尋常玩的來的朋友找起,家裏一片狼藉,唐婉走在上面心驚膽戰。

二人正到處找小雨的通訊錄,謝靈芳回來了。

姚暉聽到動靜沖了出來,“小雨?”

謝靈芳擰了眉頭,“怎麽還沒睡?”

唐婉也走了出來。

謝靈芳眉頭越皺越緊。

姚暉說:“小雨離家出走了。”

謝靈芳怔了怔,捏了捏額角,並不顯得慌亂,說:“若是以前我可能還要擔心她一下,但她那樣會玩,以前仗著我不知道曠課出去玩通宵還少?她能走丟?呵呵……睡覺,睡覺。”她揮揮手,又要攆唐婉走。

唐婉握住謝靈芳的手,“大姐,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小雨嗎?”

謝靈芳反問她,“我的女兒用得著你擔心?”

唐婉被謝靈芳趕走,姚暉要出來送她,又被謝靈芳抓了回去,母子二人關了門,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唐婉默默的擦了擦淚,看了眼手機,都快到淩晨了,她若是現在回去弄出動靜只怕又要驚著老爺子和老太太了。但她也沒帶身份證,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看到張艷艷和她男朋友挽手摟腰的站在路邊打車。

張艷艷的男朋友她只見過照片,自從張艷艷工作後,家裏給介紹的,同一個單位的醫生。

唐婉突然看到張艷艷,才後知後覺想起二人已經好久好久沒聯系了,以前都是張艷艷找她聊天,後來她手機摔壞了幾天,連同手機號都換了後,徹底和張艷艷沒聯系了。唐婉有些慚愧,大概她心裏還是將自己當成謝婉的吧,因此對唐婉的那些朋友才那麽不上心。

“艷艷,”唐婉走了過去。

正摟在一起站在路邊的男女面面相覷,男人問,“你同學?”

而張艷艷的表情就比較奇怪了,她仿似在認真回想,但又怕得罪人,眨了眨眼,一臉困惑。

“張艷艷。”唐婉又喊了她一聲。

張艷艷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你是?”

唐婉驚訝的看著她,又看向男人,不明白她為何裝作不認識自己。

張艷艷見唐婉盯著自己帥氣的男朋友看,表情就不大好看了,拽了男朋友就走。

男人被拽的踉蹌了一下,走開了好幾步還在回頭看,“她還在看你呢,你真的不認識?”

唐婉失落的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難道是因為自己換了手機號一直沒聯系她,所以她生我的氣?還是她正和男朋友約會,我突然出現,打擾到他們了?唐婉想不明白,但又覺得張艷艷在自己的印象裏不是這樣小氣的人。

遠處,男人還在說:“那個女孩你真的不認識?”

張艷艷扁扁嘴,“長那麽漂亮,我要是認識我會沒印象?”言畢,翻了個白眼,“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還是你以前惹出來的爛桃花故意來我這示威來了?我怎麽看你有點奇怪啊。”

男人連連告饒,“我的女王大人,真是怕了你了,我錯了,我不該多嘴……”

“哈哈……”

**

謝裴宗從市中心公園接到唐婉的時候,他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

只因唐婉發了條狀態,“夜,好冷。”

蒼穹夜色,霧霾無星。

姚暉在下頭留了條消息,“你還沒回去?”

唐婉正和酒店的工作人員商量能不能沒身份證住一晚,正規酒店表示不行,不過建議她去大學城旁邊的家庭旅館問問。

謝裴宗剛洗完澡,手裏握了手機正在看朋友圈轉發的文章,就那麽不經意的掃到了。他發誓他本來是不想管的,證據是他之前就看到一條未接來電,唐婉的,他想了想,決定不回撥。後來又見姚暉也發了條應景的悲春傷秋的文字,心裏起了疑惑就打了電話過去。

姚暉正無處訴說苦悶,巴拉巴拉就跟舅舅抱怨了起來。

謝裴宗掛了電話就在想,現在已經過了淩晨了,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頭晃蕩,該有多不安全,但是,這又關他什麽事?謝裴宗決心裝不知道。

後來謝裴宗又刷朋友圈,看唐婉回覆了,“早就到家了,安啦。”後面還放了一個笑臉。

謝裴宗心裏計算了下時間,很明顯唐婉是在說謊。

越是知道事實真相,越是坐立難安,謝裴宗真心覺得沒有當媽的命卻操著老媽子的心,他快速的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下樓,一面走一面打電話。

那邊接通的很快。

謝裴宗問清楚她的位置後,就開車過去了。

到了那,唐婉身邊正站了倆個小青年,言語輕佻。

謝裴宗氣沖沖的下車,小年輕一下子就被嚇跑了。

謝裴宗瞪她,“我叫你在街心公園等我,你就不能找個還在營業的店面等著?”

唐婉說:“這裏方便停車。”

謝裴宗氣的無語,又說:“剛才那小青年拉你,你怎麽不呼救?”

“為什麽呀?”

謝裴宗的眼角不可遏制的抽了幾下,他說:“唐婉,你告訴我,你是活在這個世上的人嗎?你難道連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唐婉眨了眨眼,心臟仿似被針紮了一下,很疼很尖銳,但轉瞬即逝。

謝裴宗上了車,路上還在教育唐婉,“你看你看,深更半夜的,我開了車來,你就上了我車,如果是心懷不軌的人,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唐婉說:“可是三哥是熟人啊。”

謝裴宗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我現在警告你的就是,要警惕熟人作案。”

唐婉默了默,說:“停車!停車!”

謝裴宗突然剎了車,“你又怎麽了?”

“不是三哥說的要我警惕熟人作案麽?那我下車吧,不過我下了車我也沒地方去啊,怎麽辦?”

謝裴宗被氣樂了,就那麽不由自主的手掌掠過她的頭頂,揉了揉她的頭發,嘆了口氣,“我不算。”

唐婉整個人一僵,仿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溫暖,好懷念……

謝裴宗很快意識到自己失禮,收回手,咳了聲,目不斜視的開車。

唐婉卻陷入了沈思,剛才那種溫暖的感覺是怎麽回事?他曾是她的相親對象不假,但她和他之前並無交集啊,想的深了,那種尖銳的頭疼又來了。

第二次來謝裴宗家,這次的待遇要好多了,謝裴宗的鞋櫃多了一雙拖鞋,雖然是男式的。

而且他還主動給她拿了倆條新毛巾,讓她去洗盥洗室洗澡。

唐婉洗漱完出來,謝裴宗正在吧臺喝紅酒。大半夜的突然跑了這麽一趟,困意都被沖散了,他想喝點酒好入睡。

唐婉穿了謝裴宗的睡衣,長袖長褲,松松垮垮。不過她在腰部打了個結,那腰細的,仿似輕輕一折都能折斷似的。頭發半幹,披在腦後。

唐婉一出來就見謝裴宗目光沈沈的盯著自己看。

唐婉說:“三哥,您這樣看著我是又想告誡我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嗎?”

心底坦蕩的話被這麽說一下,以謝裴宗的脾氣,最直觀的反應就是生氣,但,若是心裏有了鬼,他面上就剩不自在了。

眨眼間,她已經到了吧臺,雙手捧著臉看他,說:“三哥,你說小雨會不會有事啊?”

謝裴宗將手機丟給她,唐婉偏過頭,就見屏幕上正是一張小雨在吃東西的圖片,不過看那角度像是偷拍的。不等唐婉詢問,謝裴宗已經說話了,“我一個朋友發來的,他以前見過小雨,偶然見到她大晚上的在路邊走來走去,就帶她去吃了東西,不過還是不大確定,就拍了照片問我。”

唐婉一臉驚喜,“三哥,你真是神了!”

“我沒那麽神,機緣巧合罷了,我也才知道。”

“那小雨現在在哪?我們現在去接她回來嗎?”

謝裴宗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算了,都這個點了,我已經讓我朋友將她帶回家了,明天通知謝靈芳,讓她自己去領人。”

唐婉提了好幾個小時的心終於穩穩當當的放回了肚子裏,看了眼吧臺上擱著的紅酒,不吝讚美之詞,“三哥,你就是英雄!要不,我陪你喝一杯?”

“你會喝酒?”

唐婉臉一紅,“其實我酒量還行啦,剛認識的時候因為不熟,所以……”

謝裴宗點點頭,擡手朝冰箱指了下,“那裏有牛排,我餓了。”

唐婉愉快的煎了牛排,謝裴宗的廚房光潔鋥亮,嶄新嶄新,唐婉對於做第一個用過他廚房的人,表示很興奮。

謝裴宗托著下巴坐在餐桌旁,身子斜了三十度,剛好透過玻璃門看到在裏頭忙碌的唐婉,耳邊不由的回想起這幾日研究院同事們的玩笑,“謝教授,我看見你的小女朋友了,夠漂亮!”“老謝,我代表我們院女同胞感激你,你終於名草有主了,咱們院那些女同胞們總算不用再害相思病了。”“今晚聚餐,將你家屬帶來呀,也介紹我們認識認識。”

謝裴宗當時怎麽說來著,第一個回了句“不是,你們搞錯了。”第二個,笑了笑沒吱聲,後來就幹脆連個表情都沒了,隨著他們胡亂猜測了。

唐婉煎了倆份牛排,謝裴宗給倒了酒。

唐婉說:“三哥,謝謝你今晚收留我,嗯嗯,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這麽照顧我,我先敬你。”言畢灌了一大口。

謝裴宗無語的看著她,微微嘆了口氣,“紅酒不是這樣喝的。”

“我知道,但是除了大口喝酒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我不知該怎麽報答你。”

“有什麽好報答的,”謝裴宗不覺自己做了什麽,舉起酒杯與她碰了杯。

唐婉說自己酒量好,果然很好,喝了一杯又倒一杯,謝裴宗覺得有意思,她要喝他就給她倒了。

後來她開始說:“楚晟光那個大混蛋,他居然背著二姐在外面找小三,真真真是太可惡了,不過……嘿嘿嘿……沒關系,我才不會叫這種渣男舒坦,我跟蹤他……”

謝裴宗看著她眸色仿若溢了水般波光瀲灩,頭也搖來晃去的就知道她醉了,於是饒有興趣問,“哦,你跟蹤他?怎麽跟的?”

“我……我能定位他,嘿嘿……三哥,我告訴你個秘密,他的手機被我黑客了,他什麽時間點在哪個地方,我一清二楚,我給你看……”言畢她胡亂的自己身上摸來摸去,而後笑嘻嘻道:“不在身上,在包裏,我拿給你看啊……”

她一起身,腳趾就撞上了椅腿,疼的她淚花四濺。

謝裴宗差點笑哭,“就你,還黑客?”

唐婉嗚嗚幾聲,抱著腳,身子一歪就躺地上了。

謝裴宗蹲下身,查看會了才確定她是真的昏睡過去了,他將她抱起,那樣的輕,倒讓他生出了將她拋向空中嚇唬她一下的沖動。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而後他覺得自己是瘋了。

只是,抱起來容易,安置她就有些難了。

還像第一次那樣,放在沙發上不管?

謝裴宗抱著她在客廳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放沙發上,理由有倆個,第一,她畢竟不是他的誰,他沒有理由為了她放棄自己舒適的大床。如果她真是他的誰了,那他更不用放棄他的大床。第二,倆人身形差距大,她人瘦個子矮,睡沙發更合適。

謝裴宗將唐婉放在沙發上躺好,抽回手後,心裏還在嘀咕,這腰確實細,手感好。

後來給她取了被子,又調了空調溫度。他感覺口渴,拿了之前喝剩的小半瓶礦泉水坐在沙發上發呆。

他在想自己為什麽要照顧她?憑什麽?

他原本早就可以就寢,理論上這個點也該進入夢鄉了,現在都淩晨三點了,他還坐在這發呆。

他打開礦泉水瓶喝水,身邊的人動了動,嘴裏囈語不斷。他聽到了,轉過臉,卻見唐婉炯炯有神的坐了起來,一下子撲上他的礦泉水。

但僅剩的那麽點水已經被他喝光了,他後知後覺的想,“哦,原來她是要水喝啊。”腦子內的念頭才起,只覺得唇上一熱,一疼。

這個吻來的兇猛又突然。

謝裴宗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她靈巧的小舌已經迫不及待的鉆進了他的口腔內,不斷的吸允著他的唇舌。

葡萄酒的甘甜,少女的芬芳混合在一起強烈的刺激著謝裴宗的感官。

他抱在懷裏的女孩是柔#軟的,纖細的,每一下的觸摸,傳到到掌心的觸感都是不可思議的。

溫香軟玉,投懷送抱,謝裴宗他大爺的要是沒反應那他就是東方不敗了!

短暫的空白後,他迅速占領了主動權,直到將她壓#在沙發上,女孩嚶嚀一聲,低低的喊了聲疼,他失控的情潮才稍稍退散了些。

他撐起上半身看她,他不能騙自己目下這種狀況是他喝多了,失去了理智,就算接下來發生什麽也不過是一場成年男女的酒後亂性,雖然他有過那麽一瞬間強烈的想擁有這具身體,但他還是及時剎住了車。

因為女孩睡著了。

謝裴宗啊謝裴宗,你差點犯了大錯!她還只是個和你外甥差不多大的孩子!

是孩子嗎?謝裴宗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看向她,因為方才激烈的糾#纏,她的發絲淩亂,胸口解開了兩顆扣子,寬大的衣擺上翻。少女的身體是圓潤而飽#滿的,無一處不透出成熟的氣息,像一顆汁多肉嫩的蜜桃。

謝裴宗告誡自己不該多想,給她理好衣服後,還是果斷的回了臥房。

翻來覆去睡不著,情#欲一旦挑起,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後來他還是靠著自己的拇指姑娘,嗯哼了。

宣洩過後,腦子也清醒了過來,他開始認真的思考問題。

自己到底是太久沒有女人,所以想女人了?還是真的對那麽個小女孩動了心思?

若是前者,謝裴宗覺得他或許可以答應林嵐試著談個戀愛的提議。

若是後者,謝裴宗一直覺得二人年紀差太多,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因為一腔熱情貿然投入一個老男人的懷抱,不僅對自己不負責任,就算將來因為種種原因分手了,他也怕是個麻煩。但他也是動過感情的,也明白感情這種事越是壓抑越會像洪水猛獸,春草瘋長。談一場你情我願的戀愛未嘗不可。正好女孩也暗戀自己,他有理由相信,方才的醉酒強吻他,是女孩有意為之,都說酒壯慫人膽。雖然女孩的破天荒讓他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但他不的不承認,他很受用。如果她能接受自己不婚的話,他倒可以和她試試。不婚並不代表不停的戀愛分手,他也可以一直守著她。不婚不生子,就這樣一輩子,也沒什麽問題。

不過不管怎麽說,如果他真的決定和這個女孩談戀愛的話,他覺得第一件事就是將女孩從自己父母親那弄出來,否則他就甭想舒心的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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