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錘呼嘯而至，瑪索往後退了一步，讓過釘錘，同時舉起長刀用力一推，意外的被眼前的老人用隱藏在長袖內的護臂架住並推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切割聲。

貓崽一個側步讓過揮來的釘錘，看了一眼被割開的袖袍，裏面銀白色的金屬上已經有了一道非常明顯的割痕，自帶鋒銳術的長刀不愧於傳奇之名，貓崽舉起長劍，面對老人笑的很是開心。

聖教庭的戰鬥主教，半步傳奇的巔峰人物呢。

“身手不錯，武器更是不錯，我很好奇，你就看著我給自己增加祝福而出手，難道你有打敗我信心嗎，我看你也不過是剛剛境界解放，既然沒有觸碰到半步傳奇之境，你又為何會有如此的信心。”

“信心都是人創造的啊。主教閣下。”貓崽咧開嘴笑道。

下一刻，一道神聖的光芒照在了瑪索的身上，沒有想像中的嘶吼，更沒有意料中的尖嘯，瑪索看了看自己漆黑的外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嘆了一口氣：“外表害死人。”

貓崽這麽一本正經的說道，同時他的煙霧顏色從漆黑向著蒼白蛻變，貓崽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主教先生，看起來你犯了一個錯，現在，我這個樣子應該可以彌補你的錯誤認知。”

“你這樣的兇手竟然還沒有墮落……真是可笑。”

“是啊，就像明明是殺人兇手的金盾家，卻出了你這麽一個神聖之主的主教，說實話，我很好奇，那麽邪惡的家族，竟然還會有主教的出現，真是讓我懷疑，神聖之主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要猜測神明，更不要褻瀆他的威嚴，你這殺人兇手。”

“這句話還是等你的家人下了地獄，再和康泰斯家的諸位好好談一談吧。”

揮動長刀架住揮來的釘錘，神聖的光束打到貓崽的身上，造成了一個高達上百點的治療數值，貓崽推動長刀，將這個老人與他手中的釘錘一道帶倒，下一刻，貓崽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擋住老人揮動著想要在貓崽腦殼上打個洞的釘錘，第二拳將老人的鼻子打塌，下一秒老人嘶吼著揮動釘錘，但是這一次依然有長刀擋住釘錘的軌跡，貓崽的拳頭再一次落在老人臉上，這一次左眼直接被打瞎的老人如願的用手中釘錘命中了貓崽。

但是一個綠色的代表著治療效果的數值出現在瑪索的戰鬥記錄中。

揮動長刀，將老人持錘的右手斬斷，看著老人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貓崽搖了搖頭：“在你的眼裏，我是一個殺人的惡棍，但是覆仇之神知道，艾拉夫人知道，如今似乎就連你的神聖之主也知道了，你看到了嗎，你的神聖釘錘打中我只能對我造成治療效果，所以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就像我的友人說的那樣……我的心與行動沒有絲毫的汙點，全都是正義的，我行殺戮是為了死去的人的怨恨得以平覆；我行罪過，是為了讓心懷覆仇之意的人得以夢想成真。”

收回長刀，瑪索看著眼前的老人，他沒有哀嚎，也沒有尖叫，老人狂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又哭了起來。

“我不想與家人同流合汙，寧願成為一個牧師，可我畢竟是金頓家的人，神殿裏，因為我的身份而扶搖直上，我後悔過，但就像我的父親告訴我的那樣，我出生的時候是希特林·金頓……想來死的時候，也應該是希特林·金頓才對。”說到這兒，老人又哭了起來：“因為我是罪人之子，我的孩子也是罪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家族做了惡事，卻在今天被你殺死……”然後老人又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想要扼住瑪索的脖子：“殺了我吧，要不要我就會殺了你！”

貓崽左手推開扼向自己喉嚨的手，從腰間拔出短劍的貓崽一劍穿透了老人的左眼窩，然後反手拔出短劍，一橫一掃，一顆蒼老的頭顱隨即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度，最終落在了地板上。

扭身，甩去短劍劍體上的血，貓崽看著站在門外的白光人型，還有聽到聲音而沖進來的各位笑了笑：“向您致敬，神聖之主。”

“你還真是一個讓人有些討厭的小東西。”神聖之主雖然這麽說，但是並沒有做出什麽令眾人或是欣喜，或是遺憾的動作，而站在瑪索身邊的艾拉夫人與金塔夫殿下往前走了兩步，用沈默來為瑪索的所做所為張目。

“向艾拉夫人，向神聖之主，向金塔夫殿下致敬。”無名氏的主教倒是完全的不在意目前的緊張氣氛，他一口氣叫完在場眾人的尊號，然後看向了瑪索：“你就是兇手嗎，”

“向您致敬，主教大人。”瑪索撫胸行禮。

“為什麽要希特林，他是金頓家唯一有良心的人啦。”

“因為老身說過，金盾家的各位枕著康泰斯家族的屍骸也太久了，久到有些人都快忘了那一夜他們到底做了多少人神共憤之事，長唐人有一句話說的好，報應如果來不了，就應該推它一把，讓報應得償所願。”莉莉夫人說到這兒，示意虛空中走出來的少年與希特林的靈魂虛體走向神聖之主：“我把這個孩子和希特林的靈魂還給你，神聖之主，這是這個家族中唯二還值得拯救的靈魂，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到此為止，那麽我們就可以說再見了。”

“記住，小東西，以後無論你為這個世界服務多久，我的神殿都不將歡迎你的到來，”扭頭看了一眼瑪索，神聖之主準備帶著希特林和他孩子的靈魂離開，而那個孩子在走之前看了瑪索一眼：“你好，為什麽你要殺死我。”

“因為你的家族枕著無辜者的屍骸入睡，吃著無辜者的血肉壯大……幾十年前，和你一樣大的孩子，曾經因為你的先祖的貪婪和而死……所以，不好意思。”要說無辜和心痛，瑪索只對這個孩子抱有歉意，因為自己改變了他的命運，親手終結了他的性命。

“這樣嗎，你會殺光我的家族中的所有人嗎。”小家夥繼續問道。

“是的，因為這是他們應該得的報應。”瑪索繼續回答。

“我會再見到大家嗎。”小家夥剛問完，他的父親就伸出手拉住了他：“我們走了。”

這個老人一邊說一邊看了瑪索一眼，然後帶著自己的孩子跟上了神聖這主，看著他們消失在傳送門裏，瑪索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但有有些時候，付出代價的原因只是你站的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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