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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川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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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條件下,刺眼的燈光極容易造成短暫的失明。

徐建軍下意識的遮住了眼睛,面對刺眼的燈光秦濤將手中的彈殼彈出。

啪嚓!兩盞大燈變成了獨眼龍,對面一聲驚呼急忙熄滅的車燈,

一名人高馬大的警察一臉尷尬迎面而來,擠出一副難看的笑容道:“我是川北刑警隊的副隊長高軍,實在不好意思,新來的司機小王沒經驗,哪位是秦濤同志?”

被稱作小王的司機蹲在車頭的大燈前,一臉委屈的望著被打破的車頭燈,要知道日本進口的三菱越野車整個系統川北地區才這麽一輛,配件更是稀罕得不得了。

秦濤微微一笑:“我是7961後勤綜合基地的秦濤,這位是徐建軍同志。”

高軍明顯是個性情中人,仗著自己是地區的格鬥三連冠,總喜歡爭強好勝,聽局裏領導說部隊上這次派來的兩個人都是非常厲害的高手,習武之人高手兩個字不是能夠輕易用的,高軍原本打算給秦濤來點下馬威開個玩笑,結果對方一出手就把車燈給打碎了,高軍這才意識到,軍人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

秦濤與徐建軍上車後,司機小王拽著高軍來到被打破的車燈前,從鋁制的燈罩扣下一枚變形的彈殼,高軍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距離七、八米,用一枚空彈殼擊破了車頭燈的鋼化玻璃外罩還嵌入了鋁制的燈罩中?這需要多大的力道和技巧?

高軍上車之後立即更換了一副表情,一臉崇拜的給秦濤和徐建軍敬煙,想學秦濤這手功夫,秦濤則故意暗示高軍自己不算什麽,真正的高手在旁邊。

車輛啟動離開空無一人的站臺,列車車廂的窗戶前站著一個身影,望著越野車離去的背影,拎著一只手提箱走出車廂。

雪千怡望著越野車消失的方向暗暗下決心,這是自己最後一趟乘警任務了,從明天開始自己將調入川北刑警隊,成為一名刑警!一定要成為像父親一樣出色的刑警,雪千怡從領口掏出一枚古香古色的徽章,那是父親留在自己唯一的紀念。

高軍一看徐建軍一副傲然的神色望著月光下的崇山峻嶺,頓時相信了幾分,對徐建軍更是尊敬有佳。

徐建軍也沒點破秦濤的小心思,另外被人尊重確實是一種享受,對於高軍這樣一個性情眾人,典型的直腸子幹心思縝密的刑警工作,徐建軍反而有了幾分擔心。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秦濤以前對這句話理解並不深,不過道路確實異常的顛簸,幾乎八、九十度的拐彎隨處可見,由於被秦濤打壞了一只車燈成了獨眼龍,司機依然駕輕就熟大開大合的駕駛。

坐在前排的高軍似乎很享受這種過山車一樣的感覺,而坐在後排的秦濤與徐建軍就不那麽舒服了,清晨時分,薄薄的晨霧中,徐建軍才發現原來一夜的行駛,車輛一直行駛在絕壁懸崖邊。

滾滾嘶吼的江水,數百米高的懸崖絕壁,很難讓人想象這段公路修建的艱辛。

一想到一晚車輛都疾馳在這樣的道路上,徐建軍心有餘悸道:“我說老秦,咱們回去的時候能不能坐飛機?我還沒坐過飛機?”

秦濤有些不解:“運輸機你都坐過好幾次了?”

徐建軍無奈道:“我說的是民航,民航飛機,有漂亮乘務員的那種。”

秦濤不懷好意微微一笑:“老徐你可是有孩子的人了,怎麽老惦記人家年輕姑娘?”

徐建軍意識到秦濤再給自己挖坑,於是一本正經道:“我是為了你這個老大難著想,趕快解決了自己的個人問題吧。”

聽到了秦濤與徐建軍的交談,高軍一臉壞笑轉頭:“川北沒有飛機,只有這一條雲巔之路。”

一聽沒飛機,不通火車,只有這一條所謂的雲巔之路,徐建軍頓時偃旗息鼓,將帽子一扣,眼不見心為靜。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剛剛抵達川北分局所在地,車還沒停穩,一名幹警急切的迎了上來:“高副隊,局長、政委都在等你開會那。”

高軍皺了皺眉頭:“李大隊那?”

幹警無奈道:“今天收到群眾舉報,之前盜竊唐代古墓的土夫子吳鐵鏟回到牙口村了,李大隊帶人追逃部署緝捕去了。”

高軍有些不耐煩道:“這段時間怎麽這麽多案子?連一些陳年老案都死水翻花,真是奇了怪了。”

高軍對秦濤和徐建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秦濤與徐建軍跟隨著高軍通過大堂直奔三樓而去。

川北是貧困地區,川北分局的大樓是繼承了當年蘇援的一棟老式研究所的舊址,雖然老舊不堪,但是卻異常結實,基本可以當成防禦工事使用。

簡陋的會議室內,與會的幾位分局的常委幾乎每人抱著一個特大號的茶水缸子,有人閉目養神,有人在翻閱報紙,還有人心不在焉的望著窗外樹枝上的一抹新綠。

顯然,這些分局領導已經等待了秦濤等人有一段時間了,從這點能夠看得出來,川北分局的領導班子對於秦濤與徐建軍的到來非常重視。

這位是黃局長,這位是鄭政委,這位是安主任,高軍一連串的介紹之後,眾人分別落座,基層單位的作風非常務實,一落座,黃局長就開始介紹案情和案發經過,並且派人將案卷的詳細資料全部整理出來交給秦濤。

軍警聯合辦案不是沒有先例,只不過是非常罕見,對於牽涉部隊的案件公安部門更是給予了極大的重視,實際上川北分局的諸多領導也想不通,一個普普通通的文物盜竊案,為何成了督辦的重要案件,還要將在押的犯人交給部隊方面?

從事公安多年的黃局長知道其中一定有隱情,部隊方面並未全面進行詳細通報,也讓川北公安分局的領導班子略微有些擔憂,但上級既然下達了命令,即便心底有疑問也要無條件配合執行。

鄭政委則代表川北分局的領導班子表態對秦濤與徐建軍全力支持,並且讓高軍立即派人犯人的移交工作。

一張移交單被擺在了秦濤面前,犯人姓名周衛國,男29歲,曾經在西南某部服役六年,後因違反紀律被開除軍籍,又因采用爆破古墓盜竊國家文物被通緝,一直潛逃半年,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本村,直到被抓獲。

而同案犯無鐵鏟也相繼出現,川北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李艾媛正在部署緝捕?秦濤雖然不是從事公安刑偵工作,但也能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對於逃犯來說無論是周衛國還是吳鐵鏟,他們的動機和行徑有著相當多的疑點?

似乎行動十分順利?只要將周衛國押解上返程的列車,似乎一切就能夠告一段落?任務進行的似乎十分順利?

忽然,一名幹警慌慌張張闖入了會議室大聲道:“局長,文保所的沈鶴北所長死了!”

黃局長臉色一變質問道:“怎麽死的?”

幹警無奈道:“情況不明,對方說不明白情況。”

黃局長瞪了幹警一眼,一揮手:“老鄭,我帶隊過去一趟,你負責安排好與部隊同志的交接工作,如果李隊長趕回來了,讓她立即前往文保所。”

分局的鄭政委點了點頭:“最近案件多,刑警隊人手不足,我想辦法從機動力量裏面在抽調幾個人給你。”

沈鶴北死了?秦濤與徐建軍對視了一眼,出發前李建業交代過關於未知金屬蛋體可以找對其有過研究的沈鶴北所長進行了解,為何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沈鶴北意外身亡?是病故還是他殺?

秦濤主動提出跟隨黃局長前往案發現場,黃局長略微猶豫答應了秦濤的請求,秦濤與徐建軍跟隨黃局長、高軍下樓,恰好遇到了一個剛剛分別不久的熟人雪千怡。

一身筆挺公安制服的雪千怡啪的一個立正敬禮:“我是今天來刑警隊報到的雪千怡,請問哪位是黃局長。”

黃局長沒有接雪千怡的介紹信,打量了一下雪千怡道:“去槍庫領槍,跟你們副隊長高軍一臺車,途中你們副隊長會給你介紹情況的。”

雪千怡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秦濤,在高軍的帶領下小步快跑直奔地下室的槍庫而去。

車子行駛在顛簸的路面上,道路不通,經濟自然發展不上去,但在這崇山峻嶺中修建一條公路或是鐵路,恐怕鎮的要難於上青天了。

黃局長眉頭緊鎖,秦濤從黃局長的表情能夠判斷得出,這個沈鶴北與黃局長有相當深的聯系。

黃局長看了一眼手表偶然發現秦濤似乎在倒車鏡中觀察自己,長長的嘆了口氣:“老沈與我是一年的知青來到的川北,又是同一年考學離開的,畢業後放棄了返京的機會又一起返回川北,川北山川疊嶂美不勝收,但是老百姓苦啊!人說貴州是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分平,人無三分銀,與川北相比貴州算得上是小魚米之鄉了,川北是山頂下雪,山腰下雨,山腳刮大風,地無一攏平。”

黃局長的抱怨讓徐建軍好奇詢問道:“沈所長是學考古文物保護的,他主動選擇留在這裏,難道川北地區有很多古墓?”

黃局長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這裏古稱劍南道,是古巴國和古蜀國的故地,唐代盛極一時,有很多唐代古墓就隱藏在這崇山峻嶺之中,這些年經濟搞活,挖墳掘墓的事情開始多了起來,原來這夥天打雷劈的家夥只拿金銀,現在據說外面瓷器、青銅器這些以前沒人要的玩意似乎更值錢了,信息封閉老百姓覺悟相對低了一點。”

秦濤望著車窗外的崇山峻嶺出神,蜿蜒的山勢讓秦濤想起了那副龍脈地圖,白山事件與雪域事件給秦濤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同樣也讓他得到了鍛煉,還好不是千錘百煉,否則秦濤一定會徹底瘋掉。

秦濤突然想起陳可兒返回英國之前,曾經與自己談起的極端生命體,這些所謂的極端生命就是指在地球極端環境下生存的生物。

按照秦濤的理解就是地球上的生命遍布了全球的每一個角落,從灼熱的酸堿地到幹旱的沙漠和超高壓力黑暗的海底,到處都有生命的存在。

甚至在寒冷的兩極地域也毫不例外,這些具有極強生命力的有機體實際上給人類以重要啟示,地球上的生命也許能夠在比如寒冷幹旱的火星氣候下和木衛二的酸性環境下生存,甚至在太陽系外的其他宇宙空間中都有存活的可能。

自己在火車上遇到的家夥似乎擁有思維能力和學習能力,遠非白山那些行屍走肉能夠相比。

只要將人類本體進行相應的適應改變,秦濤對於陳可兒這種魔性的推論可以說是不寒而栗,如果有一天人類文明滅絕,那麽很有可能是人類自己親手打開了改變重塑基因潘多拉魔盒。

忽然,車輛猛的一個急剎車猝不及防的打斷了秦濤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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