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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奇怪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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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就是命令,秦濤拎著沖鋒槍一個健步從陳可兒的帳篷內沖出,直奔響槍的三號哨位。

所有車輛全部被發動起來,車燈穿破黑暗,二名戰士倒在血泊中,不遠處小溪旁一具黑乎乎的東西趴在那裏。

徐建軍迅速打了二枚照明彈,四十毫米的六五式傘型照明彈隨即升空,在照明劑的燃燒下徐徐降落,將白熾的光芒射向大地,一片慘白中,隨隊的軍醫開始搶救兩名傷員,負傷的二名戰士都是老兵,在遇襲的瞬間躲開了要害並且鳴槍示警,最後擊斃了兇徒。

軍醫趙明遠對秦濤點了點頭:“沒傷到要害,但是這裏醫療條件有限,建議立即後送治療。”

秦濤點了點頭:“老徐,你安排一臺車,立即護送傷員轉運。”

傷員轉運包紮的過程,秦濤看到了二名戰士那怵目驚心的傷口,胸口和腹部好像被什麽撕開一樣?其中一名戰士胸前的彈夾都被劃破?秦濤相信如果不是彈夾阻擋,恐怕這名戰士當場就被開膛破肚了。

徐建軍迅速跑步離開安排車輛,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槍聲驚動,沈瀚文、陳可兒、郝簡仁、黃精忠,甚至連舒文彬都在舒楠楠的攙扶下來到事發地,地面上有二灘尚未凝結的鮮血。

作為向導的三名鄂倫春族獵人似乎並不願意上前,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由於說得是鄂倫春語,語速又快,秦濤根本沒有可能聽懂。

望著小溪旁的那具屍體,秦濤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歹徒到底喪心病狂、窮兇極惡到了什麽程度?竟然敢公然襲擊人民軍隊?

具有一定刑偵經驗的郝簡仁陪同在秦濤身旁,黃精忠和沈瀚文隨後跟了上來,陳可兒站在遠處不肯靠近。

秦濤將匕首刺刀卡住,用刺刀觸碰了一下屍體,感覺十分的輕?難道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郝簡仁瞪了秦濤一眼:“非專業人員退後,不要破壞案發現場。”

郝簡仁帶上了橡膠手套,照了幾張照片後,檢查了附近搖了搖頭:“沒有發現兇器,傷者的傷勢要等具體法醫檢驗才能確定兇器類型、尺寸。”

郝簡仁轉過頭呼喚秦濤:“讓你的人在附近幫忙找找,看看是不是兇器遺失掉落了。”

郝簡仁原本想招呼秦濤幫忙翻過屍體,不成想他一個人就將屍體翻了過來,輕飄飄的,連同發臭的皮袍子也就三、四十斤的模樣?

黑漆漆,幹瘦幹瘦的一具屍體?老得幾乎掉光了牙齒,如果不仔細辨認,秦濤都不敢確定這玩意到底是人還是動物?就是這麽個玩意傷了自己兩個生龍活虎的戰士?說出去誰會信?反正秦濤自己都不信。

郝簡仁檢查了屍體上的三個彈孔點了點頭:“他就是兇手,你的兵確實向他射擊,並且將其擊斃。”

秦濤眉頭緊鎖,黃精忠站在一旁震撼不已,只有沈瀚文還顯得稍微的自然,鄂倫春獵人伊格吉靠近看了一眼:“生皮子,這些家夥是莫坎、莫坎。”

“莫坎是什麽?”面對秦濤的詢問,沈瀚文解釋道:“相當於我們理解的惡魔的意思。”

郝簡仁從屍體裏面已經破成碎塊的衣服中發現了一條幾乎要斷裂的帆布編織腰帶,還剩一半的錫鋁合金帶頭上找不到任何的印記,只有尾部一排奇怪的編碼七九2-60-219,郝簡仁對秦濤搖了搖頭:“暫時沒什麽線索了,保護好現場,天亮再做補充勘察吧。”

秦濤點了點頭,郝簡仁帶著物證返回到指揮車的會議室,突如其來的襲擊註定了所有人今夜無眠,才剛剛進山,還沒抵達十六號場站,就在莫名其妙的襲擊中折損了二名老兵?這對秦濤老說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

郝簡仁反覆翻看這條殘缺的帆布腰帶:“不是我軍列裝的制式腰帶,也不是國民黨軍和美式的,更不是蘇聯的?看樣子應該是軍警制式的腰帶,你們大家有誰見過這種腰帶?”

舒文彬看了一眼腰帶,先是一楞,沈默片刻緩緩道:“是日軍的,日本關東軍憲兵腰帶。”

郝簡仁擺弄著腰帶:“小鬼子的腰帶不都是皮的嗎?還有帆布的?”

舒文彬推了下眼鏡:“戰爭後期,物資匱乏,日本人把東四省老百姓家做飯的鐵鍋都融化了收集金屬,就更別提牛皮這些戰略儲備物資了。”

舒文彬拿起腰帶翻看了一下,當他看到那一排編碼的時候,臉上神情頓時一變,手一松,腰帶落向地面。

站在一旁的秦濤手疾眼快,一把抓起腰帶,秦濤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舒文彬,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舒文彬擺了下手:“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楠楠扶我回去休息。”

舒文彬在舒楠楠的攙扶下離開會議室,會議室內一片寂靜,似乎每個人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最後,黃精忠站了出來:“沈教授,明天的科考活動是否如期進行?”

沈瀚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和陳副隊長商議一下再做決定,今天太晚了,大家先休息吧,秦連長,對你戰士遇襲一事,我表示十分遺憾。”

秦濤雖然點了點頭,但內心也在嘀咕,我的戰士遇襲,你一個教授遺憾什麽?忽然,秦濤打了一個冷戰,沈瀚文表示十分遺憾,那麽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沈瀚文掌握著一些並未公開的情報?也就是說沈瀚文可能知道有襲擊發生的可能,而他並未提醒自己?

想到這裏,秦濤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樣去猜疑一個倍受首長認可的學者教授是否恰當,而且,襲擊事件事發突然,眾多疑點讓事件顯得破碎迷離,一個幹屍一樣的襲擊者,腰中紮著幾十年前日本關東軍憲兵的制式腰帶?

毫無睡意的秦濤找到了同樣瞪著眼睛盯著腰帶的郝簡仁:“睡不著?聊會?”

郝簡仁看了秦濤一眼:“有酒嗎?花生米?沒有免談。”

秦濤從隨著的挎包裏掏出了二瓶二鍋頭,一包五香花生米,還有一罐鳳尾魚罐頭,這是秦濤全部的戰備幹糧,郝簡仁有點吃驚的拿起鳳尾魚罐頭:“你這種吝嗇到了娶不著媳婦的家夥今晚怎麽這麽大方?”

秦濤瞪了郝簡仁一眼:“吃不?不吃收起來了。”

郝簡仁急忙奪回罐頭:“別介啊!難得你個摳立方能大方敞亮一次,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家華裔歸國的大美女請你喝酒,你小子竟然問多少錢?你能不能再土點?人家大美女半夜喊你過去就是為了喝酒?你個榆木腦袋啊!浪費機會,暴遣天物啊!”

悲天憫人的郝簡仁顯然沒有註意到已經秦濤已經到了暴走邊緣,秦濤笑瞇瞇的望著郝簡仁:“原來你小子還有聽帳篷根的習慣?”

秦濤的微笑在郝簡仁眼中可沒那麽善良了,郝簡仁急忙轉移話題:“濤子哥,你沒發現今晚姓舒的老頭有點奇怪嗎?”

秦濤成功的被郝簡仁進行了迂回:“確實,第一次失態休克是見到了紅色的骨頭,第二次顯得激動是見到了這條腰帶背後的編號?看來這編號一定具有特殊含義,而且舒文彬一定知道這編號代表著什麽。”

郝簡仁點了點頭:“不過那具屍體也太過奇怪了,完全不像剛死的,彈孔附近連血跡都沒有?中彈的皮膚組織也沒有撕裂傷痕和浮腫?而且,還紮著一條幾十年前日本關東軍憲兵的腰帶,濤子哥,你說會不會那玩意真是一個日本兵?”

秦濤擺了下手:“扯什麽淡?都幾十年了,鬼子兵的骨頭都爛成渣了,腰帶並不稀奇,當年鬼子撤退留下大批物資,現在東北民間使用當年日本人、國民黨、美國人,甚至我軍軍備的老百姓大有人在,所以一條腰帶說明不了什麽。”

郝簡仁與秦濤碰了一下瓶:“濤子哥,你說咱們去問問老舒頭,你猜他會不會說?”

秦濤微微一楞:“那要不要通知一下沈隊長和陳副隊長?”

郝簡仁翻了一下白眼:“大晚上的,你好意思再去折騰人家?萬一人多了老舒頭不願意說那?再說了,我們是去找老舒頭喝酒,喝酒!”

營地的一個擺放油桶的角落裏,一陣夜風吹過,蒙在屍體上的帆布被吹開……

科考隊員王京生睡眼朦朧的從汽車後箱跳下,走向不遠處的油桶旁小解,帶著陣陣寒意的夜風讓王京生打了一個冷戰。

“誰?幹什麽的?”突如其來的手電筒光亮和呼喊聲嚇得正在小解的王京生尿了自己一褲子,一手抓住褲子,一手擋住手電光,哆哆嗦嗦道:“我是王京生,王京生,生物病毒組的王京生。”

郝簡仁一臉壞笑放下手電筒:“晚上別亂竄,快回去休息吧!”

秦濤和郝簡仁還刻意用手電照了一下王京生被尿濕的褲子,王京生盯著兩人的背影咬牙切齒道:“粗鄙,沒文化,下裏巴人!”

忽然,一陣腥風刮過,王京生捂著脖子痛苦的倒向地面,驚恐萬分的王京生把手伸向了秦濤和郝簡仁遠去的背影,口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王京生被拖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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