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孔乙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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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章借來了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想用來說明一些東西和諷刺一些東西。——曹宗濤的話
天在兩個倒黴蛋不知不覺之中就亮了。
樹洞外面的外面的世界此時在被雨水浸泡過後顯示出了新的生機。是的，一切都仿佛是新的，天空現在變得澄澈透明，不再像是昨天那樣灰蒙蒙的樣子；而地上的落葉在被雨水刷洗之後，變的金黃金黃的，就像金子一般反射著太陽的光茫。
森林裏時不時的有雨水滴落在樹叢中，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似乎是在向整個世界宣告他們所堅信的一種精神：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欣欣向榮，一切都仿佛預示著新的希望。
終於，不知道在遠方村落的公雞第幾次打鳴之後，樹洞裏的龍小天和小和尚兩個大懶蟲才睡眼惺忪地睜開了雙眼，來觀看這新的時代，來理解那新的聲音。
“小和尚，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要是完全康覆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去找找有人煙的地方。”龍小天看向小和尚，帶著點關切地詢問。
“我感覺我已經全好了，我們可以上路了。”小和尚說著，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看起來精神不錯。
“那我們就上路吧！”龍小天見小和尚沒有問題了，也不多說，起身整理了一下樹洞裏的擺設，向菩提樹表示感謝，然後兩個人就離開了樹洞，向大路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兩個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大路的影子的時候，一曲甜蜜的歌聲從前方傳了過來：“你是那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龍小天聽到歌聲，知道前方不遠有行人在趕路，就停下了腳步，對小和尚說道：“道紀，我把你送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說完龍小天施展潛龍訣陷入隱身狀態，就仿佛是從小和尚身邊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
而小和尚畢竟與龍小天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知道龍小天並沒有走，只是不想和路上的人見面而已，也不說話，就好像根本沒有龍小天這個人一般向大路走去。
不一會功夫，小和尚就看到一幫騎著驢溜著馬拉著車趕路的人迎面而來。
“籲，籲……”趕車的車把式一看到小和尚站在路邊，停下了馬車，過來問話。
“小師傅，您這是趕路啊還是打劫啊！”車把式說著，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開玩笑道。
“這個不一定，我化緣。”小和尚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開口說著。
“看不出，小師傅還挺風趣啊！是趕路的吧，要趕路就上來坐一會吧，我們不要錢的。”後面一起趕路的一個青年人走了過來，很熱情的說道。
“那小僧在這裏謝謝了。”小和尚說完也不客氣，就朝人家的馬車走過去。撩開車門，鉆了進去。
可是不一會，小和尚又紅著臉爬了出來。
“小師傅，沒關系的，你就進來坐又怕什麽。”一名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從車裏傳了出來，引得趕路的一堆人哈哈大笑。
小和尚這邊，面色窘迫，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好在那位青年又走了過來，拉著小和尚上了另外一輛車。
這時，一行人歡快的歌聲在才又響起，繼續向前駛去。
2.
這一行趕路的人實在是魚龍混雜，男女老少都有。看上去有做工的工匠，也有經商的商人，還有的像是遠方前來投親的婦女。但基本上都是“短衣幫”——曹宗濤介紹
人數眾多的車隊，在走了有一上午之後，才來到了一個人煙密集的小鎮。到了鎮上，大多數的人是各歸各家，各找各媽，不一會一百來人的隊伍就還剩一半了。
剩下的人們在一起商量了之後，拉幫結夥的往這個小鎮最熱鬧也最受歡迎的酒店趕去。而邀請小和尚坐車的那名青年十分的熱情，拉著小和尚也往那家酒店走。小和尚實在是推辭不過，只好跟他一起前往。
以上所有這些趕路的人包括小和尚在內都沒有發現，他們後邊用來運草料的馬車微微地晃了一下，然後周圍的草連片的倒地，似乎有什麽東西走過，之後一切就都杳無蹤跡了。
這個小鎮，聽趕路的人說，名字叫魯鎮。
魯鎮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臺，櫃裏面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銅錢，買一碗酒，靠櫃外站著，熱熱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買一碟鹽煮筍，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文，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短衣幫，大抵沒有這樣闊綽。只有穿長衫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裏，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所以說小和尚在被那位好客青年拉來之後，也只好陪著他一起站在櫃外，就著鹽竹筍吃饅頭。
而就在這些身著短衣的人興高采烈的時候，一名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長著一部亂蓬蓬的花白胡子的人走了進來。只見他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臟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
而他剛一進店，所有的人都笑了。
有一位正在吃飯的短衣主顧見他到來直接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櫃裏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錢。櫃臺上的小酒保借過錢，遞過酒和茴香豆。孔乙己接過，略帶著點猶豫往周圍看看，就向小和尚這邊走來。至於之前與孔乙己打趣的那位短衣哥們，見他如此冷漠，自覺沒趣，就繼續吃自己的東西了。
而與小和尚一起吃飯的青年，見孔乙己走來，微微地皺了皺眉頭，拉著小和尚走開。小和尚有點奇怪，但也只好跟著那人一起離開之前的位置。可這位孔乙己大人，好像是相中了小和尚一般，又跟了上來。
3.
聲明一下，本文的孔乙己與魯迅先生的孔乙己是不一樣的。雖說他倆有很多相同點，比如說名字和長相一樣，也都是受到世道禍害的讀書人。——曹宗濤聲明
“小師傅，不介意一起吃飯吧，我請你吃茴香豆。”孔乙己說著將茴香豆拿出，放在了小和尚面前。
小和尚沒想到這個陌生人如此大方，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
而一旁那位青年見了這種情況，張了張嘴想說話，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就把嘴閉上了。接著低下頭吃自己的東西，又喝了兩口酒。
孔乙己見那位青年沒有發話趕走自己，似乎輕松了許多，對小和尚沒話找話地說道：“小師傅，你是哪個寺院的僧人啊？”
小和尚懵懵懂懂的，似乎被這個問題給問倒了，竟然一言不發。
孔乙己見小和尚好半天不說話，搖了搖頭，開口問道：“那小師傅可認識字？”
小和尚勉勉強強地“嗯”了一聲。
見這情形孔乙己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想要說什麽。但緊接著他似乎又改變了主意，對小和尚問了一個很無關緊要的問題：“那小師傅可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怎麽寫。”
小和尚面有難色，因為他實在搞不清楚面前這個古怪的人到底想幹什麽。
孔乙己見小和尚又不說話了，只好自說自話道：“不知道了吧！茴香豆的‘茴’字是這麽寫的。”說著拿手蘸了酒就要在櫃臺上寫字。
而這時一直在一旁保護小和尚的龍小天有點忍不住了，開口說道：“誰不知道，不就是草字頭底下一個來回的回字麽。”
孔乙己聽了這話，以為是小和尚說的，顯出極高興的神色，對小和尚說道：“小師傅，麻煩你和我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小和尚有點暈暈的，知道龍小天在旁邊，就可憐巴巴地看向旁邊的空氣。龍小天見狀，趁機把嘴附在小和尚的耳邊，開口說道：“你跟他去，我保護你。”小和尚這才壯著膽子，跟著孔乙己走了出去。
龍小天見小和尚走了，心裏有點厭惡這個什麽孔乙己，就拿了一把他碟子裏的茴香豆，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而之前的兩人離開店門走了幾步，來到大街上一處僻靜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這時孔乙己轉頭看向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和尚，很小聲地說道：“小師傅，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個練武的好材料，這本《如來神掌》十兩銀子一本賣給你。未來維護世界和平、繁榮、穩定的重擔就交給你了。”說著孔乙己從他那件十分臟破的長袍裏拿出了一本武林秘籍一樣的書，遞在了小和尚的手裏。
這使小和尚十分愕然，不知道怎麽處理此種情況。而一直跟在小和尚背後的龍小天這時突然現身了，一把搶過《如來神掌》，拿在手裏翻了幾翻，最後大聲喊道：“大家快來看啊！有人要強買強賣呀！《如來神掌》，值五文錢一本的書，要賣十兩銀子啊！”
周圍的人還有酒館的人聽到龍小天的喊聲之後，紛紛圍了上來。
4.
其實我早知道孔乙己應該又是偷了哪裏的書過來賣，我感覺他這麽做不對，可是勸了他好多次他也不聽。我也有很多次想收拾收拾他，可念及他年齡也不小了，想改也不好改，才不予追究。至於我為什麽不攔著小和尚？因為我知道，小和尚身上沒錢，有錢也只夠打一壺醬油的。——代青年
周圍的人圍了上來，紛紛對著孔乙己指手畫腳的。這時一個看上去和孔乙己比較熟的人大聲地說道：“孔乙己，你又偷書了吧！”
孔乙己聽了這話，睜大眼睛說：“你怎麽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周圍的人笑了，一起說道：“那這位小兄弟拿的書不是你偷的嗎？這本書我們都知道，是鎮東邊的和尚廟裏原來供奉的！”（龍小天有點迷糊，本來是想告人家強買強賣的，結果賣書的竟然是一個偷書賊）
孔乙己聽了眾人的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麽？”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君子固窮”，什麽“者乎”之類，引得眾人又一次哄笑起來。
（龍小天斷定孔乙己確實偷書了）
就在這個令人尷尬和歡樂的時光中，之前請小和尚吃飯的青年突然從酒館裏走了出來，打一個停止的手勢，對眾人說道：“各位，今天孔乙己又發生偷竊的事，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恥辱，而是我們整個鎮的恥辱。所以我想請各位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
周圍前來圍觀的群眾，見是這位青年，就停止了議論與竊竊私語，認真地開始傾聽起來，龍小天見狀也有點奇怪這位青年到底想說什麽。
等眾人停止了響聲，青年略一停頓，開口說話了：“各位父老鄉親，請你們想一想，孔乙己為什麽要偷書出來賣？”
周圍的百姓不知道青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大多數都不講話，只有龍小天不明所以地說道：“這有什麽，因為他沒素質唄！”
出乎龍小天的意料，周圍的百姓應和他這句話的人並不多，而是大多都在觀望著。
青年看向龍小天，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那我請問這位兄臺，孔乙己讀了大半輩子的書，整天搞什麽‘糯’家的仁義道德，怎麽還會這樣做呢？”
龍小天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但不知道“糯”家到底是什麽，又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就把嘴給閉上了。
而這邊青年見龍小天不回答，自己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是這樣想的。孔乙己之所以讀了大半輩子‘糯’家的書還會偷竊，是因為‘糯’家的思想根本不能夠實現人的思想解放，而是空談仁義道德，卻不能在生活中貫徹落實。各位試想，如果是各位沒有錢了，吃不上飯了，你們自己會怎麽做呢？”
“當然是出去做工了！我們有的是力氣，幹什麽不好，為什麽要偷竊呢！”短衣幫的幾位兄弟大聲喊著。
“對，沒有錢我們會出去做工，靠自己的勞動來養活自己。可是孔乙己為什麽就不能出去勞動呢？”青年說著看向周圍的人群，特別關照龍小天。
龍小天現在一臉求知地看向青年，開始認真地想聽聽他到底想怎麽說。
5.
“糯”家，我送的名字，因為我實在是很痛恨這種思想，卻又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這種思想的影響。那我又該怎麽辦呢？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吧！——曹宗濤的話
“我認為，孔乙己之所以窮困潦倒，寧肯偷竊也不願意做正經的勞動，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受‘糯’家思想影響太大了。試想一下，‘糯’家的祖師爺是一個熱愛勞動還是一個鄙視勞動的人呢？”青年義憤填膺地說著，向周圍的人問道，周圍的人一陣叫好。
“誰是‘糯’家祖師爺？我連聽都沒聽過。”龍小天有點奇怪，開口說道。這一席問話，引來周圍幾個人的嘲笑。
青年看向龍小天，走上前對龍小天說：“這位兄臺一看就是外鄉來的，不過不知道我們這裏的流行詞匯也沒關系，一會我們兩個人私下的交流一下，我會向你解釋清楚。”說完青年又返回之前的位置，過去把手輕輕地放在了孔乙己肩上，問他道：“上大人孔乙己，你能夠聽懂我說話的意思嗎？”
孔乙己臉色十分蒼白，似乎是對這位侮辱自己祖師爺的人十分的氣憤，卻又不敢說出什麽話來，只是在嘴裏囁嚅了點什麽，就把嘴牢牢地閉緊，一言不發了。
青年搖了搖頭，對周圍的人說道：“對不起了各位，孔乙己今天有這種表現，我也是有責任的。如果我平時再多對他關心一點，多關註一下他的生活，或許他不會又走上偷書這條路。現在大家還是散去吧，以後我會加強對他的批評教育的，各位回去以後，多思考思考今天的事情就好。”
人群散去，青年拉著孔乙己，領著小和尚還有龍小天返回了酒館。
還在之前的地方，青年向孔乙己很溫和地說道：“今天真的是對不起了，我還有點為上次你不聽勸的事生氣，所以沒有制止你賣書。本來沒必要再讓你丟一次面子的，但是這麽做真的不好，你就不能改一改嗎？”
孔乙己一臉的不屑，回答青年道：“我是讀孺家的書長大的，不會和你們這些世俗同流合汙。”
青年無語了，嘆了一口氣，對龍小天說道：“讓兄臺見笑了，他是我們這裏的老頑固了。”
龍小天笑了笑，沒有作聲。這時，一個另外一個青年走了過來，對剛剛講話的青年說道：“堂主，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在家裏等你回去呢！”
那位青年聞言向龍小天還有小和尚拱了拱手說道：“兩位兄弟，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不過如果兩位不棄，跟我一起回家也是可以的。”
龍小天看了看小和尚，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願意去兄弟的家裏走一趟。”
那位青年微微一笑，領著龍小天和小和尚就離開了酒店。
之前的地方，現在還剩下孔乙己一個人。
孔乙己看了看他之前買的茴香豆，被龍小天偷了點之後現在只剩下幾顆了。想要開口大罵，又想起自己剛剛才從眾人面前解圍，不宜再成為社會的焦點，就彎下腰伸開五指將碟子罩住，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搖頭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6.
像賣書這種事如果是通過正常的買賣渠道購進，那就是很正當的。而孔乙己之所以不這麽做，只不過是因為輕視商人，外加好吃懶做，不肯做正經買賣。——曹宗濤的話
龍小天和小和尚在青年還有他夥伴的帶領下，來到了小鎮西北邊的一間破民房。
這破民房真的是殘破不堪，當得起那一個“破”字。院墻倒塌了一半，裏面似乎是長滿了野草，看來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來到這裏，龍小天感覺頗為古怪，心想：“這哥們不會是劫道的吧！哪有人住的地方這麽誇張的。”
那位被稱為堂主的青年這時要直接往院子裏走，他身後之前找他報信的青年攔住了他，低聲問道：“堂主，後面的兩個人可靠嗎？”
那位被稱為是堂主的青年說道：“通過我的觀察，兩個人的身上沒有邪氣，應該是普通人。而且他們兩個怎麽看都不是有錢的人，一位還是和尚，應該不會出賣我們的。”
說完堂主青年在頭帶路，走進了破屋。
龍小天和小和尚緊跟著也走了進去，放眼打量整個破落的房間。
讓人十分驚奇，這個房間怎麽看都不是一個適合人居住的地方。蜘蛛網密布在周圍，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各處都灑滿了灰塵。有那麽一瞬間，龍小天在心裏甚至懷疑：這哥們不會真的要打劫我們吧！
可是不到半分鐘，龍小天就把之前自己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想法給忘到大洋彼岸去了。因為那位稱為是堂主的青年晃動並拿開了那口滿是灰塵的鍋蓋，一個很大的洞穴出現在了那裏。
龍小天愕然了！
“我先下去了，小張你最後下去，把鍋蓋蓋好。”青年說著鉆進了洞裏。
上面龍小天有點發呆：“下面是吉是兇根本難以預測，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快點下去呀！”一旁的小張用眼睛逼問著，見這個情形，龍小天轉念一想：“不就是下去嗎，反正我會潛龍訣，就算你們想害我也抓不到我。”就走在小和尚前面跳進了洞裏。
落點很軟，原來是草墊，向前走了兩步，小和尚也跳了下來。
最後那位小張在蓋好了鍋蓋以後，也跳了下來。
就這樣，上面的草屋恢覆了平靜。
7.
有種地道戰的感覺。不過也差不多吧！我想廣大人民群眾如果真的活在天龍人世界裏，也會這麽做的。——曹宗濤解說
真的是一個曲曲折折的洞穴啊！龍小天心裏想著，跟著前面那位堂主往前走，低矮的洞穴裏有火把照明，讓人勉強可以看到前面的路。
在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之後，前面的堂主停止了腳步，對龍小天說道：“兄弟，走到這個地方你要小心一點，看我踩在那裏，你就踩在哪裏。這裏有機關，一不小心觸發之後，你就完蛋了。”
聽了青年堂主的話，龍小天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按照堂主說的話來做，把腳放在堂主前面踩出的腳印上，同時叮囑小和尚也要小心一點。
四個人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通過那段有機關的路線。等到走出這段地方，青年堂主轉過身來，見三人沒有掉隊的，才松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地道的墻邊，有節奏的拍拍打打。接著龍小天似乎聽到之前走過的地方有什麽聲音，回頭一看，地面上的腳印全部消失，就如同它們本來就不曾存在一般。龍小天感嘆：這機關可真了不起，世間也怕少有了。
青年堂主完成這個工作，沒有說話，繼續領著龍小天等人往前走。走了一會，幾人來到一面什麽也沒有的石壁面前，就都停下了腳步。
“到頭了嗎？你要請我們來的就是這裏？”龍小天疑惑了，因為這個地方什麽也沒有。
青年堂主笑了，看向站在旁邊的小張說道：“你去告訴大夥，就說有客人來了。”
那名姓張的年青人點了點頭，對著石壁一陣拍打。石壁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拍了有好久，這位小張才停了下來，回到了堂主身邊，報告說道：“任務完成。”
青年堂主微微一笑，轉臉對龍小天還有小和尚說道：“兩位站在現在的位置別動，一會我們就到了！”
龍小天和小和尚“嗯”了一聲。接著發現地面好像有陷阱打開似的，四個人掉了下去。
“哎呦！”小和尚大喊一聲，以為自己會被摔個半死，可落下去之後才發現底下是一個很軟的東西，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這邊龍小天也吃了一驚，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開始打量這個地方。
真的是稀奇古怪的地方，有幾個直徑一米的鐵柱子立在旁邊，但如果你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些鐵柱子底下好像有輪子，似乎可以移動。
“這是什麽東西？”龍小天沒見過想不通，問那位青年堂主道。
“這個東西是機關車，是用來預防敵人混進來做的東西。”青年堂主說著，轉頭又補充道：“走吧，我們還沒到呢！”
龍小天擡頭打量上面到下面的距離，有個五六米，腳下的棉墊子大約有一米厚，似乎是粘貼起來的，隨時可以拆分。頭頂上，厚厚的石壁似乎被分成了若幹個區域，且有特殊的標記。
龍小天再一次讚嘆了：“好家夥，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8.
百家幫，天龍人世界裏的群眾組織。裏面的成員大多是生活窮困潦倒的窮人，還有懂得精湛工藝的工匠。——曹宗濤的話
離開了軟墊，拐了一個彎，四人又來到了一個寬闊地帶。這個寬闊地帶的地上有九個小方格，而正對著四人的卻是一座看上去十分堅固的石門。
青年堂主走到這裏攔住了龍小天還有小和尚，向旁邊的小張使了一個眼色。小張沒有猶豫，上前在那九個方格上開始跳舞。一邊跳還一邊唱：“百家百家，天下為家；百家百家，有你有他……”
跳了幾下，周圍傳來了“轟隆，轟隆”的聲音，然後三道石門打開，裏面傳來了很熱鬧的聲音。
“堂主，你可來了，兄弟們都等你好久了！”裏面站了有一百好幾的人，見青年堂主進來，紛紛向他打招呼。
“各位兄弟，久等了。”青年堂主向周圍的人們抱拳行禮，然後還一個一個的握手說幾句話。
後面，龍小天還有小和尚則被那位姓張的青年引著，找個地方坐下。當然，他倆在被周圍的人知道是客人之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歡迎入會！”衣著破落的人們熱情地對龍小天還有小和尚說著。龍小天心想：我不是你們這個什麽會的人啊！這整的怪尷尬的。不過周圍人們的熱情是發自肺腑的，這真的讓龍小天十分感動。
大家見面熱鬧了好大一陣，之前那位青年堂主才走上了靠石壁中間的一座半米高的臺子上。見他上臺，整個寬廣大廳裏的人們停止了說話的聲音。
龍小天直到這個時候才有空擺脫周圍熱情的人，找個現成的馬紮坐下，打量一下周圍的情況。
這個大廳在地下已經算十分大了，二百平米左右。但並不高，離上面只有三米的樣子。人們都圍著那位青年堂主現在站著的臺子坐著，而在圍坐著的人們背後共有三座石門，分別通向不同的方向。
“狡兔三窟啊！”龍小天不知怎麽在心裏想起了這個成語。而青年堂主現在站著講話的臺子兩邊用紅紙貼著一副對聯，因為燈光微弱，而且似乎日子有點久了，墨跡並不清楚。龍小天只能勉強看清上面寫了這樣一副對聯：地鎮高崗，一派溪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開個玩笑，那是天地會的對聯，其實寫的是：吃飯穿衣不靠人，自力更生；造弓強弩常武備，堅決戰鬥！）
這到底是幫什麽人啊！龍小天越發的好奇了。
這時那位青年堂主開始說話了，龍小天收回心來準備認真聽一聽，了解一下。
“各位百家幫的兄弟們，還有遠來的客人們。”說著青年堂主看了龍小天和小和尚一眼，繼續說道：“百家幫平等堂關於救人計劃的大討論，現在開始。”
救人？救什麽人啊？龍小天聽了青年的話在心裏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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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借來了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想用來說明一些東西和諷刺一些東西。——曹宗濤的話
天在兩個倒黴蛋不知不覺之中就亮了。
樹洞外面的外面的世界此時在被雨水浸泡過後顯示出了新的生機。是的，一切都仿佛是新的，天空現在變得澄澈透明，不再像是昨天那樣灰蒙蒙的樣子；而地上的落葉在被雨水刷洗之後，變的金黃金黃的，就像金子一般反射著太陽的光茫。
森林裏時不時的有雨水滴落在樹叢中，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似乎是在向整個世界宣告他們所堅信的一種精神：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欣欣向榮，一切都仿佛預示著新的希望。
終於，不知道在遠方村落的公雞第幾次打鳴之後，樹洞裏的龍小天和小和尚兩個大懶蟲才睡眼惺忪地睜開了雙眼，來觀看這新的時代，來理解那新的聲音。
“小和尚，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要是完全康覆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去找找有人煙的地方。”龍小天看向小和尚，帶著點關切地詢問。
“我感覺我已經全好了，我們可以上路了。”小和尚說著，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看起來精神不錯。
“那我們就上路吧！”龍小天見小和尚沒有問題了，也不多說，起身整理了一下樹洞裏的擺設，向菩提樹表示感謝，然後兩個人就離開了樹洞，向大路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兩個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大路的影子的時候，一曲甜蜜的歌聲從前方傳了過來：“你是那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龍小天聽到歌聲，知道前方不遠有行人在趕路，就停下了腳步，對小和尚說道：“道紀，我把你送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說完龍小天施展潛龍訣陷入隱身狀態，就仿佛是從小和尚身邊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
而小和尚畢竟與龍小天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知道龍小天並沒有走，只是不想和路上的人見面而已，也不說話，就好像根本沒有龍小天這個人一般向大路走去。
不一會功夫，小和尚就看到一幫騎著驢溜著馬拉著車趕路的人迎面而來。
“籲，籲……”趕車的車把式一看到小和尚站在路邊，停下了馬車，過來問話。
“小師傅，您這是趕路啊還是打劫啊！”車把式說著，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開玩笑道。
“這個不一定，我化緣。”小和尚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開口說著。
“看不出，小師傅還挺風趣啊！是趕路的吧，要趕路就上來坐一會吧，我們不要錢的。”後面一起趕路的一個青年人走了過來，很熱情的說道。
“那小僧在這裏謝謝了。”小和尚說完也不客氣，就朝人家的馬車走過去。撩開車門，鉆了進去。
可是不一會，小和尚又紅著臉爬了出來。
“小師傅，沒關系的，你就進來坐又怕什麽。”一名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從車裏傳了出來，引得趕路的一堆人哈哈大笑。
小和尚這邊，面色窘迫，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好在那位青年又走了過來，拉著小和尚上了另外一輛車。
這時，一行人歡快的歌聲在才又響起，繼續向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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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行趕路的人實在是魚龍混雜，男女老少都有。看上去有做工的工匠，也有經商的商人，還有的像是遠方前來投親的婦女。但基本上都是“短衣幫”——曹宗濤介紹
人數眾多的車隊，在走了有一上午之後，才來到了一個人煙密集的小鎮。到了鎮上，大多數的人是各歸各家，各找各媽，不一會一百來人的隊伍就還剩一半了。
剩下的人們在一起商量了之後，拉幫結夥的往這個小鎮最熱鬧也最受歡迎的酒店趕去。而邀請小和尚坐車的那名青年十分的熱情，拉著小和尚也往那家酒店走。小和尚實在是推辭不過，只好跟他一起前往。
以上所有這些趕路的人包括小和尚在內都沒有發現，他們後邊用來運草料的馬車微微地晃了一下，然後周圍的草連片的倒地，似乎有什麽東西走過，之後一切就都杳無蹤跡了。
這個小鎮，聽趕路的人說，名字叫魯鎮。
魯鎮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臺，櫃裏面預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銅錢，買一碗酒，靠櫃外站著，熱熱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買一碟鹽煮筍，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文，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這些顧客，多是短衣幫，大抵沒有這樣闊綽。只有穿長衫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裏，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所以說小和尚在被那位好客青年拉來之後，也只好陪著他一起站在櫃外，就著鹽竹筍吃饅頭。
而就在這些身著短衣的人興高采烈的時候，一名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長著一部亂蓬蓬的花白胡子的人走了進來。只見他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臟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
而他剛一進店，所有的人都笑了。
有一位正在吃飯的短衣主顧見他到來直接叫道，“孔乙己，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櫃裏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錢。櫃臺上的小酒保借過錢，遞過酒和茴香豆。孔乙己接過，略帶著點猶豫往周圍看看，就向小和尚這邊走來。至於之前與孔乙己打趣的那位短衣哥們，見他如此冷漠，自覺沒趣，就繼續吃自己的東西了。
而與小和尚一起吃飯的青年，見孔乙己走來，微微地皺了皺眉頭，拉著小和尚走開。小和尚有點奇怪，但也只好跟著那人一起離開之前的位置。可這位孔乙己大人，好像是相中了小和尚一般，又跟了上來。
3.
聲明一下，本文的孔乙己與魯迅先生的孔乙己是不一樣的。雖說他倆有很多相同點，比如說名字和長相一樣，也都是受到世道禍害的讀書人。——曹宗濤聲明
“小師傅，不介意一起吃飯吧，我請你吃茴香豆。”孔乙己說著將茴香豆拿出，放在了小和尚面前。
小和尚沒想到這個陌生人如此大方，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
而一旁那位青年見了這種情況，張了張嘴想說話，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就把嘴閉上了。接著低下頭吃自己的東西，又喝了兩口酒。
孔乙己見那位青年沒有發話趕走自己，似乎輕松了許多，對小和尚沒話找話地說道：“小師傅，你是哪個寺院的僧人啊？”
小和尚懵懵懂懂的，似乎被這個問題給問倒了，竟然一言不發。
孔乙己見小和尚好半天不說話，搖了搖頭，開口問道：“那小師傅可認識字？”
小和尚勉勉強強地“嗯”了一聲。
見這情形孔乙己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想要說什麽。但緊接著他似乎又改變了主意，對小和尚問了一個很無關緊要的問題：“那小師傅可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怎麽寫。”
小和尚面有難色，因為他實在搞不清楚面前這個古怪的人到底想幹什麽。
孔乙己見小和尚又不說話了，只好自說自話道：“不知道了吧！茴香豆的‘茴’字是這麽寫的。”說著拿手蘸了酒就要在櫃臺上寫字。
而這時一直在一旁保護小和尚的龍小天有點忍不住了，開口說道：“誰不知道，不就是草字頭底下一個來回的回字麽。”
孔乙己聽了這話，以為是小和尚說的，顯出極高興的神色，對小和尚說道：“小師傅，麻煩你和我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小和尚有點暈暈的，知道龍小天在旁邊，就可憐巴巴地看向旁邊的空氣。龍小天見狀，趁機把嘴附在小和尚的耳邊，開口說道：“你跟他去，我保護你。”小和尚這才壯著膽子，跟著孔乙己走了出去。
龍小天見小和尚走了，心裏有點厭惡這個什麽孔乙己，就拿了一把他碟子裏的茴香豆，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而之前的兩人離開店門走了幾步，來到大街上一處僻靜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這時孔乙己轉頭看向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和尚，很小聲地說道：“小師傅，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個練武的好材料，這本《如來神掌》十兩銀子一本賣給你。未來維護世界和平、繁榮、穩定的重擔就交給你了。”說著孔乙己從他那件十分臟破的長袍裏拿出了一本武林秘籍一樣的書，遞在了小和尚的手裏。
這使小和尚十分愕然，不知道怎麽處理此種情況。而一直跟在小和尚背後的龍小天這時突然現身了，一把搶過《如來神掌》，拿在手裏翻了幾翻，最後大聲喊道：“大家快來看啊！有人要強買強賣呀！《如來神掌》，值五文錢一本的書，要賣十兩銀子啊！”
周圍的人還有酒館的人聽到龍小天的喊聲之後，紛紛圍了上來。
4.
其實我早知道孔乙己應該又是偷了哪裏的書過來賣，我感覺他這麽做不對，可是勸了他好多次他也不聽。我也有很多次想收拾收拾他，可念及他年齡也不小了，想改也不好改，才不予追究。至於我為什麽不攔著小和尚？因為我知道，小和尚身上沒錢，有錢也只夠打一壺醬油的。——代青年
周圍的人圍了上來，紛紛對著孔乙己指手畫腳的。這時一個看上去和孔乙己比較熟的人大聲地說道：“孔乙己，你又偷書了吧！”
孔乙己聽了這話，睜大眼睛說：“你怎麽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周圍的人笑了，一起說道：“那這位小兄弟拿的書不是你偷的嗎？這本書我們都知道，是鎮東邊的和尚廟裏原來供奉的！”（龍小天有點迷糊，本來是想告人家強買強賣的，結果賣書的竟然是一個偷書賊）
孔乙己聽了眾人的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麽？”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君子固窮”，什麽“者乎”之類，引得眾人又一次哄笑起來。
（龍小天斷定孔乙己確實偷書了）
就在這個令人尷尬和歡樂的時光中，之前請小和尚吃飯的青年突然從酒館裏走了出來，打一個停止的手勢，對眾人說道：“各位，今天孔乙己又發生偷竊的事，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恥辱，而是我們整個鎮的恥辱。所以我想請各位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
周圍前來圍觀的群眾，見是這位青年，就停止了議論與竊竊私語，認真地開始傾聽起來，龍小天見狀也有點奇怪這位青年到底想說什麽。
等眾人停止了響聲，青年略一停頓，開口說話了：“各位父老鄉親，請你們想一想，孔乙己為什麽要偷書出來賣？”
周圍的百姓不知道青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大多數都不講話，只有龍小天不明所以地說道：“這有什麽，因為他沒素質唄！”
出乎龍小天的意料，周圍的百姓應和他這句話的人並不多，而是大多都在觀望著。
青年看向龍小天，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那我請問這位兄臺，孔乙己讀了大半輩子的書，整天搞什麽‘糯’家的仁義道德，怎麽還會這樣做呢？”
龍小天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但不知道“糯”家到底是什麽，又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就把嘴給閉上了。
而這邊青年見龍小天不回答，自己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是這樣想的。孔乙己之所以讀了大半輩子‘糯’家的書還會偷竊，是因為‘糯’家的思想根本不能夠實現人的思想解放，而是空談仁義道德，卻不能在生活中貫徹落實。各位試想，如果是各位沒有錢了，吃不上飯了，你們自己會怎麽做呢？”
“當然是出去做工了！我們有的是力氣，幹什麽不好，為什麽要偷竊呢！”短衣幫的幾位兄弟大聲喊著。
“對，沒有錢我們會出去做工，靠自己的勞動來養活自己。可是孔乙己為什麽就不能出去勞動呢？”青年說著看向周圍的人群，特別關照龍小天。
龍小天現在一臉求知地看向青年，開始認真地想聽聽他到底想怎麽說。
5.
“糯”家，我送的名字，因為我實在是很痛恨這種思想，卻又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這種思想的影響。那我又該怎麽辦呢？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吧！——曹宗濤的話
“我認為，孔乙己之所以窮困潦倒，寧肯偷竊也不願意做正經的勞動，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受‘糯’家思想影響太大了。試想一下，‘糯’家的祖師爺是一個熱愛勞動還是一個鄙視勞動的人呢？”青年義憤填膺地說著，向周圍的人問道，周圍的人一陣叫好。
“誰是‘糯’家祖師爺？我連聽都沒聽過。”龍小天有點奇怪，開口說道。這一席問話，引來周圍幾個人的嘲笑。
青年看向龍小天，走上前對龍小天說：“這位兄臺一看就是外鄉來的，不過不知道我們這裏的流行詞匯也沒關系，一會我們兩個人私下的交流一下，我會向你解釋清楚。”說完青年又返回之前的位置，過去把手輕輕地放在了孔乙己肩上，問他道：“上大人孔乙己，你能夠聽懂我說話的意思嗎？”
孔乙己臉色十分蒼白，似乎是對這位侮辱自己祖師爺的人十分的氣憤，卻又不敢說出什麽話來，只是在嘴裏囁嚅了點什麽，就把嘴牢牢地閉緊，一言不發了。
青年搖了搖頭，對周圍的人說道：“對不起了各位，孔乙己今天有這種表現，我也是有責任的。如果我平時再多對他關心一點，多關註一下他的生活，或許他不會又走上偷書這條路。現在大家還是散去吧，以後我會加強對他的批評教育的，各位回去以後，多思考思考今天的事情就好。”
人群散去，青年拉著孔乙己，領著小和尚還有龍小天返回了酒館。
還在之前的地方，青年向孔乙己很溫和地說道：“今天真的是對不起了，我還有點為上次你不聽勸的事生氣，所以沒有制止你賣書。本來沒必要再讓你丟一次面子的，但是這麽做真的不好，你就不能改一改嗎？”
孔乙己一臉的不屑，回答青年道：“我是讀孺家的書長大的，不會和你們這些世俗同流合汙。”
青年無語了，嘆了一口氣，對龍小天說道：“讓兄臺見笑了，他是我們這裏的老頑固了。”
龍小天笑了笑，沒有作聲。這時，一個另外一個青年走了過來，對剛剛講話的青年說道：“堂主，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在家裏等你回去呢！”
那位青年聞言向龍小天還有小和尚拱了拱手說道：“兩位兄弟，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不過如果兩位不棄，跟我一起回家也是可以的。”
龍小天看了看小和尚，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願意去兄弟的家裏走一趟。”
那位青年微微一笑，領著龍小天和小和尚就離開了酒店。
之前的地方，現在還剩下孔乙己一個人。
孔乙己看了看他之前買的茴香豆，被龍小天偷了點之後現在只剩下幾顆了。想要開口大罵，又想起自己剛剛才從眾人面前解圍，不宜再成為社會的焦點，就彎下腰伸開五指將碟子罩住，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搖頭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6.
像賣書這種事如果是通過正常的買賣渠道購進，那就是很正當的。而孔乙己之所以不這麽做，只不過是因為輕視商人，外加好吃懶做，不肯做正經買賣。——曹宗濤的話
龍小天和小和尚在青年還有他夥伴的帶領下，來到了小鎮西北邊的一間破民房。
這破民房真的是殘破不堪，當得起那一個“破”字。院墻倒塌了一半，裏面似乎是長滿了野草，看來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來到這裏，龍小天感覺頗為古怪，心想：“這哥們不會是劫道的吧！哪有人住的地方這麽誇張的。”
那位被稱為堂主的青年這時要直接往院子裏走，他身後之前找他報信的青年攔住了他，低聲問道：“堂主，後面的兩個人可靠嗎？”
那位被稱為是堂主的青年說道：“通過我的觀察，兩個人的身上沒有邪氣，應該是普通人。而且他們兩個怎麽看都不是有錢的人，一位還是和尚，應該不會出賣我們的。”
說完堂主青年在頭帶路，走進了破屋。
龍小天和小和尚緊跟著也走了進去，放眼打量整個破落的房間。
讓人十分驚奇，這個房間怎麽看都不是一個適合人居住的地方。蜘蛛網密布在周圍，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各處都灑滿了灰塵。有那麽一瞬間，龍小天在心裏甚至懷疑：這哥們不會真的要打劫我們吧！
可是不到半分鐘，龍小天就把之前自己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想法給忘到大洋彼岸去了。因為那位稱為是堂主的青年晃動並拿開了那口滿是灰塵的鍋蓋，一個很大的洞穴出現在了那裏。
龍小天愕然了！
“我先下去了，小張你最後下去，把鍋蓋蓋好。”青年說著鉆進了洞裏。
上面龍小天有點發呆：“下面是吉是兇根本難以預測，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快點下去呀！”一旁的小張用眼睛逼問著，見這個情形，龍小天轉念一想：“不就是下去嗎，反正我會潛龍訣，就算你們想害我也抓不到我。”就走在小和尚前面跳進了洞裏。
落點很軟，原來是草墊，向前走了兩步，小和尚也跳了下來。
最後那位小張在蓋好了鍋蓋以後，也跳了下來。
就這樣，上面的草屋恢覆了平靜。
7.
有種地道戰的感覺。不過也差不多吧！我想廣大人民群眾如果真的活在天龍人世界裏，也會這麽做的。——曹宗濤解說
真的是一個曲曲折折的洞穴啊！龍小天心裏想著，跟著前面那位堂主往前走，低矮的洞穴裏有火把照明，讓人勉強可以看到前面的路。
在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之後，前面的堂主停止了腳步，對龍小天說道：“兄弟，走到這個地方你要小心一點，看我踩在那裏，你就踩在哪裏。這裏有機關，一不小心觸發之後，你就完蛋了。”
聽了青年堂主的話，龍小天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按照堂主說的話來做，把腳放在堂主前面踩出的腳印上，同時叮囑小和尚也要小心一點。
四個人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通過那段有機關的路線。等到走出這段地方，青年堂主轉過身來，見三人沒有掉隊的，才松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地道的墻邊，有節奏的拍拍打打。接著龍小天似乎聽到之前走過的地方有什麽聲音，回頭一看，地面上的腳印全部消失，就如同它們本來就不曾存在一般。龍小天感嘆：這機關可真了不起，世間也怕少有了。
青年堂主完成這個工作，沒有說話，繼續領著龍小天等人往前走。走了一會，幾人來到一面什麽也沒有的石壁面前，就都停下了腳步。
“到頭了嗎？你要請我們來的就是這裏？”龍小天疑惑了，因為這個地方什麽也沒有。
青年堂主笑了，看向站在旁邊的小張說道：“你去告訴大夥，就說有客人來了。”
那名姓張的年青人點了點頭，對著石壁一陣拍打。石壁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拍了有好久，這位小張才停了下來，回到了堂主身邊，報告說道：“任務完成。”
青年堂主微微一笑，轉臉對龍小天還有小和尚說道：“兩位站在現在的位置別動，一會我們就到了！”
龍小天和小和尚“嗯”了一聲。接著發現地面好像有陷阱打開似的，四個人掉了下去。
“哎呦！”小和尚大喊一聲，以為自己會被摔個半死，可落下去之後才發現底下是一個很軟的東西，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這邊龍小天也吃了一驚，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開始打量這個地方。
真的是稀奇古怪的地方，有幾個直徑一米的鐵柱子立在旁邊，但如果你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些鐵柱子底下好像有輪子，似乎可以移動。
“這是什麽東西？”龍小天沒見過想不通，問那位青年堂主道。
“這個東西是機關車，是用來預防敵人混進來做的東西。”青年堂主說著，轉頭又補充道：“走吧，我們還沒到呢！”
龍小天擡頭打量上面到下面的距離，有個五六米，腳下的棉墊子大約有一米厚，似乎是粘貼起來的，隨時可以拆分。頭頂上，厚厚的石壁似乎被分成了若幹個區域，且有特殊的標記。
龍小天再一次讚嘆了：“好家夥，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8.
百家幫，天龍人世界裏的群眾組織。裏面的成員大多是生活窮困潦倒的窮人，還有懂得精湛工藝的工匠。——曹宗濤的話
離開了軟墊，拐了一個彎，四人又來到了一個寬闊地帶。這個寬闊地帶的地上有九個小方格，而正對著四人的卻是一座看上去十分堅固的石門。
青年堂主走到這裏攔住了龍小天還有小和尚，向旁邊的小張使了一個眼色。小張沒有猶豫，上前在那九個方格上開始跳舞。一邊跳還一邊唱：“百家百家，天下為家；百家百家，有你有他……”
跳了幾下，周圍傳來了“轟隆，轟隆”的聲音，然後三道石門打開，裏面傳來了很熱鬧的聲音。
“堂主，你可來了，兄弟們都等你好久了！”裏面站了有一百好幾的人，見青年堂主進來，紛紛向他打招呼。
“各位兄弟，久等了。”青年堂主向周圍的人們抱拳行禮，然後還一個一個的握手說幾句話。
後面，龍小天還有小和尚則被那位姓張的青年引著，找個地方坐下。當然，他倆在被周圍的人知道是客人之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歡迎入會！”衣著破落的人們熱情地對龍小天還有小和尚說著。龍小天心想：我不是你們這個什麽會的人啊！這整的怪尷尬的。不過周圍人們的熱情是發自肺腑的，這真的讓龍小天十分感動。
大家見面熱鬧了好大一陣，之前那位青年堂主才走上了靠石壁中間的一座半米高的臺子上。見他上臺，整個寬廣大廳裏的人們停止了說話的聲音。
龍小天直到這個時候才有空擺脫周圍熱情的人，找個現成的馬紮坐下，打量一下周圍的情況。
這個大廳在地下已經算十分大了，二百平米左右。但並不高，離上面只有三米的樣子。人們都圍著那位青年堂主現在站著的臺子坐著，而在圍坐著的人們背後共有三座石門，分別通向不同的方向。
“狡兔三窟啊！”龍小天不知怎麽在心裏想起了這個成語。而青年堂主現在站著講話的臺子兩邊用紅紙貼著一副對聯，因為燈光微弱，而且似乎日子有點久了，墨跡並不清楚。龍小天只能勉強看清上面寫了這樣一副對聯：地鎮高崗，一派溪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開個玩笑，那是天地會的對聯，其實寫的是：吃飯穿衣不靠人，自力更生；造弓強弩常武備，堅決戰鬥！）
這到底是幫什麽人啊！龍小天越發的好奇了。
這時那位青年堂主開始說話了，龍小天收回心來準備認真聽一聽，了解一下。
“各位百家幫的兄弟們，還有遠來的客人們。”說著青年堂主看了龍小天和小和尚一眼，繼續說道：“百家幫平等堂關於救人計劃的大討論，現在開始。”
救人？救什麽人啊？龍小天聽了青年的話在心裏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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