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無間道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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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成為黃金十二衛或者是湯伯虎的悲劇,亦或者是他的一次機緣。畢竟未來尚未決定,一切都事在人為。——曹宗濤的話
湯伯虎與小男孩磕頭謝恩完畢,依然跪在那裏。這時有東西閃著金光從白墻裏飛出,落進了兩人各自的手中。湯伯虎低頭一看,是一塊虎形的玉佩。正在湯伯虎好奇這虎形玉佩到底有嘛用的時候,玉佩突然發出金光,然後一件黃金甲就穿在了湯伯虎的身上。
接著湯伯虎發現眼前看到的景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之前面對的那堵白墻突然間消失了,好像有三位巨大的“神”十分和藹的坐在椅子上。湯伯虎心中頓時明白了,原來只有穿上黃金甲才算是得到了神的認同,才有資格見到神的真面目。
心中十分好奇傳說中的神到底長什麽樣子,湯伯虎想擡頭仔細地看一看。但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了,越想擡頭仔細看,自己的呼吸就越困難。這到底是一種什麽奇怪的感覺呢?湯伯虎在心裏摸索著:這恐怕是恐懼,一種源於人內心對神靈的恐懼,一種人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而就在湯伯虎心裏琢磨的時候,對面突然有神笑了,說道:“真是有趣的新人,竟然想看我們這些神的模樣,那我們就特別恩準你看一看我們的樣子吧。”
而這邊,湯伯虎聽了這話簡直是膽戰心驚,不知道神是怎麽看懂自己的內心的,想把頭整個趴到地上表示自己不敢,但身體整個已經不被自己所控制,被迫擡起了頭,看向對面的神。
那麽湯伯虎看到的神是長什麽樣子的呢?確切的說,湯伯虎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是感覺,在看到神的時候,整個內心都沐浴了很溫暖的陽光,有一種很快樂的感覺。但你要讓他描述神長得什麽樣子,他還真的說不出來。這大概就是神與人不同的神奇之處,神可以讓你在看到他的樣子之後,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子,卻可以讓你記住你看過神。
得到神這種特殊的恩寵,湯伯虎感覺自己的內心好像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之前自己是奉師傅的命令前來黃金十二衛做臥底的,但現在湯伯虎感覺,只有眼前的神才是自己所真正應該服從的對象。什麽師傅老爹,都成為了過去式。
而就在湯伯虎心神恍惚的時候,神又發話了,大體意思是虎大帥還有龍辰加封為黃金十二衛的儀式結束,除巳蛇留下向三王匯報工作外,其餘的十二衛全部離開三王殿,返回十二宮,為新任的寅虎、辰龍賀喜。
接著十一道金光閃爍,將湯伯虎等十一人送回了十二宮。然後就是開宴會慶賀,喝酒吃各種山珍海味。湯伯虎坐在那裏不知怎麽特別開心,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只是明確了一件事:自己以後一定要忠於三王,安心做三王手下的一條狗腿。
或者這也是神的能力吧,能夠讓人迷失本心。
2.
湯伯虎到底是怎麽了?有沒有可能是被三王給發現,成了一個提線木偶呢?——曹宗濤的話
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年,而湯伯虎這三年過的是懵懵懂懂,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這一日,他像往常一樣,在黃金十二宮裏教龍辰練劍。不過可惜,練劍是練劍,原來他跟老叫花子所學的易劍六十四,也隨著他的內心變化而遺忘的一幹二凈。那麽他教龍辰的劍法又是什麽呢?他管他教龍辰的劍法叫做蒙劍!不知怎麽,當他忘記了易劍六十四以後,蒙劍自然而然的成了他心中唯一的劍法。而這一劍法很符合他現在的狀態,打起來搖搖晃晃,跟喝醉了酒似的,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不過也因為這個原因,湯伯虎的劍法變得更加高深莫測,讓人難以捉摸。
“小辰子,這一劍要這麽來!”湯伯虎說著示意龍辰仔細看自己是怎麽發劍的,而龍辰則在一旁很認真的看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錯過一點細節。正在這時,一胖一瘦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拍著手走了過來,阻擋了兩人的練劍。
“有什麽事嗎?”湯伯虎一臉的迷糊,看向阻止自己教龍辰練劍的“胖瘦仙童”。
“瘦仙童”一臉壞笑,對湯伯虎說:“虎大哥,我爺爺喊你們兩個過去有事商量,讓你們跑步過去。”
“孫悟天,你不會又騙人吧!上次你也這麽說,結果耽誤了我和虎大哥一下午的時間,在那裏陪你爺爺喝茶。”龍辰聽到“瘦仙童”的話,有些生氣地開口說道。
“瘦仙童”孫悟天十分詭詐的笑了,然後說道:“你猜呀!不過聽我爺爺說,這一次要討論的是軍國大事,如果你們去晚了,可能會耽誤事的。”說完孫悟天拉著“胖仙童”的衣服一拽,兩個家夥再也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剩下湯伯虎和龍辰在那裏發呆,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
“虎大哥,我們兩個人怎麽辦,到底去不去?”龍辰看向湯伯虎,詢問他的意見道。
而湯伯虎這邊腦袋突然從迷糊狀態變清醒了。於是他趕緊趁著自己這一會的清醒思考這個問題,然後對辰龍說道:“走吧,我感覺這一次應該是真的有事。”
聽到湯伯虎這麽說,龍辰也沒表示出反對,就和湯伯虎一起向申猴宮走去。
而在申猴宮,孫悟天的爺爺孫無有正在泡茶,等候著兩人。等到湯伯虎與龍辰走進宮來,這位依舊有點活潑的老人家上前給兩各自來了一個擁抱,然後請兩人落座品茶。這讓龍辰滿腦袋都是黑線,心想:“得,這一下子,一下午又搭在這裏了。”
結果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湯伯虎還有龍辰的意料。正在三人真的要喝茶度過一下午的時候,子鼠東方大叔搖著芭蕉扇走了進來,十分熱情地向三人問好,同時傳達了三王的旨意:今年秋天,發兵圍剿金華山區。
3.
插播一段“廣告”:曉月公主已於一年前進入黃金十二衛,年方十四。至於她加入的原因是,上一任卯兔公主出嫁,黃金十二衛缺人。——曹宗濤的話
湯伯虎聽到東方大叔說要發兵圍剿金華山區,腦子突然清醒了。他帶著一腔的仇恨站了起來,十分堅決地對其他三人說道:“這個打是必須的!那些不法分子,全不把我們的神還有我們的朝廷放在眼裏,不狠狠地教訓他們一下,他們是不會明白的!”說完湯伯虎虎目圓睜地看向剩下的三人,一副意猶未盡地樣子坐下。這一席話說的是那麽忠於三王,完全忘記了自己就是殺死龍騰的兇手。
一旁的龍辰在聽到湯伯虎的發言後熱血沸騰的站起來說道:“從三年前加入黃金十二衛開始,我就日夜想著圍剿金華山區,為我哥哥報仇。但大夥都說我和虎大哥初來乍到,需要適應一段時間。現在好了,時機成熟,我一定要一戰剿滅那些金華山區的匪寇,為我哥哥報仇!”雖然龍辰此時表達自己仇恨的話並不多,但仇恨的程度卻如同深海。說完後他把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氣鼓鼓的,仿佛敵人就在眼前。
而一旁的東方大叔在聽了兩人的發言以後,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似乎是看出這兩位統帥的士氣很高,完全不需要自己鼓舞。
不過同時,這位在朝廷運籌帷幄的大叔多了一點擔心,他擔心這兩名統帥輕敵,導致戰鬥的失敗。但這些話他不方便在這個時候講,免得澆了兩位帶兵之人一頭的冷水。
想了一想,東方大叔站起身來對三人說道:“今天我來到這裏只是為了向老孫傳達三王這個最新的旨意,沒想到你們倆也在,省了我的事。不過大夥別急,今天晚上我們開一個黃金十二衛的戰前會議,到時再決定怎麽打。”說完這話東方大叔向三人揮手作別,說了句:“旨意還未傳達完畢,去找別的兄弟了。”就走了。
剩下三個人在那裏喝茶,但他三人懷著心事,不管怎麽喝都喝不下去了。最後龍辰實在是忍不住,對申猴孫無有說了句:“出征在即,無心喝茶。”就拉著湯伯虎一起告辭。
而送走兩人以後,只剩申猴孫無有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後,自言自語道:“老了,折騰不起來了。或者是到了該把位置讓給悟天的時候了。”就帶著點傷感,到申猴宮後院歇著去了。
然後在當晚,子鼠、醜牛、寅虎、辰龍、午馬、未羊、申猴等人聚在一起開了一次出征前的戰前會議,確定了作戰的基本方略。由湯伯虎作為開路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另外湯還要在戰爭開始之前,率領突擊隊進入金華山區各大山寨展開斬首行動。而子鼠、辰龍將在後面率領大軍展開大規模圍剿,醜牛、未羊負責押運糧草等軍用物資,而午馬則負責前方與中央之間的通信。
會議開到大半夜,這些朝廷的天之驕子們在會議結束後,只是匆忙地睡了一覺,就忙著準備領軍出征了。
4.
出征之前,曉月公主前去送龍辰和湯伯虎,很小兒女形態的哭了鼻子。不過也難怪她會這樣,是湯伯虎和龍辰領她進入的黃金十二宮,還承諾會照顧她。而後者本身也是個孩子,卻可以給曉月公主哥哥一般的照顧,所以她會感動。——曹宗濤的話
秋後的金華山區是十分荒涼的,這一點十分不利於軍隊的隱藏,而且這個時節多霧,很容易影響戰鬥。
不過朝廷選這個時節進攻金華山區也是有道理的。秋後算賬,算完賬好過冬。而且秋季過後,糧草也比較充裕。說白了其實就是大冬天是農閑時節,這個時節打仗,速戰速決,不會耽誤春耕。
而現在,湯伯虎帶領了大約有三十人的偵察部隊,正十分緊張的行進在金華山區的山路上。
“大家註意隱蔽。”初次圍剿山賊的湯伯虎有點緊張,幹什麽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被山裏的山賊們發現,影響了圍剿的計劃,就提醒士兵道。
“寅虎大人,前方三裏發現有人移動。”一名跑在最前面的偵察兵匆匆忙忙地跑回來報告。
“是當地老百姓還是山賊?”湯伯虎開口問道,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這句話問得相當沒有水平。
“不知道,因為我們不知道山賊的裝扮和老百姓的裝扮有什麽區別。”那名偵察兵回答道。
“那就再探,還有,別忘了告訴前面的兄弟註意隱蔽。”湯伯虎說完這句話,坐在地上開始思考怎麽辦。(金華山區的山賊之所以歷來都難以剿平,就是因為山賊與一般老百姓分不清楚。那些山賊一看官軍勢頭比較強,就把刀一丟變成了平頭老百姓,而官軍一走,他們又拾起刀來,成了地方勢力。)
而就在湯伯虎還在思考的時候,一名管理十名偵察兵的什長走了過來,向他提議道:“寅虎大人,卑職願領十個弟兄下去,抓幾個過路的人來問問情況,您看怎麽樣?”
湯伯虎因為沒有經驗,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點頭同意了。那名什長見湯伯虎同意,看上去興高采烈,喊了幾個弟兄,就領著他們下去抓俘虜了。
過了不大會,這名什長空著手回來,身邊一個俘虜也沒有。而他身後的士兵大都濺了一身的血,有拿著雞的,有拿著鴨的,這讓湯伯虎十分詫異,就問那名什長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名什長表面上十分恭敬卻在眼神中帶著點鄙視地回答湯伯虎道:“軍隊欠餉,所以兄弟們沒辦法,只好打點野山雞什麽的回來。”
湯伯虎本來心中想問的清楚一點,沒想到這一會腦子又不大好使了,開始犯迷糊,就沒有多想這個問題,只是讓那名什長匯報情況。
什長聽了湯伯虎的命令,面色十分尷尬,只是支支吾吾的說在這裏發現老百姓,不出三十裏應該有百姓居住的村子。湯伯虎沒有懷疑,就領著這班偵察兵繼續前進了。
5.
官軍軍紀敗壞與欠餉密不可分,但我不想多說,直接說說接下來的情況。偵察完畢,湯伯虎命令偵察兵找地方紮營,然後自己身穿夜行衣進行斬首行動,而他要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金華山區鼎鼎大名的老大湯不凡。——曹宗濤的話
夜黑風高殺人夜,湯伯虎手握寶劍,背著箭囊,獨自一人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去執行斬殺敵人頭腦的任務。
而他現在走的地方,正是他兒時最熟悉的地方(前方不遠處,就是湯不凡的山寨)。來到這裏,湯伯虎收起了一切同情心,變得異常的嗜血,他不知怎麽搞得,突然打算從寨門口一路殺進去,想憑借一己之力,消滅整個山寨。
眼睛像是黑夜裏紅了眼的狼,湯伯虎喘著大氣,向前走去。
不過正在他想將自己的殺戮開始進行的時候,感覺有人在自己的後腦勺上砸了一顆石子。帶著本能的憤怒,湯伯虎轉身,開始尋找石子的來路。
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似乎在打量自己。這讓處於迷糊狀態的湯伯虎感覺異常的不爽,二話不說,上前就與那個黑影動手。手中寶劍一抖,蒙劍展開來使,直殺的一會東一會西,一會南一會北。
對面那個黑影也是非常的不簡單,竟然接下了湯伯虎的所有攻擊。還時不時地笑一嗓子,頗有不把湯伯虎放在眼裏的感覺。這使湯伯虎越發憤怒,劍用的更加剛猛和難以捉摸。但是對方似乎根本不怕自己的劍法,很隨意的打來打去。等和對手交戰幾個回合之後,湯伯虎借著點點星光才發現對手用的好像是要飯用的竹竿子,這讓湯伯虎腦袋裏猛然間想起了什麽,但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就被對手一竹竿戳到了自己的腰眼,然後湯伯虎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到湯再次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山寨的床上,而一旁兩個人表情不一樣地看著自己。
“啊!是湯不凡。”這是湯伯虎看向離自己最近的人的第一反應,然後開始從手邊找劍,想殺死這個正一臉關切地看向自己的中年男子。可是劍並不在自己手邊,這讓湯伯虎一楞,心理產生了一個疑問:老爹對我恩重如山,沒事我為什麽要傷害他呢?
這時站在床邊的另外一個人,往外噴著酒氣哈哈大笑地說道:“看吧,我說的沒錯,伯虎被我保護的好好的。”
聽了這話,湯伯虎一臉的疑惑,看向正在喝酒滿臉笑意的老叫花子,開口問道:“師傅,你在說什麽?”
老叫花子一臉的神秘,回答道:“臥底專用幻術,可避免被敵人發現。其實也沒什麽,我就在你的身上用了一點。”
聽了這話,湯伯虎感覺更加茫然了,有點不知所雲的看向老叫花子。老叫花子微微一笑,對湯伯虎說道:“怎麽樣,這三年過得迷糊吧?”
6.
跑到高人那裏當臥底,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所以老叫花子對湯伯虎施加幻術進行保護是必須的。那麽老叫花子是何時對湯伯虎施加的幻術呢?就在他給湯伯虎的那封信自動銷毀的時候。——曹宗濤的話
湯伯虎雖然聽老叫花子解釋了一句,還是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自己這三年過得有點迷糊卻是真的,就回答老叫花子道:“師傅,徒兒這三年好像是變得弱智了!”
一旁老叫花子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傻孩子,你要是不變弱智,恐怕連回都回不來了。”
湯伯虎聽了這話搖了搖頭,心裏帶著點不同意。而一旁的湯不凡見師徒倆的話好像都說完了,才開口道:“伯虎,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湯伯虎摸著有點不是很舒服的腦袋回答:“除了有點暈,沒有大礙!”
“這只是一點後遺癥,過兩天就好了。”老叫花子怕湯不凡擔心,插嘴道。
“老人家,是不是讓伯虎在這裏休息幾天?我看孩子現在很需要休息。”湯不凡有點擔心湯伯虎的身體狀況,對老叫花子說道。
“不行,伯虎必須今夜離開。把我們商量好的計劃給他看看就可以了。”老叫花子態度十分堅決,同時帶著點神秘的對湯不凡說道:“這個事不能讓山寨裏的任何人知道,我們這邊也有敵人的臥底。”
沒有辦法,湯不凡只好點了點頭。從身上取出一張紙給湯伯虎看。湯伯虎一看,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名字,就大體的一掃,問湯不凡道:“老爹,這是什麽意思?”
湯不凡一臉的嚴肅,對湯伯虎說道:“這是金華山區那些為禍地方的人的名單。我和你師傅商量過了,朝廷派大軍一來,幹不了什麽好事。如果和我們硬碰硬,太不值得。不如借朝廷的手,除掉一些為害地方的勢力。”
湯伯虎聽完點了點頭,感覺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立馬起身接過名單就要告辭。而老叫花子突然攔住湯伯虎,從手裏拿出一枚虎形玉佩,遞給了他。湯伯虎一看,問師傅道;“師傅,這是我的黃金甲?”
老叫花子點了點頭,補充道:“黃金甲上面覆蓋著三王的力量,只要你戴著就會被監視。”
湯伯虎十分愕然,問老叫花子應該怎麽辦,老叫花子微微一笑說道:“你的黃金甲已經被我處理過了,放心的拿去穿吧。”
湯伯虎安心地接過玉佩,懷揣著名單上路了。
第二天,血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仿佛預示著金華山區不會太平。
7.
老叫花子和湯不凡的計策是典型的借刀殺人。有這兩位熟悉金華山區的人在暗中給湯伯虎作指導,還愁不能在金華山區滅掉一批人?——曹宗濤的話
短短十天功夫,金華山區有二十個山寨的老大、老二、老三……被無名刺客給殺死。這刺客來無影,去無蹤,就好像是從天上飛來的一般,讓人防不勝防。一時間,這個消息就在整個金華山區炸開了鍋,搞的一些山寨人心惶惶。
而就在這時候,朝廷的大軍也趕到了,開始了幾年一度的大“圍剿”。神奇的是,朝廷這次情報工作做的異常的好,專門攻擊死了領頭人的山寨。這些山寨本來就正在內亂,官軍一來,就樹倒猢猻散了。所以這一次圍剿,官軍基本上沒有出太大的力氣,就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
出師大捷,自然要好好地慶賀一番。這不,湯伯虎現在正作為此次戰鬥的頭號英雄,接受大夥的慶賀。
“虎老弟,我這個大叔果然沒有看錯人。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你能在大軍趕到之前把斬首行動做得這麽好,實在是出人意料。來喝一杯!”子鼠東方大叔說著,拿起大海碗,來敬湯伯虎。
湯伯虎也不拒絕,接過來就喝。這海量還有缺心眼,引得周圍將領的一陣稱讚。
“虎帥,小弟們以後都跟著您混了,這杯酒無論如何您要喝一杯!”這邊一些朝廷的萬總見狀,紛紛過來敬酒說道。
“好,喝!”湯伯虎這邊也不推辭,接過就來就喝。就這種喝法,沒大會,湯伯虎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而一旁東方大叔早就躺下了,他其實酒量並不好,但是因為沒想到湯伯虎真的敢用海碗喝酒,而自己又不得不在下屬的壓力下陪著喝一碗,所以他也就躺下了。要說湯伯虎這次立了大功東方大叔高興嗎?他其實不太高興,因為他總感覺這個所謂的“虎大帥”似乎特別受三王的青睞,使自己這個黃金十二衛第一人的位置受到了一點威脅。而這一次這位虎兄弟取得如此大的功勳,自己以後還能做黃金十二衛的老大嗎?不好說。
第二天,等子鼠東方大叔酒醒以後,就召集各大將領,開會討論下一步的進軍問題。在這次會議上,子鼠東方大叔總結了之前官軍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所獲得的經驗。最後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軍事目的已經達成,見好就收,軍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金華山區。
而這整個討論戰鬥的會議,說是討論,實際成為了子鼠個人的一言堂。湯伯虎本人也不願意繼續進軍,以免和老爹發生沖突,所以也沒有多說。至於對戰鬥最堅決和最強硬的龍辰,早被東方大叔找了個借口給調到後方催糧去了,就算是想提意見也沒辦法提。於是,官軍在取得了較大勝利之後,莫名其妙的撤軍了。
8.
人王:“你們倆有沒有感覺虎大帥這家夥身上有我們熟悉的戰友的氣息。”
天王、地王:“你是說‘劍神’?”
人王:“沒錯。或者他就是我們那位戰友轉世。那個家夥,上輩子非要和我們作對,死得太浪費了。不如我們好好培養培養虎大帥,讓他成為下一個‘劍神’,為我們所用!”——插播一點三王之間的對話
騎著高頭大馬,出征金華山區的湯伯虎平安凱旋了。
這一會,這位虎帥正在思索,腦子裏琢磨著一些東西:前天夜裏,老叫花子趁著官軍下半夜巡邏極其懈怠的時候,跑進了湯伯虎的軍帳,給他說了一下湯這次凱旋以後要做的一些事情,讓湯伯虎牢牢地記在了心裏。可是這麽做真的有把握嗎?湯伯虎這心裏直打鼓,三王這三位“神”的脾氣,自己可摸不清楚,誰知道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自己可就慘了!搞不好有生命危險。
看著三王城一點一點的靠近,湯伯虎這才下定了決心:試試吧,舍不得自己套不住狼!無毒不丈夫,有時人也應該對自己狠一點。
然後在天上的三王殿,天地人三王十分正式的接見這一次出征的功臣們。
“虎大帥,你這次出征的表現,我們早已經知道了。這個是天下第一神兵伏魔寶劍,拿去用吧。”人王用從來不曾對人用過的和藹的語氣,對湯伯虎說道。
“啟稟三位神王,奴才不要這個賞賜。”湯伯虎伏在地上,回答三王道。
“這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麽東西?”一旁的天王聽了這話,語氣中帶著點不滿地問道。
“奴才只求三位神王允許金華山區的山賊們接受招安,然後讓金華山區自治!”湯伯虎伏在地上,開口說道。
“混蛋,真的是混蛋。哪裏來的狗屁奴才,竟然敢同我們討價還價!”三王中的地王突然大怒,像是打蒼蠅一樣地一拍手,湯伯虎就憑空不見了。
然後,三王殿裏還剩下十一個黃金十二衛,大都戰戰兢兢,只有兩位是真的在心裏為湯伯虎而感到悲傷,可惜已經來不及勸諫,也不需勸諫,一切都晚了。
而這邊,湯伯虎早已經失去了意識,躺在一片火海之中。
空間撕裂,一個小孩蹦了出來,看向湯伯虎,然後用稚嫩的童音說道:“好玩好玩,真的是好玩!又掉下來一個好玩的。”小孩說著,拉著湯伯虎的衣服一拽,兩人一起從火海之中消失了。
而這裏,好像就是地下大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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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黃金十二衛或者是湯伯虎的悲劇,亦或者是他的一次機緣。畢竟未來尚未決定,一切都事在人為。——曹宗濤的話
湯伯虎與小男孩磕頭謝恩完畢,依然跪在那裏。這時有東西閃著金光從白墻裏飛出,落進了兩人各自的手中。湯伯虎低頭一看,是一塊虎形的玉佩。正在湯伯虎好奇這虎形玉佩到底有嘛用的時候,玉佩突然發出金光,然後一件黃金甲就穿在了湯伯虎的身上。
接著湯伯虎發現眼前看到的景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之前面對的那堵白墻突然間消失了,好像有三位巨大的“神”十分和藹的坐在椅子上。湯伯虎心中頓時明白了,原來只有穿上黃金甲才算是得到了神的認同,才有資格見到神的真面目。
心中十分好奇傳說中的神到底長什麽樣子,湯伯虎想擡頭仔細地看一看。但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了,越想擡頭仔細看,自己的呼吸就越困難。這到底是一種什麽奇怪的感覺呢?湯伯虎在心裏摸索著:這恐怕是恐懼,一種源於人內心對神靈的恐懼,一種人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而就在湯伯虎心裏琢磨的時候,對面突然有神笑了,說道:“真是有趣的新人,竟然想看我們這些神的模樣,那我們就特別恩準你看一看我們的樣子吧。”
而這邊,湯伯虎聽了這話簡直是膽戰心驚,不知道神是怎麽看懂自己的內心的,想把頭整個趴到地上表示自己不敢,但身體整個已經不被自己所控制,被迫擡起了頭,看向對面的神。
那麽湯伯虎看到的神是長什麽樣子的呢?確切的說,湯伯虎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是感覺,在看到神的時候,整個內心都沐浴了很溫暖的陽光,有一種很快樂的感覺。但你要讓他描述神長得什麽樣子,他還真的說不出來。這大概就是神與人不同的神奇之處,神可以讓你在看到他的樣子之後,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子,卻可以讓你記住你看過神。
得到神這種特殊的恩寵,湯伯虎感覺自己的內心好像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之前自己是奉師傅的命令前來黃金十二衛做臥底的,但現在湯伯虎感覺,只有眼前的神才是自己所真正應該服從的對象。什麽師傅老爹,都成為了過去式。
而就在湯伯虎心神恍惚的時候,神又發話了,大體意思是虎大帥還有龍辰加封為黃金十二衛的儀式結束,除巳蛇留下向三王匯報工作外,其餘的十二衛全部離開三王殿,返回十二宮,為新任的寅虎、辰龍賀喜。
接著十一道金光閃爍,將湯伯虎等十一人送回了十二宮。然後就是開宴會慶賀,喝酒吃各種山珍海味。湯伯虎坐在那裏不知怎麽特別開心,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只是明確了一件事:自己以後一定要忠於三王,安心做三王手下的一條狗腿。
或者這也是神的能力吧,能夠讓人迷失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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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伯虎到底是怎麽了?有沒有可能是被三王給發現,成了一個提線木偶呢?——曹宗濤的話
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年,而湯伯虎這三年過的是懵懵懂懂,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這一日,他像往常一樣,在黃金十二宮裏教龍辰練劍。不過可惜,練劍是練劍,原來他跟老叫花子所學的易劍六十四,也隨著他的內心變化而遺忘的一幹二凈。那麽他教龍辰的劍法又是什麽呢?他管他教龍辰的劍法叫做蒙劍!不知怎麽,當他忘記了易劍六十四以後,蒙劍自然而然的成了他心中唯一的劍法。而這一劍法很符合他現在的狀態,打起來搖搖晃晃,跟喝醉了酒似的,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不過也因為這個原因,湯伯虎的劍法變得更加高深莫測,讓人難以捉摸。
“小辰子,這一劍要這麽來!”湯伯虎說著示意龍辰仔細看自己是怎麽發劍的,而龍辰則在一旁很認真的看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錯過一點細節。正在這時,一胖一瘦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拍著手走了過來,阻擋了兩人的練劍。
“有什麽事嗎?”湯伯虎一臉的迷糊,看向阻止自己教龍辰練劍的“胖瘦仙童”。
“瘦仙童”一臉壞笑,對湯伯虎說:“虎大哥,我爺爺喊你們兩個過去有事商量,讓你們跑步過去。”
“孫悟天,你不會又騙人吧!上次你也這麽說,結果耽誤了我和虎大哥一下午的時間,在那裏陪你爺爺喝茶。”龍辰聽到“瘦仙童”的話,有些生氣地開口說道。
“瘦仙童”孫悟天十分詭詐的笑了,然後說道:“你猜呀!不過聽我爺爺說,這一次要討論的是軍國大事,如果你們去晚了,可能會耽誤事的。”說完孫悟天拉著“胖仙童”的衣服一拽,兩個家夥再也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剩下湯伯虎和龍辰在那裏發呆,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
“虎大哥,我們兩個人怎麽辦,到底去不去?”龍辰看向湯伯虎,詢問他的意見道。
而湯伯虎這邊腦袋突然從迷糊狀態變清醒了。於是他趕緊趁著自己這一會的清醒思考這個問題,然後對辰龍說道:“走吧,我感覺這一次應該是真的有事。”
聽到湯伯虎這麽說,龍辰也沒表示出反對,就和湯伯虎一起向申猴宮走去。
而在申猴宮,孫悟天的爺爺孫無有正在泡茶,等候著兩人。等到湯伯虎與龍辰走進宮來,這位依舊有點活潑的老人家上前給兩各自來了一個擁抱,然後請兩人落座品茶。這讓龍辰滿腦袋都是黑線,心想:“得,這一下子,一下午又搭在這裏了。”
結果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湯伯虎還有龍辰的意料。正在三人真的要喝茶度過一下午的時候,子鼠東方大叔搖著芭蕉扇走了進來,十分熱情地向三人問好,同時傳達了三王的旨意:今年秋天,發兵圍剿金華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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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一段“廣告”:曉月公主已於一年前進入黃金十二衛,年方十四。至於她加入的原因是,上一任卯兔公主出嫁,黃金十二衛缺人。——曹宗濤的話
湯伯虎聽到東方大叔說要發兵圍剿金華山區,腦子突然清醒了。他帶著一腔的仇恨站了起來,十分堅決地對其他三人說道:“這個打是必須的!那些不法分子,全不把我們的神還有我們的朝廷放在眼裏,不狠狠地教訓他們一下,他們是不會明白的!”說完湯伯虎虎目圓睜地看向剩下的三人,一副意猶未盡地樣子坐下。這一席話說的是那麽忠於三王,完全忘記了自己就是殺死龍騰的兇手。
一旁的龍辰在聽到湯伯虎的發言後熱血沸騰的站起來說道:“從三年前加入黃金十二衛開始,我就日夜想著圍剿金華山區,為我哥哥報仇。但大夥都說我和虎大哥初來乍到,需要適應一段時間。現在好了,時機成熟,我一定要一戰剿滅那些金華山區的匪寇,為我哥哥報仇!”雖然龍辰此時表達自己仇恨的話並不多,但仇恨的程度卻如同深海。說完後他把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氣鼓鼓的,仿佛敵人就在眼前。
而一旁的東方大叔在聽了兩人的發言以後,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似乎是看出這兩位統帥的士氣很高,完全不需要自己鼓舞。
不過同時,這位在朝廷運籌帷幄的大叔多了一點擔心,他擔心這兩名統帥輕敵,導致戰鬥的失敗。但這些話他不方便在這個時候講,免得澆了兩位帶兵之人一頭的冷水。
想了一想,東方大叔站起身來對三人說道:“今天我來到這裏只是為了向老孫傳達三王這個最新的旨意,沒想到你們倆也在,省了我的事。不過大夥別急,今天晚上我們開一個黃金十二衛的戰前會議,到時再決定怎麽打。”說完這話東方大叔向三人揮手作別,說了句:“旨意還未傳達完畢,去找別的兄弟了。”就走了。
剩下三個人在那裏喝茶,但他三人懷著心事,不管怎麽喝都喝不下去了。最後龍辰實在是忍不住,對申猴孫無有說了句:“出征在即,無心喝茶。”就拉著湯伯虎一起告辭。
而送走兩人以後,只剩申猴孫無有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後,自言自語道:“老了,折騰不起來了。或者是到了該把位置讓給悟天的時候了。”就帶著點傷感,到申猴宮後院歇著去了。
然後在當晚,子鼠、醜牛、寅虎、辰龍、午馬、未羊、申猴等人聚在一起開了一次出征前的戰前會議,確定了作戰的基本方略。由湯伯虎作為開路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另外湯還要在戰爭開始之前,率領突擊隊進入金華山區各大山寨展開斬首行動。而子鼠、辰龍將在後面率領大軍展開大規模圍剿,醜牛、未羊負責押運糧草等軍用物資,而午馬則負責前方與中央之間的通信。
會議開到大半夜,這些朝廷的天之驕子們在會議結束後,只是匆忙地睡了一覺,就忙著準備領軍出征了。
4.
出征之前,曉月公主前去送龍辰和湯伯虎,很小兒女形態的哭了鼻子。不過也難怪她會這樣,是湯伯虎和龍辰領她進入的黃金十二宮,還承諾會照顧她。而後者本身也是個孩子,卻可以給曉月公主哥哥一般的照顧,所以她會感動。——曹宗濤的話
秋後的金華山區是十分荒涼的,這一點十分不利於軍隊的隱藏,而且這個時節多霧,很容易影響戰鬥。
不過朝廷選這個時節進攻金華山區也是有道理的。秋後算賬,算完賬好過冬。而且秋季過後,糧草也比較充裕。說白了其實就是大冬天是農閑時節,這個時節打仗,速戰速決,不會耽誤春耕。
而現在,湯伯虎帶領了大約有三十人的偵察部隊,正十分緊張的行進在金華山區的山路上。
“大家註意隱蔽。”初次圍剿山賊的湯伯虎有點緊張,幹什麽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被山裏的山賊們發現,影響了圍剿的計劃,就提醒士兵道。
“寅虎大人,前方三裏發現有人移動。”一名跑在最前面的偵察兵匆匆忙忙地跑回來報告。
“是當地老百姓還是山賊?”湯伯虎開口問道,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這句話問得相當沒有水平。
“不知道,因為我們不知道山賊的裝扮和老百姓的裝扮有什麽區別。”那名偵察兵回答道。
“那就再探,還有,別忘了告訴前面的兄弟註意隱蔽。”湯伯虎說完這句話,坐在地上開始思考怎麽辦。(金華山區的山賊之所以歷來都難以剿平,就是因為山賊與一般老百姓分不清楚。那些山賊一看官軍勢頭比較強,就把刀一丟變成了平頭老百姓,而官軍一走,他們又拾起刀來,成了地方勢力。)
而就在湯伯虎還在思考的時候,一名管理十名偵察兵的什長走了過來,向他提議道:“寅虎大人,卑職願領十個弟兄下去,抓幾個過路的人來問問情況,您看怎麽樣?”
湯伯虎因為沒有經驗,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點頭同意了。那名什長見湯伯虎同意,看上去興高采烈,喊了幾個弟兄,就領著他們下去抓俘虜了。
過了不大會,這名什長空著手回來,身邊一個俘虜也沒有。而他身後的士兵大都濺了一身的血,有拿著雞的,有拿著鴨的,這讓湯伯虎十分詫異,就問那名什長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名什長表面上十分恭敬卻在眼神中帶著點鄙視地回答湯伯虎道:“軍隊欠餉,所以兄弟們沒辦法,只好打點野山雞什麽的回來。”
湯伯虎本來心中想問的清楚一點,沒想到這一會腦子又不大好使了,開始犯迷糊,就沒有多想這個問題,只是讓那名什長匯報情況。
什長聽了湯伯虎的命令,面色十分尷尬,只是支支吾吾的說在這裏發現老百姓,不出三十裏應該有百姓居住的村子。湯伯虎沒有懷疑,就領著這班偵察兵繼續前進了。
5.
官軍軍紀敗壞與欠餉密不可分,但我不想多說,直接說說接下來的情況。偵察完畢,湯伯虎命令偵察兵找地方紮營,然後自己身穿夜行衣進行斬首行動,而他要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金華山區鼎鼎大名的老大湯不凡。——曹宗濤的話
夜黑風高殺人夜,湯伯虎手握寶劍,背著箭囊,獨自一人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去執行斬殺敵人頭腦的任務。
而他現在走的地方,正是他兒時最熟悉的地方(前方不遠處,就是湯不凡的山寨)。來到這裏,湯伯虎收起了一切同情心,變得異常的嗜血,他不知怎麽搞得,突然打算從寨門口一路殺進去,想憑借一己之力,消滅整個山寨。
眼睛像是黑夜裏紅了眼的狼,湯伯虎喘著大氣,向前走去。
不過正在他想將自己的殺戮開始進行的時候,感覺有人在自己的後腦勺上砸了一顆石子。帶著本能的憤怒,湯伯虎轉身,開始尋找石子的來路。
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似乎在打量自己。這讓處於迷糊狀態的湯伯虎感覺異常的不爽,二話不說,上前就與那個黑影動手。手中寶劍一抖,蒙劍展開來使,直殺的一會東一會西,一會南一會北。
對面那個黑影也是非常的不簡單,竟然接下了湯伯虎的所有攻擊。還時不時地笑一嗓子,頗有不把湯伯虎放在眼裏的感覺。這使湯伯虎越發憤怒,劍用的更加剛猛和難以捉摸。但是對方似乎根本不怕自己的劍法,很隨意的打來打去。等和對手交戰幾個回合之後,湯伯虎借著點點星光才發現對手用的好像是要飯用的竹竿子,這讓湯伯虎腦袋裏猛然間想起了什麽,但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就被對手一竹竿戳到了自己的腰眼,然後湯伯虎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到湯再次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山寨的床上,而一旁兩個人表情不一樣地看著自己。
“啊!是湯不凡。”這是湯伯虎看向離自己最近的人的第一反應,然後開始從手邊找劍,想殺死這個正一臉關切地看向自己的中年男子。可是劍並不在自己手邊,這讓湯伯虎一楞,心理產生了一個疑問:老爹對我恩重如山,沒事我為什麽要傷害他呢?
這時站在床邊的另外一個人,往外噴著酒氣哈哈大笑地說道:“看吧,我說的沒錯,伯虎被我保護的好好的。”
聽了這話,湯伯虎一臉的疑惑,看向正在喝酒滿臉笑意的老叫花子,開口問道:“師傅,你在說什麽?”
老叫花子一臉的神秘,回答道:“臥底專用幻術,可避免被敵人發現。其實也沒什麽,我就在你的身上用了一點。”
聽了這話,湯伯虎感覺更加茫然了,有點不知所雲的看向老叫花子。老叫花子微微一笑,對湯伯虎說道:“怎麽樣,這三年過得迷糊吧?”
6.
跑到高人那裏當臥底,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所以老叫花子對湯伯虎施加幻術進行保護是必須的。那麽老叫花子是何時對湯伯虎施加的幻術呢?就在他給湯伯虎的那封信自動銷毀的時候。——曹宗濤的話
湯伯虎雖然聽老叫花子解釋了一句,還是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自己這三年過得有點迷糊卻是真的,就回答老叫花子道:“師傅,徒兒這三年好像是變得弱智了!”
一旁老叫花子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傻孩子,你要是不變弱智,恐怕連回都回不來了。”
湯伯虎聽了這話搖了搖頭,心裏帶著點不同意。而一旁的湯不凡見師徒倆的話好像都說完了,才開口道:“伯虎,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湯伯虎摸著有點不是很舒服的腦袋回答:“除了有點暈,沒有大礙!”
“這只是一點後遺癥,過兩天就好了。”老叫花子怕湯不凡擔心,插嘴道。
“老人家,是不是讓伯虎在這裏休息幾天?我看孩子現在很需要休息。”湯不凡有點擔心湯伯虎的身體狀況,對老叫花子說道。
“不行,伯虎必須今夜離開。把我們商量好的計劃給他看看就可以了。”老叫花子態度十分堅決,同時帶著點神秘的對湯不凡說道:“這個事不能讓山寨裏的任何人知道,我們這邊也有敵人的臥底。”
沒有辦法,湯不凡只好點了點頭。從身上取出一張紙給湯伯虎看。湯伯虎一看,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名字,就大體的一掃,問湯不凡道:“老爹,這是什麽意思?”
湯不凡一臉的嚴肅,對湯伯虎說道:“這是金華山區那些為禍地方的人的名單。我和你師傅商量過了,朝廷派大軍一來,幹不了什麽好事。如果和我們硬碰硬,太不值得。不如借朝廷的手,除掉一些為害地方的勢力。”
湯伯虎聽完點了點頭,感覺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立馬起身接過名單就要告辭。而老叫花子突然攔住湯伯虎,從手裏拿出一枚虎形玉佩,遞給了他。湯伯虎一看,問師傅道;“師傅,這是我的黃金甲?”
老叫花子點了點頭,補充道:“黃金甲上面覆蓋著三王的力量,只要你戴著就會被監視。”
湯伯虎十分愕然,問老叫花子應該怎麽辦,老叫花子微微一笑說道:“你的黃金甲已經被我處理過了,放心的拿去穿吧。”
湯伯虎安心地接過玉佩,懷揣著名單上路了。
第二天,血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仿佛預示著金華山區不會太平。
7.
老叫花子和湯不凡的計策是典型的借刀殺人。有這兩位熟悉金華山區的人在暗中給湯伯虎作指導,還愁不能在金華山區滅掉一批人?——曹宗濤的話
短短十天功夫,金華山區有二十個山寨的老大、老二、老三……被無名刺客給殺死。這刺客來無影,去無蹤,就好像是從天上飛來的一般,讓人防不勝防。一時間,這個消息就在整個金華山區炸開了鍋,搞的一些山寨人心惶惶。
而就在這時候,朝廷的大軍也趕到了,開始了幾年一度的大“圍剿”。神奇的是,朝廷這次情報工作做的異常的好,專門攻擊死了領頭人的山寨。這些山寨本來就正在內亂,官軍一來,就樹倒猢猻散了。所以這一次圍剿,官軍基本上沒有出太大的力氣,就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
出師大捷,自然要好好地慶賀一番。這不,湯伯虎現在正作為此次戰鬥的頭號英雄,接受大夥的慶賀。
“虎老弟,我這個大叔果然沒有看錯人。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你能在大軍趕到之前把斬首行動做得這麽好,實在是出人意料。來喝一杯!”子鼠東方大叔說著,拿起大海碗,來敬湯伯虎。
湯伯虎也不拒絕,接過來就喝。這海量還有缺心眼,引得周圍將領的一陣稱讚。
“虎帥,小弟們以後都跟著您混了,這杯酒無論如何您要喝一杯!”這邊一些朝廷的萬總見狀,紛紛過來敬酒說道。
“好,喝!”湯伯虎這邊也不推辭,接過就來就喝。就這種喝法,沒大會,湯伯虎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而一旁東方大叔早就躺下了,他其實酒量並不好,但是因為沒想到湯伯虎真的敢用海碗喝酒,而自己又不得不在下屬的壓力下陪著喝一碗,所以他也就躺下了。要說湯伯虎這次立了大功東方大叔高興嗎?他其實不太高興,因為他總感覺這個所謂的“虎大帥”似乎特別受三王的青睞,使自己這個黃金十二衛第一人的位置受到了一點威脅。而這一次這位虎兄弟取得如此大的功勳,自己以後還能做黃金十二衛的老大嗎?不好說。
第二天,等子鼠東方大叔酒醒以後,就召集各大將領,開會討論下一步的進軍問題。在這次會議上,子鼠東方大叔總結了之前官軍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所獲得的經驗。最後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軍事目的已經達成,見好就收,軍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金華山區。
而這整個討論戰鬥的會議,說是討論,實際成為了子鼠個人的一言堂。湯伯虎本人也不願意繼續進軍,以免和老爹發生沖突,所以也沒有多說。至於對戰鬥最堅決和最強硬的龍辰,早被東方大叔找了個借口給調到後方催糧去了,就算是想提意見也沒辦法提。於是,官軍在取得了較大勝利之後,莫名其妙的撤軍了。
8.
人王:“你們倆有沒有感覺虎大帥這家夥身上有我們熟悉的戰友的氣息。”
天王、地王:“你是說‘劍神’?”
人王:“沒錯。或者他就是我們那位戰友轉世。那個家夥,上輩子非要和我們作對,死得太浪費了。不如我們好好培養培養虎大帥,讓他成為下一個‘劍神’,為我們所用!”——插播一點三王之間的對話
騎著高頭大馬,出征金華山區的湯伯虎平安凱旋了。
這一會,這位虎帥正在思索,腦子裏琢磨著一些東西:前天夜裏,老叫花子趁著官軍下半夜巡邏極其懈怠的時候,跑進了湯伯虎的軍帳,給他說了一下湯這次凱旋以後要做的一些事情,讓湯伯虎牢牢地記在了心裏。可是這麽做真的有把握嗎?湯伯虎這心裏直打鼓,三王這三位“神”的脾氣,自己可摸不清楚,誰知道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自己可就慘了!搞不好有生命危險。
看著三王城一點一點的靠近,湯伯虎這才下定了決心:試試吧,舍不得自己套不住狼!無毒不丈夫,有時人也應該對自己狠一點。
然後在天上的三王殿,天地人三王十分正式的接見這一次出征的功臣們。
“虎大帥,你這次出征的表現,我們早已經知道了。這個是天下第一神兵伏魔寶劍,拿去用吧。”人王用從來不曾對人用過的和藹的語氣,對湯伯虎說道。
“啟稟三位神王,奴才不要這個賞賜。”湯伯虎伏在地上,回答三王道。
“這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麽東西?”一旁的天王聽了這話,語氣中帶著點不滿地問道。
“奴才只求三位神王允許金華山區的山賊們接受招安,然後讓金華山區自治!”湯伯虎伏在地上,開口說道。
“混蛋,真的是混蛋。哪裏來的狗屁奴才,竟然敢同我們討價還價!”三王中的地王突然大怒,像是打蒼蠅一樣地一拍手,湯伯虎就憑空不見了。
然後,三王殿裏還剩下十一個黃金十二衛,大都戰戰兢兢,只有兩位是真的在心裏為湯伯虎而感到悲傷,可惜已經來不及勸諫,也不需勸諫,一切都晚了。
而這邊,湯伯虎早已經失去了意識,躺在一片火海之中。
空間撕裂,一個小孩蹦了出來,看向湯伯虎,然後用稚嫩的童音說道:“好玩好玩,真的是好玩!又掉下來一個好玩的。”小孩說著,拉著湯伯虎的衣服一拽,兩人一起從火海之中消失了。
而這裏,好像就是地下大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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