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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尋回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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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淺,對不起。我把那卷錄像帶弄丟了。”

“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兇手就在那卷錄像帶裏,可是我好沒用把它弄丟了。”

“淺,對不起。我沒有把你看好,才讓你就這樣的走了。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你才會被人謀殺。”

“淺,對不起。我怕真的好沒用。”林末在淺的墳前自責地哭。

我的天空一直很陰暗。

雖然我出身於有錢人家庭,可是我家裏人卻不重視我。

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我的龍鳳胎哥哥夭折。家裏人很相信風水之說,特別是爺爺奶奶,於是他們找到了一個在香港很有名的風水大師解開他們心中的謎,為何我的龍鳳胎哥哥會夭折。那個風水大師說,是我克死了我的哥哥。他說我和我哥哥上輩子積了太多的怨恨,直到這輩子還糾纏在一起。他說,本身就與我哥哥水火不容,怎麽可能生存在同一個環境呢?他特別強調,是因為我的存在才讓哥哥早夭。

全家人都認為我是克星,特別是爺爺奶奶,他們幾乎不認我是他們的孫女。他們只在外人面前對我呵護倍加,而回到家裏,他們則對我冷淡到極點。不但單單是因為我克死了我的哥哥,更大的理由是我不是男孩,他們重男輕女的觀念太強,無人可以改變。他們說,將來他們林家的事業要由孫子來繼承,而不是孫女。

兩年後,媽媽懷孕了。通過B超顯示,是個女孩。全家人都不高興,特別是奶奶,在媽媽懷孕期間,她居然不理會媽媽。她要媽媽把那個女孩打掉。她說林家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怎麽也要生個男孩。媽媽說,孩子多才不會孤單。奶奶說,你懷的這個孩子是女孩,你敢保證下一個就是男孩嗎?如果還是女孩呢,你怎麽辦?一直生嗎?生到有男孩為止嗎?再說了,我們林家是大戶人家,難道要生一大堆女孩以後才有男孩生嗎?被人家說閑話說我們家超生嗎?我們林家丟不起這個臉。媽媽堅持不打,但事與願違。奶奶的孤立政策不得不讓媽媽屈服。最終,我沒有了一個妹妹。

再兩年後,媽媽又懷孕了,是個男孩。全家人都很高興。奶奶對媽媽如同對待皇帝,她日夜呵護媽媽,生怕媽媽有個什麽問題。她重金聘請全國頂級的醫生照顧媽媽懷孕的這段時間,對媽媽倍加呵護。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媽媽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卻流產了,原因是媽媽打過胎,**保不住現在的胎兒。爺爺奶奶瞬間倒下,他們日夜盼望的孫子,就這樣沒了。更嚴重的是,媽媽以後無法懷孕。爺爺很愧疚逼媽媽打胎以至於現在流產,以後無法懷孕。但奶奶仍不知悔改,找來那個風水大師問個究竟。風水大師說,我是家裏的克星,是我克走了我的龍鳳胎哥哥,親妹妹,還有現在流產的弟弟。自從風水大師說我是家裏的克星以後,爺爺奶奶就更加看我不順眼,更加恨我斷了他們的孫子夢。

久而久之,媽媽便很反感爺爺奶奶對我的態度。於是提出搬出去住的要求。爸爸站在中間也很難做人。但出於孝順,爸爸沒有和媽媽一起搬出來。所以,在那一套公寓裏,只有我和媽媽生活,爸爸則經常偷偷瞞著爺爺奶奶來看我。有一次,爸爸帶我出去玩的時候被奶奶看見了,奶奶很生氣地對爸爸說,和我這種克星呆在一起會把我身上的黴氣全惹上身的。爸爸只是無奈一笑就把我送回公寓了。後來,爸爸還是有偷偷地來看我,只是每次來看我的時候都很緊張,很害怕被奶奶看見。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問我媽媽為什麽爺爺奶奶不像同伴的爺爺奶奶那樣接我放學。媽媽說,爺爺奶奶很忙,所以由媽媽代替。

長大以後,我問媽媽為何爸爸不和我們一起住,而要在爺爺奶奶家住。媽媽說,爺爺奶奶家離爸爸的公司比較近,所以爸爸不在我們家住。

成年以後,我問媽媽,為什麽我18周歲的成年生日爺爺奶奶不來。媽媽說,爺爺奶奶很忙。我說,他們已經退休了,經常環游世界,這也叫忙?

媽媽還掩飾地說,爺爺奶奶真的很忙。我說,爺爺奶奶是不喜歡我,從小到大他們都不喜歡我,只因為我不是男孩,因為我是克星。

媽媽見我情緒很激動,連忙哄我,她想要拉住我的手,但被我甩開了。我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她,大聲地對她說奶媽已經告訴我一切了。媽媽見紙包不住火,便變相討好我,企圖拉住我,把我留在她的身旁。

她告訴了我,我有一個早夭的龍鳳胎哥哥。

她告訴了我,我有一個被爺爺奶奶逼著打掉的妹妹。

她告訴我,我有一個流產的弟弟。

她告訴我,從此爺爺奶奶就很恨我。

她告訴我,她搬出來的原因。

我問她爺爺奶奶恨我的原因,她告訴了我那一位從香港請回來的風水大師,以及那些風水大師對爺爺奶奶說的話。我問她後來的事,她全部告訴我了。

原來,家裏人,特別是爺爺奶奶,很討厭我,直至到了恨的程度。

原來,爸爸被夾在中間很難做人。

原來,全家只有媽媽才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更重要的原來,我是家裏的克星。

但媽媽卻告訴我,我的龍鳳胎哥哥會早夭,是因為胎位不正。以至於後面發生的事,全都是那個風水大師編造的。以至於原因,無人知曉。但事實是,根本沒有克星這一回事。

後來,我就遇見了你,淺。我生命中對的人。

兩個人的世界很奇妙,我是說如果遇上對的人。

我以為我人生會有轉折點,我以為我不會在被那所謂的家人叫做“克星”,我以為我可以掩埋過去。

原來,一切都是夢境。

夢醒了,我還在,只是你不在了。

你不在了,我要如何走下去?

你說,即使和我在一起到最後的人不是你,我也要開心地生活下去。

我也嘗試沒有你的生活,但我很難受。

我真的很難受。

我的天空為何會一直陰暗?

我的天空為何會如此陰暗?

我要去哪裏才能尋回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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