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朱平歡。”客房裏，尤佳臉色顯得有點的蒼白，郭樹才的死她只以為是意外，和自己沒有什麽關系。

但是又一個和她有過交易的男人被殺了，還是一模一樣的方式，尤佳知道這和自己脫不了關系，“笑笑，他們都是因為我被殺的？”

緩緩的擡起頭，尤佳眼神有些無助的看向一旁的商弈笑，自己並不是好人，可是尤佳從沒有想過害死別人，一想到她過去和不少人做過銀貨兩訖的交易，尤佳神色更加的不安和惶恐，愧疚幾乎要將她淹沒。

“他們的死和你沒有關系，這是兇手的個人行為。”商弈笑握住尤佳冰涼的手，低聲安慰道：“你看看認不認識這個男人？”

看著素描本上的頭像，第一眼，尤佳就被男人那陰冷嗜血的眼神給嚇到了，然後搖搖頭，“我不認識他，也沒有見過，笑笑，他就是殺人兇手嗎？他為什麽要盯上我，我根本不認識他！”

“沒事的，尤佳，你別怕，我們還在調查，關隊長也派了人在暗中保護你。”商弈笑連聲安撫著。

尤佳或許並不是不認識對方，而是這個大胡子男人行蹤太詭秘，正面交鋒的時候都能從峰哥手底下逃走，這絕對是一個高手，他如果不想被發現，即使跟蹤尤佳好幾年，只怕尤佳都察覺不到。

想到這裏商弈笑不由的感覺有幾分疑惑，對方完全有能力不讓尤佳察覺，但是前些天的時候尤佳卻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這說明是大胡子男人主動露出破綻讓尤佳發現的，難道他已經不滿足隱匿在暗中，想要和尤佳正面接觸嗎？

等尤佳情緒平覆下來之後，商弈笑拿過放在一旁的紙和筆，“尤佳，你還記得你和哪些人有過接觸嗎？把名字寫下來。”

猛地擡起頭，尤佳看著商弈笑，情緒似乎到了要崩潰的邊緣，“你是說他還會繼續殺人？”

按照目前的推斷，商弈笑和關煦橈都認為有這種可能性，只不過這個大胡子男人如同潛伏在黑暗裏的魔鬼，行蹤成謎，到現在都沒有查到他的身份，想要抓住對方並不容易。

“有些人我並不知道身份。”尤佳回想著快速的寫下來幾個名字，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暴露身份，有些人只是將現金和房卡讓秘書或者保鏢送到尤佳這裏，等交易結束之後直接離開。

甚至還有人連燈都不開，而尤佳也沒想過攀高枝，交易結束就結束了，她也沒有去打探過對方的身份。

“沒事的，記得幾個就寫幾個。”商弈笑安撫的拍了拍尤佳的肩膀，然後將名單拍了下來發給了關煦橈，守株待兔雖然是死辦法，但是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臥房的門被敲響了，林護士長端著切好的橙子走了進來，笑著開口：“這橙子是我們醫院一個護士帶過來的，她老家就是種橙子的，很甜，你們吃吃看。”

林護士長並不知道又發生了兇殺案，看著商弈笑和尤佳神神秘秘的模樣，反而很高興，現在獨生子女多，能有一個談得來的好朋友也不容易。

剛打算將果盤放到桌子上，可是當看到一旁的素描本，看到上面的大胡子男人之後，林護士長一怔，玻璃果盤啪一聲掉在了地上，她整個人呆楞的盯著大胡子男人的頭像，“是他！”

“怎麽可能是他？”林護士長神色震驚而惶恐，目光呆滯的看著頭像，像是承受了莫大的驚嚇，身體都有些的瑟瑟發抖。

尤佳忘記了愧疚和自責，擔心的握住了林護士長的手，“林阿姨，你怎麽了？”

“林阿姨，你認識這個人？”商弈笑正色的開口，她只想過尤佳或許會認識，真的沒想到林護士長竟然認識大胡子男人。

拿過素描本仔細的看著，即使過了快二十年了，林護士長依舊不會忘記這張可怕的面孔，多少次午夜夢回，她都在驚恐裏驚醒。

直到後來懷孕了，她也曾想過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天性善良的她最終還是舍得不一條無辜的生命，那個男人是罪犯，可是孩子卻是無辜的，從沒有家人和親情的林護士長心軟了。

等商弈笑將地上碎裂的果盤給收拾好了，林護士長在尤佳的安撫下情緒也穩定下來了，只是精神依舊有些不好，對著擔心自己的兩人牽強的笑了笑，“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給驚到了。”

林護士長說起來也不能完全算是孤兒，她被家庭收養過，可是女主人後來竟然懷了孩子，林護士長的存在就變得很尷尬了，她性子也就變得柔弱了許多，好在她成績優異，進了最好的初中和高中。

“那個時候我暗戀過沈學長，我在學生會打工，和沈學長有過接觸。”當年的林護士長就是最最卑微的塵埃，而沈天刈則是全校女生的心目裏的男神，長相出色、家世優越，而且為人彬彬有禮，沈天刈就如同最美好的光明出現在林護士長黯淡無光的歲月裏。

她和其他人一樣也只是悄悄的暗戀著，每一次和沈天刈說話都能當成最大的幸福和快樂，她還利用在學生會打工的機會偷偷收集沈天刈用過的東西。

後來為了存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林護士長也學著寫小說，在她的故事裏，自己是灰姑娘，而沈天刈則是拯救她的白馬王子，可是誰知道她手寫的稿子卻被幾個女生給發現了。

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沈天刈並沒有多在意，那個時候暗戀他的女生很多，有當眾表白的，也有偷偷跟蹤他的，林護士長這樣的並沒有打擾到他的生活，沈天刈也沒有多在意，更何況他也知道她家境貧困，如果丟了學生會的兼職，或許連吃飯都成問題。

所以事情爆發出來後，沈天刈還給林護士長說了情，想要將事態平息下來，可這反而激怒了那些暗戀他的女生，她們認為是林護士長勾引了沈天刈，否則他怎麽會給她說情？

“收養我的叔叔和阿姨差一點被公司開除了，我知道在學校也待不下去了，所以她們找上我，將我的學籍轉到帝京來了，甚至還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遠離沈學長。”林護士長其實已經打算離開和江省了，如今有了更好的選擇，她自然答應下來。

對於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將學籍轉到帝京，但是對那些世家豪門子弟而言，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林護士長離開了，原本靠著這筆錢，她也可以順順利利的讀完高中然後上大學。

“那一天很晚了，我一個人往家裏走……”時隔多年，林護士長神色裏依舊帶著幾分抹不去的痛苦，她雖然獨自生活在帝京，卻是帶著希望和夢想的，可是那個深夜，那黑暗的巷子，那個眼神可怕的男人徹底毀了她。

“我也想過打掉這個孩子，可是終究沒有狠下心來，有了孩子住在出租屋那邊很不方便，剛好這邊的房子那個時候很便宜，距離學校也很近，畢業了能到軍區醫院實習，所以我付了首付買了房子。”

她肚子大起來的時候剛好進入深秋了，棉襖一穿也看不出來什麽，等到要分娩的時候剛好是放寒假，說起那個孩子，林護士長的眼神柔軟了很多。

“從懷孕到生下北北都很順利，她一點都沒有折騰我，小區裏有個孤寡的老太太，她唯一的兒子去了國外，娶了個洋媳婦，老太太不願意漂洋過海，就留在帝京，一直是她幫我照顧北北的，我能留在軍區醫院工作也是她幫忙找的工作。”

有了房子，有了穩定的工作，還有能幫忙照顧孩子的善良老太太，林護士長原本以為自己會苦盡甘來，可是噩運再次降臨了，孩子三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林護士長情緒差一點崩潰了。

最後在老太太的勸說之下，她慢慢的接受了殘酷的現實，老太太去世之後，林護士長按照她的話去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小女孩。

有了個牽掛有了一份責任，林護士長慢慢撫平了情緒，將傷痛深深的壓在心底，她同樣期望著有個善良的人也能收養她的北北，更希望有一天她被拐走的孩子能回到家裏。

林護士長指著素描本上的頭像，“我當時並沒有報警，可是三個月之後，我看到新聞這個男人又犯案了，這一次的受害者是一個武術愛好者，聽到呼救聲，受害者連同兩個見義勇為的路人將他抓住扭送到了派出所。”

“他交代了並不是第一次作案，雖然沒有其他受害者報警，但是他身上還有其他罪名，偷竊、打架……而且已經進過兩次監獄，所以這一次被判的是死刑。”林護士長一直以為這個男人已經死在了十八年前，她沒有想到時隔多年，竟然還會看到這個男人。

雖然他留了大胡子，而且人也滄桑了一些，但是他的眼神，還有他的五官，讓林護士長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

聽到這裏，尤佳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無助的看向商弈笑，難道他沒有被執行死刑，刑滿出獄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盯上了自己，甚至還殺害了郭樹才、朱平歡。

商弈笑眼神深沈了幾分，看著林護士長和尤佳，雖然DNA比對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可是商弈笑已經猜到了真相。

難怪他會將郭樹才他們都虐殺了，對一個父親而言，他只怕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被那些男人欺負，所以他選擇了最血腥最殘忍的報覆。

“尤佳，我先回，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過來。”商弈笑壓下覆雜的情緒，和尤佳、林護士長道別之後，轉身向著門外走了去。

峰哥站在車子前，他發動了所有的關系和人脈，可惜一直沒有結果，“笑笑，國安那邊已經發了消息過來了，並不認識這個大胡子……笑笑，怎麽了？”

“峰哥，我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商弈笑面色沈重，她不知道這個真相會對尤佳和林阿姨帶來什麽影響，她們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可是對方的出現卻會打破這個平靜。

峰哥發動汽車，透過倒車鏡看了一眼後座的商弈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笑笑，這個大胡子是什麽人？”

“他十八年前強暴了林阿姨，尤佳應該就是林阿姨被人販子拐走的那個女兒。”商弈笑真的沒想到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此刻仔細一想，卻發現尤佳雖然和林護士長面容不怎麽像，但和大胡子男人的五官卻有些的相似，尤其是顴骨、鼻子，仔細一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峰哥手一抖，汽車在馬路上蛇行了，他木然著表情呆楞楞的開口：“會不會弄錯了？怎麽可能這麽巧合？”

商弈笑揉了揉眉心，可事情就是這麽巧合！商弈笑拿出手機撥通了雷霆的電話，“是我，幫我查一下一份舊檔案，十八年前在帝京……”

一個小時之後，四合院。

商弈笑和峰哥看著電腦上收到的資料，兩人對望一眼，時隔十八年，大胡子男人的五官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不過十八年前被捕的時候，他的眼神兇殘，透露著一股子瘋狂，一看就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

而如今，大胡子男人的眼神卻更為的陰狠，透露著一股子嗜血的煞氣，峰哥嘆息一聲，“檔案上說他十八年前是被女受害者和路人給抓住的，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是個普通人。”

如今大胡子竟然能在峰哥手底下逃走，這說明他當初並沒有被槍決，而是被某個部門或者組織給帶走了，重新接受了訓練，成為了一個高手，只是涉及到機密，雷霆這邊還沒有查到詳細的情況。

“要不讓二少去查？”峰哥猶豫的看了一眼商弈笑，他自然發現商弈笑和譚亦之間出了問題，現在有機會撮合一下，峰哥自然不放過這個機會。

商弈笑也知道譚亦的級別很高，那些涉及到高度機密的東西，也就只有譚亦能在第一時間查到，眼神薄涼的看了一眼笑的很不自然的峰哥，商弈笑拿出手機給譚亦發了個消息，將事情說了一遍。

五分鐘之後，手機響了起來，卻是帝京陌生的號碼，商弈笑遲疑了一下，譚亦不是去國外了嗎？

“商同學，你好，我是譚宸，小亦的大哥。”電話接通之後，低沈的男音擲地有聲的響了起來。

商弈笑倏地站起身來，在震驚之後立刻恢覆了平靜，身體此刻站的筆直，眼神裏充斥著熠熠的光芒，“長官，您好，我是商弈笑。”

雷霆隸屬軍方，軍方所有的特情部門的總長官就是譚宸，按理說一般特勤人員並不知道這個，商弈笑是被老頭子收養的，她在雷霆長大，有一年新年老頭子喝醉了，當時和商弈笑嘀嘀咕咕的嘮叨。

那個時候商弈笑才知道老頭子最敬佩的長官竟然是個年輕人，比自己大幾歲而已，商弈笑也就記下了譚宸的名字，又過了幾年，老頭子的私人手機響了，當時是商弈笑幫忙接的電話。

在商弈笑的心目中，除了譚宸的名字之外，她還記下了他的聲音，商弈笑沒想到竟然會再次聽到譚宸的聲音，這其中的激動和興奮可想而知。

峰哥眨巴著眼瞅著接電話的商弈笑，笑笑就跟吃了興奮劑一般，眼睛裏都要冒光了，而且她這是打電話嘛，根本就是站軍姿啊，忽然之間，峰哥感覺自家二少有危險了，這分明是情敵出現了！關鍵是這個情敵竟然是大少！

等結束了通話之後，商弈笑抓著手機依舊興奮的不要不要的，“峰哥，竟然是譚長官，我竟然和譚長官通話了，長官是我們雷霆裏最神秘的人物，他的所有記錄迄今為止都沒有人能打破……”

峰哥看了一眼正在錄音的手機，希望二少能有所警醒，笑笑分明是喜歡大少這樣不茍言笑的嚴肅男人，二少看起來情路坎坷。

說到口幹舌燥，商弈笑這才從興奮狀態裏冷靜下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剛剛譚長官已經說了，大胡子，不，他叫劉陽，當年他的確是被招募的，不過並不是在譚長官的體系裏。”

是軍方一個代號魅影的組織，這個組織可以說是敢死隊，死亡率非常的高，執行的都是高危的任務，有些是自殺性的任務。

劉陽被招募之後接受了最嚴酷的訓練，他天生就是個狠人，在魅影這個高死亡率的組織裏，他竟然活下來了，甚至積累到了足夠的積分，讓自己可以脫離魅影當一個普通人。

說到這裏，商弈笑忽然一怔。

“怎麽了？”峰哥疑惑的看著神色劇變的商弈笑，難道剛剛大少在電話裏說了什麽了不得機密嗎？笑笑這表情就好像被雷給劈中了一般。

魅影的所有檔案都是機密，所以沒有電子檔案，只有紙質的，而且塵封的紙質檔案很多重要信息也被黑筆給塗抹了，不過譚宸還是查到了一些基本信息。

“峰哥，譚長官剛剛說劉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沒正經的上過學，小時候在孤兒院就很頑劣，經常打傷其他孩子，後來他嫌棄孤兒院約束的太多，十歲左右就逃出去了流浪街頭。”劉陽後來會罪行累累、劣跡斑斑，可以說和他的童年分不開的。

峰哥不接的開口：“這有什麽問題嗎？一般招募的人都是孤兒居多，沒有親情的羈絆會更好。”

無牽無掛的人才能勇往直前、不畏生死，在峰哥看來劉陽前半生是一個惡棍，但是被招募之後，他的野性和兇殘完全釋放出來了。

但他執行的畢竟是軍方的任務，所以峰哥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個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是個瘋子，看他虐殺郭樹才和朱平歡的場景就知道了，殺了人還殘忍的分屍，甚至割下了他們的男性特征，劉陽真的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劉陽以前待的孤兒院就是陽光孤兒院。”商弈笑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一時之間接收到的信息太多，商弈笑幾乎有些無法消化了，“軍方的招募要調查最詳細的背景資料，劉陽很有可能就是田振江老先生的私生子。”

只憑著藏在黃龍玉擺件裏的一張舊照片，商弈笑和譚亦都沒辦法去查到這個私生子的下落，畢竟已經四十多年了，孤兒院的創辦者已經去世多年，裏面的工作人員很多也去世了，而且當年收養的孩子都沒有完整的檔案。

所以譚亦這邊一直沒有查到，魅影的所有資料都是高級機密，如果不是譚宸的級別高，一般人根本查不到資料，所以誰能想到無巧不成書。

峰哥也傻眼了，看了看商弈笑，又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檔案，被抓的時候劉陽已經二十一歲了，他和田振江看起來氣息完全不同，劉陽眼神狠辣面容猙獰，田振江卻是滿臉的慈和寬容。

但是仔細的觀察的話，田振江和劉陽五官也有輕微的相似，不過他的長相應該偏母親，而尤佳的長相則像劉陽，所以商弈笑並沒有將尤佳和田振江聯系到一起，他們是爺孫兩人。

商弈笑和峰哥對望一眼，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這個消息量太大了，得緩緩！！分隔線！

自從將所有的財產都贈給了商弈笑之後，田振江住在帝京一處獨門獨院的房子裏，這是一條老胡同，裏面還有不少外地的租客，帝京房價高，所以這些房子裏基本都住了一大家子的人，每天早早晚晚的都顯得很熱鬧。

“笑笑，你怎麽來了？”商弈笑過來的時候，田振江正在巷子的樹下和一個老頭下象棋，旁邊還站著幾個圍觀的老頭，大家說說笑笑的，什麽觀棋不語都拋諸腦後了，說的激動的時候還能爭執起來。

“老田，這是你家小輩，看起來就是個乖巧的好姑娘。”旁邊一個胖老頭笑呵呵的開口，大家條件都不好，有的七八口子擠在一幢房子裏，老田卻是一個人居住，而且還有一個傭人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一開始大家還有點排斥，後來發現老田性格好，幾個老頭也就熟悉了。

田振江站起身來，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對，這丫頭合我眼緣，雖然不是親的，不過就跟我家孫女兒一樣，行了，我明天再和你們下棋。”

“走吧走吧，瞧你那嘚瑟的樣子。”

“哈哈，老馬，你要是看不慣，你孫子不是還沒有女朋友嘛，這小姑娘不錯，你和老田還能當個親家。”

聽著身後幾個老頭的打趣聲，田振江向著商弈笑走了過來，“學業忙就不用過來了，我在這裏挺好，每天熱熱鬧鬧的。”

院子不大卻收拾的很幹凈，廚房裏有著飯香味飄了出來，快十二月了，帝京已經有些冷了，不過陽光普照著，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倒也暖和。

“怎麽了？有什麽事不方便說？”田振江疑惑的看了一眼商弈笑，這丫頭是個直性子，一般有話也會直接說，田振江忽然一怔，“笑笑，是不是查到什麽消息了？”

商弈笑並沒有告訴尤佳和林護士長真相，她第一個選擇來田振江這裏，畢竟老爺子經歷過很多人很多事，他應該更容易接受，也知道用最恰當的辦法來處理，商弈笑最不擅長的就是這個。

“田老先生，我這邊的確查到了一些消息，不過有好有壞。”商弈笑沒有再猶豫，該說的終究還是要說的，“您的兒子叫劉陽，他的性格並不好，您知道孤兒院的情況，很多男孩子容易叛逆。”

“笑笑，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的，平安從小養尊處優最終卻吸毒致死，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我知道會是什麽情況。”田振江安撫的拍了拍商弈笑的肩膀，話雖然說的輕松，可是眼神卻晦暗了幾分，任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走上歪路，可是事實卻無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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