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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青紅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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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嶺山,位於飛龍城東方。雖沒有峰巒雄偉的氣勢,也沒有懸崖峭壁的驚險,但是山上綠茵成林,古柏繁茂,樹木蔥蘢。而當地的人更喜歡稱呼它,蛇嶺。並不是因為山中蛇類繁多,而是一座座青山,綿延不斷,一座疊著一座,不斷延伸,遠遠望去,酷似一條青蛇在此盤旋。

循級而上,半山處駐留,見的是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的飛龍城,好生熱鬧。反身望去,陽光燦爛,飄灑在山野中,蟲鳴鳥叫,燕語鶯啼。

一只商旅馬隊悠哉的穿梭在山野小道中,一行二十幾人,馬車上裝滿了高檔的香料和上品的絲綢,走在前端的兩個人,不時的笑語歡聲。

“常大當家的,這一路能如此順利,真的是仰仗您了。”商人模樣的年輕人說道:“下次走貨,還望與令寨同行!”

“哎!李掌櫃,你這話說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常青,原飛龍城,青紅軍首領。因紫虎叛變之事,被迫進入大嶺山,落草為寇,創建了青紅寨。雖說做起了山大王,並沒有打家劫舍,而是以雷霆之勢橫掃大嶺山上龍盤虎踞的匪徒勢力,站住了腳。

在隨後的時間裏,青紅寨多次將被獸群包圍的商旅馬隊解救出來,不求回報。於是大嶺山上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凡大嶺山過往商旅馬隊,皆以青紅寨為尊。

“常大當家的,您這話說的客套了。誰不知道這大嶺山中,您說一,無人說二。”

“李掌櫃,休得亂說,你我依山傍水,東鄰西舍,相互扶持,又哪來的說一不二呢!”

“您說的對!遠親不如近鄰嘛!”李掌櫃拱手笑顏道:“常大當家的,不知您上次從我著定做的服飾,是否滿意啊?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您盡管招呼。”

“說道這裏,我還真是要好好謝謝李掌櫃。不僅做工精致,而且價格便宜。手下兒郎都很是喜歡。”

“哎呦呦,常大當家的,切莫這番。只是簡單的普通工藝,談不上精致二字。能給青紅寨做服飾,那是修來的福分。”

“哎!李掌櫃,你謙虛了。不如這樣,待到入秋之前,你在給我青紅寨做一身秋裝如何?”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那到時侯我親自上山協商如何?”

“行,那就這麽定了!但是啊,價格你可要在往上擡擡了,我總不能讓你賠錢啊!”

“沒有沒有,常大當家的,心裏不用過意不去。這次的服飾便是衣料的基本價格在加上略微的手工費的價格,我並沒有做賠本的買賣。雖說這手工費少點,但是也奈何不了咱青紅寨人多勢眾。積少成多,也是讓我小賺了一筆。若是讓蛇嶺商旅們知道,我李某人擡高價格賣給青紅寨,我這買賣也做不下去了!”

“他們敢?你就說是我常青說的,何人還能為難你?”

“常大當家的,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李掌櫃擺擺手,笑道:“在青紅寨沒成立之前,這蛇嶺上匪患猖獗,劫人錢財不說,還傷及性命。同行們只能約好時間同行,但也免不了錢財的損失,運氣不好的商旅,所攜帶的女眷還被掠上山中,不知死活。自從您來了,匪患不僅解決了,還保我們商旅馬隊平安,大家夥都欣喜的很。不僅僅能夠隨時隨地的走貨,更使得周邊城鎮來往增多。想想幾年前,我們這些商旅馬隊一個月能走幾次貨,可現在呢?您看看,這進進出出的城門,如鬧市一般。哪個身邊沒有咱青紅寨的人保護?哪個不念咱青紅寨的好?大家夥不僅是掙錢了,心裏更是美滋滋的。不說別人,就說咱城裏的鍛造店的老孫父子,那之前得人拿著材料才能給人鍛造武器,一個月才能打幾件。在看看現在,大院中央成山的鐵砂,天天輪著胳膊打鐵,臉上的褶子都樂沒了。不但賣給城裏,還出口了呢!成了遠近聞名的好把式,拜師求藝的都把他家門檻踏破了!那老孫兒子除了一身腱子肉,啥都沒有,以前那是媒婆冊上的釘子戶,再看看現在,娶了個美嬌娘,娃都出來了。哈哈哈哈,滿月的時候,老孫還給娃送了個小金錘子,掛脖子上,壓的娃都喘不動氣了,嚇得老孫趕緊拿下來了!”

“李掌櫃,不敢當,不敢當!”常青聽的是眉開眼笑的,說道:“飛龍城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又怎能忘本負義呢?”

“常大當家的,我說這麽多並不是討好您。您可以看看咱飛龍城的變化,日新月異啊!一天一個樣!大家不僅賺到了錢,更是名聲在外。來咱這吃喝玩樂的人山人海啊!城裏的手藝人,天天加班加點的做紀念品,人手都得從外城雇。我跟您說,每年咱青紅寨招人,那真是擠的頭破血流啊。雖然只有二十個名額,但好多城中的年輕人都以進咱青紅寨為榮呢。話說回來,常大當家的,咱不能擴大點人數嗎?”

“哈哈哈哈,當年紫虎之事平息過後,我曾與城主大人秉燭夜談。最終定下的便是,每年只招收二十個人,同時從山上挑選二十個已到適婚年齡的兒郎下山,由城主大人親自安排工作崗位。”常青帶領著商旅馬隊,看著逐漸接近的城門說道:“雖說大家想進我青紅寨,但是這畢竟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來也罷!”

“話雖如此,可是從咱青紅寨出來的人,那可都是鐵骨錚錚的好兒郎啊!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每年青紅寨招人的時候,那也是十裏八鄉的媒婆,最忙的時候!”

“哈哈哈哈,我的兒郎竟也成了搶手貨!”

“可不嘛!”

“好了,李掌櫃,飛龍城到了!我們的約定已經履行完成!就此別過吧!”

“常大當家的,這都到城口了,進城吃口便飯吧!”李掌櫃熱情的說道。

“算了,你看看這專用通道的長隊,等你進城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再說了,我也不是蹭吃蹭喝的人。就此別過。”常青拒絕李掌櫃的邀請,向著身後的車隊一揮手,大喊道:“出列!”

話罷,車隊中十五人迅速走出,排好隊站了旁邊等待指示。

“小隊長,帶上襲擊商旅的野獸,領隊伍回青紅寨。告訴二當家的,我晚些時候自己回去。”

“是!”十五人小隊訓練有素的卸下綁在車尾的野獸,撤離城門口,消失在視野中。

常青則獨自走到城門口,準備進城。

“大當家的,您回來了!”城門的守衛看見不慌不忙走進城門的常青說道:“大當家的,真是有日子沒見了!”

“小趙啊!最近日子過得怎麽樣啦?”常青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當家的,我想回山上。”

“回什麽山上,竟在這放他娘的屁。你這小隊長當的不挺好嗎?再說了,你上山,你那老婆孩子怎麽辦?”

“嘿嘿,老婆孩子自然是不能上山,我就是抱怨一下。您別生氣。”

“反了你個小兔崽子了!還敢跟老子抱怨,一年沒人抽你,皮癢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嘿嘿!”

“老老實實執勤,少在這跟老子貧。我走了!”

轉眼間,常青站在城主府門口,守衛剛進去通報,便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常大當家的。你可是個大忙人啊,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坐坐啊?”來人正是飛龍城城主,易流。

“恭喜,城主大人,我可是收到消息了,黃階小成,內丹成。”

“好了,常青,你我便不必客氣了!上茶!”易流隨手一揮,坐在凳上說:“坐吧!”

常青坐在一旁,自包裹中取出一個方形鐵盒,放在桌上。

“這可是我廢了大力氣才整到的好茶,給你一半,喝好了跟我說,我再去整。”

易流眉頭一挑,拿起鐵盒,開蓋一聞。

“這茶估計我還沒說呢,你就自己去整了!”

“哈哈哈哈!”兩人對視一看,便開懷大笑。常青環顧四周,看了看略微寒酸的陳設說道:“大人,沒事你重新裝修一下城主府吧!這三年的稅收應該是不少吧!沒必要這麽節儉吧!”

“是啊!都三年了!”易流透過門口,看著蔚藍的天空說道:“稅收每年都在增多,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大人,你這可是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只是分君之憂罷了。”

“這三年,你我也算做了件對事。寨中還好嗎?傷亡如何?”

“寨中一切正常。傷亡雖然是必不可免的,但也是傷多亡少。”

“那就好!此次前來,不僅僅是找我喝茶敘舊的吧?說吧,什麽事!”

“前陣子巡山的小隊,在蛇嶺中,發現一個隱藏的山洞,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面靈氣濃郁,便不敢深入,怕多生是非。”

“哦?竟有此事?”

“是的!得知這道消息後,我便親自前去。洞中,不僅靈氣濃郁,而且四處散發出強橫的血氣。慢慢的深入中,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快說,發現了什麽?”

“一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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