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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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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一, 是一個萬事大吉的好日子。

京城的府試正式開考。

府試的開考時間和縣試一樣, 賈璉在寅時末, 也就是五點起來了, 和往常一樣先繞著院子跑半個時辰,然後在家用完早膳, 坐著馬車出發去考場。

在去考試之前, 賈璉被賴大家的請到賈母的院子。

賈璉朝賈母行禮請安, 賈母朝他招招手, 無奈他只好走過去,站在賈母身邊。

賈母拉著賈璉的手,一臉關切地詢問了一番, 問他考試的東西帶齊了麽,吃住的東西有沒有忘記帶的,又讓他不要緊張,好好考。

千叮呤萬囑咐了一番,賈母這才放賈璉離開。

兩個月前, 賈璉考縣試的時候, 賈母完全無視, 對他不管不問。而這次考府試,賈母卻非常關心和關註,昨天晚上還派人過來送來一些好吃的幹糧, 今天離開前還拉著賈璉不斷地叮囑。這兩次考試,賈母的態度是來個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啊。

王夫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賈璉考府試, 昨晚派周瑞家的過來送了些吃的東西,還特意關心囑咐了幾句。

賈母對王夫人這麽做,心裏很是滿意,這個兒媳婦終於有點腦子了。

邢夫人見賈母關心賈璉的府試,心裏很是高興和得意,以為賈母看重賈璉。不過,她見王夫人這麽關心賈璉的考試,心裏很是警惕,總覺得這個弟妹沒安好心,在打什麽壞主意。

王夫人送來的吃食,邢夫人沒有讓賈璉帶到考院去。要是吃了拉肚子,璉哥兒就考不成試了。

邢夫人平時做事和說話沒有什麽腦子,但是這個時候卻又變聰明了,知道考試前,東西不能隨便亂吃。

就算邢夫人不說,賈璉也沒有打算吃王夫人送來的東西。雖然這段時間他這個二嬸消停了,但是對他們大房的敵意依舊在。上次他考中縣試的案首,二嬸可是氣得不輕,誰知道她會不會在吃的東西裏面下藥,讓他考不了府試。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府試期間,他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這次考府試,兩府裏的下人不敢再搬著板凳等著看賈璉落榜的笑話。上次想看賈璉落榜的笑話,賈璉卻考中了縣試的案首,他們被狠狠地打了臉,這次他們可不敢在笑話賈璉不自量力地去考府試。他們這次在猜賈璉能不能再考中案首,不過大多數人覺得賈璉考不中案首。

和家裏長輩辭行後,賈璉坐上馬車趕往考院。

每年參加京城府試的人很多,今年聽說有兩千人,但是只錄取八百人,競爭非常激烈。

因為今年參加府試的學子很多,所以京城設立好幾個考院。賈璉所在的考院叫文清院,據說這個考院的考生大多數是京城本地人,當然也有些外地的考生。

卯時四刻,也就是六點,文清院的大門打開了。

和上次考縣試一樣,所有的考生分成幾排排隊,一一接受考前的檢查。

賈璉背著包裹,站在隊伍裏,等待著檢查。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發現黑壓壓的一片,估摸著他們這個考院有三四百人。這次府試,設立了五個考院,兩千人的話,每個考院有四百人。

上次考縣試的時候,賈璉所在的考院都是年輕人,最大的也就是二三十歲。不過這次考府試,賈璉發現隊伍中有很多中年人,還有不少白發蒼蒼的老人。

上輩子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五六十歲的老人參加科舉考試,他當時覺得太誇張,現在來看一點都不誇張。

有些人讀了一輩子的書,一生都沒有考上秀才,那就只能不停地考,直到自己不能考為止。

賈璉忽然想到一句話,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些白發蒼蒼的老人讀了一輩子的書,卻沒任何功名,覺得對不起祖宗和家人,在死之前一定要考取一個功名,哪怕是個秀才,也能光宗耀祖了。

像他這種出生世家的子弟,讀不讀書對他們來說無所謂,畢竟不讀書,他們一輩子也能榮華富貴,不用為吃喝發愁。可是,出生寒門的人,他們把一輩子的希望都寄托在讀書上面。他們想要出人頭地,想要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那就必須考取功名,然後做官。所以,很多人即使老的白發蒼蒼,也想要繼續考科舉。

看到這副情景,賈璉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更加努力點。

很快,輪到賈璉了,和縣試一樣,把文書和包裹遞給士兵檢查,然後他再去一旁脫下衣服給另一個士兵檢查。

檢查完,士兵把東西還給賈璉,帶著他去考場。

聽先生說,縣試的前二十名會在一個考場裏考試,並有主考官親自監考。

主考官親自監考,這是榮譽,也是壓力。不過,對賈璉來說,誰監考都一樣,沒有什麽壓力不壓力的。

賈璉的號房果然是第一個,畢竟他是縣試的案首。

二十個號房,有一半人來了,還有一半人沒來,估計還在外面排隊。

賈璉一走進來,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註意。看他的目光有好奇、探究、羨慕、敵意,各種目標釘在他身上,這讓他有些不自在。但是,他是案首,不能露怯。賈璉面無表情地走到自己的號房,把帶來的東西放了下來。

看了看他要呆三天的“小牢房”,依舊簡陋,但是卻非常幹凈。還有個窗戶,太陽出來的時候,還能曬曬太陽,比之前縣試的號房好多了。

陽光好,又透風,又幹凈,賈璉很滿意他這個號房。

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擺放好,賈璉開始打量其他的號房,發現只有他的號房上面有一扇窗戶,其他的沒有,心裏莫名地覺得很爽,這大概就是案首的福利了。

賈璉看向他的右邊,看到了他這次考案首的競爭對手之一的顏景雲。

這個顏景雲長相清秀,一張臉非常蒼白,眉宇間有股羸弱的氣息,看來身體不是很好。

至於,縣試第三名的明萬舉,還沒有來,估計還在外面排隊。就在賈璉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人走了進來,身體挺拔,身材結實,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長相英俊,大步走來,器宇不凡,一看就知道出身名門。

賈璉猜想這個人是誰,沒想到這人直接走到第三個號房,讓他非常詫異。明萬舉是殿閣大學士的外孫,他以為明萬舉跟其他讀書人一樣,文文弱弱的,沒想到這個明萬舉這麽魁梧,不像是讀書人,反而像軍人。

看過了自己的兩大競爭對手,賈璉就收回目光,乖乖坐在桌前,等待考試開始。

沒過一會,他對面號房的人吸引了他的註意力。坐在他對號房的人,也就是這次縣試的第十一名的人,不是別人,是之前考縣試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連根生。

看到熟人,賈璉友好地朝連根生笑了笑,沒想到他們這麽有緣,又坐在彼此對面。

之前考縣試的時候,賈璉就註意到連根生,考試的時候連根生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就猜到他的成績應該不錯,沒想到還真的被他猜中了。

連根生倒是對再次見到賈璉沒有什麽反應,畢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還是朝賈璉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很快,人都到齊了。接著,主考官來了。

京城的府試,主考官是禮部官員。而,其他地方的府試的主考官是知府。

這位主考官看起來四十多歲,雖然長相一般,但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儒雅。

主考官進來朝賈璉他們點點頭,然後就坐了下來。

辰時四刻,也就是八點,府試的第一場考試正式開始。

賈璉拿到試卷,先是把試卷從頭到尾的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被油墨弄模糊地地方,有沒有缺字少字的地方,有沒有破順的地方。

檢查完試卷沒有問題後,賈璉又從頭到尾把題目掃了一遍,發現題目不是很難,心裏松了口氣。提起毛筆沾了墨水,開始認真地答題。

整個考場鴉雀無聲,只有主考官走動的腳步聲。

主考官親自監考,當然要在考場巡視,還時不時停下來看考生答題。

身為縣試的案首,賈璉受到了主考官的強烈關註,經常停留在他的面前,看到他試卷上的答案,不時地點頭、捋須、搖頭,似乎對他的答案感觸頗深。

發生在賈璉身上的事情,也同樣發生在顏景雲和明萬舉身上。這兩人的家世太牛逼,主考官怎麽可能對他們視而不見。

主考官經常在賈璉、顏景雲、明萬舉三人面前停下,停留的時間也非常長。這三人卻對主考官視若不見,無比淡定地答卷,不像其他人,主考官一靠近,就緊張害怕到雙手發抖。

顏景雲和明萬舉出生名門,什麽事情沒見過,他們對主考官的靠近毫無反應,主考官還能理解,可是,見賈璉對他的靠近一副無比鎮定地模樣,他就有些驚奇了。聽說這孩子今年才十一歲,看到他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真是讓人意外。

賈璉要是知道主考官的想法,肯定會嗤笑一聲,他上輩子經歷過大大小小地考試,早就對監考老師麻木了。

府試的考試內容和縣試差不多,先是考四書五經,各種填空題和問答題,不過考的範圍要比縣試廣。不過,這對賈璉來說不是事。

兩個時辰後,考試結束,士兵把考卷收了上去,考生們可以休息了,但是不能離開號房。

賈璉站起身,活動了下身體,然後拿出精致可口的糕點和肉幹吃了起來。吃完就在鋪好的床鋪躺了下來,準備睡個午覺,這樣下午才有精神考試。

即使是休息時間,整個考場依舊安靜,沒有人說話,只有吃東西和看書的聲音。

下午,未時四刻,也就是兩點,考試開始。

這場考試的最後一題,題目是一首詩,然後根據這首詩來一篇文章。

這首詩是杜浦的《春望》,賈璉對它有印象,初中還是高中的時候學過,這是一首亡國詩。

想了一會兒,心裏有了方向,賈璉就提筆寫了起來。

主考官來到賈璉的面前,看到他正在寫的文章,沒看兩句就被吸引了,等到賈璉寫完文章,他還沒有走。

賈璉擱下筆,擡頭準備活動了下脖子,看到主考官站在他的面前,神色覆雜,這讓他心裏很是疑惑,他寫的不好?

把自己剛才寫的文章仔細地看了一遍,賈璉覺得自己寫的很不錯,沒有什麽問題,就懶得管主考官剛剛那個覆雜的表情。

主考官見賈璉寫好就轉身離開了,去顏景雲身前停了下來,看到顏景雲寫的文章,微微地點了下頭。接著又去明萬舉的身前,看了明萬舉寫的文章,他一會點頭,一會捋須,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賈璉把考卷從頭到尾地檢查了幾遍,反覆確認沒有問題,就開始發呆,等待考試結束。其實,他並不是在發呆,而是在腦海裏翻閱書籍。

酉時,考試結束,士兵把考卷收了上去,接著給他們發熱水,好讓他們晚上方便洗漱。

吃著糕點和肉幹,賈璉無比想念前世的泡面。吃泡面比吃幹糧強。吃完看了書就睡了,考場依舊安安靜靜,沒人說話。

第二天,考試依舊,考的內容不難,賈璉能輕松應對。

第三天,考試照舊,沒有什麽難度。

第三天最後一場考試的最後一題是楹聯。

先是填空題,有了上聯,你就要對下聯。給了下聯,你就要對上聯。

府試之前,賈璉在系統找到了一本對聯大全,而且把它全部背了下來,所以難不倒他。

下面一道題是寫兩幅同字異音的楹聯。

同字異音,也就是多音字了,這個好寫。

賈璉在考卷上寫到:

上聯: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

下聯: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

上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下聯: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再下面一道題是寫兩幅回文倒順的楹聯

賈璉想了下,提筆寫到:

霧鎖山頭山鎖霧

天連水尾水連天

鳳落梧桐梧落鳳

珠聯璧合璧聯珠

最後一道題,給了兩個詞語,第一個詞語是“望江”,第二個詞語是“白塔”。

賈璉看到這個題目沈思了一會,不知道望江和白塔有什麽寓意,只能把望江和白塔寫到楹聯裏。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 ,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賽詩臺,賽詩才,賽詩臺上賽詩才,詩臺絕世,詩才絕世

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坐北朝南大東西

淡水灣,苦農民,戴涼笠,彎酸腰,頂辣日,流鹹汗,砍甜蔗,養妻教子育兒孫

寫完,賈璉又見主考官站在他的面前,不過這次沒有神色覆雜,但是漲紅著一張臉,看著他的眼光充滿讚賞。看來,他這幾幅楹聯寫的不錯,那他心裏就放心了。

酉時,考試結束,三天的府試徹底結束了。

賈璉這次不像縣試那樣,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離開,這次他不急了,收拾好東西,走出號房,跟對面的連根生打了聲招呼。

“你好,連根生。”

連根生沒想到賈璉記得他的名字,眼裏閃過一抹驚訝,隨即朝賈璉點點頭:“賈公子。”

“我們還真是有緣啊,又在彼此的對面。”

“恩。”

“希望下一場考院試的時候,還能坐在你的對面。”

連根生聽到賈璉這麽說,心裏有些詫異,這位賈公子對自己能參加院試很有信心,不過也對,這個賈公子是縣試的案首,能考過府試很正常。

賈璉見連根生沈著臉,心裏咯噔了下,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對自己參加院試沒有信心?”

連根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賈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能擡手拍拍連根生的肩膀,鼓勵道:“我相信能在院試看到你。”

連根生聽到這話,對賈璉扯出一個小弧度:“承你吉言。”

“我在下一場院試等你啊。”

“好。”

和連根生聊了一會兒,賈璉就離開了。出去的時候,發現顏景雲和明萬舉被人團團包圍了。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走近一看,原來這些人是在討好他們。

也對,顏景雲是太師的小孫子,是皇後的親侄子。明萬舉是殿閣大學士的小外孫。這兩人平時別說結識,就是連見面都難見到。這次能和他們在一個考院,大家當然不會錯過機會,想辦法和他們拉近關系。就算不能拉近關系,讓這兩位記住自己的名字也是不錯的。

顏景雲和明萬舉被人團團圍住,不僅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面帶微笑。賈璉本來以為以他們兩個人的身世,不會給這些討好巴結他們的人好臉色看,看來是他想錯了,這兩人的修養很好,不愧是名門世家的人。

身為縣試的案首的賈璉,卻沒有人問津。雖然賈璉的家世也不錯,但是和顏景雲和明萬舉比起來,那就相差太遠了。再說,大家都認為這次府試的案首在顏景雲和明萬舉兩人之中,自然去討好他們。

沒被人討好巴結,賈璉不覺得有什麽,剛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明萬舉叫住了。

“賈兄!”

聽到賈兄這兩個詞,賈璉腳底差點一滑,在心裏吐槽道,姓賈就是不好聽。

明萬舉從人群中走了過來,走到賈璉面前,笑著對他打招呼:“賈兄。”

賈璉擡手做了個揖:“明公子。”人家叫他賈兄,他可不敢叫人家明兄。

“賈兄,不需這麽客氣,直接喚我名字就好。”

賈璉在心裏呵呵笑了聲,他可不敢直接叫他名字。

“不知道明兄叫我何事?”不能直接叫名字,但是也不好再叫明公子,只能稱呼明兄。

明萬舉爽朗地說道:“沒有什麽事情,就是想和賈兄打招呼,認識一下。”

賈璉聞言,眼裏劃過一抹詫異,他以為明萬舉找他會問他考的怎麽樣,或者向他挑釁說他這次考不中案首,沒想到只是單純地打招呼。瞬間,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醜陋了。

“明兄真是爽快。”

“賈兄,我很喜歡你之前做的詩詞,有機會的話想和賈兄討教。”

賈璉連忙搖頭:“明兄說討教就折煞我了,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就憑賈兄寫的幾首詩詞,就能看出來賈兄才華橫溢。”

“不敢當不敢當,我的幾首詩詞都是碰巧,沒有什麽才華。”

“賈案首太謙虛了。”其他人說道。

明萬舉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有機會請賈兄一敘,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明兄慢走。”

其他人見明萬舉走了,也都慢慢離開了。

顏景雲早在明萬舉跟賈璉打招呼的時候就走了。他沒有像明萬舉那樣跟賈璉打招呼,一是因為他這個有些內向,不喜歡主動和別人結識。二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以他的身份完全不需要去和賈璉打招呼。再說,賈璉沒跟他打招呼,他怎麽可能先去跟賈璉打招呼。

這次賈赦也來接賈璉,見兒子精神不錯,心裏就放心了。

賈璉一上車,就躺在馬車上的軟褥上:“終於解放了。”坐三天牢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尼瑪,古代考試就跟受刑一樣,太遭罪了。

“家裏給你準備了不少好吃的。”賈赦見上次縣試,兒子回來就跟餓死鬼一樣拼命吃東西,很是心疼和同情。這次特意讓府裏的廚房少了不少好菜。

一想到待會回家能吃到好吃的,賈璉有了些精神:“那就好。”

“考的怎麽樣?”

“還不錯。”

“能考中案首嗎?”這是賈赦最關心的問題。

“有可能。”賈璉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但是不能確定自己能考中案首。

“你要是考中案首,我就賞你東西。”

“賞什麽?”

“你想要什麽?”

賈璉想了想,他好想什麽都不缺:“我要是中了案首,你就把你在賭坊贏得錢分給我一半。”

賈赦一聽這話,一張臉頓時黑了,怒瞪著獅子大開口的兒子:“你小子還真是敢要。”

“畢竟有我的一半功勞。”

“你要是考中案首,給你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賈璉鄙視地看著賈赦,“真是小氣!”

“嫌少,一分錢都不給你。”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給他一千兩居然還嫌少。

“一千兩就一千兩吧。”他要是考中案首,也能大賺一筆,到時候利用這筆橫財去做生意。

在離開賈家之前,他得攢一些錢。以後離開了,也不會被餓死。

在有權之前,還是先有錢,不然沒有安全感。

回到家,賈璉就先去洗澡,洗好後就去賈赦那裏吃飯。

賈璉以為他回來,賈母會叫他去吃飯,沒想到卻沒有。不吃飯,也會把他叫過去問問考試的情況,可是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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