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臨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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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恰好是晚高峰，夜幕緩緩籠罩了臨水城，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而此時，其中一輛不起眼的車上，正有兩個正在嬉笑聊天的年輕女子。
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就是葉國公。
他逃到這座城市之後，就立刻隱匿氣息偽裝外形，同時上了這輛車，又迷魂了車主，讓車主在潛意識認為自己和他的關系很好。
而他也盡力暗示自己，不敢在腦子裏出現任何超出‘普通人’範疇的想法。
在凡人中，有些犯罪天才就可以暗示催眠自己，哪怕雙手沾滿血腥，猶如惡魔一般，也能表現得好似老實本分的大善人，甚至騙得連自己都信了。
而葉國公活了一千多年，又是接近終極境界的靈魂，暗示催眠自己又有什麽難的？
此時他表現出來的，就真的像是一個與閨蜜聊天的普通女生。
就在這時——
“嗡。”
一種無形的力量陡然降臨在這片街道，方圓數百米範圍內的一切，在這一刻都被這無形的力量籠罩了起來。
但這力量並沒有做什麽，凡人也察覺不到這種力量。
而葉國公催眠自己是一個凡人，即便感受到了這股力量，也沒有想過有關的事情，甚至不能去想這無形的力量是‘萬物意志’。
他不能有任何想法，否則就會被林霧發現。
所以，他的表現依然正常。
下一刻，這無形的萬物意志陡然動了，開始嘗試著控制所有人的肉身，讓被控制的人去做某些動作。
葉國公卻是一楞。
如果把世界萬物比喻成終端設備，那麽萬物意志就是黑客病毒，可以驅策萬物。
不過，萬物意志雖然很強大，完全覺醒之後，更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連人體肉身都能驅策，但也沒法控制封公級強者，就像是具備可以抵抗萬物意志入侵的超級防火墻一般。
同樣的，萬物意志也無法入侵葉國公的肉身。
所以，能夠抵抗萬物意志入侵的葉國公，卻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動作？
他催眠暗示了自己，讓自己以凡人的角度進行思考。
但此時出現了超出凡人預料之外的事情，他自然就會以超乎凡人的角度進行思考。
‘立刻主動放棄抵抗，任由萬物意志入侵……’
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葉國公就知道自己錯了。
凡人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呵，找到了。”
下一刻，上方立刻傳來一聲嘲弄的冷笑。
葉國公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原本屬於年輕女性的面容和身形立刻變化起來，恢覆了原本那副白發年輕人的模樣。
轟！
驚人的靈魂波動肆意地釋放開來，彌漫在方圓數百米內。
而那艘車的車頂猶如破紙般裂開一個豁口，葉國公從車內直接飛了出來，漂浮在半空中，臉色冰冷。
但所有的車輛、行人在他的迷魂之下，都自動忽視了他，這個城市依然正常運轉。
“還挺能躲的。”
林霧現出身形，冷漠地望著葉國公，淡淡道：“怎麽不繼續躲了？”
葉國公臉色陰沈地盯著林霧，忽然嘿了一聲，說道：“你和陸韶顏的關系那麽好，她那種正直的人既然會看上你，就算你不是什麽熱心腸，至少也不是冷血之輩吧？”
“嗯？”林霧看著他。
葉國公目光掃了一眼下方的眾多人群，輕笑道：“林霧，蟾蜍的兒子毒侯，當初用蘇市的上萬條人命來威脅你，似乎還挺管用嘛。”
“你用這些人的命來威脅我？”林霧微微瞇起眼睛。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林霧本人，還是奪舍了林霧……”葉國公微笑道：“但我還是想賭一把，這臨水市是林霧的家鄉，如果你還是林霧本人的話，應該不會放任自己的家鄉被屠戮吧？”
林霧緩緩握緊手中的劍。
而葉國公只是燦爛一笑，周身便環繞飄舞著無數落葉，完美地阻隔了一切攻擊的角度。
“不要想著偷襲我。”葉國公笑了笑，說道：“我承認你的劍是很快，但你一劍殺不了我，哪怕毀掉我的肉身，我的靈魂也能一念滅絕這方圓數裏範圍內的所有人。”
“呵呵……”
林霧故意冷笑道：“你以為用一些凡人的性命，就能威脅到我嗎？”
聽了他的話，葉國公反而笑了：“如果你真的不會受到威脅的話，此刻便已出劍殺我，又何必和我廢話？”
林霧沈默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敢肆意屠戮凡人的話，陰曹地府就會找你的事，還需要我出手？”
葉國公笑道：“是嗎？大不了我躲在古墓，不成終極便永世不出，陰曹地府再想殺我，也無法突破血海，總好過現在就被你殺死吧？”
林霧握緊王劍，心中默默計算著，該如何一劍滅絕葉國公的肉身和靈魂。
“林霧，不要試圖殺我。”
葉國公微笑道：“我的靈魂已然近乎終極存在，哪怕肉身毀滅，只剩下靈魂的情況下，也不是你說滅就能滅掉的，在你滅掉我的靈魂之前，我起碼可以在這個城市游蕩好幾圈了。”
他笑了一聲，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家鄉臨水市，似乎有三百六十萬的人口吧？讓你數以百萬的家鄉人給我陪葬，真的值得嗎？”
林霧冷冷地盯著他，說道：“讓你活著，對這個世界的危害更大。”
“我活著有什麽危害？”
葉國公反問了一句，又說道：“近兩千年歲月以來，我所殺的人類連一萬人都沒有，還不及一場小小的戰爭，而兩千年來，世界上誕生了多少人？非自然死亡的又有多少人？我又不是愛好屠戮的瘋子，我殺的那點人又算什麽？”
林霧微微皺眉。
葉國公感覺似乎有希望，立刻又循循善誘：“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我雖然想要殺你，但也沒有成功，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對你沒有威脅，而且我也沒有殺過你身邊的人，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那麽恨我嗎？”
林霧沒說話，只是冷漠地註視著他。
忽然，一抹劍光乍現。
葉國公感覺肩膀處傳來一陣寒意，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的右肩已經完全消失了。
一條斷臂頓時掉落下去。
若非他的自愈力強大，鮮血已經噴出來了。
“你！”葉國公不由得面色駭然，死死地咬著牙，說道：“你敢對我動手，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人嗎？”
“你大可以試試。”林霧冷冷地說道：“我覺得我的劍比你更快……只要你敢殺一個，我一定會不惜代價殺了你。”
葉國公臉色難看，他能看出來，林霧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似乎真的打算這麽做。
但他還是沒敢發作，只是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你這麽說，你是打算放過我這條命了？”
“你的賤命，不配讓這麽多人給你陪葬。”林霧冷冷道。
葉國公微微松了口氣，反而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是，你說的沒錯，我賤命一條，只要能活下去，怎麽樣都好。”
“你離開吧。”林霧說道：“我不會對你出手。”
“我就這麽離開？”葉國公搖搖頭，“別把我當成傻子，你這麽厲害，我可沒有信心逃過你的追殺，萬一我離開城市之後，你就追蹤過來，殺了我怎麽辦？到時候我想威脅你都沒辦法了。”
“那你想怎麽樣？”林霧問道。
“還能怎麽樣？”
葉國公說道：“當然只能簽訂靈魂合約了，你若是敢反悔就當場魂飛魄散，當然，若是我敢反悔亂殺人的話，我也會當場魂飛魄散，很公平吧？”
靈魂合約？
林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裏卻是想笑。
葉國公見林霧不說話，不由得說道：“怎麽？不想簽？你果然是假意和談，看來根本不想放過我啊。”
林霧故意沈默了一下，假裝在思量，然後才說道：“好，我答應了，在你回古墓之前，我可以不殺你，但你也不能傷害任何無辜之人的性命。”
“回古墓之前不殺我？”
葉國公忽然微笑道：“不要和我玩這種文字游戲，就算你不殺我，你也可以打殘我，然後讓別人殺我，是這個意思吧？”
“那你想怎麽樣？”林霧心裏一動，故意冷笑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護送你回古墓？”
“那倒是不必了。”葉國公說道：“我說了，不要試圖用這種文字游戲來引我入陷阱，我讓你跟著我，豈不是暴露位置給你了嗎？萬一你讓其他人來殺我該怎麽辦？你說是嗎？”
林霧微微瞇起眼睛，盯著葉國公，裝出一副不甘心地態度。
而葉國公則是坦然望著林霧，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活命罷了，等你也活上幾百年上千年之後，你就會發現，你也會變得很怕死。”
“我和你不一樣。”
林霧冷哼一聲，說道：“好，我答應你，在你回古墓之前，不會跟著你，也不會對你動手，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葉國公問道。
“在你回古墓之前，你也不能傷害任何無辜之人。”林霧說道。
葉國公思忖了一下，說道：“好，這一點我可以答應你。”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那就多謝林先生了，這些凡人也應該感謝林先生的憐憫。”
林霧淡漠道：“靈魂合約呢？”
“我沒有隨身攜帶空白的靈魂合約。”葉國公微微搖頭，又說道：“不過，這玩意也不難搞到，這臨水市的亡委會分會裏，肯定有不少，林先生認識臨水市分會的理事長嗎？”
林霧淡淡道：“我不認識，但她已經到了。”
說話間，林霧轉頭看向遠處的一座大樓。
以他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遠處那座大樓的頂樓處，有一個年輕女郎正驚恐地望著這個方向。
“哦？”
葉國公轉頭看了過去，微笑道：“原來就是她嗎？林先生的讀心天賦還真是厲害，這麽容易就找出來了，難怪我也瞞不住你。”
“她感受到我的氣息，過來看情況的而已。”
林霧隨口解釋一句，便當空邁出一步，身形消失，隨即出現在那座大樓的頂樓天臺上。
天臺上，正站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美貌女郎，她的身後，則是站著一個面色蒼白的老人。
她站在天臺的邊緣，手中拿著望遠鏡觀望著遠處，額頭上隱隱見汗。
“怎麽回事？”
美貌女郎望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個年輕男子以及那個白發年輕人，就忍不住心中發顫：“兩個氣息這麽恐怖的鬼怪，怎麽會突然來到臨水市？該不會動手吧？”
“理事長……”
她身後的老人顫聲道：“那兩位的氣息太可怕了……一定是封公級強者！”
臨水市只是一個普通的城市，亡委會在此設立的分會也沒什麽強者。
她這個身為無常級勾魂使的理事長，就已經是最強者了，而她的保鏢也只是a+級僵屍，還尚未覺醒，連封爵的資格都沒有。
與那兩位氣息恐怖的封公級鬼怪相比，簡直就是小寵物和獅子的區別！
這樣的兩位強者來到臨水市，如果真的在城市內開戰的話，不知道會死傷多少人。
“必須立刻通知浙東總部！”
美貌女郎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覆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就決定立刻通知上面。
說實話，她隱隱感覺就算通知浙東省亡委會總部，恐怕也沒什麽用，浙東省可沒有閻羅坐鎮。
這等可怕的封公級鬼怪，就算是浙東省亡委會會長也未必是對手。
但她也沒辦法，必須盡快通知。
就在這時——
美貌女郎忽然發現遠處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個年輕男子，竟然憑空消失在了她的視野範圍內！
“嗯？”她不由得一楞。
“你就是臨水市分會的理事長嗎？”
忽然，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而那恍若黑夜降臨般恐怖的氣息，也來到了她的身後！
美貌女郎不由得冷汗直冒，緩緩轉過身去，赫然發現那年輕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後。
而她的保鏢——那個老人則是像腿腳不便的老頭一樣，雙腿一軟，就顫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連半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區區一個尚未覺醒的普通僵屍，在封公級強者的面前，又怎麽可能有動手的勇氣呢？
“咦？您是……”
美貌女郎看著林霧的模樣，似乎認了出來，連忙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是江南省亡委會的林霧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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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葉國公活了一千多年，又是接近終極境界的靈魂，暗示催眠自己又有什麽難的？
此時他表現出來的，就真的像是一個與閨蜜聊天的普通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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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種無形的力量陡然降臨在這片街道，方圓數百米範圍內的一切，在這一刻都被這無形的力量籠罩了起來。
但這力量並沒有做什麽，凡人也察覺不到這種力量。
而葉國公催眠自己是一個凡人，即便感受到了這股力量，也沒有想過有關的事情，甚至不能去想這無形的力量是‘萬物意志’。
他不能有任何想法，否則就會被林霧發現。
所以，他的表現依然正常。
下一刻，這無形的萬物意志陡然動了，開始嘗試著控制所有人的肉身，讓被控制的人去做某些動作。
葉國公卻是一楞。
如果把世界萬物比喻成終端設備，那麽萬物意志就是黑客病毒，可以驅策萬物。
不過，萬物意志雖然很強大，完全覺醒之後，更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連人體肉身都能驅策，但也沒法控制封公級強者，就像是具備可以抵抗萬物意志入侵的超級防火墻一般。
同樣的，萬物意志也無法入侵葉國公的肉身。
所以，能夠抵抗萬物意志入侵的葉國公，卻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動作？
他催眠暗示了自己，讓自己以凡人的角度進行思考。
但此時出現了超出凡人預料之外的事情，他自然就會以超乎凡人的角度進行思考。
‘立刻主動放棄抵抗，任由萬物意志入侵……’
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葉國公就知道自己錯了。
凡人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呵，找到了。”
下一刻，上方立刻傳來一聲嘲弄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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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屬於年輕女性的面容和身形立刻變化起來，恢覆了原本那副白發年輕人的模樣。
轟！
驚人的靈魂波動肆意地釋放開來，彌漫在方圓數百米內。
而那艘車的車頂猶如破紙般裂開一個豁口，葉國公從車內直接飛了出來，漂浮在半空中，臉色冰冷。
但所有的車輛、行人在他的迷魂之下，都自動忽視了他，這個城市依然正常運轉。
“還挺能躲的。”
林霧現出身形，冷漠地望著葉國公，淡淡道：“怎麽不繼續躲了？”
葉國公臉色陰沈地盯著林霧，忽然嘿了一聲，說道：“你和陸韶顏的關系那麽好，她那種正直的人既然會看上你，就算你不是什麽熱心腸，至少也不是冷血之輩吧？”
“嗯？”林霧看著他。
葉國公目光掃了一眼下方的眾多人群，輕笑道：“林霧，蟾蜍的兒子毒侯，當初用蘇市的上萬條人命來威脅你，似乎還挺管用嘛。”
“你用這些人的命來威脅我？”林霧微微瞇起眼睛。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林霧本人，還是奪舍了林霧……”葉國公微笑道：“但我還是想賭一把，這臨水市是林霧的家鄉，如果你還是林霧本人的話，應該不會放任自己的家鄉被屠戮吧？”
林霧緩緩握緊手中的劍。
而葉國公只是燦爛一笑，周身便環繞飄舞著無數落葉，完美地阻隔了一切攻擊的角度。
“不要想著偷襲我。”葉國公笑了笑，說道：“我承認你的劍是很快，但你一劍殺不了我，哪怕毀掉我的肉身，我的靈魂也能一念滅絕這方圓數裏範圍內的所有人。”
“呵呵……”
林霧故意冷笑道：“你以為用一些凡人的性命，就能威脅到我嗎？”
聽了他的話，葉國公反而笑了：“如果你真的不會受到威脅的話，此刻便已出劍殺我，又何必和我廢話？”
林霧沈默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敢肆意屠戮凡人的話，陰曹地府就會找你的事，還需要我出手？”
葉國公笑道：“是嗎？大不了我躲在古墓，不成終極便永世不出，陰曹地府再想殺我，也無法突破血海，總好過現在就被你殺死吧？”
林霧握緊王劍，心中默默計算著，該如何一劍滅絕葉國公的肉身和靈魂。
“林霧，不要試圖殺我。”
葉國公微笑道：“我的靈魂已然近乎終極存在，哪怕肉身毀滅，只剩下靈魂的情況下，也不是你說滅就能滅掉的，在你滅掉我的靈魂之前，我起碼可以在這個城市游蕩好幾圈了。”
他笑了一聲，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家鄉臨水市，似乎有三百六十萬的人口吧？讓你數以百萬的家鄉人給我陪葬，真的值得嗎？”
林霧冷冷地盯著他，說道：“讓你活著，對這個世界的危害更大。”
“我活著有什麽危害？”
葉國公反問了一句，又說道：“近兩千年歲月以來，我所殺的人類連一萬人都沒有，還不及一場小小的戰爭，而兩千年來，世界上誕生了多少人？非自然死亡的又有多少人？我又不是愛好屠戮的瘋子，我殺的那點人又算什麽？”
林霧微微皺眉。
葉國公感覺似乎有希望，立刻又循循善誘：“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我雖然想要殺你，但也沒有成功，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對你沒有威脅，而且我也沒有殺過你身邊的人，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那麽恨我嗎？”
林霧沒說話，只是冷漠地註視著他。
忽然，一抹劍光乍現。
葉國公感覺肩膀處傳來一陣寒意，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的右肩已經完全消失了。
一條斷臂頓時掉落下去。
若非他的自愈力強大，鮮血已經噴出來了。
“你！”葉國公不由得面色駭然，死死地咬著牙，說道：“你敢對我動手，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人嗎？”
“你大可以試試。”林霧冷冷地說道：“我覺得我的劍比你更快……只要你敢殺一個，我一定會不惜代價殺了你。”
葉國公臉色難看，他能看出來，林霧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似乎真的打算這麽做。
但他還是沒敢發作，只是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你這麽說，你是打算放過我這條命了？”
“你的賤命，不配讓這麽多人給你陪葬。”林霧冷冷道。
葉國公微微松了口氣，反而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是，你說的沒錯，我賤命一條，只要能活下去，怎麽樣都好。”
“你離開吧。”林霧說道：“我不會對你出手。”
“我就這麽離開？”葉國公搖搖頭，“別把我當成傻子，你這麽厲害，我可沒有信心逃過你的追殺，萬一我離開城市之後，你就追蹤過來，殺了我怎麽辦？到時候我想威脅你都沒辦法了。”
“那你想怎麽樣？”林霧問道。
“還能怎麽樣？”
葉國公說道：“當然只能簽訂靈魂合約了，你若是敢反悔就當場魂飛魄散，當然，若是我敢反悔亂殺人的話，我也會當場魂飛魄散，很公平吧？”
靈魂合約？
林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裏卻是想笑。
葉國公見林霧不說話，不由得說道：“怎麽？不想簽？你果然是假意和談，看來根本不想放過我啊。”
林霧故意沈默了一下，假裝在思量，然後才說道：“好，我答應了，在你回古墓之前，我可以不殺你，但你也不能傷害任何無辜之人的性命。”
“回古墓之前不殺我？”
葉國公忽然微笑道：“不要和我玩這種文字游戲，就算你不殺我，你也可以打殘我，然後讓別人殺我，是這個意思吧？”
“那你想怎麽樣？”林霧心裏一動，故意冷笑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護送你回古墓？”
“那倒是不必了。”葉國公說道：“我說了，不要試圖用這種文字游戲來引我入陷阱，我讓你跟著我，豈不是暴露位置給你了嗎？萬一你讓其他人來殺我該怎麽辦？你說是嗎？”
林霧微微瞇起眼睛，盯著葉國公，裝出一副不甘心地態度。
而葉國公則是坦然望著林霧，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活命罷了，等你也活上幾百年上千年之後，你就會發現，你也會變得很怕死。”
“我和你不一樣。”
林霧冷哼一聲，說道：“好，我答應你，在你回古墓之前，不會跟著你，也不會對你動手，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葉國公問道。
“在你回古墓之前，你也不能傷害任何無辜之人。”林霧說道。
葉國公思忖了一下，說道：“好，這一點我可以答應你。”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那就多謝林先生了，這些凡人也應該感謝林先生的憐憫。”
林霧淡漠道：“靈魂合約呢？”
“我沒有隨身攜帶空白的靈魂合約。”葉國公微微搖頭，又說道：“不過，這玩意也不難搞到，這臨水市的亡委會分會裏，肯定有不少，林先生認識臨水市分會的理事長嗎？”
林霧淡淡道：“我不認識，但她已經到了。”
說話間，林霧轉頭看向遠處的一座大樓。
以他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遠處那座大樓的頂樓處，有一個年輕女郎正驚恐地望著這個方向。
“哦？”
葉國公轉頭看了過去，微笑道：“原來就是她嗎？林先生的讀心天賦還真是厲害，這麽容易就找出來了，難怪我也瞞不住你。”
“她感受到我的氣息，過來看情況的而已。”
林霧隨口解釋一句，便當空邁出一步，身形消失，隨即出現在那座大樓的頂樓天臺上。
天臺上，正站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美貌女郎，她的身後，則是站著一個面色蒼白的老人。
她站在天臺的邊緣，手中拿著望遠鏡觀望著遠處，額頭上隱隱見汗。
“怎麽回事？”
美貌女郎望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個年輕男子以及那個白發年輕人，就忍不住心中發顫：“兩個氣息這麽恐怖的鬼怪，怎麽會突然來到臨水市？該不會動手吧？”
“理事長……”
她身後的老人顫聲道：“那兩位的氣息太可怕了……一定是封公級強者！”
臨水市只是一個普通的城市，亡委會在此設立的分會也沒什麽強者。
她這個身為無常級勾魂使的理事長，就已經是最強者了，而她的保鏢也只是a+級僵屍，還尚未覺醒，連封爵的資格都沒有。
與那兩位氣息恐怖的封公級鬼怪相比，簡直就是小寵物和獅子的區別！
這樣的兩位強者來到臨水市，如果真的在城市內開戰的話，不知道會死傷多少人。
“必須立刻通知浙東總部！”
美貌女郎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覆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就決定立刻通知上面。
說實話，她隱隱感覺就算通知浙東省亡委會總部，恐怕也沒什麽用，浙東省可沒有閻羅坐鎮。
這等可怕的封公級鬼怪，就算是浙東省亡委會會長也未必是對手。
但她也沒辦法，必須盡快通知。
就在這時——
美貌女郎忽然發現遠處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個年輕男子，竟然憑空消失在了她的視野範圍內！
“嗯？”她不由得一楞。
“你就是臨水市分會的理事長嗎？”
忽然，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而那恍若黑夜降臨般恐怖的氣息，也來到了她的身後！
美貌女郎不由得冷汗直冒，緩緩轉過身去，赫然發現那年輕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後。
而她的保鏢——那個老人則是像腿腳不便的老頭一樣，雙腿一軟，就顫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連半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區區一個尚未覺醒的普通僵屍，在封公級強者的面前，又怎麽可能有動手的勇氣呢？
“咦？您是……”
美貌女郎看著林霧的模樣，似乎認了出來，連忙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是江南省亡委會的林霧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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