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沈默的打量著對方，或許是想要說的話太多，二人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談起。這對二十年幾年間僅有數面之緣的父子，此時就只是這樣默默的打量著彼此。

“你把一切留給了我，甚至包括你的名字……”步凡率先打破了沈默，銀芒沿著手臂迅速擴散，雙環六翼的破魔靈裝完全展開。由於融合靈界碎片的關系，步凡身上的靈能極為純粹。“可你卻帶走了我的父親。”

林凡望著步凡臉上露出微笑，目光之中充滿了慈愛和欣慰。步凡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不斷增強，可林凡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搖，始終是帶著微笑望著步凡。

自己虧欠步凡的太多，林凡心裏很清楚這一點。實際上也不止是步凡，林凡同樣太虧欠妻子和女兒。林凡為了改變未來不再重蹈覆轍，雖然對這一切無可奈何但也只能任其發生。

這二十幾年間，林凡並未對妻子和兒女不聞不問，他始終都有在默默的關註著他們。否則，步凡當年被櫻島人擄去，林凡不可能第一時間現身。林凡並非不愛自己的家人，只是為了保住這些珍貴不再失去，不得不忍痛割愛遠離他們。

“你到底是誰，林凡還是梵天陽？”步凡的情緒顯得很激動，他很是委屈帶著哭腔的說道：“我又該怎麽稱呼你，父親還是使徒的靈主，又或者是別的什麽稱呼？”

委屈，真的很委屈，步凡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覺得。如果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失蹤這麽多年，哪怕他僅僅是早一些時間出現，一家人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步凡的心裏在想些什麽，林凡多少能夠猜到一些，他抿了抿嘴唇陷入沈思。忽然林凡猛的緊盯住步凡，他感受到了最為純粹的靈能，這促使林凡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知道，我虧欠的太多，可能也沒機會再彌補。”林凡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他便不再繼續沈默下去。望著完全展開靈裝的步凡，林凡點了點頭說道：“我剛剛做了一個決定……我或許沒有做好，但我絕沒有做錯。”

話音剛落一道無形的威壓散開，林凡整個人都進入到了臨戰狀態。與魔能、法力和靈能產生的威壓不同，那無形的威壓似有似無，就仿佛時刻潛藏在周圍一般。

盡管林凡看起來毫無變化，但步凡知道父親在施展虛靈裝。既與靈族依靠靈能展開靈裝不同，也與步凡那半吊子虛靈裝不同，林凡的虛靈裝就仿佛源於無形。

“在這，在這……快，趕緊調派人手包圍這裏。”

散開威壓對陣的父子二人，就仿佛漆黑夜裏的螢火蟲。先前四處搜索步凡的侍衛，此時紛紛朝觀景臺包圍過來。步美和安娜還有被驚動的葉娜女皇，也都紛紛朝這裏趕了過來。“侍衛長，馬上叫你的人退下。”

葉娜女皇趕到制止了眾侍衛亂入，步美和安娜就被一路追著跑了過來。眼見著女皇大人在場，一路追來的侍衛也不敢放肆。葉娜女皇看了步美和安娜一眼，隨即一擺手打發走了侍衛。

安娜禮貌的向葉娜女皇見禮，可步美則根本無暇旁顧。步凡父子二人嚴陣以待，戰鬥顯然隨時一觸即發。步美想要上前阻止，卻不葉娜女皇給拉了回來。

“怎麽……你很為難嗎？看下去。”

安娜怕步美沖撞了葉娜女皇，剛忙上前將步美給拉住。步美瞟了一眼葉娜女皇，隨後冷冰冰的說道：“我當然為難，他們父子雖有誤會，但也不用如此劍拔弩張呀。”

雖然早就察覺到了旁觀者，可父子二人誰都沒有分神。二人此刻正緊盯著對方，伺機尋找合適的出手機會。林凡施展虛靈裝消耗極大，他本想主動出擊卻不料步凡搶先一步。

步凡操控者世界意志發起偷襲，試圖用世界意志壓制住林凡。然而實際情況卻大大超出步凡的預料，就像世界意志無法感知到林凡一眼，世界意志竟然無法對他產生壓制。

“怎麽會這樣？不好……”

步凡一擊不中立刻展開防禦，但此時虛靈裝發出的無形攻擊已到。步凡到底是林凡的親生兒子，林凡雖然出手毫無保留，可還是出言提醒道：“你多加小心了。”

銀色六翼交疊擋在身前，步凡在做好防禦的同時，手上的雙環已經開始準備反擊了。而然讓步凡意外的情況再次出現，虛靈裝的攻擊竟然無法防禦。

步凡明顯感受到了虛靈裝的攻擊，但銀色六翼卻無法有效防禦。好在林凡對他手下留情，步凡自身的反應也極其迅速。在銀色六翼防禦無效後，步凡迅速的後撤拉開了距離。

“修澤爾，那攻擊是怎麽回事？”

剛剛要不是修澤爾出言提醒，步凡恐怕就要傷在自己父親手上。好在步凡及時撤步，並利用瞬移避開了攻擊。修澤爾稍有猶豫，但還是回應道：“你要小心那攻擊，那能量絕非魔能或靈能可比。”

虛靈裝的可怕之處，不在於它的無影無形，而是構成虛靈裝的詭異能量。將靈能實體化的靈裝竟無法抵擋，步凡果斷的改為使用魔能進行防禦。

步凡讓修澤爾協助操控魔能，他則利用完全展開的靈裝發起攻擊。銀色六翼悉數展開發起攻擊，同時步凡手上的雙環化作流光，不但的朝林凡發起攻擊。

“想要以攻為守，你小子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林凡一眼便識破了步凡的意圖，面對步凡展開的淩厲攻勢，林凡不退反進竟也是以攻為守的策略。“這是我唯一能教給你的東西，也是我最後教給你的東西，虛靈裝。”

步凡的淩厲攻勢已然展開，此時再想收手已然是來不及了。即便還未最終交手，但步凡已然料到了結局。然而虛靈裝的攻擊著身的那一刻，步凡感受到的卻只有一股能量。

“這是……”步凡如同被醍醐灌頂，構成虛靈裝的詭異能量透體而過，那既不是靈能也不是魔能。盡管步凡是第一次接觸到那種能量，但是他並不覺得魔能。“這能量就是虛靈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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