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刻萊諾提出的搭夥提議，步美露出一臉的不情願，步凡也是一副沈思的表情。談話到此算是進入了僵持階段，刻萊諾雙手環抱在胸前，她歪著頭望向步凡等待著他的答覆。

“呃……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麽了？”

沈默中的步凡忽然有了反應，可他既不是同意也不是拒絕，而是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在聽。刻萊諾嘆了一聲搖搖頭，說道：“搭夥合作，那個異界人組織，還有尼德霍格，我們必須要謹慎對待……”

步凡這一次有認真在聽了，對刻萊諾的觀點他也深表讚同。使徒和尼德霍格都太過可怕，面對這二者強強聯手的局面，步凡只有和刻萊諾合作，才有機會在二者之間斡旋進而獲利。

“可是我們連他們的目的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在二者之間周旋獲利呢？”

步美替步凡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刻萊諾看了看步美，又轉頭朝步凡望去。眼見步凡朝她點頭，刻萊諾“哼”了一聲說道：“他們的目的肯定只有一個，就是離開這個世界。”

“那個異界人組織需要借助尼德霍格的力量，而尼德霍格此時同樣需要借助對方的力量。尼德霍格在進入這個世界時，在強大的世界規則壓制下，尼德霍格被分化成了七個個體，只有將它們再次統合起來……”

刻萊諾道出了尼德霍格的隱秘，步凡結合自己之前的猜測，基本上就證實了消息的可信度。而將尼德霍格分化的七個個體統合起來的方法，也步凡之前的猜測完全一致，就是需要將七個個體一一斬殺。

“從我獲得的信息來看，想要擊殺化身只有兩個方法。”刻萊諾說著伸出兩個手指，然後逐一的解釋道：“其一是用強大的異界力量，其二則是個體之間互相殺戮。”

“什麽意思，難道魔法和魔道具新股通嗎？”

刻萊諾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步凡回想起之前擊殺大蛇的經過，很是不解的說道：“怎麽會，我之前用吞噬之火……難道說禁忌魔法是異界魔法？”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你應該去問世界意識才對。”

“世界意識，那是什麽？”

步凡又一次聽到“世界意識”這個詞，刻萊諾已經先後多次提及，步凡顧名思義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本身具有意識？也就是說，某種意義上這個世界是活的？”

刻萊諾先是點了點頭，在確定了步凡確實不知情後，她將所知關於世界意識的情況說了出來。說為的世界意識，的確像步凡猜想的那樣，是這個世界本身存在的一種意識。

具有自我意識的世界很少見，所有刻萊諾所知的世界：黎和暗鴉誕生的世界，哈耳庇厄生存的世界，尼德霍格經歷和毀滅的數個世界之中，目前只有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具有自我意識。

“而且就我目前所知的情況，也只有這個世界會對外來者產生壓制和排斥。”

步凡聽了刻萊諾的話長出口氣，步凡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壓制和排斥，這足以說明他不是異界來客。步凡對刻萊諾的不厚道很不滿意，說道：“如此說來，我根本就不是異界人嘛，你剛才肯定是想要騙我吧？”

“風境。”

刻萊諾的話音剛落，周遭瞬間就變成了一片風元素的海洋，步凡已經是第二次見到這個情景了，刻萊諾對他說道：“唉……事實勝於雄辯，你好好回憶當初的那一戰，自己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刻萊諾說著開始動起攻擊，步凡和步美為此緊張兮兮的。眼見著刻萊諾一道道魔法出手，步凡回想起當初在騎士領的一戰，試圖從中找出有什麽不同來。

當初的哈耳庇厄女王刻萊諾，雖然是利用風系法力攻擊，但那更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而現在克萊德使出的卻是一道道魔法。刻萊諾甚至都不知道魔法的名字，卻能夠自然而然的將其施展出來。

“懂了嗎？”

“懂了……同化，被這世界的規則同化了。”

步凡為這個結論驚愕不已，這個世界在壓制和排斥外來者的同時，也在將外來者不斷的同化。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個世界擁有自我意識，而且這種意識無處不在。

“也就是說，使徒和尼德霍格不想被這個世界同化，所以他們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步凡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這點，眼見刻萊諾面色凝重的點頭，步凡忽然出疑問道：“那如果被這個世界所同化，會變成什麽樣子，是不是就不會受到世界規則的壓制和排斥了？”

步凡的這個問題或許沒人知道答案，但刻萊諾卻始終盯著步凡看，或許在她眼中步凡本身就是一種答案。步凡見刻萊諾沈默不語，索性他也不在糾結這個問題了。

不管使徒究竟打的什麽主意，步凡都不能舍棄掉這條線索。因為腦海中清晰的記得兩個字眼，“名字”與“父親”，這是剛才步美低聲耳語時，步凡腦海中反覆浮現出的內容。

“如果我們合作，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自然是先想辦法斬殺尼德霍格的化身，然後再想辦法從中獲取好處了。”

對於步凡提出的問題，刻萊諾顯然早就有了打算。好在刻萊諾繼承了黎的頭腦，不然跟那個傻鳥一樣步凡可有的忙了。刻萊諾沈思片刻，向步凡問道：“你當初是怎麽擊殺化身的，把經過說給我聽聽。”

步凡將當初的經過覆述一遍，刻萊諾聽完不由得嘖嘖稱奇。刻萊諾即便身為共生體，可她顯然也沒聽說過“霧”系魔法。在刻萊諾的一再要求和步凡的勸說下，步美才很不情願的給刻萊諾演示了一下。

“難辦呀，這等於讓我們去經歷六次生死局呀。”步凡忽然出一聲感慨，他的目光掃過刻萊諾和步美，顯然單憑他們三個很難成事。“而且在這片戰場上，還有些更為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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